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袁敘的時機來了!
這種話,袁敘自然不能跟袁隗說。
袁敘假模假樣地分析,實則瞎說道:“西涼叛亂由來已久,絕不是一仗兩仗就能平定的;其次,西涼民風彪悍,人人尚武,也絕非不是黃巾賊可比;其三,西涼叛軍中擁有不少騎兵,並且他們背靠西涼,佔據天時地利人和,這仗不好打。”
接着袁敘給袁隗戴高帽說道:“還好叔父有先見之明,讓我裝病,不然去西涼了,恐怕不是一樁好事。”
袁隗輕輕撫須,得意地說道:“你待在洛陽安全多了,老夫可以時時刻刻照顧你。”
袁敘面帶笑容,但目光堅定地說道:“叔父,侄兒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你的庇護下,一有機會我一定要出去的。”
袁隗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承高,洛陽有叔父在,無論是誰都要給你幾分薄面;出了洛陽那就不好說了。”
“可是你爲什麼一定要出洛陽?”
袁敘當然不會說實話,將來天下大亂,在外當太守、州牧纔是王道,在洛陽最後只能任人宰割。
就像袁隗最後還是被董卓給殺了。
袁敘只是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
袁隗無奈說道:“罷了,罷了。由着你來了。”
“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要多加小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袁敘回答道:“侄兒明白。”
隨即袁敘疑惑起來:“他們?不是張讓嗎?”
“難道還有其他人?”
袁隗離開袁府,在馬車裏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承高當初得了失心瘋,讓他吃了那顆極陽的果子,留下的後遺症,腦子被燒壞了?”
“好好的洛陽不待,非要去外面。”
袁隗在官場上縱橫多年,頭腦心智十分成熟,但是袁隗受到時代的限制,也沒有看出這天下未來的走向是多麼撲朔迷離。
國恆以弱滅,唯漢亡於強。
……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春去秋來,轉眼間已經到了186年二月。
這一年時間裏,袁敘勤加練習劍術,已經小有所成,不再是三腳貓的功夫了,並且和王越、史阿這些人打好了關係。
這一年時間裏,袁敘也沒有娶妻納妾,這讓卞玉又幸福又鬱悶;幸福是袁敘只有她一個女人,鬱悶是卞玉一個人獨霸着袁敘,不辭辛苦地日夜勞作,哪怕是喫不消了,也從來不拒絕袁敘,但是就是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不禁讓卞玉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子有問題,不能生育。
這一年時間裏,田豐幾乎已經認定袁敘爲自己此生的主公,只是那聲“主公”,遲遲還沒有喊出聲。
這一年時間裏,袁敘記住了這個時代許多的自己的堂兄弟,表兄弟;讓袁敘驚奇的是那個死於“雞肋”的楊修,論起關係來,他竟然也是袁敘的親戚。
果然世家之間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這一年時間裏……
袁敘有的時候感覺自己十分頹廢,生活不斷的被重複來,重複去。
和卞玉嬉戲打鬧睡覺,和田豐高談闊論天下事,和王越學習更高深莫測的劍術……
吃盡洛陽美食佳餚,遊遍洛陽各處名勝古蹟……
袁敘得到袁氏給他帶來的生活,卻也失去了物質生活帶來的煩惱。
袁敘不由仰天長嘆道:“我的時機到底在哪裏!”
似乎老天爺聽到袁敘訴求,屬於袁敘的時機來了。
這一天陽光明媚,萬里無雲,而註定是不平常的一天,也是袁敘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洛陽皇宮,大殿之上,一名士兵灰頭土臉,滿面疲憊地快步跑進大殿。
士兵身上破舊的軍衣和文武百官乾淨華麗的官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哪怕外面再亂,也絲毫不會影響洛陽城中紙醉金迷的生活。
士兵還沒來得及平復急促的呼吸,就滿臉焦急地彙報道:“陛下,南陽出事了。”
“江夏賊子趙慈在南陽發動了叛變,帶領着數千人的叛軍,殺害了秦太守。”
“小的來洛陽之前趙慈已經打破數座城池,懇請陛下速速發兵平定趙慈之亂,爲秦太守報仇!”
頓時朝堂之上,羣臣又開始議論紛紛。
“什麼?秦頡死了!”
“這南陽太守這個位子還真是…唉,上一個南陽太守褚貢也是死於戰亂,現在秦頡也是。”
“真是多事之秋啊。前有西涼戰亂未定,現在南陽又亂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
面對許多大臣的唉聲嘆氣,一名武將打扮的官員似乎受不了朝堂之上的喧鬧之聲,出聲喝道:“肅靜!”
衆人立刻停止了議論之聲,看向那名武將,出言者正是武將之首大將軍何進。
何進是南陽人,結果他老家南陽戰火又起,他自然是心急如焚。
從黃巾之亂起,南陽已經多次被戰火點燃。
何進見大殿安靜了下來,這纔對劉宏說道:“陛下,南陽之地爲“帝鄉”,其戰略位置四通八達,如果南陽失守,對洛陽有威脅極大,不能坐視不理,必須速速平定逆賊。”
劉宏點頭說道:“大將軍所言甚是,南陽絕不可有任何閃失。”
劉宏正要與羣臣商議着由誰掛帥出征之際,張讓來到劉宏面前。
袁隗看着張讓出列,知道他又要起幺蛾子了。
果然,張讓先是否認了南陽戰亂的威脅性,說道:“陛下,南陽之亂不過疥癩之疾,區區數千人不足爲慮,何需慌張。”
劉宏一想,好像也是啊,就數千人能掀起什麼浪花。
當初數萬的黃巾軍,還不是被朱儁給殲滅了。
這邊何進見張讓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南陽戰亂,當即呵斥張讓道:“哼!胡言亂語!昔日妖道張角也不過數百門徒,結果呢?”
張讓卻有自己的打算,辯解道:“結果呢?還是不照樣在陛下的天威之下平定了。”
不得不張讓還真是會說話,這話直接說到劉宏的心坎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