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年征戰幾人歸，幷州軍的新少主。
戰場之上的默契則被稱之爲罷兵止戈。
一方罷兵。
一方休戰。
如今的曹軍和下邳城守軍就是維持了這種相對的平衡之勢。
下邳城。
張策和呂布二人從駐馬亭趕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先於他們一步撤回此地，在城外駐紮的玄甲騎和幷州狼騎。
【叮！系統檢測到宿主達成撤軍駐馬亭的選項要求，選擇任務完成。】
【恭喜宿主獲得三千石玉米種子。】
【三千石玉米種子暫時存放於系統倉庫中，宿主需要取用時刻以自行取出。注意：物品一經取出無法放回。】
系統的電子提示音如約響起，馬背上的張策留心了一下之後便沒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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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種子很重要。
但想將之推廣開來，前提是也得有自己的地盤纔行。
在沒有打下一片穩固的根據地之前，三千石玉米種子他是打算一直寄存在系統倉庫中了，反正系統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君侯！子謀！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未至城前。
張策就看到全副甲冑的張遼，臧霸，魏續，宋憲，成廉，侯成五員大將，從玄甲騎和幷州狼騎的軍陣中策馬疾馳了過來。
顯然，他們幾人在得到張策和呂布的撤軍命令之後並沒有直接率領上萬名騎兵撤入城內進駐，而是打算在城外駐紮。
既能保持騎兵的高速機動性作戰能力，還能進一步威懾曹軍，與城內守軍互爲犄角。
與此同時。
城門緩緩打開。
陳宮，高順面帶笑容的從城內聯訣出現。
“恭賀君侯凱旋歸來！”
陳宮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了。
這位漢末頂尖謀士清瞿的臉上一掃往日的陰霾，行至呂布，張策二人身邊的時候，陳宮更是不掩飾眼中對張策的讚賞。
“子謀，你的表現宮已經從將士們的口中聽說了。”
“呵呵，君侯能得汝這等佳婿是下邳之幸，也是諸將士之幸啊！”
“君侯霸業後繼有人矣。”
陳宮開口，說出的話令在場的呂布麾下諸將微微動容。
一句“君侯霸業後繼有人”夾雜的意思，引人不禁認真思量。
因爲陳宮的這句話不光表明瞭張策未來幷州軍“少主”的身份，更是徑直襬明瞭他的立場。
說句不恰當的話。
也就是呂布沒死在當場，否則諸將毫不懷疑陳公臺會拜此子爲主。
這……
君侯會同意嗎？
臧霸，侯成，成廉，宋憲等和張策不太親近之人看向了呂布，不敢做出表態，附和陳宮的話語。
張遼，高順，魏續三將三人則是目光在呂布，張策二人之間不斷徘徊，手心都浸滿了汗水。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
呂布接下來的表態，將會決定幷州軍將士的站隊問題。
張策看着這一切，明白陳宮潛在意思的他沒有選擇出聲。
因爲……不合適。
他如果在此時說話，隱隱之間就顯得有逼宮之嫌了。
他能否成爲幷州軍的少主，能否成爲幷州軍這一軍事派系力量的執掌者，不在陳宮，不在他這個當事人，全在呂布的最終選擇。
呂布如何能感受到不到周遭微妙的氛圍。
他看着身前被自己視爲謀佐的陳宮，看着目露擔憂之色的張遼，高順，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甲備精良的一萬玄甲騎上。
他心生掙扎之餘，不免生出一絲氣餒。
城門口前，本該大勝後一片喜悅的場景此時出奇的安靜。
甚至。
靜謐的可怕，勝過了兩軍對峙的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
“君侯！”
呂布的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說話的人是高順。
是在所有人印象中多半時間以沉默示人的陷陣統領高伯平。
面對着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詫異目光，高順靜靜地看着呂布，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讓在場的所有人聽了個真切。
“君侯！”
“順追隨您在外廝殺已有十年矣，十年征戰不曾休，將來……”
“順會像戰死的那些老兄弟們埋骨他鄉嗎！”
高順說完，默默的把頭低了下去。
這個往日以冷麪示人的寡言漢子，身形雖然依舊挺拔，但他的精神卻佝僂了下去。
漢兒重鄉土。
在這大勝之際，高順說出了埋藏在心底裏的話語，聽的在場的諸將無不動容。
是啊！
自從他們中平五年奉大將軍何進的詔書進京誅殺宦官，直至現在的建安三年，不多不少正是十年。
十年間，他們倒下了太多的兄弟，多到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了。
“君侯！”
城門口，一名因爲失去了臂膀而不得不淪爲守城士卒的幷州老兵單手拄着手中的長矛哭着跪了下去。
“君侯，俺想回家看看，回那九原看看俺的爹孃，看俺那嫁人的妹子可曾被夫家欺負。”
說着，獨臂老兵已然泣不成聲。
拄着手中長矛面朝北方幷州的方向，叩了三叩。
“君侯……您會帶我們殺回幷州的吧！”
“君侯！小的如果死了，將來您回到家鄉一定給我那未過門的媳婦帶句話……”
“讓她別等了！”
一名幷州老兵從懷裏掏出了一縷紅綢，能讓西涼鐵騎都震懾的眸中寒光此時化成了萬縷柔情，癡癡的笑着。
“君侯！”
“君侯！”
“君侯！”
“……”
一聲聲呼喚在呂布的耳邊響起，如同一根根鼓槌般敲擊在呂布的心口上。
環顧着周遭目露期待的麾下老兵的目光，傲視天下的呂布這一刻變成了一名不敢直視他們眼神的懦夫。
良久之後。
呂布緩緩的把頭擡了起來，對着眼前的衆多老兄弟說道：“好！”
“既然思家，那咱們就回家！”
“這下邳城……”
“不要也罷！”
呂布此話一出，在場的諸多幷州老兵神色一愣，隨即化作了狂喜。
“君侯萬歲！”
“君侯萬歲！”
“……”
將士們的高呼聲不絕於耳，說出這話的呂布像是放下了肩上的重擔，整個人都釋然了許多。
“子謀！”
“有些話汝雖然沒說，但某家還是能猜到的！”
“讓他們背井離鄉戰死沙場，是某對不起他們！”
“以後……”
“你一定好好對待布的這些兒郎，一定……一定要讓他們活着回到家鄉。汝若是連這點都辦不到，就不配作爲呂布的女婿。”
說完，呂布沒看張策一眼，他一勒繮繩，策馬向着城門口走去。
“某啊，有些累了！”
騎在馬背上的呂布對着身後的諸將擺手，一道命令從他的口中發出：“陳宮，高順，張遼，臧霸，魏續，侯成，宋憲，成廉聽令！”
“接下來撤軍下邳事宜，爾等聽從我這女婿的安排！從今往後……”
“他就是汝等的少主！”
“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呂布胯下的赤兔馬行進中忽然停了下來，呂布有些氣急敗壞聲音響起。
“臭小子，事情商量完了之後，趕緊滾去後院拜見你那幾位嬸孃。”
“某認了你是某的女婿沒用，她們還沒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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