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頒賜佛經
薑母道:“維兒說的有道理,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識嗟來之食。他娶了賈露,便能擠身官場,飛黃騰達。可這些都不是通過他努力得來了,縱是得了也會於心不安的。他不願受人恩惠,想通過自己努力來求取功名,這可是件大好事,他爹爹在天有靈,也會爲有這樣的兒子而感到驕傲的,我自然要成全他。”
賈仁祿心道:“得,他瘋了你也跟着瘋,你們都瘋了不打緊,害得老子也險些到精神病院掛號,這可就大大的不對頭了。”說道:“他喜歡老子閨女,老子閨女也喜歡他,這不就得了,爲什麼要強分什麼你的我的,什麼不該得的東西就不能得,考慮這麼多幹啥?是,老子不計較不等於其他人不計較,姜維娶了賈露,他是不用努力打拼,仕途就會一帆風順。可這樣他最起碼少奮鬥十年,完全不用經歷一些風霜雪雨,勾心鬥角,就可以到適合自己的位置上發光發熱,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這難道是一件壞事麼?你們沒在這裏面混過,不知道這裏面有多黑暗。這世上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姜維雖然是金子,可不遇到明白人,不把他放到適合的位置上,就算他再會發光又有什麼用,那樣不生生把一個人纔給糟賤了麼?當今聖上慧眼如矩,是一個百年難覓的明白人,可是他轄下國土遼闊,人口衆多,這一天到晚有多少人才等着他提拔,他忙得過來麼?這偶有疏忽,把人才晾在一邊過十幾二十年纔想起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現在姜維成就了這門親事,皇上因爲老子的關係,自然會對他青睞有加。他算是在皇上那邊掛了號,皇上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麼栽培他,他這就算是逢着英主了,這又有什麼不對?沒錯,嫉妒他的人肯定會說他不勞而獲,本事再大不如娶對了人,可這又有什麼?老子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麼?別看老子在朝中人緣很好,罵老子的人照樣多了去了,估計能繞地球排上三圈,他們罵出來的那些難聽話,可能你們這輩子都沒聽見過,可他們罵他們的,老子照樣當老子的官,有什麼大不了的?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愛罵就罵,老子不往心裏去,他們又能奈我何?當然這些都是沒用的,最主要的是他們兩個對上眼了,姜維這頭老子不知道,反正賈露是喜歡的死去活來,一塌糊塗。她聽說他的姜維哥哥不來了,急得差點上了吊。你爲了你兒子好,希望他不走終南捷徑,憑真本事混飯喫,可你就忍心看着老子的閨女出什麼事情?”
薑母連連點頭,道:“嗯,嗯。我們只考慮到自己,沒想到您的閨女,當真對不住了。”
賈仁祿笑道:“好了,好了,別說這些沒有用的,現在時辰快到了,趕緊準備吧。”
姜維急匆匆的趕到賈府,還好沒誤了時辰。這種場合一向是很拖拉的,雖然中間耽誤了一點時間,可也不影響整體進度。主角到了,中斷的程序得以繼續進行。賈露、賈元春正要依照慣例哭得死去活來,以表示她們並不是急着嫁人,對這個家還是很眷念的時候,賈仁祿忽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將他們都叫到了書房。
貂嬋道:“你這又在抽什麼風,時辰都快到了。”
賈仁祿道:“這事用不了多少時候,放心吧,耽誤不了。”對阿秀說道:“東西還在你身上麼?”阿秀自前往青州求救後,一直住在趙雲府上,前些日子隨着竇蘭一行回到了長安。
阿秀道:“嗯,老爺交辦的事,奴婢不敢怠慢,那東西一直貼身收藏。”說着身手入懷,取出八本薄薄的小冊子,書函爲上等絲綢所制,或紅或紫,本本顏色不同,每本書上都寫着五個大字“四十二章經”
賈仁祿隨手取過兩本,翻了翻,對兩位閨女說道:“你們要出嫁了,以後要見一面就不容易了,老子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們。這幾本佛經,是貂嬋費盡心思才從洛陽白馬寺求來的,據說能保佑家宅平安,日進斗金。當初老子怕萬一有個閃失,抄家時讓那幫瘋子抄了去,便託阿秀妥爲保管。現在你們一人一本,留個念想吧。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這佛經雖然不值幾個錢,可是貂嬋千辛萬苦求來的,意義不凡,你們可得好好保管,不得遺失。”說完將書本一合,珍而重之的遞上。
