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諸葛亮:我還是個孩子啊
蓄謀已久的豫州之戰正式打響。
其實關羽早在半月前就準備好了一切,一直在等南邊的劉表先動手。
四月末,劉表以江夏太守黃祖爲將,督大軍五萬,對南陽發動了攻勢。
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是因爲南方的宗賊也不安定,去年就一直鬧騰着,今年也沒消停。
好不容易暫時消停了,劉表又和荊州境內豪族達成了約定,便急匆匆揮師向北,誓要奪回被袁術佔據的南陽。
所以,這五萬大軍,大多是荊州豪族招募而來的兵馬。
劉表看似是荊州話事人,也的確能指使得動荊州大族。但他手中的武裝力量,更傾向於防禦,拿來進攻可就不靈了。
這也是和豪族世家強綁定的弊端。
諸如劉備、袁紹,甚至是袁術,都是和世家合作,但關鍵的權力,還是在自己手中牢牢抓着。
可劉表不同,當年他單馬入宜城時,手中可是連一兵一卒也沒有。
爲了能坐穩荊州刺史的位置,他自然得和豪族深度綁定。
合作的最佳狀態,是雙方實力都差不多。
可在劉表這兒,豪族的力量佔據了主導。任憑他的捭闔之術再怎麼了得,也不可能反客爲主。
這就導致了一個情況,大家明面上尊你爲主,真有外敵打過來時,也能團結在你周圍進行抵禦。
可要是向外進攻嘛……卻是休想!
呵呵,說得好聽,你劉表有什麼,還不是我們出人出力!
我們的基本盤在荊州,向外進攻打下來的地盤又不歸我們,我們還搭着糧食搭着錢,我們有病啊!
用我們的資源,成你劉表的大業,你怎麼敢想的!
這個情況,從劉表當年入荊州時,就已經註定了。
劉表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這次進攻南陽,形勢卻略有不同。
首先,南陽本就屬於荊州刺史部,其內的家族也與荊州世家大有關聯,一直被認爲是荊州的基本盤。
而且劉表更是開出了大把的支票,只要能趕走袁術,拿回南陽,各種封官許願!
而後,劉表更是叫來了荊州各大頂流世家,諸如襄陽的蔡氏、蒯氏、龐氏,與江夏黃氏,開了個小會。
最後,劉表更是與襄陽蔡氏進行聯姻,與蔡氏的小姐定下了婚約,徹底鎖死了自己與世家的綁定。
在劉表的一通操作下,這場原本看似不可能的戰爭,瞬間就有了苗頭。
整合了內部資源後,荊州的物資也開始源源不斷向前線運輸。
袁術也不是傻子,如此反常的動靜,自然被他看出了端倪。
劉表老兒這是要來打我?
這幾個月來,袁術是很開心的。
夢寐以求的傳國玉璽終於到手,同時還涮了劉備一把,讓他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人一旦膨脹了,就再難認清自己的真實水平,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也就察覺不到了。
得知劉表要動兵,袁術的第一反應是輕蔑,隨之冷笑起來。
一條守家之犬,也敢主動來犯,當真不知所謂!
也不怪他有這種錯覺,因爲去年一整年,都是他按着劉表打。
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他自從起兵起來,所有的戰績,幾乎都是孫堅打的。
而他自己的水平……
當然,袁術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菜雞,當即派大將紀靈,率兵五萬,南下與黃祖對線。
初平三年的初夏,十萬大軍圍繞着南陽這塊地方,展開了爭鬥。
而在雙方選手剛剛就位,還沒開始激戰的時候,劉表便趕緊催促徐州動手,從後面爆袁術的菊花。
劉備也不是什麼耍賴的人,當即命關羽動手。
於是,就在南陽戰場一觸即發之時,關羽卻身率兩萬大軍,從山陽郡一路南下,向着梁國治所睢陽發動了進攻。
……
就在前線戰場如火如荼之際,徐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五月初夏,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
張恆府邸中,卻有朗朗讀書聲傳來。
院中涼亭內,卻是諸葛亮正在捧着書本朗讀。
而作爲老師的張恆,自然是在旁監督教導。
只是……他的教學方式,卻和別人都不同。
諸葛亮讀了一會兒,忽然有些口渴,正準備起身喝水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呼嚕聲。
之前被自己的讀書聲掩蓋,如今自己停下來了,這陣呼嚕聲就清晰多了。
迴盪在下午的院落之中,與樹上的蟬鳴譜寫出一曲盛夏的煩悶樂章。
諸葛亮扭過頭,發現自己的老師早已躺在毯子上沉沉睡去,嘴角還流出了一絲口水。
“唉……”
諸葛亮嘆息一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說好的教自己讀書呢!
自己在這兒讀了快一個時辰,他倒好,直接睡着了!
