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火燒罪證
甄宓貂嬋在賈仁祿苦心孤脂創造出來的魔鬼訓練法的嚴格訓練下,棋藝突飛猛進,別具一格,自成流派,當世除了諸葛亮、龐統等廖廖數人之外,怕是無人可以望其項背。這個所謂的支招團中其他人都微不足道,這兩個可是重量級人物,反觀姜維的後援團,無論是從人數上還是從實力上,對無法和賈仁祿的相比。更何況賈仁祿是個出了名的女來瘋,身邊多一個美女就多一份力量,多十個美女就多十分精神,如今幾位夫人都戳在他身後,他自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妙着紛呈,步步緊逼,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控制了場上主動,將姜維殺得毫無反手之力。賈露才剛學會象棋的啓蒙知識,才知道象走田,馬走日這些最基本的步法,至於如何排兵步陣,如何設伏殲敵,那就八竅通七竅,一竅不通了,不過她見姜維面色鐵青,也就他落於下風,急於抓耳撓腮,恨不得將效法虛竹,將棋盤給掀了,本來嘛,既無棋局,又哪來的勝敗?
又走了幾步,賈仁祿滿面春風,喋喋不休,大吹牛皮。姜維眉頭擰成了八字形,舉炮巡河。賈仁祿一時大意,胡亂應了一着,甄宓看了暗暗叫糟,當即便要開口支招。姜維哪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使這種小伎倆,立即作出反應。甄宓還未開口,對方棋子已落,一切已成定勢,唯有徒喚奈何。不過姜維的心機甚深,單止這一步,還看不出兇險,賈仁祿眼見穩勝,大意輕敵,也就不再身後那些婆娘的七嘴八舌,胡走亂下,結果上了圈套,越陷越深,待到發現了苗頭,已然不能自拔,不禁急得滿臉通紅。賈露見姜維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場精彩的大逆轉,拍手叫好。
賈仁祿本就心情不佳,見她胳膊肘向外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叫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妮子,老子供你喫,供你穿,難道就是讓你跟老子作對的嗎?讀書時間到了,還不給老子去讀書去!”
賈露衝他做了個鬼臉,站在那裏不動地方。
賈仁祿正要進一步喝斥,卻見趙二走來,道:“啓稟老爺,隴西王破了隴西道上胡人慘死的奇案,全殲羣匪,並將匪首的首級傳送京師,請皇上御覽。皇上讓內侍將首級送到咱府上來,說是老爺自有用處。”
賈仁祿也不顧着生氣了,笑着對賈露說道:“怎麼樣,老子沒騙你吧。”
賈露眼中珠淚盈然,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賈仁祿對趙二說道:“那天要你去請的白馬寺高僧,可曾請來?”
趙二道:“洛陽離咱這不遠,算日子也該到了。”
賈仁祿點頭,道:“嗯,這白馬寺可是諸寺之祖。後漢永平十年,孝明皇帝偶做一夢,夢裏看見有個金人,頭頂上有一道白光,繞着大殿飛行。孝明皇帝正要喊護駕,卻見那金人升到空的,往西去了。孝明皇帝醒後甚是納悶,不知好端端的自己怎麼會做了這麼一個亂七八糟、不着四六的怪夢,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請來幾個學識淵博的高人,問此夢主何吉凶。不少高人都不知夢見金人繞殿飛行主何吉凶,可又不欲在皇上面前顯得沒爲學問,只好順嘴胡說,有的大拍馬屁,有的亂吹牛皮,屁話就說了不少,正經答案卻沒有一個。孝明皇帝諡號爲‘明’。這個字可不是白叫的,當真十分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那幫平時看上去學富五車,其實肚子裝着的不過是包亂草的傢伙在胡說八道。他做了怪夢不知是吉是兇,本就一肚子鳥火,聽了這些不着四六的馬屁,氣更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要發標。忽聽有人說道天竺有神名曰佛,和孝明皇帝夢見的金人樣子差不太多。他所夢應該就是天竺的佛無疑。孝明皇帝從沒聽過佛,不知道長啥樣,有何神通?心中好奇,便派了兩個大臣前往天竺求取佛經。那兩個傢伙雖然沒有孫悟空、沙和尚、豬八戒護駕,卻也跋涉了十萬八千里,到達了天竺國,天竺聽說他兩萬裏迢迢來求佛經,很是高興。專門派了兩位高僧前往漢朝送經。就這麼着,兩位漢朝大臣帶着兩位得道高僧,用一匹白馬馱着一部《四十二章-經》,到了漢都洛陽。孝明皇帝很高興,便在京城修了一座佛寺,讓兩位高僧駐錫,並將馱經的白馬也供奉在那,白馬寺之名由此而來。打這以後,佛教就在中國流傳開來。就這樣,白馬寺成了全天下第一間佛寺,而《四十二章-》也成了傳入中土的第一部佛經。至於佛教是如何在中土家喻戶曉的,這其間又發生什麼有趣的故事,一來老子不是說書的,二來你們也不肯給錢,我看就免了吧。哈哈!”
