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孤兒院 培養槽
繼續控制着流沙在自己和艾麗莎的體表轉動，形成朦朧砂罩的秦人，推開了眼前的牆。
“蛆蟲就是蛆蟲，果然還是用挖地這種手段呢。”
毒舌的艾麗莎瞥了一眼身周流轉的砂礫，跟在秦人身後走出。
“蛆蟲可不會挖地，看來你缺乏一些常識，屍體小姐。”
已經免疫了艾麗莎的毒舌的秦人，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地反脣相譏。
“那就是蚯蚓了。”
“沙漠裏可沒有蚯蚓。”
“那就是沙蟲了。”
“真抱歉，那是沙灘，不是沙漠。”
一邊和艾麗莎鬥嘴，秦人一邊在孤兒院中前進，隨即，他出聲道：
“屍體小姐，動作不要太大，手不要伸出沙子外面。”
“你這手段根本沒有用......”
“看來，文藝復興時期的屍體小姐果然缺乏常識。”
i秦人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對着這位身處於19世紀架空世界的屍體人偶小姐科普了一下知識：
“Dwork的自動人偶系列‘地獄獵犬’搭載的迴路是‘音箱操作’，攻擊和感知的手段，都是通過聲波。”
“想要防禦這樣的感知手段也很簡單。”
“第一，聲波吸納，聲波的本質是震動，只要把能夠把對方釋放出的聲波的能量消耗掉，也就是吸收，使其不回返，就可以達到防禦聲波探測的效果。”
“第二，反射面偏轉，就和我之前防禦你的水流魔術類似，改變砂礫的表面結構，讓回返的聲波偏轉方向，不返回聲源處，讓探測者收不到回返聲波。”
“第三，反相中和，通過發射出反相聲波，將對方的探測聲波中和，也就是所謂的主動降噪，哦，抱歉，估計屍體小姐你不知道什麼叫做主動降噪。”
利用沙子感受震動和作爲聲源發音的技巧，他在魔禁世界，在學園都市的時候就已經開發出來了。
雖然一開始的目的是爲了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高大上，自帶回音就是了。
而對於秦人的話語，艾麗莎出奇地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問道：
“這樣的精細操作，你能夠做得到？”
“當然。”
和學園都市相比，這個世界完全就是一個低科低魔的世界，如果不是他本身沒有魔力的話，他都能夠做到更輕鬆的手段。
對於擁有沙漠權能碎片的秦人來說，這些手段他都能完成，只不過比起平時操作要稍微精細一些而已。
而且，他還可以做到另一種手段——
定向傳導。
將傳來的聲波定向傳導到另一個位置，甚至通過定向的偏轉，讓探測者感受到一個不存在的反射源進行誤導。
隨即，他對着艾麗莎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語：
“看來你沒把我之前說過的話記住，我可是死了不少次呢。”
秦人的這句話，讓艾麗莎腳步一滯：
“什麼意思——”
但是，秦人並沒有給她停下腳步思考的意思：
“你想怎麼理解都沒問題，但是不要站在原地。”
與此同時，石鑄的房屋之中。
兩人一犬正對視着。
那蒼老的大黑犬凝視着旁側的裝置，捆在它脖頸上的，由蒼白鎖鏈連接着鐵柱的裝置。
“這個裝置能夠強行吸出我的魔力，形成鎖鏈，將我束縛在這裏。”
“瞭解。”赤羽雷真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工具，將鐵柱上的裝置拆卸了下來，“說起來，你的名字是——”
隨即，赤羽雷真聽到了眼前的守衛，或者說囚徒，聽到這位和他達成口頭協議的蒼老黑犬，這禁忌人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黃泉。”
“給我也加上你們的魔術。”
“好的~”小紫笑着向它觸碰過來。
“這裏是......”
感受着迎面撲來的寒氣，那夾帶着冰雪魔術的寒意，艾麗莎眯起了眼睛。
“一些你應該很熟的東西。”
通過太陽圓盤已經看清了構造的秦人，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艾麗莎也隨之進入。
入眼處，是一個個巨大的、彷彿培養槽的大號圓柱形玻璃罐。
沒有被凍結的液體之中，漂浮着一具具手腳、軀幹、頭顱。
並非是自動人偶的手腳零件，而是......血肉的。
而且從大小上來看，很明顯是孩童的。
“禁忌人偶。”
艾麗莎也眯起了眼睛。
身爲禁忌人偶的她，看到這些的瞬間，就理解了狀況。
“看來，DWork以及不滿足於用狗來做禁忌人偶了，都開始以人類作爲材料了。”
目光掠過一個又一個玻璃槽，秦人對着艾麗莎道：
“以你的意見來說，這些是什麼？”
“實驗後的材料。”
艾麗莎掃了一眼之後，根據其中一些血肉部件上殘留的痕跡，做出了判斷。
“實驗後的材料嗎？”秦人摸了摸下巴，“說起來，你之前說過，芙蕾和洛基的人偶都有過人偶失控的情況對吧？”
“沒錯。”艾麗莎迴應道，沒有對菲利克斯的事情有什麼保留，“菲利克斯的推測是，作爲兄妹，他們有着類似的缺陷......”
“不。”
秦人打斷了她的話：
“與其說是遺傳上的缺陷，倒不如說是作爲人造物的技術缺陷吧。”
通過太陽圓盤，他的目光定格在另一棟樓中，一個房間之中。
在那個房間的門口，赤羽雷真、那個人偶小女孩，還有那隻黑色的大狗，都站在門前。
從門口守衛的情況來看，他們是都隱身了。
不過，秦人在意的不是他們。
而是裏面的人。
屋子內部，是一個個十歲不到的小男孩小女孩，而且
他們的眼睛，都是紅色，他們的頭髮，都是珍珠一般的白髮。
這個房間裏的孩童肢體，就是那些“孤兒”們死去之後，被肢解再利用的殘骸。
視線轉動，秦人又看向了另外一個房間。
房間之中，是一堆材料。
遠遠地，秦人控制着砂礫翻動着寫着文字的紙張，藉助着太陽圓盤的視線，確認着情報。
不多時，他便已經翻看了大部分，對於這個設施也有了瞭解——
這座孤兒院，就是一個實驗動物的培養槽。
在其他的地方，從世界各地收集過來的，有魔術天賦的孩童，進行“契約之子”實驗，將夏娃的心臟，也就是機巧人偶的心臟，植入他們體內。
另類的“禁忌人偶”。
如果這些孩童無法承受技巧心臟而死亡，就會被肢解研究具體原因，並通過研究設計更好的方案。
“真是......”
秦人只是搖了搖頭。
所謂的自由，如果不加約束，必定會成爲強者剝削弱者的工具和藉口。
他扭頭看了一眼艾麗莎：“你說，魔法師協會的看門狗們，會不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
艾麗莎看了他一眼，沒有迴應。
“不過，得動作快，不然被倒數第二先生背後的勢力先一步賣掉的話，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不過，資料我們得先打包走，沒準裏面有神性機巧的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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