賈元春、賈露雖不是無神論者,卻也不信佛,不知她們的爹爹哪根筋搭錯了,金子銀子不送,竟送給她們什麼勞什子經書,不過這是父親大人給的,就算是塊爛石頭也是寶貝,不敢不接。當下恭恭敬敬的伸手接過。賈元春和她媽媽差相彷彿,腦子裏少根筋,賈露或多或少遺傳了她外婆依娜的優秀基因,聰明的很,伸手接經時見賈仁祿鄭重其事,便知道這經書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一定含有什麼天大的祕密。無獨有偶姜,維和石苞都看出來了,既然賈仁祿不說,誰也沒有說破。場內衆人誰也沒有說話,心裏各自轉着心思。
過了一會,賈仁祿道:“好了,人也來了,禮也送了。你們該幹啥就幹啥吧。”
兩女知道好戲該上演了,可她們能和心上人成就好事,高興都來不及,哪來的悲傷之情?好在她們都有絕的,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段,乘人不注意,在眼睛裏灑些佐料,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二女裝腔作勢,放聲號啕,諸如“爹我不嫁”,“娘我要留下來服侍您”之類的屁話說了一大堆,這纔在侍婢的攙扶下依依不捨的走上了馬車。兩位新郎官上了高頭大馬,頭前帶路。馬車緊追其後,百餘名侍婢僕役緊跟在馬車兩旁,更有數十名樂手,敲鑼打鼓,跟隨在後。一行人離了賈府緩緩向未央宮行去。大道兩旁早已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人山人海,衆百姓見姜維、石苞這兩小夥子一個賽一個的精神,又見迎親隊伍十分氣派,十分隆重,都不禁指指點點,嘖嘖稱讚。當然人羣不少賴蛤蟆見姜維和石苞娶得了美人歸,從此前程似綿,一帆風順,無不嫉妒的要死,貓在腳落裏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而那些懷春少女眼見這兩位俊俏小夥名草有主,也是妒火中燒,大聲抵毀。世上的事情總是這樣,有人高興就有人發愁,有人稱讚就有人罵,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新郎新娘都走了,貂嬋服侍賈仁祿更衣,入宮與宴,問道:“你說謊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竟然當着我的面說謊,我怎麼不記得我從洛陽白馬寺求過什麼經書?”
賈仁祿嘿嘿一笑,揮退左右道:“上次司馬懿帶人來抄家,把咱家翻了個底朝天,也只翻出了三十六萬多兩銀子。你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問我咱家上回拍賣房產及收門票賺來的那一大筆銀子都哪去了?”
貂嬋點點頭道:“有這事,你當時神祕兮兮的對我說天機不可泄露。難道這錢的下落和這佛經有關?”
賈仁祿笑道道:“孺子可教也,你跟老子混久了,這腦子是開竅不少。”
貂嬋笑靨如花,道:“到底有什麼關係,還不趕緊說,盡吹牛。”
賈仁祿壓低聲音道:“老子將那筆錢連同老子爲官任上貪污的幾百萬兩銀子都埋在離你故鄉不遠的走馬水上游一片荒蕪人煙的荒山裏,然後將藏寶所在繪成地圖,再將地圖拆零碎了,分別藏在這八部《四十二章經》的夾層之中。這個祕密老子就告訴給你一個人,到時老子或遭難,或棲隱,你便將這個祕密告訴咱的後人。他們要沒事,還則罷了。一旦有起事來,比如遭了難,或破了產。就找到藏寶所在,開了寶庫,按人頭均分,今後數十年也就不愁喫穿了。”
當時他逆料自己躲不過劉皇后的迫害,將會大難臨頭,便打算給自己留條後路。他最喜歡看古裝電視劇,藏寶的劇情他自然不陌生。是以他一想到要留後路,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將自己的合法所得及非法所得統統的藏起來,以便自己日後不至於太過窘迫。這寶貝好藏,可如何保管藏寶圖可是一個大問題,當時形勢情急,須得當機立斷,容不得他過多考慮。正焦急間,他忽然想到了《鹿鼎記》,裏面杜撰的滿清八旗的藏寶方法,當真匪夷所思,不易叫人發現。何況一共八本,就算是找到了其中一本的祕密,也是無濟於事,須得八部同時到手,方能參透天機。他這人本來就懶,即然有現成的好法子,他就懶得再發明創造了,何況他最討厭藏東西,要想出一個保管好東西叫他人萬難發現的法子,還真跟要他的命差不多,於是他依樣畫葫蘆,請高人用上等絲綢及上等紙張製成了八本《四十二章經》,將繪有藏寶地點的白絹切零碎了,分藏在八部經書中。至於經書,他倒不是刻意要和書裏的雷同,只是當時佛教剛傳入中士,世面上流行的佛經翻來覆去也就那幾種,其中以第一部佛經《四十二章經》最爲出名,賈仁祿也只知這麼一部,製作佛經時,不想到它還能想到什麼。
貂嬋不樂意了,撅起小嘴,嗔道:“這祕密爲什麼要我來傳?”
