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戰以後
“侯爺要去京城,讓你回去的話,可能是準備帶着你去的。”
老何意味深長的說道。
“帶我去幹什麼?!”
“我不去!”
“皇帝老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鄭泰不以爲意地坐了下來。
“跟你沒關係?”
“你以爲,侯爺這個名聲,是隨便誰都可以背上的?”
“其實這一次,侯爺之所以帶着你,恐怕也是因爲……”
“算了!”
“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啓程!”
老何對着鄭泰說道,有些欲言又止。
“何叔?!”
“我們就這麼走了?”
“這山匪還沒滅呢?!”
“還有這個青龍寨,上次你不是說,伏擊我們的就是青龍寨的人?我必須要見識見識他們!”
鄭泰很是不甘心的說道。
“不行!”
“侯爺既然這麼說了,要是回去晚了,可就麻煩了,明日必須啓程回侯府!”
老何斷然拒絕了。
鄭泰也知道,有老何在,估計是沒法變通的。
氣呼呼的坐了下來,滿臉的不服。
老何在一邊看着直搖頭。
“怎麼,你就這麼想去青龍山打一場?”
“不怕再被打敗?”
老何揶揄着說道。
“上次那是沒有防備!”
“那一仗簡直是我鄭泰這輩子的恥辱之戰,要是我就這麼走了,人們怎麼看我?”
“我堂堂一個小侯爺,竟然被一幫山匪給打跑了?”
“我小侯爺不要臉了?”
鄭泰很是不滿的說道。
“呵呵,你小子!”
“臉面?”
“臉面是靠自己掙來的,不是你的身份!”
“你覺得,要不是你小侯爺的身份,會有多少人圍着你轉?”
“要不是你小侯爺的身份,誰又會高看你一眼?”
“侯爺的身份,是你爹的,要是沒了你爹,你個瓜娃子算個啥?你自己要是沉在這種身份當中,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老何在一邊淡淡的說道。
聽了老何的話,鄭泰一愣,低頭想着什麼。
雖然很是不服氣,但想了一圈,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或許是感覺自己這話說的太直白了,老何上前拍了拍鄭泰的肩膀。
“行了,不說這些了。”
“你呢,到底是年輕,天老大你老二,年少輕狂雖是好事,但有些事情,你要懂得用腦子。”
老何對着鄭泰說道。
“用腦子?”
“什麼意思?”
鄭泰擡起了頭。
“我們雖然不能主動去青龍寨攻打。”
“但如果,我們在回去的路上,路過這個青龍山的時候,突然被山匪給打劫了,難道我們還不能反抗了?”
老何笑嘻嘻的對着鄭泰說道。
“額……
“還能這樣?”
鄭泰瞪大了眼。
“咋了?”
“那邊的路不好走,我繞個路不行?”
“我們怎麼知道這青龍寨的山匪,竟然跑到我們經過的路上去了?”
“而且還把你喝醉的何叔擄到了山上,鄭泰小侯爺爲救他何叔,親自率兵攻打青龍寨。”
“耽擱了一點時間。”
老何一咧嘴。
“哈哈哈!”
“何叔,有你的!”
鄭泰一聽,也咧嘴笑了起來。
“你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在這個世道,很多事情是需要你變通的,什麼事情都硬着來,並不能說明一個人多麼勇猛,只能叫魯莽,要懂得動腦子。”
“你小子還嫩着呢!”
老何笑着站了起來。
“是!”
“多謝何叔教誨!”
鄭泰一本正經的對着老何拱手行禮。
“滾犢子吧!”
“淨扯些沒用的!”
“走了!”
老何揹着手走了。
……
中鄉縣縣府。
縣太爺的人馬足足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方文的下落。
原來方文住的地方,早就已經荒蕪,從門鎖的情況看,也沒有人來過。
不過到了天亮以後,還是從百姓那裏得到了一些線索。
“富貴酒樓?”
“人呢?!”
張逢春聽着衙役們的彙報。
“大人,據富貴酒樓掌櫃的說,這個方文被扶進去以後,就死了。”
“說是因爲長期被虐待、沒飯——”
“行了行了!”
“個老東西,這麼早就死了,這可怎麼辦?”
衙役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逢春便連忙揮揮手打斷了。
他對於方文的情況,自然是瞭解的。
但現在張逢春也沒有辦法了。
縣府裏面所有的大夫都找了一遍,沒有能給穆海治傷的,現在唯一能給他解毒的方文還死了。
這穆海估計是要完了。
不行!
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中鄉縣裏面。
“來人吶!”
“速速去把那個屯長叫來!”
張逢春對着衙役說道。
不一會,那個屯長便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
“怎麼樣?!”
“還沒有找到大夫嗎?!”
“我們已經給軍侯放血了,但能解的了一時,卻沒有辦法啊,我們軍侯快不行了!”
屯長一進來,便對着張逢春問道。
“本官已經把縣府當中所有的大夫全部找了過來,但還是無能爲力。”
“當務之急,是儘快把軍侯送往郡府,郡府那邊的大夫一定有辦法!”
“用本官的馬車!”
“本官也已經親筆給郡守寫了一封信,你們現在就走!”
張逢春一邊說着,一邊遞過去了一封信。
那個屯長恨不得一腳踹死眼前這個縣太爺,你特麼治不了耽擱了這半晚上的時間?
但此時也來不及廢話,連忙拿着信,帶着手下的人馬,急匆匆護送着穆海朝縣府這邊趕去。
看着匆匆撤走的人馬,張逢春也惱怒的一腳踹在了府門的門檻上。
哀嚎着倒了下去。
……
青龍寨。
昨天晚上這一夜,山寨裏面的人也幾乎一夜沒睡。
雖然提前佈置了防火帶,但這山火燒起來的威勢可是相當厲害的。
好在加固了防火帶,而且臨近天亮的時候,天上也開始飄落起了雪花,這山火在天亮以後,就漸漸熄滅了。
但是這一夜,衆人也被薰得夠嗆。
雖然一夜無風,導致山火沒有太蔓延開,但這個煙可是直溜溜地往上飄。
整個青龍寨都被薰得烏漆嘛黑的。
好在有着山火肆虐,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攻山。
房門一閉,衆人老老實實的窩在房間裏面賭錢耍樂,倒也自在。
屋外的山寨裏面灰濛濛的一片,雪花夾雜着黑塵,肆無忌憚的從空中飄落,冬意肅殺,可沈三的房間當中,卻是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色。
原本凌秋君的繡牀正在吱嘎吱嘎地響着,厚重的羅帳,也抖動得如潺潺的流水一般,羅帳裏面,傳來一聲聲極力壓制,但卻又柔婉低吟的音律。
時而是呢喃的低吟,時而變得短促而歡快,時而帶着一縷泣音,時而尖銳又高亢。
就算凌秋君極力遮掩,用手死死地捂着櫻嘴,但這些聲音,還是從指縫當中流淌出來。
好在這裏是山寨的後面,有着羅帳跟房門的阻隔,還有着漫天的雪花,給了這些聲音極大的遮掩。
不知道過了多久。
山泉匯入溪流,烈鳥息于歸巢,屋裏的聲音,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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