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防範未然
相對來說,鑑別寶石的種類、定義名稱更容易一些。但要準確識別出寶石產地,這就很困難了。同一類寶石的主要產地世界範圍都有幾個、甚至是十幾個以上。在寶石處於原石,也就是礦石的狀態下,產地鑑別起來要輕鬆的多。通過礦石大小形態、外部包裹體、透光色彩等特徵,能夠準確判斷出產地的人大有人在。要不然,蕭聰也不會自信滿滿地主動上臺鑑別。
但原石經過去皮、修型、打磨拋光後,同類的寶石差別就微乎其微了。即便在專業的光學顯微鏡下,也只能通過純淨度、光折射率,以及微小的色差才能辨識出來。難度可想而知。
王直在鑑定五顆寶石的過程中,除了識別種類,尋找產地特有屬性外。更多的是通過分析秦博宇和秦偉康的心裏活動做出判斷的。
王直就想,自己要鑑別的是鑽石,那對方肯定是用外觀最貼近鑽石的寶石來魚目混珠。他從自己掌握的寶石知識中,檢索出了幾種最貼近鑽石特徵的寶石,其中以莫桑石和天然鋯石的相似度最高。正是基於這條原則、線索,王直開始了鑑定。
通過晶體透光是單折射還是雙折射,可以直接分辨出均質體寶石和非均質體寶石。均質體寶石就肯定是鑽石無疑了。五顆石頭中,非均質體寶石有兩顆,王直細緻觀察寶石冠部棱線後,發現第一顆就是莫桑石。因爲莫桑石大部分都是有微微的顏色,多爲淡黃色和淡褐色。只有產自美國亞利桑那州隕石坑中的無色莫桑石純淨度最高,最近似與鑽石。
王直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而那顆天然鋯石相對簡單一些,在判斷出它是一顆非均質體寶石後,王直從這寶石冠部棱線、棱角處有些圓滑,不夠尖銳上判斷是鋯石。而從其呈現出微微發紅的表現,有很強的出火現象判斷,這顆石頭是產自中國海南的鋯石。因爲只有那裏產的鋯石呈紅色,經過火烤加工後,才更爲貼近鑽石的特徵。
而最難、最驚險的就是那顆只有幾塊錢的人工合成氧化鋯的鑑別了。首先,從折射線判斷出它肯定不是鑽石,從打磨的棱線和棱角看感覺有點像天然鋯石。但王直知道秦偉康是不可能用兩顆鋯石來做這個遊戲迷局的。正在他萬分困擾的時候,發現這顆石頭下部棱線不知道什麼原因崩碎了一點點,就是在顯微鏡下觀察也很容易被忽略。要知道,天然寶石加工過程會根據不同性質的寶石採取不同種類的工具和方法,有經驗的加工師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只能說那塊石頭硬度足夠,但韌度不夠,纔會在打磨中發生崩碎的現象。
那個時候王直已經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了,只是從它的晶體純淨度上覺得還是一個人工合成的東西,除了人工合成鑽石也就只能是人工合成氧化鋯像鑽石了。
“坦率地講,最後一顆我是蒙的。”王直最後說:“整個過程,其實最容易鑑定的就是戎戎手裏的這顆真鑽石了。因爲屬於透光單折射均質體寶石的只能鑽石。只是秦偉康有些自作聰明瞭,他在其中混入了一顆人工合成的鑽石,純精度太高了,可以說是一點雜質都沒有。如果是這樣一顆十九克拉的天然鑽石,價值最低也要五千萬以上。我想不光是秦博宇叔侄兩人,整個秦氏集團都不捨得用這樣的鑽石來博眼球、賺噱頭。”
在王直講述的過程中,兩家人像是聽一個傳奇故事一樣,滿眼的專注和期待。全是關注的表情,所有人都忘記了喫飯。
艾瑞莎更像是聽傻了一樣,嘴裏叼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直。
講述完所有過程後,王直才發現,桌上八個人沒有一個動筷子的。隨即一笑,說:“爸!陳伯伯!我們快喫飯吧!菜都涼了。”
陳秉仁一邊搖頭一邊對賀天舉說:“天舉兄啊!你這個女婿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前些日子,國遠對我說,他嚴重懷疑王直在法國留學,學的是《福爾摩斯探案集》。當時我還說他胡扯呢,現在我也有這個想法了。”