賈仁祿道:“你爲人穩重,不大會泄露祕密。這寶藏的數額十分巨大,可是咱家的命根子,萬一要人知道了,刨了去。咱家的後世子孫都得喝西北風去。”
貂嬋道:“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這樣不更省事?”
賈仁祿道:“這事現在可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這幫小兔崽子心知尚有退步,有大筆錢財可以花差花差,便不肯刻苦用功,努力上進了,那咱家後代不都成窩囊廢了麼,這怎麼成?”
貂嬋道:“你還是把祕密告訴別人吧,我說什麼也不會替你傳的。”
賈仁祿道:“爲什麼啊?”
貂嬋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
賈仁祿嘆了一口氣道:“先這樣吧,到時咱再商量。”說着將剩下六部經書珍而重之的放在她手裏,道:“這幾本佛經,你替我好好收着,真到了那麼一天,咱再安排。”
賈仁祿收拾齊整,被人擡着前往未央宮,劉備早就戳在那裏等得不耐煩了,一見賈仁祿便道:“怎麼這會纔來?”
賈仁祿獻上早就編好的謊話:“姜維這小子也不知是昨晚着涼了,還是今早喫壞了肚子,當此緊要關頭,居然鬧肚子,所幸臣這有太醫侍候着,給他紮了兩針,又活蹦亂跳了。”
劉備信以爲真,笑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場婚禮雖然有賈仁祿這樣的害羣之馬在搗亂,但有劉備親自主持,還是沒出什麼亂子,各種亂七八糟的儀式有條不紊的進行。石苞是孤兒,姜維沒有父親,這二拜高堂沒了對象,就搞不下去了。於是賈仁祿挺身而出,冒充家長,接受他們跪拜。反正他們都在他家裏住了有些年頭了,他勉強可以算是半個家長。接受他們跪倒,倒也無可厚非。賈仁祿看着姜維和賈露跪倒在地,向自己磕頭,熱淚盈眶,喃喃道:“姜冏老兄,你看到了嗎?這兩小兔崽子終於成親了,你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天地拜過了,該行的禮也都行完了,新娘被侍衛送回各自的府弟,等着洞房花燭。新郎則留在未央宮與宴。
張飛受了傷,上不得戰場,這時也被劉備接到長安來療養。這種場合哪能少得了他?他受傷了,還不老實,糾集起一幫酒鬼,殺將上前,將兩位新郎往死裏灌。兩位新郎年紀輕輕,剛知道酒的滋味,酒量可說甚淺,如何是這些畢生跟酒打交道,無酒不歡的酒棍的對手,沒兩下就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張飛灌倒了新郎還覺得不過癮,四下找人放對,衆人都知道他的酒量無雙無對,哪敢和他硬拼,一見他向自己敬酒,趕緊找了個藉口,有推病的,有推事的,有說要上廁所,腳底抹油,逃之夭夭。還好賈仁祿腳上有傷,醫生叮囑千萬不可飲酒,否則不出三日,便會到陰曹地府和閻羅王拉關係敘交情去者。最重要的是叮囑他不可飲酒的太醫正在一旁服侍,以防他病情反覆。但凡有人敬酒,都不用賈仁祿動口,太醫就會和他們解釋。有了太醫當擋箭牌,賈仁祿得以滴酒不沾,這對三杯就倒的他來說,當真是一件美事。只是太醫在旁不住勸他這個不能喫,那個不能喝,害得他不能放開腮幫子胡喫海塞,難免美中不足。婚宴本來可說甚好,可是有了呲牙咧嘴到處找人斗酒的張飛,文官都沒有了興致,胡亂的用些酒菜,便都告辭離去。張飛和幾個武將興致倒是甚高,且席上的美酒都是百年佳釀,等閒難以喝到,於是他們鳩佔鵲巢,將姜維石苞的婚宴變成了自己的私人派對,你一杯,我一盞,喝到了深夜,除了賈仁祿及那個太醫之外,所有武將包括劉備都醉倒了。不過這樣也好,文官都是正人君子,不會想着去鬧洞房,武將雖然有這個心思,可是都醉得人事不知,想鬧洞房也鬧不成了,兩對新人因此得以渡過了一個平靜安穩,沒有騷擾的洞房花燭夜。
申時,高奴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客棧二樓最左邊的一間客房內,榻上躺着一個俊秀的男子,正是公孫邵,坐在他邊上照顧他的則是依娜。也不知過了多久,公孫邵睜眼醒來,見了依娜,大喫一驚道:“我怎麼會在這裏?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
依娜伸手按住他,道:“公孫先生,這裏是客棧。我叫依娜,對你沒有惡意,你不必擔心。”
公孫邵喫驚更甚,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推開她的手,掙扎着坐了起來。
依娜笑了,道:“知道你的名字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的名字我本來不知道,是追你的那些人說的。”
公孫邵摸了摸腦袋,道:“我想起來,我被那些人追殺時,曾見到過你。那些人呢?”
