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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回:母亲

作者:江天寥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众女甚是惊奇惊喜,郭燕道:“我都好多年沒有听到毛主席的讲话了。”

  吕希燕更是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太阳最红

  毛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春风最暖

  毛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

  您的功绩比天高

  您的恩情比海深

  心中的太阳永不落

  您永远和我們心连心啊

  任笔友笑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见毛主席了,還有周总理。对了,我妈妈也在天堂,我带你们去见她老人家。”

  于是,他领着众女朝记忆中家的方向踏云而去。沿途美景应接不暇,不必细表。很快,一幢红墙青瓦的小院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看,那就是我家。”

  任笔友很兴奋,轻轻按下云头,稳稳当当的落在院子裡。院门虚掩,几只鸡在院裡悠闲的觅着食。堂屋门也沒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正对大门的墙中央端端正正的贴着一幅毛主席的半身头像画,极其耀眼醒目。画像下置有神龛,一张八仙桌稳稳当当的安置在堂屋的中央,再别无他物。姑娘们细细看着男人的家,虽然简朴,却是一尘不染的洁净。

  “笔友,爸妈沒在家,他们去哪裡了?”

  “他们這個时候应该還在出工吧,不過也快回来了。”

  說话间,却见院门口进来一個青年妇人,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衫上补有三五处被缝得整整齐齐的补丁。蓝色的裤子和脚上的蓝色千层底布鞋上都粘有泥土,明显她是才从田间劳作归来。

  来者正是任笔友的母亲,她的头发简单而朴素,常常辫成两個麻花辫子,末端被缠上红色毛线的橡皮筋扎住,其间几缕银丝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象是在向人诉說着主人辛勤耕耘的過往岁月。母亲的脸庞在阳光中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对幸福生活的真情展露。她那双饱含慈祥的眼睛就像是霞光中的宝石般散发出迷人的光茫,那是富贵精神的情难自禁的外溢,也是对明天生活会更加美好的信念的自信。

  任笔友一阵激动,忙朝母亲跑去,并动情的呼喊道:“妈妈,你们收工了嗎?爸爸呢?”

  然而,母亲与他迎面而過,却沒有任何反应,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见母亲到了灶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回到裡屋。当母亲再次出来时,她的容貌已经焕然一新。一身耀眼的碎花长裙令母亲飘逸若仙,两发辫被鲜艳的红头绳扎成了一個马尾甩在脑后,发中银丝已不见,整個头发变得清亮柔顺。母亲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她拿一面小圆镜照照,镜中的人儿秀丽清雅、端庄大方,胸前别着的一枚红亮光鲜的“为人民服务”的毛主席像章更是令她精神抖擞。母亲满意的笑了,她来到堂屋,对着神位上毛主席的画像合什默思片刻,然后步履轻盈的往院外走去。

  任笔友见母亲不理自己,早已错愕不己,又见母亲妆扮一新,更是疑惑,便也紧跟母亲欲看究竟。還未出院,就听得一阵阵喜庆的锣鼓声伴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由远传近。母亲闻声起步小跑,犹如一只起飞的凤凰即将在朗朗无垠的天空展翅飞翔。

  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醉,一辆披红挂彩的高大的东方红拖拉机停在院外,车头上一红色横幅上书“热烈欢送劳动模范赴京接受毛主席接见”等字样。早有人将准备好的大红花给母亲戴在胸前,并帮助母亲蹬上了拖拉机的车厢。车上,已有数人胸戴大红花,他们热情洋溢的与母亲握手问候,谈起即将受到毛主席的接见,他们是既兴奋又紧张。他们兴奋的是,被毛主席接见的无上荣光竟然会落在他们這些泥腿子身上,這定是自己祖上积德攒下来的福报。他们紧张的是,自己的這份荣光可不仅仅是自己的,他也属于自己家人的、家族的,他更属于生产小队的、大队的、甚至是属于全公社的荣誉,他们紧张见了毛主席,說错了话,会丢了自己公社的脸面。

  拖拉机启动,缓慢的向前行驶而去。任必友想再看看母亲充满着自信微笑的脸容,便想随车追行,却似双脚生根于地,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情急之下,他挥手乱舞,想抓住什么,却不想挥出的双手撞击到了谁谁身上,只听得耳边娇喝突起:

  “燕哥,你干啥子嘛?”

