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虛無石
“我記得，你們魔術師協會的‘虛無石’......”
“沒錯。”
臉色凝重地望着那參天巨人的硝子，在這種時候，也沒有隱瞞情報的必要了。
“人類吃了智慧之果，得到了精神的源泉，可以產生源源不斷的精神，也正是那一顆智慧之果，被逐出了伊甸園。”
“在這基礎之上，若是再喫下生命之果，就可以得到無窮無盡的的生命力。”
作爲人偶師，硝子對於人偶的製造，當然不陌生，她眯起眼睛：
“無限的精神、無限的生命力，就是無限的魔力，魔力正是人類的所產生的‘靈魂’的光輝。”
（和之前一樣，這裏是我魔改的，原著裏沒有“精神結合生命”錘鍛魔力的設定，只有“無限的生命力”等同於無限的魔力，原著黨請放過。）
“現在，人偶已經有了自我，有了精神，雖然他們的自我比人類弱，那麼，只要壓縮大量的自我，讓其變強就行了。”
硝子突然笑了。
真是簡單至極的構思，但是，誰又這麼去做過呢？
不說其他，這個構思需要建立在一個“無限的生命力”這個基礎之上。
那麼，什麼東西纔有這麼龐大的生命力呢？
自然派口中的虛無石、教會方面稱呼的原罪石、工程派口中的要石。
傳說中的，具備無限生命力的東西。
夏娃心臟的原型物。
現在的各個工坊手中基本都持有“夏娃的心臟”。
但是，沒有人能夠憑空製造出新的夏娃心臟，只能夠通過魔法手段複製。
而在這個時候，硝子的心中卻是打起了別的主意。
她的人偶工坊，和其他的人偶工坊不一樣。
準確地說，她用以製造雪月花的基礎，是“精餾”，放在那羣生物學家的口中，大概稱之爲“細胞”。
她所製造的孩子們，比起“自動人偶”，被稱呼爲“人造人”或許更合適。
她們可以像人類一樣生長，也能夠自行供給魔力。
只是，她並沒有辦法完全憑空製造人類。
她的手段，接近中世紀的鍊金術——那傳說中的何蒙庫魯茲。
她以夏娃心臟作爲核心，拘束推動精餾生長。
但是
和其他的自動人偶需求的是“魔力”不同，她的雪月花，採用了“相轉移”的技術，雖然也需要魔力，但是，量並不大，需要最多的，是
生命力。
兩個技術結合的結果
成長。
雪月花會不斷地、少量地吸收使用者的生命，據爲己有。
然後
推動自己的“相”成長變化。
“精餾”和自動人偶的無機物材料不一樣，具備着承載龐大生命力，能夠承載進化。
漫長的時間之後，她所製造的雪月花，可以慢慢地成長、進化，成爲諸如天使、惡魔、妖鬼之類的非凡生物。
沒錯，是生物，不是人偶或者傀儡。
甚至，能夠打破界限，成爲“神明”。
她說的當然不是神道教所崇尚的萬物神靈，神道教所崇尚的“八百萬神”，實質上是萬物有靈的意思，萬物皆神靈，而非“神明”。
她所想的，是堪比那不受法則約束的“神明”。
金伯莉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想法，她的心思，也放在了那巨人的身上。
愛德華·盧瑟福，臉色平淡地望着那巨人。
他的身邊，“**之姬”，那女王姿態的神話級人偶，左手中正不斷地向外淌出烏黑惡臭的毒氣。
這在所羅門裝入書內的七十二具神話級人偶之中，作爲“至上四柱”，作爲最強的四個人偶之一的女王。
儘管她改了自己的名字，不願意以“亞斯塔祿”的魔神之名被稱呼，而是選了個巴比倫神話中的“伊什塔爾”這個在西閃米特人口中被稱爲“阿斯塔特”的神明之名。
但是，她作爲神話級人偶的機能，卻是脫離不了“亞斯塔祿”那腐朽萬物的毒氣毒液的力量。
“伊什塔爾女王——”
當愛德華準備發動命令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伊什塔爾？你還不如叫提亞馬特呢，提亞馬特之子的可是有隻毒蛇，提亞馬特用毒也說得過去，我可不記得伊什塔爾有什麼用毒的典故。”
伴隨着聲音響起，秦人，落在了愛德華所處的建築的樓頂，出現在距離兩人幾十米之外的位置。
而他的話，愛德華還沒有什麼反應，那位相當美麗的人偶女王，則是眯着眼睛看向她，目光中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愛德，看來你的處境的確不太好呢，那麼多敵人。”
“這你可就說錯了，美麗的女士，我和學院長可不是敵人，還是合作關係呢，就連學院長和自己女兒互換心臟的事情都知道。”
秦人露出了笑容。
而他這句話，讓愛德華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
“這些之後再說，我和愛麗絲之間可是合作的關係呢，雖然我也不在意順手把你殺了，把這位美麗的女士搶到身邊，但是比起我，你更應該在意的是灰薔薇吧？”
秦人擺的姿態極高，完全的對等，不，比起學院長愛德華更高的姿態發言。
而他的這句話，也讓愛德華不由得嘆了口氣：
“果然是灰薔薇嗎？”
“看來學院長並不喫驚呢，應該不介意告訴我吧？”
說着，流沙捲成王座，秦人直接坐在了上面，漂浮在半空中。
而學院長只是瞥了他一眼。
其他人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底細不明的“少年”，對於他藏於地下隱祕製作的原初巨人“居內什”，也不安什麼好心。
但是，眼下
對方就是他能夠爭取到的盟友。
而且，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再瞞下去也沒有用。
“虛無石，是灰薔薇給我的。”
聽起來，像是被利用，實際上，也是如此。
但是
面對傳說中的神性機巧，即使知道灰薔薇另有所圖，他也不可能放過。
這傳說中的巴比倫祕寶，能夠製造出神性機巧的重要材料，他也不可能不用。
他注視着那巨人，沉聲道：
“那個魔女，想要把居內什的力量據爲己有。”
“不是想要造出神性機巧，而是要得到神性機巧的力量——”
“無窮無盡的魔力和精神！”
而秦人，也扭過頭去，看着那巨人。
不過，他心中卻是撇了撇嘴。
什麼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和精神。
那什麼虛無石，明明是生命權能。
雖然也是不完整的東西，但秦人宰過好幾個生命之神，這東西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不過也不能過怪人家。
一個人的思維判斷都是建立在他的見識之上的。
沒見過甚至不知道存在的東西，你讓他想破腦袋也做不出準確的判斷，最多也就似是而非。
哦，歐皇除外，隨便冒出個腦洞，然後還蒙對了，也不是沒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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