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 203 章
這些日子利佳都在自己照顧自己，雖然沒有把毛髮弄得非常乾淨整齊,總是不可避免沾上些許灰塵或是零碎的貓砂，但一直有注重個貓衛生。
在中原中也眼裏髒兮兮、一瘸一拐的可憐小黑貓，並沒有他想象中混得那麼可憐，只是開始猝不及防被爆炸餘波掀飛受傷，其餘時候都有在好好照顧自己。
只是毛髮上的凌亂和髒污,她實在下不去嘴舔乾淨，只好任由自己看起來灰撲撲的樣子。
現在回到中原中也身邊,自然是得到妥善良好的照顧,髒兮兮的小黑貓煥然一新變回乾乾淨淨惹人憐愛的可愛小貓。
在中原中也養傷這段期間，利佳都跟他住在同一個病房，面對給她檢查傷口包紮換藥的醫療組成員都非常溫馴友善,乖乖任由擺弄。
醫療組的人不知道利佳本體是十幾歲的女高中生,只看見毛茸茸的可愛黑貓，性格又好長相也相當甜美，要不是貓主人是中原中也那個曾經的羊之王,他們都想把黑貓留下來作爲醫療組的常駐團寵。
畢竟在辛苦工作之餘,可以忙裏偷閒悄悄摸摸乖巧溫馴的小黑貓，還能得到毛茸茸的治癒確實是非常令人身心放鬆的事情。
但醫療組的人開心了,中原中也反倒不高興了。
他迫不及待想快要離開病房，連黑貓利佳也一起帶走。
不能再讓他的貓留在醫療組,繼續留在這裏貓還是不是他的貓都不好說了。
明明是他帶回來的小黑貓,現在天天被醫療組的人摸摸抱抱,利佳又是乖巧尊重醫囑的性格,醫生讓她少活動安心養好傷口,她便每天安靜呆在醫療組給她準備的小籃子休息睡覺。
任誰過來都能輕易在小籃子裏找到安靜團起來睡覺的小黑貓，裝着過來病房看中原中也的恢復情況，實際上偷偷過來摸他的貓。
這怎麼能不讓中原中也心生危機感，他感覺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以立刻、馬上開始工作。
但在這之前，他還要出門另外購置一身衣服。
一身與羊之王中原中也截然不同，更適合生存在港口黑手黨，屬於黑手黨的黑色西服。
衣服是不是黑色正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徹底洗淨身上屬於羊的痕跡，展現出中原中也已經徹底歸順港口黑手黨的樣子。
他本人對衣服這樣的事並不在意，但有許多隻看外表印象的人對此會非常在意。
中原中也若是還穿着羊之王時期的衣服，只會讓那些人認爲他身上還帶着羊的痕跡。
“你真的想現在出院嗎？”抱着病歷本的護士依依不捨盯着他口袋裏團縮起身體睡覺，只露出一截毛茸茸尾巴的黑貓，試圖挽留中原中也：“其實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可以再休養一段時間開始工作。”
長期呆在醫療組的成員並不關心中原中也以前屬於哪個組織，也不在意他能不能早些開始工作，只是想着一旦中原中也離開肯定也會帶着可愛的小黑貓離開纔出聲挽留。
醫療組本來是不允許出現動物的地方，能特許小黑貓進來是因爲中原中也的緣故，等他出院離開這裏，他們也要失去每天能看到治癒可愛的毛茸茸日子。
“不用了，我想早點開始熟悉新的工作。”中原中也搖搖頭，堅定拒絕對方的挽留。
不用看也知道護士挽留的對象其實是利佳，他要是再不離開，小黑貓真的要從他的貓變成醫療組的貓了。
“那把利佳留下來吧？”護士努力繃着臉，假裝自己完全沒有私心：“她後腿的傷沒那麼快好，之前耽誤過一段時間，現在恢復慢些留在這裏也能及時觀察她的傷口癒合情況。”