賈仁祿對佛教介於信與不信之間,不信的成分略佔上風,可以算是半個無神論者,佛教典故他知之甚少,無非就知道少林寺是達摩老祖東來是所創及六祖慧能他老人家曰過的四句舊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佛教是如何傳入中土這一段,他也是前些日子閒着無聊陪甄宓在書房裏看書,偶然間看到了,至於接下來佛教是如何興格演變,他當然是一無所知,後面這幾句話不過是撐撐門面,好顯得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知。
貂嬋如今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佛教信徒,她朝唸佛,晚頌經,可是佛教是如何傳入中土的她還是第一聽說,聽到這裏,噫的一聲叫出聲來,道:“原來佛教是從天竺傳來的啊,我一直以爲咱中原故有的呢!”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得,《西遊記》算是白說了,唐三藏爲什麼要跋涉十萬八千里到西天靈山大雷音寺,還不是就是爲了求經?早知道是對牛彈琴,當初老子就不浪費那麼多口……啊!”背上被狠狠擰了一下。
貂嬋道:“你講的不清不楚,我怎知那什麼靈山大雷音寺不是中土地方?”
賈仁祿小聲嘀咕:“明明自己蠢笨如豬,只知瞎聽,不知領會,居然還怪老子講不清楚。唉,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貂嬋離他甚近,聽見了,伸手又要再擰,賈仁祿忙道:“別,別。說正經的,說正經的。咱不做法事還則罷了,要做就要最正宗的,不要那些亂七八糟的。這還是在中原能請到高僧,要是實在找不到好的,老子就是爬也要爬要到靈山將真神給請來!”
賈露感到了只想哭,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嘴裏只叫:“爹爹,爹爹……”
賈仁祿見打動了她的心,很是滿意,微笑道:“趙二說的沒錯,洛陽離長安不遠,咱請來的高僧也該到了,想來就是這兩天的事。嗯,除這白馬寺那幾位大德高僧,到目前爲止,咱一共請到了多少和尚道士?”
趙二道:“做法事所需的一百單八名高僧,九十九名道士,俱與齊備。”
賈仁祿道:“你將內侍送來的賊首首級交給領頭的,讓他們自去安排,待高僧一道咱就開壇作法。”
趙二應道:“是。”
貂嬋愛心氾濫,前些日子得知隴西道上不少胡商慘遭殺害,心裏那叫一個痛,曾躲在僻靜無人處偷偷哭了半日,這會聽說要辦法事,便提議道:“心誠則靈。隴西道上無辜慘死的胡商甚是可憐,既然咱要辦法事超度亡魂,那就要誠心些,不如從今日起咱喫上半個月的齋,你們認爲可好?”
幾位夫人大魚大肉都喫膩了,正思換換口味,聞言拍手叫好。賈仁祿繃着個苦瓜臉,嘀咕道:“你們也知道,老子一天不喫肉,就活不下去。這齋你們幾個不妨喫,老子……”無數道含有敵意的目光盯着自己,心裏咯噔一下,改口道:“既然你們都喫,老子怎麼好例外呢,不就半個月嘛,我喫……”
剛說到這,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門外來了一個乞丐,穿着破破爛爛的,說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物事要賣給老爺……”
貂嬋秀眉一蹙,道:“這樣的事情一天裏總要有那麼幾起,哪有那麼多重要物事?一準是個騙錢的。你照慣例給幾個錢打發了不就完了麼,這樣的小事也要來報,還讓不讓老爺休息了,真是的。”
那下人道:“我給了,可他說什麼都不肯走,說這樣物事萬分緊要,還說老爺要是不買,他可走了,到時老爺可別後悔。”
貂嬋道:“那些人就會危言聳聽,這樣的話如何信得?”
賈仁祿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物事,你可知道?”
