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建安二年
長安，
曹操站在城頭看着遠方，
手裏啃着一個果子
許褚護衛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
曹操轉身看向了隨行的文武。
“曹公，馬超剛剛拿下漢中，立足未穩，我們應該起兵討伐。”
曹操哼了一聲。
“涼州跟漢中已經連成一線，難不成涼州那些人會看着我們大搖大擺的進攻？
或者你說我要輕率大軍走那陡峭的子午谷？”
更不要說馬超和韓遂等人既然能夠聯合起來。
我聽說馬超的堂弟已經和韓遂的小女兒立下了婚約，這下雙方的關係更是牢不可破了。”
沒人開口，程昱只好開口，但是他也沒提出什麼建議，只是把當前的情況敘述了一下。
他們還把宋建給幹掉了。”
曹操接上了程昱的話茬。
“現在涼州一帶都找不出一個反對馬超的小勢力，我們連可以利用的人都沒有！
就像仲德所說的，涼州突然就變成了鐵板一塊，成爲了我的心腹大患。
要請諸位教我怎麼壓一壓這位西涼的馬家小兒。”
說到馬家小兒四個字，曹操突然頭又痛了，
南邊有個劉家小兒，西北邊有個馬家小兒，
他是不是老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涼州現在是鐵板一塊，所以我們反而要打。”
“如果我們現在不打，等到他們的氣勢真的起來了，再想打就打不贏了。
打輸了我們可以捲土重來，後方有保障，打贏了的話，我們就等於把這塊鐵板打了一個洞。
程昱說完退到一邊。
曹操思索了一下，還是無法做決定，於是他看向了人羣中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丞相府官員，
一個叫楊修，一個叫司馬懿。
“楊德祖，司馬仲達，說一說你們的想法，德祖先說。”
兩個人都不到二十歲，楊修對着曹操行禮。
“在下也認同先生的意見，不僅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竭盡全力的打。
正如先生所說，如今馬超如日中天，那我們就更該打壓他的氣焰。
如果現在放任他，讓他在漢中站住腳跟，
那以後振動的將不只是關中，而是天下。
曹公請試想，如果馬超沿漢中取上庸，最後再和南方劉辯聯合前後夾擊，那麼襄陽之地就暴露在敵軍視線之中，倘若荊州有失，中原震動，許昌危矣。
曹操其實已經和許昌完全割裂開來了，他現在的基本盤是河北，就像當年袁紹佔據河北稱霸一樣，曹操已經把河北當成他的北方一國。
然後看向了司馬懿。
“仲達可有什麼見教？”
司馬懿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
“德祖兄（楊修比司馬懿大四歲）說的已經很好了，
我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該如何執行。
必要防守的軍隊不能調動，但是其他地方的士兵都應該儘可能的運送到長安。
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因爲我們的目標並不只是擊敗馬超，
而是要徹底的磨滅西涼的勢力。
“馬超寫信希望我能放回馬騰一干人，這些事情你們怎麼看？”
曹操沒有問其他人，只是對着楊修和司馬懿開口。
“放，爲什麼不放？大張旗鼓的放，讓全天下都知道曹公放走了馬騰一行人，如果我們佔據劣勢，把他們放回去也可以麻痹大意敵軍。
不過如果曹公認爲我軍擊敗馬超沒有問題，也可以現在就將馬騰一行人放走。”
聽了司馬懿的話，曹操陷入思索，
楊修皺了皺眉頭，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他覺得曹操親征擊敗馬超應該不是問題。
只不過司馬懿這番話一說，顯得他有點愚蠢。
“在下也覺得仲達所說不錯，請曹公決斷。”
不過楊修自然不會是那種會把喜怒暴露出來的人，所以他很快就改了口，表示支持司馬懿的意見，因爲他看出來了，曹操明顯對司馬懿的意見更滿意。
“妙才，立刻發佈政令，讓各地的軍隊全面集結。
我們也是應該好好的清掃一下西北了。
馬孟起，就讓我們好好的見一見真章吧。
武都，散關外，曹軍營寨，這是夏侯淵特意設立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涼州入寇，這裏就是前哨，隨時能夠警示。
不過自從馬超去攻打漢中，這裏的防備就已經懈怠了下來，畢竟馬超要忙着整頓漢中，哪裏有時間出兵？
這裏的士兵們甚至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天天都可以無所事事。
將領本來想整頓一下士兵，但是後來想想也覺得沒有必要，除了保證營地的工事防禦不落下，別的事隨意吧。
西涼鐵騎突然出現，直接殺向曹軍營寨，
一時之間營寨之中中，都是哭爹喊娘，一片血腥。
若不是有那些陷坑，拒馬，阻礙了騎兵的攻勢，不然一個人都逃不出來。
這裏的曹軍將領是見識過西涼鐵騎的，只不過今天所看到的讓他有些膽寒，沉寂多年，一鳴驚人嗎？
無論是精銳的鐵騎，還是具有着強大殺傷力的投矛兵，這些都是不輸給曹軍精銳的隊伍。
但是馬超也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是擊破了一個前哨，並不值得慶賀，不過馬超也知道自己出其不意，曹操還沒反應過來，就應該趁這個機會繼續推進。
“賢侄，要抓住機會。”
韓遂也是開口了，攻破這個營寨如此之快，不代表曹軍不精銳，而是說曹軍沒有防備，既然如此，肯定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算叔伯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一路向前推進，打到長安近郊！”
打到長安附近的時候，
曹操都沒怎麼驚慌，他坐在大廳中央
而是看着文武衆人打了個哈欠。
“諸位怎麼看待？
馬超來勢洶洶，兵鋒直指長安啊。
“出兵交戰，探一探虛實，如果情況不利，撤出長安，固守潼關。”
程昱說道。
爲何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夏侯淵是最不開心的。
“在下自認爲哪怕是和西涼鐵騎作戰，也會不落下風。
就算暫時失利也可以捲土重來，哪有撤退的道理。”
他好歹也是虎步關右，聽到別人說撤退，對西涼認慫，就有些不高興。
“妙才。”
曹操呵斥了一聲，夏侯淵這纔不情不願的閉上嘴，程昱則是不受影響，在長安的附近圈了幾筆。
“妙才將軍，你多次在長安征戰，
對於這些區域想必多有了解？
這些地方是受我們掌控嗎？”
夏侯淵仔細看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關中一帶，豪強林立，很多人只是表面臣服，這次西涼大軍一來，有些人的真面目就要暴露出來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我們對關中的掌控力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高，如果我們戰事不利還固守長安，馬超完全可以繞過我們襲擊潼關，如果潼關失守，那我們就進退無路，要慢慢的被蠶食。”
如果馬超成功了，曹軍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我們現在就應該避免這種情況。”
曹操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很快開始下達命令。
在各個要隘進行防守。
妙才，你率領麾下部隊，試探一下虛實，不要戀戰，如果情況不妙，及時撤退。”
見曹操開口了，賈詡也退到一旁不再多說。
“長安就算一時放棄了，遲早也能拿回來，諸位不必憂慮。
現在就可以開始悄悄準備撤退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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