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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为取你狗命

作者:未知
整個村子就像是龙卷风過境,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李贤家裡的院门敞开着,瘦小的黑犬呜呜地蜷缩在墙角,看模样应该是被踹了一顿。 快步进了屋子,搬开床底下的砖石,藏匿的银钱還在,屋裡乱七八糟的,像是被贼光顾過,李贤松了口气,又来到柴房,看到柴禾裡面的私盐完好无损,這便說明青皮无赖沒有发现家中私藏海盐。 只要杀死朱三响的消息沒有泄漏出去,李贤目前就是安全的。 随手将一块巴掌大小的菜饼丢给了饥饿的小犬,李贤摸出绑腿上的牛耳尖刀,一下一下地打磨起来。 李家的嫂嫂必须要救! 要知道,李贤的家人過世之后,年幼的他一直靠着乡民的救济帮助才活了下来,而那守寡的李家嫂嫂虽然年岁不大,可過门的却早,而李贤呢,在成年之前曾经多次受過她的好处。 于情于理,李贤都觉得自己应该把人救出来。 只是,人究竟在哪裡呢? 对于县城的情况,李贤两眼一抹黑,就连游缴所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這该如何是好呢? 日头西落,再過一個时辰天就要黑了,就在李贤一筹莫展的时候,赵亮来了。 原来那朱游缴也是個色中饿鬼,偏偏李寡妇又长的颇有姿色,一心讨好上司的青皮无赖才强忍着沒有下手,而是送到了游缴所。 知道人在哪裡就好办了! 赵亮知道李贤与李氏向来交好,他叹了口气,說了几句宽慰的话,见李贤意兴阑珊,他也就很快离开了。 赵亮一走,李贤立即把身上收拾了一番,他脸上抹了点锅灰,怀裡揣了一把银钱,背了個竹篓就出了村。 介亭县城在二十裡开外,要想在关城门之前入城,只能一溜小跑。 好在這几個月李贤把身体打磨的很是硬朗,這一路上倒也沒耽误什么功夫。 等到两丈高的城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李贤方才长吁了口气,這還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来到县城。 一時間,忍不住开始打量起来。 两丈高的石墙拔地而起,斗大的“汉”字大旗迎风飘扬,旗下“介亭”的石刻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介亭只是小城,所以青石垒成的城墙并不算高,若是与洛阳、长安這等大城比起来,肯定寒碜无比,然而,即便是這等简陋的城池,也不是等闲蟊贼可以侵犯的。 就拿李贤来說,若是他想不告而入,只怕也难的很。 城门口的位置,四名手持长枪的军士正意兴阑珊地打着哈欠,這個时候几乎已经沒有什么人入城了,因而,李贤东张西望的神情就显得分外扎眼。 “呔,兀那贼汉,在哪裡张望什么?” 一声呼喝把李贤唤回了现实,他神情一紧,把腰稍稍弯了些,面带几分惶恐,结结巴巴地說道:“俺想入城采买些药材。” 军士沒好气地接到:“买药作甚?是你爹病了,還是你婆娘生了?” 李贤强忍着怒气,道:“大老爷,是俺家的嫂嫂病了,您行行好,可否告知药材铺在哪裡?” 军士大笑:“呀嗨,這傻小子问路竟然问到老子头上了,告诉你吧,药材铺就在东面的那條道上,离游缴所不過百步的距离。” 李贤大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获,他抱拳作了個揖,就要入城去,哪知道那军士却把长枪一横,拦阻道:“哎哎哎,我說你這呆子好不晓事,大爷我给你指了條明路,难道你就沒有什么表示表示的?” 李贤茫然,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一般,摸出三枚银钱出来。 那军士大怒,一把将李贤手裡的几十枚大钱抢了過去,骂道:“打发要饭的呢?快滚,這钱是入城的人头税,真真是個呆子!” 李贤還要不依不饶,身上却挨了几棍,他顺势奔入城内,作出副抱头鼠窜的模样。 身后,几名军士在放肆地嘲笑着。 顺利混进了城,李贤肚子有些饿了,他花钱买了個汤饼,吃了半分饱,這才不急不躁地往游缴所走去。 夜色渐深,路上行人渐少,李贤围着游缴所转了一圈儿,方才找到一個隐蔽的所在。 這处院墙的位置外头有一株大槐树,李贤爬到树上,往院裡丢了块石头,確認沒有猎犬之后,他便纵身跃下。 四下裡都是些花草树木,看样子应该是游缴所的后花园,李贤小心翼翼地往前行了一阵子,忽而,一阵压抑的呻吟传了過来。 抬头望去,一個白花花的身子在花树下起起伏伏,那压抑的的喘息声,**的撞击声分外的惑人心魄。 即便是李贤這种后世裡经历了无数爱情动作片洗礼的人,也难免有些反应…… 好在煎熬很快過去,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一名女子便穿衣离开了,剩下的男子慢吞吞的,不急不躁,好似意犹未尽的模样。 机不可失,李贤悄无声息地冲到那人跟前,在对方有所察觉之前,寒光闪闪的尖刀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那人刚要尖叫,却听得李贤威胁起来:“你要是敢叫,我這就杀了你,回头再把你那相好一并宰了,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那朱家管事急忙颌首。 “今日掳来的女子在哪裡?” 那管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为他而来的就好說,他倒是懂事,沒敢看李贤,只是压低了嗓音說道:“一炷香的功夫之前還在柴房,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游缴的住处了。” “带我去!” 管事的不敢怠慢,他领着李贤七绕八拐的避开了护卫,顺利来到了朱游缴的卧室之外。 這时候,只听得屋内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贱人,你叫啊,你叫的越大声,老爷我就越快活。” 李氏咬紧牙关,她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根发簪,只要眼前這猪扒皮敢冲過来,她就敢捅過去! 不過是一條命罢了,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這畜生得逞! 朱富贵戏耍了一阵子,可眼前這妇人只是闷不啃声,着实无趣的很,他兴致大减,嘴裡道:“臭娘们,听說你守寡好多年,胯下那良田怕是早已经荒芜多时了吧,今日且让老爷好生抚慰一下!” 說罢,朱富贵一声大吼,就要往前冲去。 “砰”時間紧迫,李贤裹挟着管事,一脚踹开了房门。 “是谁!”朱富贵勃然大怒。 有人来了?李氏绝望的眼睛陡然间迸出希望,是三郎,竟然是李三郎!他怎么在這裡,他怎么会来? 难道說,三郎是来救自己的嗎? 想到這裡,李氏的心中竟然荡起丝丝涟漪。 李贤一刀划开的管事的脖颈,血溅出老远。 解决了后顾之忧,才听他冷笑道:“要你命的人!” 朱富贵见李贤心狠手辣,情知讨不到好处,他张开大嘴,就要大声求救。 可就在朱富贵刚要出声的时候,脑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不等他有所反应,“砰”,重物就击打在朱富贵的后脑勺上。 朱富贵强忍着回转過头,竟然是李氏,他不容置信地說了一句:“你這個贱人!” 也亏得朱富贵长得膘肥体壮,這才沒有晕倒過去。 不過,有李氏那一打岔,已经足够李贤冲過来了。 犹在滴血的尖刀划破了朱富贵的脖颈,血流了下来。 养尊处优惯了的朱富贵早吓的腿都软了,他急忙求饶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我這裡有银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追究。” 李氏呆呆地看着李贤,過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门還沒有关上,她跨過尸首,紧紧地关上房门。 由死到生的巨大转变让李氏觉得心裡空荡荡的,可望见李贤的身影,她又觉得心裡满满的。 李贤冷笑着,道:“你有钱?你可知道,别人为了你這條命给了我多少好处?” 朱富贵迟疑起来:“多少?” “十贯” 朱富贵差点跳将起来,他堂堂一個游缴难道就值十贯钱嗎? 想到对方只不過是個为财而来的杀手,朱富贵逐渐有了底气:“好汉,侠客,我给你五十贯,不,一百贯,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一百贯钱!” 李贤故意作出爱财的模样,道:“钱在哪裡?” 朱富贵犹豫再三才咬牙說道:“在西侧屏风后面的砖墙裡。” 李贤朝李氏打了個眼色,道:“麻烦這位嫂嫂帮個忙,去屏风那裡瞧瞧。” 李氏也不揭破二人之间的关系,依言来到屏风之后。 挪开屏风,果然有一块色泽不同的砖石。 李氏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砖石裡面的铁盒捧了出来。 李贤看了一眼,排放整齐的银钱足足有几十贯,這可是足够四口之家数年生活所用的钱财了。 李氏這辈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银钱。 可李贤依旧不为所动:“只有這么多嗎?要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信义是立身之本!” 狗屁的信义,還不是想讨要好处!朱富贵心中不屑,可脖颈处寒冷的刀刃让他打了個哆嗦,奶奶的,這次不下血本是不成的了,他咬牙說道:“我所有的积蓄都在床榻裡,好汉可尽取之!” 话虽這么說,朱富贵已经打定注意,只要逃出生天,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身后這该死的杀手找出来,敲竹杠竟然敲到了自己头上,实在是该死! 李贤又让李氏代劳,這一次,李氏竟然惊叹出声:“啊,裡面好像是金饼”。 朱富贵心在滴血,面色却带着谄笑:“好汉,怎么样,這些金饼可否换我一條性命?” 李贤冷漠地摇头:“不够!” 朱富贵心中咯噔一下,急问:“为何?” 李贤坏笑着贴在朱富贵耳边,低声說道:“其实忘了告诉你,朱三响也是我杀的!” 朱富贵怒目圆睁,刚要叫嚷,冷不丁的脖子一痛,斗大的头颅滚出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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