自己怎麼就找了這麼一位老師。
不對,明明是他強迫我的。
無奈歸無奈,但諸葛亮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起身端起張恆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時,董白從後宅款款而來,手中還端着一個食盒。
諸葛亮趕緊起身行禮。
“見過姨娘!”
董白甜甜一笑,擺了擺手,“阿亮,你老師呢?”
聞言,諸葛亮沒好氣地一指旁邊熟睡的張恆。
“老師日理萬機,日夜操勞,想來是太過疲倦,早就睡着了。”
諸葛亮的本意是陰陽張恆一波,但在董白耳中,卻聽出了別的意思。
大概是想到了昨晚的操勞,下意識就紅了臉。
二人說話的動靜雖然不大,但張恆睡得也很輕,聽到聲音後,也就慢慢睜開了眼。
“夫君,你醒了。”
董白又露出了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將手中食盒放下,就要扶張恆起來。
張恆打了個哈欠,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才徹底清醒,下意識把目光放在董白身上。
今日的董白,穿得倒是頗爲清涼,一身火紅色羅裙,搭配着頭上那根翠綠色的髮簪,與她那一身雪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極爲豔麗。
看得張恆忍不住小腹一熱,口乾舌燥。
入府這幾個月,這丫頭越來越勾人了。
原本的平板身材豐腴了不少,本錢也變得極厚!
“阿白,我在此教阿亮讀書,你來做甚?”張恆笑問道。
董白笑着拿起了旁邊的食盒,“讀書這麼久,也該累了,妾身來給夫君和阿亮送些喫的。”
一聽說有喫的,張恆頓時來了興趣,衝着諸葛亮招了招手。
“阿亮,先停一會,來喫點東西。”
“唯!”
諸葛亮趕緊點了點頭,這算是他爲數不多對張恆比較滿意的地方了。
董白將食盒打開,裏面卻是一些糕點。
“不錯不錯。”
張恆笑道,隨手便拿了一塊放在嘴裏,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這味道……”
“怎麼了,夫君?”董白笑得依舊很甜。
張恆眯着眼看着董白,“如我所料不錯,這些糕點,應該是胡母小姐所做。”
“夫君好厲害!”董白當即豎起了大拇指,“這些糕點,的確是阿蘭妹妹所做。”
聽到這個稱呼,張恆頓時有些詫異。
還阿蘭妹妹……
你們倆的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大概看出了張恆的疑惑,董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夫君,之前是妾身不懂事,處處與阿蘭妹妹過不去。仔細想想,她也是個可憐人,不如夫君大度一回,將她也收入房中算了。”
此言一出,不僅張恆一愣,一旁正在喫糕點的諸葛亮更是被嗆着了。
我還是個孩子啊!
你們在我面前說這些,合適嗎?
老師,你徐州長史的威嚴呢,你正人君子的形象呢?
“不想聽是嗎,那就捂住耳朵。”張恆對諸葛亮笑道。
諸葛亮當即惱羞成怒,小臉漲得通紅,端起一盤糕點起身就走。
張恆卻不搭理他,而是繼續消化董白之前說的話。
這小娘皮絕對不是變大度了,而是無所謂了。
換而言之,當初兩個小丫頭賭氣,不過都是爲了自己。如今董白已經得償所願,自然不會再跟胡母蘭置氣。
而胡母蘭是何等精明之人,眼看趕不上進度,想要入府,便只能討好張恆後院的三個女人。
只是董白剛纔的提議……
張恆滿臉無奈道:“阿白,你不妨猜猜,咱們家誰說的算?”
“夫君是一家之主,自然說得算。”董白笑道。
“話說得好聽,可惜並沒什麼用。”張恆聳了聳肩道。
納妾這種事兒,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乖乖跟後院那兩頭雌虎商議。
聞言,董白又咯咯笑了起來。
“如此輕易就承認了懼內,夫君不怕天下人恥笑?”
“笑就笑吧,我還能堵住別人的嘴不成。”
對於無力改變的現實,張恆看得很淡。
說起來也怪自己,當年雒陽城外初見面之時,無論是荀採還是蔡琰,對自己那叫一個恐懼加敬畏。
只可惜,這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都是自己慣的,現在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正在張恆惆悵之時,後院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緊接着,便看見管家李叔匆匆而出,見到張恆後,趕緊走了過來。
“家主,夫人忽然腹痛難忍!”
“什麼!”
張恆神情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哪位夫人?”
“二夫人!”
雖然兩人都是正妻,但府中以年齡排序,私下把荀採稱爲大夫人,蔡琰稱爲二夫人。
“不會是要生了吧。”董白趕緊開口提醒道。
她這麼一說,張恆忽然反應了過來。
算算日子,也的確差不多了。
“快,快去請醫官!”
“唯!”
管家李叔一點頭,急匆匆走了出去。
而張恆也帶着董白,趕緊快步往後宅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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