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對不起……
本應該落在墨厲延身上的子彈射入她的頭部。
“不要！”
“小鳶！”
墨厲延和上官御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兩人幾乎崩潰。
砰。
零號被身後墨厲延安排的狙擊手一槍爆頭，他本來隱藏在暗處，阮小鳶被劫持，墨厲延就示意讓他找機會幹掉零號。但是他剛找好狙擊位置，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
阮小鳶中槍，不需顧慮人質，墨厲延的人對剩下的人全數擊殺。
一地的血跡和屍體。
阮小鳶癱倒在墨厲延懷裏，後腦勺的血已經從墨厲延的指縫中滲出。
上官御手忙腳亂的跌倒在阮小鳶面前，從身上掏出幾瓶藥，他手發抖的在幾瓶藥裏找出一瓶打開，給阮小鳶硬灌了一粒。
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是頭部，不是其它地方。
“對不起……”這是阮小鳶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墨厲延看着眼前沒有一絲呼吸和反應的人兒，他不敢動，頭部中槍的地方血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流光了，沒有再繼續涌出。
她的心跳已經停止。
他有些失神，輕聲呢喃，“小鳶……”
上官御上前一把推開墨厲延，將阮小鳶抱起來，往外面就走。
墨厲延一時不備，被他推倒在地。他猛地想站起來追上去，但是身重兩槍，失血過多，他這一站起來，不受控的昏迷過去。
“爺……”徐陽驚慌，上前扶住墨厲延，看着同伴喊道，“愣着幹什麼，過來幫忙！通知皇甫醫生準備手術室，我們現在過去！”
上官御飛車開到最近的醫院，不顧醫院的阻攔和躁動，將阮小鳶放在病牀上推進手術室。
…………
墨厲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六點多了。
他撕掉手上的針，不管不顧的往外走。
皇甫昊辰一把拉住他，“你瘋了！你剛動完手術，不好好養着，想以後變廢人嗎？”
墨厲延用力推開皇甫昊辰，臉上全身寒意。
徐陽聽到病房傳來聲響，推門進來剛好看到墨厲延已經到門口了，“爺。”
“他們在哪裏。”墨厲延問。
徐陽知道，他是問上官御和阮小鳶。
“已經查到了，在那邊附近的一個小醫院。”
墨厲延聽到在醫院，升起一絲希望，對，上官御是鬼醫，他可以救阮小鳶的，沒錯。
他有些急迫的推開徐陽，“皇甫昊辰跟上來。”
皇甫昊辰聽他這麼說，也知道估計是阮小鳶又出事了，匆忙跟上去。
天和醫院。
墨厲延穿着病服就過來了，加上折騰了那麼久，傷口早已撕裂。
門口處墨厲延的人一路帶着墨厲延前去他們所在的手術室。
墨厲延在門口前突然停住了，他有些害怕。
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手術室的門，裏面一片寂靜。
沒有上官御的身影，阮小鳶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燈光集中照在她的頭部，頭髮已經被剃光了，還有縫合的線，明顯是動過手術了，她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儀器上生命體徵已經歸零。
他走進一看，才發現上官御癱坐在手術檯邊上，頹敗不已。
墨厲延很清楚，眼前的情況是什麼意思，但他卻很輕很輕的問，“麻醉還沒過嗎？”
上官御眼神微動，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
只是臉上的悲痛之意逐漸溢出。
墨厲延看了一眼上官御，轉頭看着阮小鳶，寵溺的說，雙手撫上她的臉龐，“你很累了是不是，那你睡一會兒，你睡一會兒，我帶你回家。”
上官御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推開墨厲延，瘋狂的大喊，“她死了！死了！”
“你騙我！皇甫，你過來治！我不信，不信！”墨厲延扯着身後的皇甫昊辰走到阮小鳶身邊。
皇甫昊辰看着手術檯上的阮小鳶，他都不用去確認都知道，阮小鳶，確實是死了。
“厲延，她……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你……”皇甫昊辰不知道該怎麼更婉轉一點。
“胡說！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墨厲延一個踉蹌隨後又撲上來推開皇甫昊辰，他趴在阮小鳶身上，毫無呼吸和心跳的靜止，他幾乎瘋狂的呢喃，“小鳶……我帶你回家，現在就帶你回家……”他的手穿過她的後背。
上官御眼看他就要將阮小鳶從手術檯上抱走，他上前猛的將他扯開。
“你是不是要讓她死都不能安息！”
墨厲延怔住了。
脣間的顫抖和身體的僵硬，他們知道，阮小鳶死了，他終歸是聽進去了。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知道了，只是他不願意相信。
許久之後，他有些出神的低喃，“不要怕，你等等我，我去陪你。”
上官御震驚的看着他，本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墨厲延抓着手術刀就要往胸口扎的陣勢，很明顯，他剛剛沒有聽錯。
上官御一把揮開他手上的刀。
冷漠的說，“你的命是她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即使你不想要，你也沒有資格結束！”
墨厲延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她的命換來的，是她的命……”笑着笑着，他卻已經淚流滿面，他笑得苦澀，一次又一次，都是她拼了命的要救他，而他除了讓她爲他受傷，他什麼都做不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無力的癱倒在地，阮小鳶死了，他最愛的人死了，活着對他來說，不過是行屍走肉。
上官御看墨厲延這個樣子，他沒有言語，走到阮小鳶身邊，將她身上的儀器一一拔除。
他看着阮小鳶死寂的臉，終究還是忍不住責怪，“早說過你要以自己的安危爲重，你爲什麼不聽？讓你不要又爲了救他連命都不要，你爲什麼不聽，你什麼都愛擅作主張，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他眼眶通紅。
“你總是這麼不聽話，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接下這個任務，不該讓你來到他的身邊。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是希望能有一天能帶你走，如今你讓我帶你這副破敗身子怎麼辦……”上官御嗓音越發哽咽，他從來沒想過，讓阮小鳶接下這個任務，會讓她遭這麼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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