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作者:未知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眼下李贤吃了人家的鸡腿,自然要为赵亮出力。 不過,话說回来,凭借赵亮在庄内的身份,就算李贤不吃這肉,也得为其卖命,除非李贤不想在赵家庄生存了。 正是考虑到這一点,所以李贤对送上门来的鸡肉才会显得来者不拒。 反正横竖都要出力,還不如過足了嘴瘾再說! 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李贤表现的十分仗义:“赵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我李三郎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赵亮“哈哈”大笑,赞道:“還是三郎够意思,其实也沒有什么,就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声,過一阵子咱们再攒些私盐卖到朱游缴的盐场去。” 李贤愣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次发卖,短期来看,乡民们是吃了不少亏,可长远来看,却为赵家庄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時間。 众所周知,介亭赵家庄煮卖私盐早已经远近闻名,如果朱家盐场突然间少了這么一個客源,想必朱游缴定会生出疑心,那时候,赵家庄前往即墨卖盐的消息就肯定兜不住了。 以赵家庄目前的实力,跟朱游缴硬碰硬几乎是死路一條。 若是在朱游缴发现之前,再卖几次盐货,无疑将会最大程度上的麻痹对方。 然而,谁也不能够保证,赵家庄前往即墨城卖盐的消息会不会走漏出去。 赵亮這么做,无非是尽人事而已。 “大哥怎么說,我便怎么做就是了” 赵亮沒想到李贤竟然答应的這么干脆,看来,這個三郎真的不一样了。 想到這裡,原本沒打算宣诸于口的想法,赵亮斟酌一番也說了出来::“三郎還是早做准备吧,我总感觉朱游缴会带人前来报复。” 李贤沒有多言,只是回道:“哥哥放心,如若真有那一天,我必不会让他好過!” 赵亮只当李贤說了個笑话,根本沒往心裡去。毕竟,在他看来,李贤只不過是個力气大些的穷汉,而朱游缴却是腰缠千贯的土豪,麾下又有青皮打手无数。 即便李贤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 李贤看懂了赵亮眼中的不以为然,他并沒有生气,是不是胡吹大气,這要等到日后才能见分晓!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又到了贩卖盐货的時間了。 期间,朱游缴竟然一直沒有上门滋事,這让赵亮等人很是松了一口气。 官字两個口,朱游缴在介亭這一亩三分地上等于是朝廷的代言人,与這样的人物作对,赵家庄的乡民自然有心理压力。 李贤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每日裡只是煮盐晒盐、打磨力气,与他人相比,他显得自在多了。 不過,为了以防万一,李贤還是独自去了一趟即墨城,取回了交由铁匠打造的棍子。 铁棍长约六尺,通体浑圆,重量在三十斤开外。 长度虽然不甚满意,但在目前却也是最适合李贤的武器了。 村口的界碑前,卖盐的乡民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說着闲话。 出发之前,赵亮早已经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個明白,只不過,李贤看到,挑盐卖货的汉子比起上一回要少了一半。 不是所有人都像李贤這般晓事理的。 有了在即墨城高价卖盐的经验在先,同样的盐货谁還想白白便宜朱游缴? 因而,临到出行這一日,竟然有不少人临时称病,不是头痛发热,就是身体出恙。 赵亮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 那些见利忘义的家伙是想留着盐货卖到即墨城。 反正朱家盐场那裡有赵亮這么一帮子人招呼,他们只要安生等待下一次高价卖盐的机会就好了。 大家伙儿都不是傻子,定下的时辰早已经晚了一刻钟的功夫,可那些家伙還是沒有赶来。 赵亮脸色阴沉,半晌之后方才喝到:“走吧。” 有脾气暴躁的家伙当场撸着袖子就要回村去找茬:“他奶奶的,赵家庄怎么出了這么几個白眼狼?赚钱的时候急的孙子似的,這时候就缩了卵子?” 李贤脸色冷然,他淡淡地說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们選擇了這條路,那以后就不是我們的同路人了,不是同伴,你又为他们生的什么气?” 這么一說,几人顿时恍然,有人更是叫道:“三郎說的对,下一次去即墨,咱可不会带上他们!” 赵亮喝斥道:“住嘴,以后不要再提即墨两個字,知道嗎?” 一行人颌首应诺。 此去朱家盐场,沿途间倒是顺当的很。 只不過,到了目的地,验盐交割的手续完毕之后,那朱家管事又照例克扣了些银钱。 這一次,乡民们倒是镇定的很,好像被扣的那些银钱并不是自己的一样。 朱家管事還以为這伙泥腿子是怕了自己,当下心中舒爽无比。 回程的路上,赵家庄的青壮满腹怨言,即使赵亮早已经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解释清楚,可還是有人心痛于自己的损失。 同样的一担盐货,明明在即墨城可以卖到高价,可青壮们却不得不再次低价卖到朱游缴這裡来,其中的愤懑可想而知。 赵亮知道,按照情形发展,赵家庄是早晚要与朱游缴敌对上的,那时候,一盘散沙的赵家庄又如何能够敌得過如狼似虎的衙役青壮? 李贤掂量着铁棍,一言不发。 与上一次从即墨城满载而归不同,這一次,赵家庄的乡民们全都阴沉着脸。 暴风雨仿佛要来了。 李贤也觉得格外愤懑,他的脑子裡甚至生出這么一個想法:“若是出来几個不开眼的蟊贼,让老子厮杀一番,倒也能出出火气。” 想罢之后,李贤激灵灵打了個寒碜,這他娘的什么情况,自己在穿越之前可是大大的良民,怎么穿越過来几個月的功夫就沾染了一身的戾气?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烦躁,這样不好,不好。 李贤找了诸般理由,不停地劝慰自己,可火气却始终沒有压下。 半個时辰之中,众人平安归返,路上并沒有蟊贼滋事。 无奈之下,李贤只得把怒气转化为动力,更加卖命地训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