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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杀人灭口 退位让贤

作者:未知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盐客们怒火交加,怪不得盐丁们追的這么快,原来是庄内有人告密。() 古人最重诚信,尤恨吃裡扒外的家伙。 赵亮目露凶光,他逼问道:“究竟是谁告的密?” 朱三响不敢隐瞒,嘴裡道:“我不晓得他的名姓,只知道他個头不高,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便不是好人。” 赵亮若有所思,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裡道:“好一個杀才!” 李贤知道问的差不多了,当下他把尖刀一捅到底,了结了朱三响的性命。 朱三响张了张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可却再也說不出来了。 眼见李贤痛下杀手,赵亮眼皮急跳,而盐客与帮闲们都聒噪起来。 朱三响毕竟是朱游缴的族侄,杀了他,一旦消息泄漏,怕是赵家庄上下都要陪葬。 李贤早就有了决断,這朱三响非杀不可,如果赵家庄的村民因此对他生出隔阂的话,他宁愿選擇离开…… “都给老子住嘴”,赵亮知道,杀人灭口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反正朱三响是避着朱游缴出来的,只要把今夜的知情人全杀了,那么赵家庄便高枕无忧。 想到這裡,赵亮也抽刀在手,赶紧利落地杀了一名帮闲。 死到临头,有的帮闲破口大骂,有的却高呼求饶。 赵亮的目光在一众盐客身上转了一圈儿,他說道:“我們沒有退路了,不杀了他们,朱游缴是不会放過我們的”。 短暂的寂静過后,回過神来的盐客们表情狰狞。 “杀了這帮杂碎!” 這些年来,盐客们早已经对朱游缴已经他麾下的盐丁帮闲们生出了满腔的怒火,只是一直畏惧官府的权威才不敢造次,眼下,李三郎连朱三响都杀了,谁還犹豫什么? 這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盐客们横下心来,人人出手,宰杀了所有的盐丁。 自始至终,李贤都沒有多說什么,他知道,今夜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已经足够使人刮目相看了,若是再多說什么,反而会让赵亮生出误会。 帮闲们死了個干净,大家都知道,這时候绝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 砍杀盐丁原本就是投名状,只有人人参与,才能确保大家团结一心,不生出异心。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盐客们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說,今夜总归是躲過了一劫。 眼下裡最紧要的問題是该如何遮掩痕迹,不让人怀疑到赵家庄的头上来。 這裡虽然是荒郊野外,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官府的人马過来。 毁尸灭迹是来不及的了,這么一场厮杀,血迹太多太乱。 无论是纵火焚尸還是挖土掩埋都躲不過有心人的查探。 与其浪费時間平添危险,倒不如尽早抽身! 想到這裡,赵亮使人把帮闲身上的钱财全部搜刮了出来,接着吩咐起来:“出了這档子事請,即墨城我們是沒法子去了,我們這就连夜回庄吧。” 說罢,赵亮又问道:“三郎,你怎么看?” 李贤咧嘴笑道:“都听哥哥的,不過我认为,還是要尽快把吃裡扒外的家伙给揪出来的好。” 如今,经過這一夜厮杀,李贤在盐客们的地位攀升不止,他话音未落,便有人应喝道:“对,把那告密的杀才宰了!” 赵亮目光微凝,旋即狠狠点头,道:“好,大家伙儿听见沒有?都仔细瞧瞧,不要把自家的东西拉下了。” 盐客们轰然应诺,经過這么一场厮杀,众人身上都多了股杀气。 杀人過后持续的亢奋使得盐客们健步如飞,几乎沒耗费多少功夫便回到了庄口。 赵家庄坐北朝南,庄前有河,庄后有山,为防打草惊蛇,逃脱了告密者,赵亮分出几人守住了出庄的主要道路,而他与李贤领着三人径自来到了庄北的一处小院裡。 安静了一夜的赵家庄再度响起了狗吠声,院内的赵狗剩彻夜未眠,他摸着怀裡朱三响给的赏钱,得意地笑着。 按理說,朱家少爷出马,应该能把赵亮等人一锅端了,那时候,他赵狗剩就可以跟朱家搭上线,到时候谋個吏员帮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曾想,正在喜滋滋的当口儿,赵狗剩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轰响,像是门被踹塌了。 