那下人道:“是一封信。”
賈仁祿心中一凜,道:“哦,他開價多少?”
那下人道:“五……五百兩黃……黃金!”
貂嬋道:“什麼,一封信哪值五百兩金子,這人一定是瘋了,趙二,領人將這個瘋子趕走。”
趙二還未答應,賈仁祿搶着道:“這也忒貴了吧,你去還還價。他又不是物價局,咱總不能照他定的價格來吧,那不就成冤大頭了。”
那下人尷尬的道:“他說了五百兩金子少一兩也不賣。”
賈仁祿道沉吟片刻,回頭看了甄宓一眼,甄宓緩緩點了點頭。賈仁祿道:“請這小子進來。”
不多時,那乞丐進殿見到一屋子的人,驚慌失措,哆哆嗦嗦的磕頭行了禮。賈仁祿擺了擺手,道:“罷了。東西呢?拿來給老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就值五百兩金子。”
那乞丐十分警覺,道:“司空大人,不是我信不過您,您不拿錢來,我可不能把信交給您。”
賈仁祿笑了,道:“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跟老子講這話,算你有膽量。看來你已做好了充分準備,不怕老子賴賬。好吧,不看就不看,不過那信的內容您總該對我講講吧,要不然我怎麼知道這信是不是真值五百兩金子?”
那乞丐道:“司空大人名震天下,小人自然不敢欺瞞,否則不是嫌命長麼?嘿嘿,這信是隴西王劉封寫給宮裏劉貴妃的……”
賈仁祿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什麼!”
那乞丐面有得色道:“小人定得價錢還算公道吧。”
賈仁祿坐好,道:“要真如你所說,倒還值這價,就怕是贗品。”
那乞丐急了道:“真的,的確是真的。司空大人是個明白人,小人怎敢拿假貨來騙您。”
賈仁祿道:“你也別跟我客氣。那信現在何處?”
那乞丐道:“就在小人身上。”
賈仁祿道:“好大的膽子,你不怕我拿了信,又不給你錢?”
那乞丐道:“大人素來重信守義,諒不屑爲此禽獸不如之事。”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這麼誇老子,老子想不上回當,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來人給他五百兩金子。”
貂嬋心疼的臉上肌肉直抖,可賈仁祿放話了,她也不好說什麼。
趙二嘆了口氣,去帳房取來五百兩金子,那乞丐歡天喜地的收了,從懷裏掏出一個方勝交到趙二手中,屁顛屁顛的走了。
賈仁祿接過一看,大眼瞪小眼,上面的字雖然都認得,但全然不成文理,信上既無落款又有署名,只是末尾有一個大紅印章,上面的字歪七扭八,當真不知所云。他大失所望道:“呸,受騙上當了,這一樣封沒人看得懂的天書,怎值五百兩金子!那小子定未走遠,來人,給我追回來,先打斷他的兩條腿再說話!”
甄宓就在他身後,近水樓臺,也看了字條上的字,大喫一驚,失聲叫道:“原來是他!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賈仁祿猛得回頭,叫道:“你在說誰?”
甄宓道:“劉蒙。”
賈仁祿倒抽了一口涼氣,道:“這小子不是受刑不過,死在天牢裏了麼。你不會看錯吧?”
甄宓道:“不會,在他還是個商人的時候,我和他打過多次交道,知道這套文法。這套文法是他獨創,或用來記賬,或用來和其他商人祕密往來。而且信上的筆跡也是他的,可他不是已經死了麼,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賈仁祿眉頭一皺,道:“是不是他估且不論,你能讀懂上面的意思麼?”
甄宓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兩遍,倒抽了一口涼氣,顫聲道:“這是隴西王寫給劉貴妃的信沒錯。信上說皇上知道了隴西道上發生的血案,責令他在七天內破案,否則就削職爲民。他自思以目前的實力和皇上硬拼無異於以卵擊石,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忍疼自損一臂,將參與此案的精銳殺了滅口。此案他損折了大半精銳不說,那些來錢甚快的斂財之道也都不能再用了。他沒了進項,無法持久,於是他在信中勸劉貴妃提前行動,殺了皇……皇上!介時他便親提一旅進京誅殺反對他們的朝中大臣,安定天下,事成之後即按之前商量好的立劉貴妃之子趙王劉永爲皇帝……”
賈仁祿氣得面色發青,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這幫傢伙這是要幹什麼!”
