第498章 聲大勢壯?帳外萬軍可嘯震山河

作者:不吃煙火
王武一騎遠去。

  斥候盯梢之處,再度陷入寂靜。

  沈川有御馬截殺之心,但對方的人太多了。

  如今,他身邊只剩下兩個袍澤,三人只能殺穿先鋒之陣,令其畏懼退軍,根本無法做到圍捕,浪費爲大漢修路,挖溝渠的有生力量。

  介士軍斥候消息速傳之際。

  吳景從雲夢澤獲得急報,匆匆返回江陵。

  昔日人聲鼎沸的駐軍大營,早已變得一片死寂。

  帥帳之內,劉穗,劉泌,劉巴,還有龐季,軍中高層將領,盡皆擡眸而望。

  “諸位。”

  “可真是令人失望。”

  吳景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

  一夜時間,牛渚軍,監軍士卒搏鬥,荊南四郡之軍乘舟遁逃西岸。

  這還是他認識的荊南軍?

  這還是他認知中的江陵嗎?

  “呵。”

  劉穗輕笑一聲,轉頭看向他處。

  一將無謀,累死千軍,一帥無謀,挫喪萬師。

  吳景統轄荊州兵事,扼制不住監軍劉巴,令江陵大營分崩離析,若是問誰爲首罪,恐怕非其莫屬了。

  而且,先不行安撫之事,反而問責各軍。

  草莽終是草莽,並不是被人託舉,便能成爲陳槐,陳桐,杜景等人一般的存在。

  “穗夫人。”

  吳景眸子一沉,說道:“昨夜之事,與劉寇盟軍無關,還請早些下去休息,明日我們一同前往雲夢澤。”

  “吳將軍。”

  劉穗扶着案几起身,告誡道:“邢道榮確實西渡而投,而其也沒有參與過布軍之事,但還是謹慎一些,調整自己的排布!”

  “此事無妨。”

  吳景溫怒道:“前線布軍盡皆爲祕事,縱是輜重往來,都只負責一處,雲夢澤何其浩瀚,焉能被邢道榮一個匹夫猜中,況且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須知邢道榮的西投,勢必令大漢王師南下,交戰也就是朝夕之間。”

  “隨你。”

  劉穗拂袖離去。

  “告辭。”

  劉泌作揖一拜,隨之退出帥帳。

  寇家主已死,寇封還年幼,他一人需要撐起劉寇兩家的軍卒統御,焉能留在帳下,繼續聽這些蠅營狗苟之事。

  “砰。”

  吳景拿起茶盞猛的砸在地上。

  帳下諸將不爲所動,似乎真的以爲是他羞惱劉穗與劉泌的姿態。

  “將軍。”

  “昨夜事,某一力擔之。”

  劉巴深吸了口氣,起身作揖長拜道。

  “擔?”

  “你拿什麼擔?”

  吳景恨鐵不成鋼道:“昔日之事不論,主公讓你監軍,而不是讓你操戈同袍,爾這等人,焉能駐於前線,亂了備戰的軍心大勢。”

  “某……!”

  劉巴有苦難言。

  大將是大將,監軍是監軍。

  監軍之責,便是保證將士的忠誠,維護軍卒的團結。

  可如今軍中有間,若是不早些找出來,令其在戰時行倒戈之事,就算他們在雲夢澤做什麼嚴密部署,都是無用之舉。

  “好了。”

  吳景大手一揮。

  神情陰沉的望向魏延,徐逸等人。

  劉巴是監軍,更是孫堅,孫策的心腹,絕對不死於他手。

  所以,昨夜之事需要找出代罪者,魏延,徐逸等人便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因爲他們的衝突以及炸營,才令荊南四郡之軍悄無聲息的遁逃,還致令霍篤與其部曲全部陣亡。

  “吳將軍。”

  “下令,要斟酌纔是。”

  龐季端起茶盞抿了口,淡然道:“牛渚軍的前身可是解煩營,他們爲大都督府奔波多年,陣亡更是超過萬餘,今日若是決策不能定人心,炸營可就不是徒手而搏了。”

  “龐元安。”

  “你在威脅某嗎?”

  吳景瞳孔大震,起身厲喝道。

  “可以如此認爲。”

  龐季微微仰頭,漠然道:“帥帳之外,萬餘牛渚軍還等將軍給一個交代,爲什麼我們要被不公對待,若是有罪,便可下令來誅,若無罪又何須以莫須有之事猜忌,這就是將軍,還有大都督府的治軍之道嗎?”

  “威逼之勢嗎?”

  一側,劉巴用餘光望去。

  龐季之言。

  可不是爲了保徐逸,宋謙,芮良。

  而是裹挾牛渚軍的不平之氣,直衝帥位,請吳景下令殺他。

  猶復其昨日之言,他活不過三日。

  “龐元安。”

  吳景暴喝道。

  他一介大將,被人譏諷待人不平。

  而且,龐季以治軍之道苛責,譏諷的何止是他,還有孫堅啊!

  “聲大便是勢壯?”

  “若如此,帳外有萬軍可嘯震山河。”

  龐季放下茶盞,起身對峙道:“這些年,從劉表,到大都督,不敢言忠君爲民,但還說得過去,敢問將軍,季,有罪否?”

  “你無罪嗎?”

  吳景大眼怒瞪道:“昨夜譁變炸營,爾在何處?”

  “主營大帳。”

  龐季風輕雲淡道:“事發之際,某便準備前往牛渚軍營,可是被劉監軍堵住,還讓某隨他對飲,直至穗夫人入帳解圍,而那時不止是炸營,連荊南軍都已經遠渡,若將軍不相信,可請人拷問,亦可對論辯駁。”

  “刷。”

  吳景轉頭望向劉巴。

  “是如此。”

  “元安先生所言無錯。”

  劉巴閉上眼眸,遮掩苦澀之情。

  龐季說的一切都對,但有不合理之處,而源頭就是他們在渡口處的一番對話,以鄧芝爲由頭,引申出自己的思緒。

  可這都是他自己的猜想,又不能拿出來作爲證據辯解。

  “呵。”

  吳景牙齒幾欲咬碎,質問道:“監軍所行,自然是巡營之事,爾等爲何要駁逆監軍士卒,並爆發衝突。”

  “錯了。”

  “又錯了。”

  龐季行於徐逸一側,淡淡道:“昨夜搏鬥之事,是魏校尉先動手,同爲袍澤,且無罪事,敢問魏校尉,因何毆打徐都尉,難道是劉監軍授意?還是有通敵之罪?”

  “某?”

  魏延眸子瞪得渾圓。

  “說啊。”

  龐季喝問道。

  魏延咬牙道:“他們忤逆監軍,鼓譟將士,某便下令讓監軍士卒,請牛渚軍將士回帳休憩,最終迫於無奈才動手,先前有過警示,這無錯吧?”

  “忤逆監軍?”

  “怎麼忤逆了?”

  龐季目光冰冷道:“不讓將軍巡營,還是攔了將軍的路,還有什麼叫鼓譟將士,大會戰布軍,軍營多有摩擦鬥毆之事,但監軍與尋常卒伍鬥毆,還死了不少人,這是忤逆與鼓譟之罪?”

  “某……!”

  魏延一時啞口無言。

  “爲何不言?”

  龐季大喝道:“爾是大都督的軍卒,行監軍之事,還是劉子初的部曲犬牙,將牛渚軍視爲敵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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