中原中也再次堅定自己要馬上離開的想法：“我會及時帶她過來複診檢查，但留下來就不必了。”
把貓留下他自己離開不是更糟糕嗎？
萬一他出去工作忙幾天不回來，誰知道黑貓會被誰抱去照顧。
見中原中也態度實在堅定，護士惋惜嘆氣：“好吧，尾崎大人讓你出院後過去審訊組報道。”
每個剛進入組織的新人都會有領路人負責引導，只是中原中也身份特殊，他的領路人自然不能是一般的普通黑手黨。
擂鉢街有名的羊之王被誘勸進入組織自然要得到妥善的安排，不管是從身份地位來說還是從本身實力來說，中原中也都不是能隨便敷衍對待的“手下”。
……
絮絮叨叨不斷的談話聲吵醒了利佳，她迷迷糊糊鑽出中原中也的口袋，張嘴哈欠：“唔咪。”
她好像聽到中也和某道沒聽過的女聲說話，不是醫生護士也不是以前羊的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話，應該是新認識的朋友。
睡得毛髮亂糟糟的小黑貓甩甩腦袋，意外發現中原中也不在身邊，優雅旖旎的淺淡花香混雜絲絲血液的味道傳入鼻尖，她昂頭嗅嗅聞聞有些緊張：“咪？”
是有誰受傷了嗎？還是中也的傷口又崩開了。
“原來你藏在這裏，”婉轉動聽的嗓音尾調略揚，尾崎紅葉垂眸輕笑看向口袋裏鑽出來的小黑貓，“名字是叫利佳？”
被羊之王藏在手心口袋豢養的貓咪少女，經過異能無效化可以變爲人型，但只要一離開人間失格的範圍又會重新變回黑貓的女孩子。
相較於風頭正盛、資料和情報都相當好查的中原中也，被他藏起來的貓咪不怎麼出現在人前，甚至連羊的孩子們都不知道貓是什麼時候出現。
這樣情況不穩定的存在，黑貓利佳的情報自然不會隱瞞首領和組織內的幹部。
但也因爲森鷗外現在未完全掌控組織內部的聲音，不是他派別或是處於中立的幹部都不會得到中原中也和黑貓利佳的詳細情報。
尾崎紅葉作爲中原中也的領路人算是特例准許調閱關於他們的所有情報，包括中原中也和利佳在醫療組內治療的表現。
如果不是太宰治和廣津柳浪彙報黑貓可以被異能無效化，大概也不會有人看出貓咪並不是真正的貓咪。
安靜呆在港口黑手黨醫療組這麼久，她是真的一次都沒有變回過人類。
可以想見的是黑貓利佳要麼身份特殊無法控制自己的異能，要麼被特殊的異能影響導致無法隨心所欲變回人類的樣子，無論是哪一種都極有可能。
除了想了解新進入她手下的中原中也，尾崎紅葉對於黑貓利佳也帶着莫名的探究與憐惜，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從今往後她都要與黑手黨糾纏不清。
這點輕微的探究與憐惜並不會影響尾崎紅葉對黑貓利佳的判斷，最多隻會在平時相處時態度稍微溫和關注一些。
“咪？”利佳弱弱出聲，她下意識想轉頭去找中原中也。
黑乎乎的可愛貓貓臉悄悄往口袋裏縮了縮，謹慎打量面前漂亮的紅髮女人。
她身上有血的味道，但是並沒有受傷的氣息。
“想找中也嗎？”尾崎紅葉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貓咪額頭，也不怕利佳會突然咬她：“他去試衣服了，作爲他改頭換面加入組織的標誌，需要換下以前的衣服。”
她聲音輕而溫柔帶着說不出的憐惜，食指順着黑貓腦門上的毛髮輕輕撫摸，一點點讓利佳放鬆緊繃的心情，再將她從口袋裏託抱出來。
毛茸茸的小黑貓可以輕易託在手心，只有一隻手託着她會小心縮着貓爪避免讓自己摔落下去，換成兩隻手能讓她安安然然站穩又會乖巧停住或是試圖湊前過來嗅聞嗅聞尾崎紅葉的氣息。
她笑意加深些許，塗着豔麗甲油的手指輕撫過利佳順滑的毛髮，避開後腿的夾板：“真是乖孩子。”