甄宓心中慌亂,聲音發顫,說道:“他們要造……造……造……”“造”了半天,那個“反”字就是說不出來。
賈仁祿叫道:“這幫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老子面前亂蹦達,看你賈爺爺怎麼拾奪你!”
貂嬋道:“天叫這封信若到我們手裏,仁祿,明天你便拿着這封信卻見皇上,狠狠參劉貴妃一本,讓她也知道我們的厲害,省得她動不動就欺負人。”
賈仁祿沒有回答,出了一會神,拿着那封信來到宮燈前,看着那上下閃動的火苗,微微冷笑。驀地裏他舉起那封信,放在火苗上,嗤得一聲,一股黑煙冒起,那信着了。屋中衆人大喫一驚,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火焰沿着帛布向上躥,很快便燒到賈仁祿手邊。賈仁祿感受到了熱度,微一鬆手,殘布帶火飄然而落。
貂嬋回過神來:“這可是劉貴妃造反的證據,你怎麼給燒了?”
賈仁祿回到原位做好道:“這敗家玩意不燒,你我統統都得進局子。”
甄宓道:“相公何出此言?”
賈仁祿道:“劉貴妃要是那麼好對付,就不叫劉貴妃了。這封書信害不了人,反能害己,不燒何爲?”
貂嬋道:“信上可明明寫着她和劉封同謀想害皇上,光這條政據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你怎麼說這封信害不了人。”
賈仁祿道:“呸!僞造的!”
貂嬋心中一凜,不過她不服氣,又道:“信的內容可以僞造,可是信的字跡不能,甄宓不是說這是劉蒙的筆跡麼。”
賈仁祿道:“臨摹的。”
貂嬋道:“剛纔我看了,那帛不是尋常的白帛,而是隴西王府特製的,上面有特殊花紋,這總不假吧。”
賈仁祿道:“偷的。”
貂嬋仍不服氣道:“末了還有隴西王的印章呢,這你又怎麼說?”
賈仁祿道:“仿造的。”
貂嬋沒詞了,道:“這……”
賈仁祿道:“怎麼樣,沒詞了吧,你連老子都辯不過,如何能和劉貴妃爭辯。劉貴妃可是皇上枕邊的大紅人,這枕邊風一吹,黑得也能變成白的,區區一封信如何能對她造成威脅?到時這小妮子反咬一口,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貂嬋點頭道:“相公說的沒錯,虧得你把它燒了,不然我們可都要大禍臨頭了。”
賈仁祿道:“還有這乞丐爲什麼要拿着這封信在老子府上,你們知道麼?”
甄宓道:“難道不是爲了貪圖錢財麼?”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適才老子問他這信的內容時,他不假思索就說這是劉封和劉貴妃往來的信件,你們難道不覺得很奇怪麼?”
貂嬋眼光雖細,能一眼就看出那信箋與衆不同,可腦子卻有些遲頓,搖頭道:“這有什麼奇怪的。”
甄宓接口道:“相公初看那信如看天書,不知所云。他一個乞丐竟能識得信上所用文法,準備說出這封信的來歷,不是很奇怪麼?如果他真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又怎會只是一個乞丐?”
貂嬋恍然大悟,道:“對了,這封信一定是他偷來的,一般人看到這樣一封怪信,肯定是棄之一旁,而他不但視若珍寶,而且還懂得拿到這來出售,這裏面一定有文章?”
賈仁祿道:“這可一個很深的陷阱,老子要是沒考慮清楚就一腳踩進去,可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甄宓道:“嗯,這宮闈鬥爭可是極其殘酷的,稍一不慎,萬劫不復。現在連皇上都知道相公站在皇后這邊,相公若是急於剷除劉貴妃。皇上不會認爲是劉貴妃惡貫滿盈,死有餘辜,而會認爲相公爲助皇后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這對相公可是很不利的。相公,這政治旋渦動則使人家破人亡,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被它捲進去的好。”
賈仁祿看了徐氏一眼,道:“可我答應徐氏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皇后,怎能置身事外?而且這事還牽扯到皇上,皇上對我那是沒得說,咱若是見死不救,着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徐氏道:“這實在太危險了,若實在救不出尚香也就算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以身犯險。”
賈仁祿笑道:“沒事,老子從出道到現在,遇到多少風浪,哪一次不是火中取栗?既然這幫傢伙想玩,那老子就好好陪他們玩玩。”
甄宓道:“你打算怎麼辦?”
