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撲朔迷離
鍾陽營帳燈火通明，靠近些便能聽見陣陣呼吸聲傳來，急促中夾帶着憤怒。
是的，此時營帳內鍾陽幾人粗重的呼吸聲傳出，憤怒寫滿整張臉龐，更是怒其不爭！
“幹他娘！誰這麼喪心病狂！居然私通外族，一旦城破，這一城百姓均會慘遭屠戮，他怎忍心？！漢奸當殺，誅九族！”
鍾陽怒聲而言，雙眼赤紅，甚至後世之語也從口中脫落而出。
可惜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他，張遼如何審問那匈奴首領也直言不知，或許真不知具體何人。
“砰！”
鍾陽忍不住用拳捶向桌子，可憐的桌子不堪重負倒下。
郭嘉雖也憤怒，但絲毫未影響腦海的清明，這時已經有些明瞭，難怪匈奴爲何會如此。
郭嘉腦中告訴運轉，一會後突然靈光一閃，急忙問道：“可知援軍到了哪裏？是什麼時候出發？路途行軍速度如何？”
衆人齊齊看向郭嘉，鍾陽卻是有些興奮，難道郭嘉已推測出什麼了？
“奉孝，可是推測出了什麼緣由？快快說來！”鍾陽也是急忙問到。
其餘人也是有些急切，郭嘉看在眼裏，思索片刻，緩緩道：
“嘉也只是有些猜測，這便說來。我們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們可以從他的目的推測。”
“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匈奴破城，並且是馬邑，不是其他城，因爲他給的也是馬邑的守城軍士人數。”
“那從這裏可以推測，馬邑有這個人十分想要除掉的人，並且有一定的地位，不然不可能花重資冒如此風險。”
幾人聽到這裏，也是深深點頭認同，這個推測非常合理，李勇這時提出了一個不同意見：
“有沒有可能這人只是仇視大漢？恰好只知道我馬邑的情況。”
聽到李勇這個言論，幾人也是瞬間排除，荀彧爲其解惑道：
“李校尉，斷然不可能，即便他只知道馬邑城防，但能做到輸送如此數量不小的牀弩之人，不是隻憑些錢糧就能做到的，且也不會說出只破馬邑，不可深入這樣的話。”
爲李勇解了惑，荀彧也是漸漸有感，隨即道：“可見此人有一定的背景與關係，並且能夠調動軍士，且數量不小，不然無法阻止匈奴只破馬邑。”
“並且還要迅速剿滅此匈奴，收回馬邑，不然一旦匈奴站穩，後續大隊人馬來到，首先雁門郡守肯定要被問責，其次是幷州刺使。”
“那麼能有效控制的，必然是雁門之軍，從結果來看，最有能力阻止的便是來增援的援兵！”
荀彧說完郭嘉非常認可，鍾陽也是被驚得不輕，稍一思索，便明白其中之意。
其餘幾人則是陷入震撼之中，荀彧之言實在太過於天方夜譚了些，尤其是張遼與李勇，從未想過來援援軍爲何這樣做！
鍾陽這時也已反應過來，緩聲道：“難怪奉孝會問援軍之事，那麼針對馬邑之人，必然是這支援軍的領軍人！只是爲何要如此針對馬邑？有何人值得放棄一城百姓這樣的針對？”
除李勇外其餘人也是滿滿反應過來，聽得鍾陽之言也是深思，郭嘉這時道：
“能領一軍之人，絕不是一般人家，絕對勢力不小，而針對之人，也必然不是一般之人，不然憑藉其權勢，一般人他即可對付！”
“能如此針對之人，必然是權力不小者，然馬邑實權者只有兩人，
那劉縣令與李勇校尉！”
郭嘉沉聲說完，深深的看着李勇。
其餘人也是向李勇看去，論實權，一郡校尉比一縣長更大！更有全郡統兵之權！
李勇則是很懵，整個人愣愣的，甚至驚慌，有些不知所措，雙眼睜大，死死的看着衆人。
“怎……怎會…如此？我也不知爲何啊！且爲何要如此針對與我？！”
李勇說話也是慌忙，漸漸也是恢復過來，反而怒聲詢問，雙眼血絲顯現，彷彿要噬人般。
“他如果要我李勇的命，直接來取便是，爲何這樣做！這些百姓有何其無辜！”
鍾陽看着李勇憤怒憋屈的模樣，深思那人爲何要如此致李勇於死地！
能如此針對，要麼大仇不共戴天，要麼便是李勇這個校尉的位置，但無論哪一種，首先那人，私通外族也是該殺！
鍾陽問李勇道：“李校尉，先平靜一下，先細細想想在郡裏可有哪些仇人？這點很重要，能夠更好找出那私通外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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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聞言也是說道：“大人，到了此時，不可有隱瞞了啊，這已經不在是您的私事，那些戰死受傷的兄弟袍澤，以及這馬邑滿城百姓，皆需要一個交代啊！而且大人這時在馬邑，如若哪天在別的邊城，此次之事若再次上演，那些百姓與軍士何其無辜！”