能一心追隨中原中也也好，不需要煩惱自己是否沉溺深陷黑暗之中無法擺脫，安心呆在中原中也爲她圈起的安全地帶一無所知的生活。
只要乖乖聽話呆在舒適安全的搖籃，一切都不需要苦惱擔心。
“咪、咪嗚？”利佳有些暈暈乎乎，她感覺自己要對這樣漂亮又危險的黑手黨提高警惕，但心底又下意識覺得這樣的女性不會傷害她。
黑手黨是充斥着血腥與暴力的職業，女性要在其中好好生存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相較於天生力氣更強的男性，她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才能趕上他們。
要比男人更加心狠手辣、要善於利用美麗的外表去達成目的，只有更加更加努力才能在黑手黨的世界爭奪屬於自己的權力、地位……
“大姐頭，我選好了。”中原中也不過離開換個衣服，回來就看見尾崎紅葉抱着他的貓，危機感頓生也不準備再磨磨蹭蹭選什麼款式。
他拽了拽帽檐道：“利佳，過來我這裏。”
被中原中也的話打斷回憶，利佳回過神乖巧迴應：“咪。”
站在女性看似柔軟細膩、實則有力帶着些許劍繭的手心，她往前邁了幾步，只用一條後腿蹬着跳向中原中也。
彈射起跳失敗的小黑貓半路栽下去被中原中也及時伸手接住，託過來放在肩頭的位置，低聲道：“先暫時呆在這裏。”
重力異能自然包裹住黑貓固定在肩膀處，中原中也神色自若又重複一遍：“大姐頭，我選好衣服了。”
他也不準備再回去選什麼特別不同的樣式，等港口黑手黨出工資再想買什麼可以另外買，現在是尾崎紅葉陪他過來，要是再耽誤些時間，利佳估計要趴在對方手心睡着了。
對付醫療組的人，他還可以仗着是貓咪主人的身份，只要自己出院就能帶走黑貓，可面對他的現任上司尾崎紅葉，要是對方藉口危險把貓留在事務所，時間一久利佳哪裏還記得誰纔是她真正的飼主。
“不是說過別叫大姐頭嗎？”尾崎紅葉挑起豔麗的眉頭，似笑非笑問道：“不過抱一會就生氣了？”
好不容易糾正了中原中也的叫法，結果這次出來他又叫上了大姐頭。
她今年還沒二十歲，不至於現在要開始被人叫大姐頭。
平白把人叫老幾歲。
中原中也不自在側頭攏住貓咪腦袋，揉揉捏捏貓耳朵：“我沒有生氣。”
他纔不會因爲這種小事生氣，又不是幾歲擔心別人搶走自己玩具的小屁孩。
原本在尾崎紅葉手下只是安靜乖巧的貓咪發出輕微呼嚕呼嚕放鬆的聲音，這是利佳被中原中也找回來後偶爾纔會發出的呼嚕安心聲音。
雖然平時看起來非常乖巧溫馴的模樣，但小黑貓利佳的警惕心很高，很少會對人發出放鬆的呼嚕聲或是做出無意識踩奶的動作。
他的貓貓還是有區別自己人和別人，不會輕易露出撒嬌可愛的模樣。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尾崎紅葉掩脣輕笑也不跟少年人爭辯這點子小心思，“不過我們工作的時候，把她帶去現場不合適吧？”
她掌管的審訊組可不是黑貓適合進去的地方，要是看見什麼血腥恐懼的畫面，嚇得晚上做噩夢就不好了。
“我會把利佳放在口袋裏藏好，不用擔心她知道組織的情報和祕密。”中原中也早已決定好自己工作的時候要帶着黑貓，他不放心讓利佳自己呆在事務所。
即便是安排給他工作的辦公室，也會有許多位置在中層以上的成員可以不經過他的同意自由進出，要是利佳在這期間受到什麼傷害，他也不能及時知道和阻攔。
一切等事後再去彌補已經晚了，他還無法信任事務所裏的人，與其把貓放在不確定的地方，還不如他一直帶在身邊保護利佳的安全。