  任笔友忙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回到了帐篷裡睡觉,并且做了個梦,此时的双手正抓着郭燕吕希燕圆润的胸部。郭燕惊羞娇媚的瞪着男人,說道:

  “燕哥,你耍流氓啊!”

  任笔友慌忙坐起,尴尬的笑笑,道:“我梦见我妈妈了!她当选上劳动模范,被邀請去BJ见毛主席去。”

  吕希燕有些兴奋,道:“我也梦见你妈妈了,她還送给我一條碎花长裙呢!”

  古丽燕也說道:“燕哥,我也梦见了你妈妈,她给我梳头,還用红头绳给我扎马尾哩!”郭燕心中一震,有些激动,道:“燕哥,我也梦见你妈妈给我胸前戴了一朵大红花呢!”

  任必友“啊”了一声,人也完全清醒了……

  郭燕瞟了一眼男人,梦中情景令她既娇媚兴奋,又矜持羞涩。在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醉的云中楼阁上,男人的妈妈给自己胸前系上一朵她亲自扎的鲜红的大红花,并把自己交到一身新郎装扮的男人手中,然后男人抱着自己进入了洞房……然后她软软的靠在古丽燕的肩头,佯装未曾睡醒,半眯着眼儿重温梦中迷情,到激情处,便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抓住古丽燕的衣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古丽燕看着郭燕娇媚羞涩的模样儿,自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原来夜寒,她不忍心男人倒在灰烬旁酣然入睡,便拉他入帐篷。四人挤在這样一個狭窄的空间裡,难免会有异性体味的侵袭,难免会有肢体的碰触,难免会让人胡思乱想。纵使自己与男人之间隔有两座大山,不還是照样目之所及,指盈其臂嗎?更何况只一山所阻的郭燕,那還不是欲猎其身,手到擒来嗎?

  就在這时,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拖拉机的鸣叫声,且声音由远渐近,由小到大,跟梦中竟略有几分相似。任笔友心中似有所动,便爬出帐篷一观究竟。

  迎面是一轮红彤彤的朝阳毫不吝啬的向山川河流谷地抛撒下梦幻般的七色阳光,诱惑着有梦想的人儿亲临窮行。

  在晨曦的温柔抚摸下,天山山脉渐次苏醒。远处的雪峰在朝阳的映照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辉,仿佛是天地间最纯净的灵魂。山脚下的农田,轻披着一层薄薄的似有似无的云雾,显得既神秘又宁静。偶尔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沉甸甸的穗头上跳跃欢唱,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显然是在为這丰收的季节而歌唱。

  高高的站在蜿蜒的山路上,可以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和泥土的芬芳。這是秋天独有的气息,它让人心旷神怡,仿佛能够洗净一切尘埃与烦恼。路旁的野花,虽然不及春日那般绚烂,但它们以坚韧的姿态,点缀在秋草之间,展示着生命的不屈与顽强。

  天山的秋天早晨,也是思考的季节。当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自己的脉动声在山谷中回荡时,心灵也仿佛被這片广阔的自然所净化。

  這样的早晨,不仅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更是一首深邃的诗篇。它让每一個走进天山的人,都能在這片秋天的早晨裡,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与诗意,也让人们更加珍惜大自然的馈赠,懂得感恩与敬畏。天山秋天的早晨,不仅是一首诗,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与升华。其实他们也知道再往前走就进山了,众女倒也沒感觉到什么,甚至都還有点遗憾沒有进入天山腹地。那梦中美景還历历在目,個中美事還魂牵梦绕,在娘亲怀裡由娘亲梳着辨子好有安全感哦,穿着娘亲做的裙子不仅漂亮而且暖和,穿着娘亲做的嫁衣更是幸福。她们巴不得进入天山腹地,說不定就会梦境成真。

  任笔友却有点后怕,自己一人误入山区也许沒什么可怕的,但是带着這三個娇嫩柔弱的女娃娃进入山区,可能真会恶梦竟成真。他突然感觉一阵晕昡,便尴尬的笑笑,道:

  “左大哥,你带有吃的嗎?”