張遼一旁勸慰，想着儘快弄清來龍去脈。
李勇外那裏深思，鍾陽衆人也是慢慢坐等。
一刻後，李勇緩聲道：“某細細想過，整個郡裏，某確實沒有仇家，未與人結過仇啊！”
說完一臉痛苦的樣子，拍頭抓耳，除郭嘉與荀彧外，鍾陽幾人皆是失望。
一場針對李勇的陰謀，整個馬邑受到牽連，卻不知何人。
“文遠，你好好探查一番援軍領軍之人，目前來看，只有他是嫌疑之人，記得暗中探查，此人權大，且我們也無證據，千萬小心，以自身安危爲重！”
鍾陽也無奈，目前只有這一條線索了，只能拜託張遼，畢竟也是智將，後世也赫赫有名，想來也有些手段。
“博達便不說，遼也定然會探查，若是不查出個結果，遼也無法向戰死的袍澤交代！遼也想知到底是何人！親手宰了他！”
張遼話音雖平靜，卻也充滿殺意，以及決心！
“待某回到郡裏，也定然查探！此等人，甚爲可恨！當殺！”
李勇在旁也是憤憤不平。
衆人有商議些許時間，便散了，一會兒，帳中便只有鍾陽、郭嘉與荀彧三人。
陳到與趙風守在帳外，陳宇回去休息。
“奉孝，文若，今日之事你們如何看？”
“有蹊蹺！”
郭嘉直接斷然回答鍾陽，荀彧在旁也是點頭。
“陽也覺得有些過於蹊蹺，但觀李勇人，應不是會在此等撒謊纔對，但如果李勇沒有撒謊，陽又實在難以理解，僅憑這校尉之職便如此？”
“若是一旦被查出，便是誅九族大罪，且那人勢力不小，也無需藉助匈奴之手纔是，能達到這樣地位，手中怕是也染滿匈奴人鮮血纔是，若是沒有軍功傍身，即便郡守向上舉薦，也難。”
鍾會面色複雜，獨自嘆息。
郭嘉與荀彧相視一眼，荀彧道：“博達已知，只是不願相信罷了。誰能想看着如此厚實之人會與此事有瓜葛，且大戰雖無亮眼，但基本紮實，以爲是本分之人，誰曾想如此。”
荀彧說完也是一嘆，這次幾人可是都有些看走眼，李勇雖不壞，但在此事有所隱瞞，中間隱情怕是不小。
“博達，文若你們也不必煩憂，私通外族那人，嘉斷定大半就是那援軍領軍之人，而且與這雁門郡守關係肯定不一般，這李勇非這郡守親信，那這人必然是！”
郭嘉對着兩人說完，隨即又是對鍾陽神祕一笑，極具誘惑的聲音響起：“博達可是準備將來入仕這雁門郡守？如今便是一個機會。”
鍾陽也是深深望向郭嘉，面色雖複雜，心中卻不平靜，甚至複雜，再次領略了流傳千古智士的腦力。
郭嘉緩緩道：“只要知道這點就可以，那說出那個人的匈奴首領，可與張文遠交談，想個辦法扣下，把另一個匈奴首領交上去，張文遠肯定是願意的。”
“再有李勇，-文若昨日也探聽到其人極愛其妻，可在她身上下番功夫，我親自來安排。如此，到時候在這招供的匈奴首領上加幾句，在結合李勇隱情，操作一番，嘉有把握最輕也能讓這郡守下去。”
“要是志纔在就好了，他更適合這些，做得肯定比嘉更好，可惜沒在。”
聽得郭嘉之言，鍾陽也是意動，私通外族肯定是要殺的，晚一些殺，且到時自己便是郡守，也不會有漏網之魚逃掉！
“便聽奉孝之言，再留這些人活些時日，希望他們別輕易死了，到時陽定親手宰了那些人！奉孝你全權負責此事！”
三人對此又聊了一會，也是各自回去休息。
今天對鍾陽而言，學到很多東西，也認識了很多，一切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但更是激起了鬥志，內心也是暗想：“古人，也不是愚笨之輩，任何人都不可輕視，尤其青史留名者，多重視些也不爲過，這些人即便放到後世，也絕對同樣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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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作甚，目前先把眼前做好，第一階段目標，通過黃巾之亂成爲一方太守先，積蓄實力，以待天變！
這個夜對比平時似乎更漫長了些，此時李勇宅邸，後院涼亭，本是到了休息的時刻，此時卻是如何也睡不着，索性起來與月光對飲。
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股惆悵之感在周圍蔓延。
一女子也在遠處看着李勇，臉上充滿擔憂，想靠近與他一起，一陣糾結後終是沒有踏步。
這女子便是李勇之妻，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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