一句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大笑不已。
賀天舉接過話呵呵一笑,說:“王直這個風頭,也算是被逼無奈纔出手的。但秦博宇一定會記恨我的,那個老傢伙愛財如命。王直一個晚上就讓他損失了六七千萬,這可等於要了他的命了。”
陳秉仁卻是不以爲意,說:“我覺得王直這次做得好。也讓老秦知道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始終把自己視爲國內珠寶首飾界的領軍人物,誰要是想開家珠寶店,還要經過他的允許。不然,他就想方設法切斷對方的貨源。他也太狂妄了,簡直有點損人不利己。”
一旁的艾瑞莎快人快語地說:“賀叔叔!你不知道那個秦偉康有多討厭,話裏話外的損直哥!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用怕他們,有我們兩家聯合對付他,他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看着艾瑞莎嘴裏塞着魚香茄子,還在不停地說話,賀左戎戎覺得又可愛又好笑。隨手遞過去一張紙巾。說:“秦博宇怎麼樣我不知道,但那個秦偉康卻要多關注點。我和他是高中同學,比較瞭解他。他這個人陰險下作,不肯喫虧,可以說是睚眥必報。這次王直讓他們損失這麼大,我還是有些擔心他會報復。”
陳國遠點點頭,說:“那個人確實是小人一個。不過,也不必太在意。我們不和秦氏發生合作,我想他是不會有機會的。”
聽了幾個人的話,王直心裏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必須解決。
鑑定寶石的事情說完,兩家人也就把話題轉向了家常話,更多地是聽胡亞蘭和陳秉仁夫人說兩家四位老人,再約上左尚峯夫婦、陸陽父母,包括剛從澳洲回來的王志成兩口子,要組織一個小型旅遊團,邊走邊玩開車到海南度假的事。
知道了他們的想法,當晚輩的也只有全力支持了,陳國遠還問了問梅雪莉父母能不能去。過完年後,他把老丈人送到醫院,找了幾位腎臟移植方面的專家,做了一次系統檢查,說是恢復的還不錯。這也讓他有了這個想法。在電話裏裏,梅雪莉說等回家商量一下再定。
喫完飯,王直把陳國遠拉到了後院,自己還未建設完成的文玩室。
“你怎麼把我拉這兒來了?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陳國遠打着飽嗝,問王直。
王直向外看了一眼,說:“國遠!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不想讓家裏人擔心。”
看着王直如此鄭重,陳國遠問:“什麼事?”
來回踱了幾步,王直說:“國遠!我覺得有必要招幾名安保人員了。今天這件事我覺得秦偉康叔侄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是說他們會下黑手?”王直的話一出口,陳國遠感覺背後有點冒冷風。
王直點點頭,說:“秦博宇我想不會,但那個秦偉康卻非常危險。你有沒有發現,秦偉康吸毒,至少曾經吸過毒。從他的眼睛、膚色和手上血管裝態判斷,他很可能注射可卡因。吸毒的人是不會把法律當回事的,他們往往會把鋌而走險當做是成功的捷徑。這一點非常可怕。”
陳國遠雖有些喫驚,但也覺得王直判斷不會有錯,說:“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需要安保人員了。”
王直點點頭,說:“既然你也同意了,這樣吧,我們明天去找一下陸陽。畢竟他對北京更熟悉,人際關係也更豐富一些。”
陳國遠點點頭,表示同意。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都知道,商場上再風光,賺再多的錢,都不如家人平安健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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