依娜道:“死了。”
公孫邵大喫一驚,道:“死了,被你殺的?”
依娜道:“也不全是,其中兩個是我殺的,其餘的是爲了那一千兩賞銀,自相殘殺而死。”
公孫邵道:“你好像什麼都知道,那你爲什麼不報官?”
依娜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報官,官府的人已在路上了。”
公孫邵掙扎着就要站起,他的傷剛好,還很虛弱,纔剛直起身子,忽得腦中一陣眩暈,又倒在了牀上。又過一會,他悠悠醒轉。依娜微笑着道:“真不好意思,我和你開了一個玩笑。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我要是報了官,你還能在這和我說話麼?”
公孫邵道:“什麼我昏迷三天了。”
依娜點點頭,道:“嗯,你傷的甚重,要不是我會些救死扶傷之道,這會你已經死了。”
公孫邵道:“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依娜道:“我可就等着你這句話呢。”
這話不過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公孫邵微微一怔,道:“這麼說姑娘有求於我?”
依娜問道:“你怎麼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
公孫邵嘆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必已經知道了,前幾日我正在這一帶採點,好做筆買賣,哪知卻被這幫傢伙盯上了,高奴城外小樹林,我遭到了他們的伏擊,受了重傷,我殺了五個人,逃了出來,跑到城北的荒原中恰好遇到了你,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他這番話倒還真是大實話,沒有半句虛言。那日他受了賈仁祿之託找尋依娜將真信掉包。他長期作案而不被官府抓獲,自然人脈極廣,他通過黑白兩道的關係,終於找到了依娜。這些天他便在她周圍晃悠,伺機下手。賈仁祿說的沒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他正一門心思的盯着依娜,心無旁篤,殊不知一幫覬覦千兩賞金的貪財之徒卻盯上了他,這些人是附近一帶的武功好手,爲首那個壯漢最先發現了公孫邵的蹤跡,然後大撒英雄帖,將他們都叫了來,共同對付公孫邵。公孫邵根本就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被人惦記上,這一疏忽大意,就着了道,高奴城外小樹林一戰,公孫邵受了重傷,被二十來人圍在垓心。好在他一生都在刀光劍影下過日子,應變極速,他馬上就想到了依娜,這可是這時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自然會緊緊抓住。他拼着老命殺出重圍,向依娜所在逃去,兩人終於在那片荒野相遇,他還沒來得及呼救,就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依娜原本不想管閒事的,卻在無意中聽到歹徒提起他的大名。依娜正需要一個武林高手替她辦件大事,聽說了躺在地上的人是公孫邵,便決定插手此事。那夥歹徒撞上了依娜,可就算是前世不修了,依娜都不用動手,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們自己打的不亦悅乎,最後一個個倒地橫死。當然以依娜的功夫要解決這幫小賊自是易如反掌,可她怕這是敵人佈下的陷阱,故而行此奸計,坐山觀虎鬥。公孫邵受傷可是貨真價實的,依娜自然不疑有他。公孫邵正爲如何接近依娜犯愁,可冥冥之中,這一目的竟然達到了,這幫小賊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
依娜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可你現在傷成這樣,怎麼替我辦事?你還是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再和你說。”
公孫邵道:“這會說和傷好以後再說有什麼區別,你就別吊人胃口了。到底什麼事你就說吧,我能辦得就接下來,不能辦的,你只好另請高明瞭。”
依娜道:“也好,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這話公孫邵經常聽到,自不如何喫驚,問道:“什麼人?”
依娜冷冷地道:“軻比能。”
公孫邵吃了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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