中原中也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家的小黑貓不能輕易錯開眼，沒有他的保護利佳或許會受到很多很多傷害。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原本漂漂亮亮的小黑貓一瘸一拐怯弱向他走來的模樣，他想保護好的存在會牢牢攥在手心。
尾崎紅葉有些意外，嫵媚的紅眸輕轉笑道：“看在這孩子的份上，准許了。”
溫暖關切帶着憐惜與保護欲的正面感情存在於污濁不堪的黑暗之中，能完好堅持多久？
或許身處黑暗的人都會對光明有過嚮往和期待的感情，但對於已經徹底放棄追求光明的人來說，她既想分開阻止中原中也他們又想看看他們會走到哪一步。
……
中原中也新衣服的口袋非常寬敞，足夠利佳在裏面翻個跟頭自己抱着自己的尾巴玩。
她整日跟着忙碌的黑手黨新人先生風裏來雨裏去，中原中也沒空陪她玩，利佳只能自己呆在口袋裏睡覺或是醒來跟自己玩。
許是因爲休息的時間夠多，利佳後腿的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能卸下夾板開始練習走路和正常跑跳，當中原中也完成一天的工作回事務所安排的單人宿舍洗漱休息時，就是利佳可以離開口袋自由活動的時間。
蓬鬆柔軟的尾巴微微揚起來，她走走停停在中原中也的房間內開始探索。
受傷痊癒的後腿走路時還會下意識想着要避免使用，必須要集中精神摒除這種逃避害怕疼痛的想法，多多積極復健才能快點讓後腿恢復原本的樣子。
利佳左右轉轉腦袋，仔仔細細走過這裏每一寸的地盤，用嗅覺和觸覺去彌補模糊的視線，這還是她第一次下地離開牀或沙發自由走動。
早些時間因爲腿傷沒好，中原中也回來都是直接將她放在沙發或是牀上，叮囑她別亂跑等他洗澡出來會給她挪位置，利佳也一直乖乖聽話。
而今天終於可以卸下夾板的日子，得到醫生需要多多走路復健的醫囑，中原中也回來便把貓放在玄關處，讓利佳可以自由活動。
相較於事務所的辦公室，宿舍可以說是他的個人空間，輕易不會有人闖入這裏。
他也不需要再時刻盯着利佳的去向，擔心她會在事務所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咪咪？”利佳舒展着身體四肢，尾巴微微揚起嗅聞着房間內屬於中原中也的氣息，安心在這裏走走逛逛，以復健練習爲名，做探索新地盤爲實。
浴室內嘩嘩的水聲沒有瞞過她的耳朵，同時玄關處鎖芯細微的動向也被她清晰捕捉。
她疑惑歪頭，輕手輕腳貓貓祟祟躲在鞋櫃後面看向大門。
中也是留了鑰匙給朋友嗎？不然她怎麼會聽到鎖芯轉動的聲音。
大概也不會有人敢來港口黑手黨的宿舍撬鎖偷東西吧。
“吱呀——”緊閉鎖上的大門被緩緩開啓，露出利佳曾經見過一次的黑髮鳶眸少年的臉。
她微微睜大眼睛，小心後退幾步趁着太宰治還沒注意到她，甩着尾巴躲去剛纔尋覓到適合藏貓的角落。
想在黑暗的環境找一隻閉上眼睛的黑貓非常困難，但想在明亮的地方清楚判斷黑貓的位置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利佳悄悄豎起耳朵，聽着太宰治腳步輕盈走進來，自由環顧一圈：“居然不在這裏？”
他絲毫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大致掃過房間內可能會藏貓的地方，露出狡黠惡劣的笑容：“不會是聽到我過來，所以特意藏起來躲着我吧？”
他還特意計算着時間過來，戴上手套想把中原中也的貓抱過來玩一會，沒想到貓會先一步藏起來躲着他。