賈仁祿道:“天機不可泄漏。”
金華殿,劉貴妃將薛珝叫到跟前。薛珝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臉上十分慌亂。劉貴妃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信落到賈福手裏了。”
薛珝嚇得險些暈去,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下可糟了,娘娘,不行咱跑吧。”
劉貴妃笑了,道:“你跑到哪裏去?你就算是跑到天邊,皇上也能將你逮起來。”
薛珝身子亂抖,顫聲道:“這可怎麼辦纔好?”
劉貴妃笑道:“咱什麼也別做,等死吧,呵呵。”
薛珝道:“娘娘一定是有主意了,只要能臣不死,臣爲您做什麼都願意。”
劉貴妃道:“你認識廖忠麼?”
薛珝恨恨的道:“他化成灰臣也認得他。”
劉貴妃道:“就是他到皇上面前告的密,說你出去和隴西王的人聯絡。皇上於是找了個小偷,伺機偷取你身上的東西,看看有啥可疑物事。好在我的人就在邊上,看到了那一幕,半路將那封密信截了下來。”
薛珝長長的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這個廖忠總有一天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哎喲,不對!”
劉貴妃笑道:“瞧你一驚一乍的,又有什麼不對的?”
薛珝道:“既然那信已經被我們截回來了,怎麼又落到賈福手裏了?”
劉貴妃道:“這就是我剛想好了一步棋,下的好的話,我就可以讓賈福這個礙眼的傢伙從此消失。哈哈!”
薛珝道:“什麼計劃這麼厲害,能不能讓臣聽聽?”
劉貴妃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麼不可以。這廖忠其實是賈福安在宮裏的眼線。咱們可以在這上面大做文章,要了賈福的小命。”
薛珝一點就通,大叫:“妙啊。這事是廖忠告訴皇上的,皇上派人去偷又偷不到東西,雖說那賊一口咬定半路上東西被偷回去了,但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不足爲信。如今信在賈福手裏,他一定會拿着這信到皇上那出首。皇上要來問我們時,我們就一口咬定是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要害死我們。然後我們再將廖忠和賈福的關係捅出來,皇上肯定也會懷疑這一切不過是賈福的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爲了除掉我們,到那時……”
劉貴妃接口道:“他不是很有本事麼,到那時我看他還能怎麼辦?哈哈!”
薛珝道:“娘娘真是女中豪……”
劉貴妃道:“好了,這樣的話還是少說一些吧,我不喜歡聽。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次皇上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薛珝道:“什麼大忙?”
劉貴妃道:“偷!我怎麼沒想到這着?我真是太笨了。”
薛珝道:“偷?偷誰?”
劉貴妃道:“還能有誰,自然是皇上!”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內侍慣有的那種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皇上駕到,請貴妃娘娘接駕。”
薛珝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劉貴妃笑着將他扶了起來,道:“沒用的廢物。”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劉備拉着劉貴妃的手進殿,薛珝上前請安。劉備向他上下打量,道:“嗯,今天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那病可好利索,要不要請御醫去看看?”
薛珝道:“多謝皇上關心,臣的病已經好了。”
劉備道:“好了就好,傳朕口諭,在殿中擺下酒宴,朕批了半日奏摺,要和愛妃好好喝上幾杯,解解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備摟着劉貴妃的腰,劉貴妃倒了一杯酒,遞到劉備面前。劉備伸手要接。突然間劉貴妃手一滑,酒爵從她手中滑下,噹的一聲摔在地上。酒水賤了劉身一都是。劉貴妃嚇了一跳,取出錦帕在他身上亂擦,嘴裏只道:“臣妾不勝酒力,有些醉了,拿不穩酒爵,以致濺了皇上一身,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劉備哈哈大笑,道:“你是有罪,不過倒不致死。這可是件新衣,只穿了一次,你卻把它弄髒了,你自己說吧,要怎麼賠?”
劉貴妃胡亂擦了幾下衣衫,偎在他懷裏,膩聲道:“皇上富有四海,臣妾的所有東西,包括臣妾的身子都是皇上的,臣妾一無所有,拿什麼來賠給皇上?”
劉備笑道:“這麼說是不賠了?”
劉貴妃道:“不是不賠,而是不知該賠什麼,皇上您說讓臣妾賠您什麼?”
劉備笑道:“朕要你賠朕一個娃娃!”說着彎下腰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劉貴妃嘴裏大叫討厭,手上半推半就。薛珝見此光景,識趣的帶着衆宮女內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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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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