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達成合作
這給袁紹添亂的幕後黑手居然是袁敘。
張燕來之前，他有想過是袁術、有想過是陶謙、也有想過是馮芳、甚至都想過是昔日冀州牧韓馥的故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甄堯竟然是袁敘派來的。
雖然當初袁紹不講道義，捷足先登，硬生生從三方聯軍手中把劉協從長安城搶來；但是後面只有馮芳發表對袁紹的不滿之意，袁敘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這麼算了。
現在看來，袁敘不是不滿，他是躲在後面在下一盤大棋啊！
張燕快速平復了一下震驚的心理，他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穩定心態，不能表現出自己很急迫的樣子。
這樣一來，才能從袁敘手上取得更多的利益。
於是乎，張燕臉上掛着一絲冷笑道：“你說你是袁敘派來的，有什麼證據嗎？”
“據我所知，袁敘和袁紹可是兄弟，而且袁紹前不久還上表天子，冊封袁敘爲衛將軍、襄陽侯。”
“我可不相信袁敘會無緣無故來幫助我。”
甄堯卻沒有正面張燕問題，反而是自顧自地再次介紹了起來，說道：“我甄堯自幼出生於冀州中山的甄家，年少之時就跟隨母親前往荊州。”
“我甄堯是襄陽侯的內兄，在荊、揚等地的地界上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雖然不能說我在荊州可以呼風喚雨，但無論是誰，都得給我幾分薄面！對我客客氣氣的。”
“只要你派人去荊州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我是不是甄堯了？”
張燕的勢力範圍也僅次於冀州這一帶，也沒有十分完善的情報系統，對於甄堯這一類人，聽都沒有聽過。
不過見甄堯這麼神氣的樣子，張燕頓了一頓，似笑非笑地問道：“燕聽聞袁敘麾下有一謀士沮授，他也要給你面子嗎？”
張燕這一句話直接把甄堯問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別看甄堯是袁敘內兄，但甄堯有自知之明。
如果沮授把甄堯給殺了，沮授不但不用償命，而且袁敘最後都給甄堯判定意外死亡的結果。
就跟當年霍去病殺了李敢，漢武帝卻說李敢被鹿給撞死，把霍去病的罪責撇得一乾二淨。
要知道李敢可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他可是飛將軍李廣的兒子，也是一名驍勇善戰的將軍。
看到甄堯那副略顯尷尬的樣子，張燕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如果是假的甄堯，肯定是要在張燕面前誇大海口，不會管沮授在袁敘心中的地位，直接說“沮授不過是家臣而已，也會給我面子。”
既然這個是真的甄堯，那麼這件事就好辦了。
只見張燕臉上的冷峻之色越來越重，略帶凶氣地說道：“我們先不說別的，有一筆賬我們要先算一算。”
“當年我太平道的兄弟們在南陽想要投降，保全一條性命，可是偏偏就是袁敘從中作梗，出言勸阻，讓朱儁不要接受黃巾軍投降，最後導致我數以萬計的太平道兄弟慘死在南陽。”
“這筆賬，我們怎麼這麼算！”
“就憑這一點，很難讓我相信袁敘會這麼好心給我提供糧草！”
只要不聊“沮授要不要給面子”這件事，甄堯又恢復了先前那對答如流的狀態。
甄堯腦筋快速的轉動，僅僅只是在片刻之間就想出了對策，平靜地說道：“沒有永遠的敵人，袁紹他不講兄弟情義在前；我主不是個會喫虧的人，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幫助中郎將你，也是在對付袁紹。”
“你說的當年南陽戰役，正所謂雙軍交鋒，刀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大家各爲其主，成王敗寇罷了，這沒有什麼好說。”
“至於我主說的拒絕黃巾軍投降，那也只不過是替朱儁抗下了這濫殺的罵名而已。”
“中郎將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主當年只不過是一名初入戰場的小將。”
“一來沒有資歷，二來年紀尚輕，他哪裏有什麼話語權，可以讓當時身爲一軍統帥的朱儁聽從他的建議，拒絕黃巾軍投降這麼一件大事。”
“那番拒絕黃巾軍投降的話，都是朱儁暗中授意的，我主也只是被逼無奈，奉命行事。”
“我知道中郎將你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是真是假，你自己也是心如明鏡，不需要在下多言，眼下的生活纔是最爲關鍵的。”
張燕聞言，目不轉睛地看了甄堯一會兒，明白了甄堯的言外之意。
當然拒絕黃巾軍投降，到底是袁敘的意思，還是朱儁的意思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
反正現在朱儁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一張嘴長在甄堯臉上，甄堯怎麼說都行。
而張燕也根本就沒有打算追究什麼，只不過想借這個話題來獲取更多的利益。
結果反被甄堯一招“全部責任推給死人”給化解了，並且還暗示張燕注意當下，不要想有的沒的。
整個茅草屋裏面安靜了一會兒後，張燕突然哈哈一笑道：“甄先生說得對，看來當年南陽的事情是天下人誤會了袁荊州，這個朱儁真是可惡！”
甄先生、袁荊州
張燕對他們的稱呼變化，也預示着這場談判已經成功了，雙方進入了最後的流程。
張燕拿出一支箭，並將這支箭給折斷，來了一個折箭爲誓，保證自己和袁敘合作絕無二心。
甄堯代表袁敘，也來了一個折箭爲誓，保證雙方精誠合作，共圖大事。
甄堯和張燕約定好了存放糧草的地點，方便提供糧草之用。
最後，張燕突然問道：“甄先生，我很想知道，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合作成功，而你又告訴我，你是袁荊州的人，你就不怕我會把這件事散佈出去，挑破袁荊州和袁紹的關係嗎？”
“還是說你們有什麼後手嗎？”
甄堯笑道：“沒有後手，因爲就算你把這件事說出去，你認爲袁紹會信嗎？”
張燕先是一愣，隨即也大笑起來。
是啊，袁紹會相信嗎？
估計也只有袁紹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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