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乎常理
王直倒也不避諱,解釋說:“前幾天,有一位音樂學院的老師,要我給她的學生彈幾首曲子。我從來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演奏鋼琴,更何況都是專業從事音樂的人呢!我也是抓緊這段時間提高一下自己,不能太過露怯了。”
喝了一口王直親手泡的碧螺春,用舌尖細細品味着口齒之間殘留的餘香,關衝感慨地說:“王直啊!和你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你卻給我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你的學習能力太強了。我也教書帶學生三十餘年了,你是我見過最具天賦的。當着我三個學生的面,我也不怕他們生氣,如果你學習考古,成就一定超過他們三個人。”
“哎呦!關老師!你可是過譽了。我這也就是才入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這幾天從你,以及三位老師身上,我可是學了不少,每天晚上我都要給自己加課。要不然真消化不了。”來北京之後,隨着接觸人不斷增加,王直豪氣的天性逐漸釋放,與人交流中也很少流露出冷寒的表情。而且說話的語氣中也多多少少摻雜進了京腔,讓關衝聽着非常的舒服。
兩個人說話中,把這幾天地下室內實用器鑑定結果做了一個回顧。不出關衝所料,這些瓷器雖不是官窯,但也是民窯中精品的精品,也可以說是“小官窯”。
“開始我並沒有把這些瓷器當回事,可幾天鑑定下來,這幾百件瓷器也是大幾百萬的東西,我說你小子這福源也是太深了。買了一套四合院,可人家賣主送了你兩套不止。”關衝呵呵一笑,把手裏拿着一隻五公分直徑,上畫龍紋的小蝶遞給王直,接着說:“你看,這隻碟子上畫的龍紋非常的傳神。再看這底下的落款,‘大清宣統年制’六字楷書款,規整、秀美,難得的真品呀!經濟價值超過光緒、同治時期的同款器物。”
聽了關衝的講解,王直好學的勁頭又上來了,非要問個仔仔細細,明明白白不可,“關老師!這宣統皇帝是清朝最後一個皇上,在位時間也就三年多。排位在同治、光緒之後,爲什麼他這個時期燒造的瓷器價值更高呢?”
對於王直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關衝早已領略過了,也非常喜歡他這種虛心好學的精神,“問得好。這就叫做物以稀爲貴。正因爲宣統皇帝溥儀在位只有短短的三年多,而且還是個只有幾歲的孩子,他能燒造多少東西呀?留下來的又能有多少?可以說是奇貨可居了。”
恍然間王直點點頭,這個時候的感覺不是學到一項知識感到高興,而是覺得,文物鑑定這個行當裏,不光要學會怎麼鑑別真假,鑑定年份,更要學習歷史知識。否則,就是好東西到了手裏,也可能被失之交臂。
正想着,王久長從垂花門走了進來,衝關衝打了個招呼後,對王直說:“王直啊!門口來了個女的,叫唐婉。點了名要見你,我讓她在外面等着呢。”
“唐婉!她怎麼來了?”王直不由的心裏一緊。前幾天,賀左戎戎發現了唐婉送給王直的那塊蕭邦訂製腕錶,已經掀起了一波不大不小的波瀾,這回她又親自造訪,所爲何來呢?
心裏想着,表面上卻保持着神情自若。對關衝說:“關老師!我這裏有客人,先去接待一下。回頭我們再聊。”
“你忙!今天也不會再有什麼稀罕的物件出現了,我下午還有課,過會兒我就帶他們三個人走。”關衝笑呵呵地起身,步入了西廂房耳房。
略微思考了一下,王直說:“王叔!你請那位唐女士進來,告訴她,我正在開視頻會。讓她在中院正房等我一會兒。”
說完,王直起身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正看到賀左戎戎和刀梨正坐在葡萄樹下一起看書。這段時間,賀左戎戎總是抽時間叫刀梨多看看書,不然她總是跑去和程玉棟、張文梁切磋拳腳。別說這小妮子還真學進去了。目前,正在看金庸先生的《神鵰俠侶》呢!雖然是武俠小說,但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本文學著作,從中也能領悟出不少人生真諦。
總之,不管怎麼地吧,先要把刀梨讀書的興趣培養起來,才能學習別的嘛!
看着兩個人正在認真地看書,王直輕聲地打破了這份寧靜,說:“戎戎!小梨!你們先休息一會兒行嗎?和我去接待一位客人。”
“客人?誰能到這兒來找你?”聽到王直的話,賀左戎戎從專注中緩過神來問。
一皺眉,王直說:“是唐婉。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找上門來。”
賀左戎戎呵呵一笑,說:“她來怕不是要求你再幫她做什麼吧?那塊‘蕭邦’高級手錶可不是好收的。”
頓了一下,說:“你自己去見她吧!我這身子發沉,不想走動了。”
王直看媳婦兒真的沒有露面的意思,也就不再說什麼,平靜地一笑,說:“那好吧!我去見她。”
看到王直走向中院,刀梨低聲問:“嫂子!你咋不跟着一塊去呢?那個唐阿姨我總是覺得有點不一樣。”
眼珠一轉,賀左戎戎嘿嘿一笑,說:“小梨!聽過窗根兒沒有?”
說完,兩個人詭祕地一笑,起身隨着王直的步伐,輕身走向中院,駐足在窗戶外,凝神聆聽。
“唐總!真沒想到你能來我這裏。剛剛我在開個視頻會,沒能迎接你,抱歉!”王直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向唐婉打着招呼。
唐婉看到王直走進來,馬上站起身,滿面春風地說:“王總!突然到訪也是我冒昧,抱歉的應該是我。”
“唐總!我們坐下談!”王直請唐婉坐到了紅木椅子上。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也不是外人,我有話直說了。這次來呢,是來求你再幫我一次。”兩個人落座後,唐婉開門見山地說。
唐婉這麼一說,王直的心裏不禁放鬆了下來。從她的話鋒裏,王直聽出應該還是“代佳”業務,或者是商業合作方面的事,這樣他就沒有什麼壓力了。能辦,看在自己岳父還算是唐婉的朋友,自己媳婦兒又稱呼她一聲“唐阿姨”的面子上,一定辦。不能辦,自己能力有限,當面拒絕,也說得過去。
可如果唐婉這次登門,有什麼私地下的事情,尤其是涉及感情方面的事找自己,王直可不好應對了。一不留神出了差錯,自己媳婦兒可就在窗戶外面聽着呢!不好辦呀!
懸着的心發下後,王直點頭一笑,說:“唐總!有什麼事請直說,我和戎戎一定盡力。”
一聽王直的話裏帶出了賀左戎戎,唐婉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隨即嫵媚地一笑,說:“我想求你一件事,以後我們能不能以姐弟相稱。”
這句話一出口,完全推翻了王直先前的判斷。驚愕地看着唐婉,完全地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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