“在這裏嗎？還是在這裏？”溫柔甜膩帶着些愉悅輕快的聲音哄着貓咪出來：“出來吧、出來吧，整天呆在小矮子身邊很無聊吧？我帶你出去看看外面吧。”
太宰治邊說着邊走過宿舍內的每一處，細細的白煙飄散在房間鑽入每一處縫隙。
利佳聽着他輕快愉悅的聲音，有些犯困點頭趴枕在貓爪上，但闖入者沒有離開，她不敢任由自己輕易睡着。
“看來小矮子今天沒有把貓咪醬帶回來，”他故作可惜嘆氣，道：“算了，我還是去找外面的貓咪玩吧。”
敏銳的聽覺捕捉到太宰治逐漸離開的腳步聲，利佳安心鬆了口氣，聽着浴室規律的嘩嘩水聲任由自己陷入安眠的好夢。
“利佳，剛纔是你在外面弄出來的聲音嗎？”中原中也低頭擦着頭髮，走出浴室喊道：“夾板才拆下來，不要四處亂跑……”
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看着玄關處打開的大門臉色突然一變：“利佳，你在哪裏？”
他回來的時候明明有好好把大門鎖上，現在怎麼會是開着門的狀態。
如果是他自己居住出現忘記關門的情況還有可能，但他現在是帶着貓住在這裏，不可能不關門任由利佳跑出去外面。
莫名的睏意突然襲來，中原中也臉色難看抓着毛巾擋住口鼻，咬牙道：“催眠瓦斯。”
因爲開着大門催眠瓦斯已經散得七七八八，不足以迷暈中原中也。
但這也幾乎等同於向他宣告，有人闖進來過這裏，用催眠瓦斯迷暈了他的貓帶走，甚至連大門都沒有關上匆匆離開。
掉落在玄關處的紙條引起中原中也的注意，他蹲下撿起一看：“黑漆漆的小矮人已經被可愛的貓咪小姐拋棄，呆在角落裏哇哇大哭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欠扁的語氣和特殊的外號，瞬間讓他幻視某個可惡的傢伙。
“太、宰！”中原中也捏緊紙條，咬牙切齒露出猙獰如同惡鬼的表情：“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去成全你。”
半溼的赭發現在還在滴水，中原中也幾乎要控制不住異能傾泄轟了宿舍。
“……咪唔？”微弱差點要被耳朵錯過的聲音被他準確捕捉，少年連忙四周張望。
陷入夢中的小黑貓含混着迴應輕哼一聲。
她其實還沒醒過來，只是迷迷糊糊間聽到中原中也好像在找她的聲音，哼唧着應聲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
“利佳，你還在房間裏嗎？”中原中也扭頭看向敞開的大門，有些不確定自己剛纔聽到的貓叫聲是不是幻覺。
事務所宿舍會養貓的人大概只有他，如果這不是他過於憤怒之下的幻聽……
“咪喵。”利佳又軟軟輕輕哼了聲，她眼皮沉重得厲害，只想好好睡覺又怕中原中也找不到她會擔心，憋着聲音在嗓子裏哼哼。
中原中也一邊喊着她的名字，一邊順着微弱的迴應找過去，發現藏在櫥櫃裏與黑暗渾然一體，不伸手摸都看不出來藏貓的角落。
他大大鬆了口氣，將角落裏的小黑貓抱出來道：“還以爲你真的被人抱走了。”
還想到小黑貓還挺機靈，知道陌生人進門要找地方藏起來。
他還差點被太宰治的惡作劇騙出去找貓，要是真跑出去找等利佳醒來發現他不在這裏，或許還會擔心跟着出門。
“……咪。”她半夢半醒蹭了蹭中原中也的手，枕着熟悉讓貓安心放鬆的氣息睡得更加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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