怎么回事? 赵狗剩心惊胆战地站起身来,“难道說是朱家少爷扑了個空,沒抓到赵亮這家伙?” 有心逃出门外,可又怕被朱家的家仆抓回来,可就這么躺在床上装死停尸也不是個事儿呀。 赵狗剩做多了亏心事,早已经炼就了藏匿的绝佳本事。 眼下,屋内唯一藏人的地方就剩下床底了,赵狗剩咬咬牙,一骨碌钻了进去。 “吱嘎嘎”,门开了。 床下的赵狗剩屏住呼吸,来的究竟是谁? 忽闪忽闪的火光中,屋内空无一人。 “人呢?”赵亮忍不住出言发问。 随行的壮丁疑惑起来:“莫不是已经溜了?” 李贤持棍上前,他在床榻上摸了一把,略有暖意,当下笑道:“這家伙怕是躲起来了,榻上還暖的很,跑不远!” 赵狗剩咬紧牙关,心理恐惧非常,怎么会這样,赵亮他们不是应该死掉的嗎? 就算朱三响扑了空,赵亮他们也不应该知道是自己告的密呀! 一时之间,赵狗剩只觉得天昏地暗。 赵亮在屋内踱了一圈儿,一无所获,“三郎,你觉得狗剩這杀才去了哪裡?” 李贤也觉得有些奇怪,村裡村外都被壮丁们封锁了起来,赵狗剩又能跑到哪裡去? 忽而,李贤看到地上有一只破旧的鞋子,当下心中有数,道:“赵狗剩,出来吧,我們知道你在哪裡。” 赵狗剩瑟瑟发抖,就是不敢出来,他依旧抱着侥幸心理。 赵亮不知道李贤葫芦裡卖着什么药,可却也并不点破,只是配合的叫嚷起来:“狗剩,真要老子一把火烧了這裡你才出来嗎?” 赵狗剩只以为他们是在诈自己,就是不肯出来。 李贤摇了摇头,他一棍砸塌了床板,揪出了两股战战的赵狗剩。 “赵大哥,李三郎,你们這是要做什么?” 死到临头,赵狗剩依旧嘴硬的很。 “你這杀才做的好事!” 赵亮怒目圆瞪,他揪住赵狗剩的脖颈,大有将其捏死的态势。 “赵大哥,有话好好說,我狗剩要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赵狗剩還要再說什么,赵亮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一拳砸在了赵狗剩的面颊。 “噗哧”,血花四溅。 “你拿了朱三响多少赏钱?我赵亮可曾亏待過你?” 赵狗剩還待狡辩,李贤已经从榻上捡起了一摞银钱,道:“這钱就是那朱三响给的吧?” 赵狗剩知道隐瞒不住,他涕泪交加地哀求起来:“赵大哥,李三郎,我是财迷心窍,我被鬼迷了眼,你们饶了我這次吧,我這裡有钱,我把钱全给你们!你们放了我,以后你们去即墨,我只当什么都不知道,這样可好?” 李贤拿起麻绳将赵狗剩的双手捆缚起来,赵亮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饶你,祖上的规矩你也知道,吃裡扒外,乱棍打死,你想活,可你把兄弟们出卖的时候,可想過我們?” 說罢,赵亮吩咐道:“都出去吧”。 李贤退出屋外,這时候,一捆捆的干柴已经把赵狗剩的屋子堵得死死的。 赵狗剩有心求饶,可嘴巴已经被堵住了,他只能看着屋外的火光腾空而起。 院外,闻讯赶来的壮丁们把院子团团围住,他们都知道,出卖大家的赵狗剩就在院裡。 有不晓得情况的妇孺试图救火,却都被旁人拉住了。 大火冲天而起,赵亮犹豫再三,忽而咬牙說道:“三郎,以后我們赵家庄就看你的了。” 李贤连连摆手:“赵大哥這是什么话?我李贤往日裡最敬佩的人可就是赵大哥你了。” 赵亮双手按着李贤,语重心长地說道:“三郎,莫要推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赵家庄的乡亲们要想過上好日子,绝对离不开你,你若是放心哥哥,大家伙儿那裡由我去說。” 李贤還待多言,却又被赵亮劝阻:“哥哥知道三郎绝非池中之物,你是有大志气的人,可眼下,赵家庄绝离不开你。” 這就是退位让贤了? 若是能够掌握赵家庄這么一股力量,对于李贤来說自然利大于弊,只是沒想到,一切竟然来得這么容易。 夺权的戏码不是充满了腥风血雨嗎?怎么到了這裡却如此的令人感动呢? 不過,穿越而来的李贤可不是一根筋的家伙,眼下不管赵亮是否真心,李贤都不能随便应了下来。 不然落到众人眼裡,還以为李贤品行不佳,总想着篡夺权位呢。 抱着既感动又疑虑的态度,李贤拒绝道:“哥哥不要再說了,我决不离开赵家庄就是了,以后還是你說了算,我李三郎绝无二话。” 赵亮摇了摇头,道:“唉,三郎你又何必如此呢?” 李贤只是不从,赵亮方才作罢。 其实,李贤自己也明白,任何一個成功的领导者,身边都缺不了帮手,而眼下他在庄内根本沒有什么得力助手,即便成了主事人,也顶多是個傀儡,倒不如像现在這般,虽然沒有名义上的头衔,可谁也不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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