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殊途同歸
鄴城，
曾經袁紹所建的華麗官署在一次又一次的翻修之後，變成了魏公曹操的大宅，曹操初入冀州的時候，也是非常感嘆，袁紹這麼喜歡牌面，住的宅子都跟人不一樣，只不過現在這些都是他曹操的了。
只是可惜，甄宓被……
咳咳，曹操的胡思亂想，被程昱的咳嗽打斷，看着程昱苦笑的表情，曹操也是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仲德，有什麼事情嗎？
孤正準備休息一番，你就找上門來。
“魏公您還是儘快讓令君歸鄉吧。”
程昱越聽越頭痛，曹操說的挺客氣，但是其實還是對荀彧很失望，不能成爲自己的同路人。
顧念着情分忍讓了荀彧，但是如果以後再出矛盾，荀彧可真就危險了，現在的曹操已經是魏公了。
“我不會那麼無情的。”
此次趙雲跟隨法正一起奔赴涼州，就是爲了駐軍涼州做準備，具體的事情法正已經跟他說清楚了，趙雲也清楚這是一件大事，先不說出兵關中討伐曹操。
在武都劃出一部分駐軍養馬，這對趙雲就是莫大的吸引力。
涼州的馬匹在漢中還是有點水土不服，死亡率很高，這讓趙雲很受打擊。
現在可以在涼州圈一塊地，安心搞騎兵，對於他來說那可是求之不得，自然欣然跟隨法正一起前往。
只不過這次會面的主要事務，似乎還是陛下和涼州之主馬超結親的事情。
來迎接法正一行人的是江東人民的老朋友，馬岱。
一行人就這麼跟着馬岱來到了軍營之中，涼州人似乎不太喜歡在房子裏談事情，馬超準備好了露天的會場，歡迎法正。
“孝直，好久不見。”
馬超湊上來就給了法正一個大大的擁抱，一股子野性的味道撲面而來，法正心裏也在揣測這傢伙是幾天沒洗澡了。
“請！”
馬超哈哈大笑，請法正等人落座。
法正這才發現，場中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看起來像是兩個首領，身後都跟着幾個威猛大漢。
但是觀察他們的相貌，都和中原人有所不同，應該是羌人首領一流。
馬超開口。
“這兩位是羌人首領徹裏吉，以及氐人首領強端。”
（徹裏吉是直接用了三國演義裏的化名，強端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
漢中之戰他依附曹操，斬殺了逃亡的蜀將吳蘭。）
“見過二位首領。”
法正恭敬的擡手，但這兩個首領只是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法正沒在意，趙雲則是眉頭一皺，想要開口呵斥，卻被攔住。
“既然來者不善，那就靜觀其變。”
法正也不明白，馬超爲什麼要來這一遭，但是既然對面搞這一套，那就見招拆招，慢慢來。
之所以召集各位，就是爲了商談以後武都的掌控。
各位也都清楚，我現在醉心於開拓西域，實在沒什麼時間管理涼州，更不要說是和曹操接壤的武都了。
所以當我聽到陛下想要來到涼州駐軍的時候，我也是欣然接受了這個意見。”
說到這，馬超話鋒一轉。
“但是這武都不是我馬家一個人的武都，而是各位的武都，我馬家佔據涼州多年，離不開各位羌人，氐人的援助。
所以這種問題我不能一個人做決定，所以才把所有人都拉過來，一起討論。”
說完這句話，馬超起身指着法正一行人。
“武都一帶我想交給吳侯麾下大將駐守，還請二位首領援助他們，兩邊相輔相成。”
聽了這番話，法正愣了，馬超這出發點是爲他們好，但是那兩位首領怎麼對自己這麼不對付？
“我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我們氐人一向只敬重勇武的男兒不知道哪位將軍駐軍在此？”
強端看了一眼法正。
“看閣下，似乎跟勇武搭不上邊呢，真的可以坐鎮武都嗎？”
“我確實沒有那種能力，但是我也沒說是我坐鎮武都啊。”
法正指了指趙雲，趙雲也是眯着眼睛起身。
“這纔是我推薦的人，趙雲趙子龍。我看各位有備而來，不如就現在練練手？”
“既然如此，那就在地上畫一個圈，先出圈着爲負。我們來練練手上功夫。”
一個高大的氐人大漢走出來，趙雲也是整理衣裝要上陣，法正卻是猶豫了一下。
“子龍，沒問題吧。”
因爲法正突然想起來了，趙雲都四十三了，這能打得過對面的精壯小夥嗎？
“孝直，可別小看我啊。現在的我，依然正值壯年啊。”
趙雲哈哈大笑的上場，法正就看着趙雲先和氐人大漢角力，然後突然一把抱起了敵人大漢的腰部，將他舉起，直接丟出了圈外。
“見笑了。”
說出這句話後，趙雲瀟灑的落座，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
馬超也才認真的打量起趙雲這個人，這個以後會駐紮在武都的將領。
法正則是有些尷尬的抓着臉，這是四十來歲的人？
你們都是魔鬼吧。
他回憶一下關羽和張飛，發現這兩位的身手也是依然矯健，你們這麼會保養身體的嗎？
強端則是看着自己那個狼狽走回來的手下，一臉震驚，想發火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這丟人丟大了，都不好開口了。
徹裏吉在旁邊看着強端出醜，那他徹裏吉可不會強出頭被打臉。
徹裏吉端起一杯酒。
“我們羌人部族願意和各位將軍妥善合作，
一起穩定武都。”
法正也是笑着舉杯，覺得這個徹裏吉真是識時務。
馬超也是微笑着舉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衆人歡聲笑語開始了酒宴，似乎剛纔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
法正則是主動到馬超身邊敬酒，然後坐了下來。
“將軍到底什麼意思？”
怎麼看這都是馬超故意給自己找不愉快，這有毛病嗎？
馬超用酒杯的方向指了指那兩位首領。
“這兩個暗地裏都是曹操的人，我不能動手，所以要借一下你的刀。”
借刀殺人，提前打個招呼會死嗎。
法正放下手中的酒。
“而且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曹操的人？”
“我就是知道。”
馬超看着法正，聳了聳肩。
“要不是怕出亂子，我早就一人一刀，送他們下去了。”
“你這話說的。”
法正也是有些無語。
“你殺他們會出亂子，我動手就不會了？你這借刀殺人，總要有個由頭吧。
我們以後要替你駐守武都，你直接把我們推到羌氐的對立面？”
馬超擺了擺手。
“殺人的理由我們會給你找的，而且只要這兩個人一死，很快就會有人繼任，不會起任何波瀾。而且如果你們不立威，怎在武都站住腳？我以後經營西域，這裏鞭長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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