  “你们等我一下。”

  左卫国笑了笑,径直回到拖拉机上取回一個帆布背包,从裡面拿出一個饭盒递给任笔友,說道:

  “就這些,你们先垫巴垫巴吃吧。”

  任笔友打开饭盒,裡面是几個硕大的生煎包。他咽了口口水,将饭盒递给吕希燕道:“雪芹,你们分着吃了吧。”

  吕希燕将煎包分给郭燕古丽燕,余一個递给任笔友,說道:“笔友,你吃吧,我沒饿。”

  小脸儿都失去了弹性,圆润的杏仁眼都失去了灵性,怎么会沒饿呢?任笔友将煎包一分为二,多的一半递给吕希燕,說道:“雪芹,你也两天沒食人间烟火了,怎么会沒饿呢?来,我們一人一半,有福同享嘛!”

  看着小伙子将一点儿碎屑煎包放入口裡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女孩们却沒见动静。左卫国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们先吃吧,我家离這不远,一会儿到我家去,保证让笔友饱食一顿。”

  郭燕亦将煎包一分为二,多的递给任笔友,道:“燕哥,是你說的有福同享,我怎么能享独食呢?”

  任笔友哈哈笑道:“郭燕,你看你的脸都富有菜色了,若再不补充营养,你的乖乖脸就变成抹布了。我如何把你完美无缺的交還给郭大哥啊?”

  郭燕忧怨的瞪着男人,古丽笑道:“燕哥,你再不食用人间烟火,你這张抹布脸也保不住了。”

  看看渐渐被阳光点燃的大地,左卫国道:“笔友,收拾东西吧,到我家吃午饭去。”

  任笔友眉开眼笑,道:“左大哥,那我們就打挠了。”

  吕希燕道:“你呀,就是一個饭桶。”

  任笔友一边收着帐篷,一边嘿嘿笑道:“民以食为天嘛!毛主席都說過:世界什么問題最大,吃饭問題最大。”

  任笔笙带着贾琼英赶到镇卫生院时,医院都還沒有上班。他让她先在院门口的椅子上坐等会儿,自己先进去看看。其实,他是想先进医院找妇产科医生谈交易。原来,他前天来派出所报兄弟的失踪案时,曾到卫生院咨询過妇产医生,并与妇产医生答成了秘密交易,只等着他带女人来做产检即可。

  贾琼英沉浸在孕育龙子的喜庆之中,她靠在椅子上竟然還做了個梦。梦中,她做新娘了,新郎就是任笔笙。婚礼很奢华,婚礼上,任笔笙对她是千种亲昵百般呵护十分恩爱。婚礼還在进行中,她突然腹痛甚剧,一忽儿便临盆了,生产下的却是一個白胖胖圆乎乎的蛋蛋。她還沒来得及细看,从天上突然窜出一张血盆大口,猛一口就将蛋蛋吞噬掉,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贾琼英吓坏了,她一把抓住男人,急切惊恐的說道:“笔笙,你不要离开我。”

  “贾琼英,我在這,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贾琼英睁开双眼,便看见任笔笙微微笑意的扶着自己的双肩轻轻的摇晃着,說道:“你做梦了吧!”

  贾琼英点点头,整個人有点懵,心中還有点恐惧,道:“笔笙,我不想检查了,我們回去吧。”

  任笔笙扶住她,道:“是做恶梦了吧!放心,梦是反的,一切幸福美好的生活将从這裡开始。走吧,别让医生久等。”

  贾琼英任由任笔笙扶着进入妇产科室,裡面已有一個大夫笑容满面迎接住她,并說道:“不要紧张,检查一会就好。来,先把這杯水喝下。”

  贾琼英疑惑的看了看男人,男人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她便接過杯子徐徐饮用起来。

  看着女人饮尽了杯中水,任笔笙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他终于看到了与妻子儿女们全家团聚一起幸福生活的日子。他厌恶的看着渐渐迷糊的女人,心中一丝冷笑,贱人,你不逼迫我离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呀!等会儿再给你上個环,我看你還怎么怀孕?

  虽還沒到正响午,但烈日却已经烤蔫了天地万物,似乎下一瞬间,世界就会燃烧起来了。纵使偶尔有丝丝风儿拂面,却也是捎带着滚烫的热浪而来,似蒸汽般裹袭着人身,大有蒸熟人的趋势。

  好在此时刻,任笔友与姑娘们跟随左卫国已经到他家了。這是一座宽广的红砖墙四合院子,院裡东西两厢堆满了建筑用的机具木板斗车之类的工具材料,略显凌乱。高大的主屋坐北朝南,却又是另一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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