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九
這會小姑娘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
謝琛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了被子，盯着她隆起的腹部。即使看了這麼久,他還是覺得膽顫心驚。
小姑娘那麼嬌小，懷孩子後肚子實在是太大了。這幾個月,他陸陸續續補充了很多孕婦的知識,越看他越後悔讓小姑娘懷孕。
“看什麼呀？”餘清越小聲嘀咕。
她身體越來越笨重了,現在做什麼都得謝琛在一旁幫着。
以前她還會害羞，覺得自己最難看的一面被謝琛見到了，現在已經完全沒這種想法了。
謝琛摸摸小姑娘圓圓的小臉。說實在的,和懷孕之前比起來，小姑娘容貌上確實變了很多。不過,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更喜歡胖點的小姑娘。
渾身肉乎乎的，摸着真他媽舒服。
“怎麼不說話呀？”餘清越艱難的動了動身體，想翻翻身。
謝琛立即擡手輕扶着她的身體：“別動。”
餘清越躺着不動了,小聲道：“老公,我有點害怕。”
謝琛小心的調整了下小姑娘的睡姿,輕輕撫着她隆起的腹部,說：“怕什麼？有老公在,別胡思亂想。”
小姑娘愈發愛胡思亂想,他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現在已經完全麻木。
昨天小姑娘半夜醒過來，抱着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夢見他和別的女人走了,不要她和兒子。
謝琛生氣又無可奈何，只能把氣嚥了。小姑娘打不得罵不得，他只能哄着。
餘清越緊抓着謝琛的手。只有這樣，她心裏纔會安穩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孩子快出生了，她這幾天總是做和小孩相關的夢。
每天夢的內容都不一樣，最近幾天更是頻繁夢見她生孩子當天難產不在了，謝琛一個人帶着孩子，對孩子一點都不好。
夢中她生了個兒子，她不在後謝琛對兒子不聞不問，每天早出晚歸，連看一眼兒子，眼裏都是冷冰冰的。
“老公，”餘清越偏着頭小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哦，萬一我生孩子的時候死了……”
謝琛臉色一變，冷聲打斷她的話：“你胡說什麼。”
他聲音太冷，餘清越嚇得身體微顫，惱道：“你兇什麼呀。”
謝琛還是冷着臉：“這種話你以後不能說。”
餘清越瞪他：“我說的是如果，是假設情況。”
“沒有如果，沒有假設情況，”謝琛說，“媳婦，我請了最專業最有經驗的醫護團隊，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你就是因爲孩子快出生了，纔會胡思亂想。”
餘清越抿了抿脣，還是頂着他冷冰冰的眼神，說：“有些事誰都不能預料，萬一我真的……”
男人的眼神太可怕，餘清越嚥了咽口水，把“死”字憋了回去，支支吾吾道：“……你會不會對孩子不好呀？”
謝琛知道小姑娘想問什麼。無非是想說，如果她生孩子出了意外，他以後怎麼對兩人的孩子。
這個問題謝琛從沒想過，因爲他不會讓小姑娘出事。
如果真的……
那就把孩子扔給老頭子養吧，他怕見了會忍不住把孩子掐死。
餘清越看他沉着臉，眼神也冷冷的，心裏一緊，又想到了夢中的事，緊張的拽着他的手：“我要你答應我，以後遇到什麼事，都要對孩子好。”
謝琛不喜歡小姑娘一副“交代後事”的模樣，只好敷衍道：“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你認真點呀，”餘清越不滿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麼。”
謝琛嘆了嘆氣，低頭親她的臉頰：“好，老子鄭重的答應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一定把孩子當寶貝一樣養大。”
餘清越盯着他，見他神色認真，心裏提着的氣終於順了，笑着說：“你要記住自己說的話，以後一定要對孩子好，我們一起對他好，陪着他慢慢長大。”
說起孩子，餘清越的話就多了起來，掰着手指說個不停。
謝琛安靜的聽着，不時附和兩聲。
小姑娘聲音漸漸小了，最後說話聲被小小的呼嚕聲代替。謝琛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被子，低頭親她的額頭。
他站起來，到臥室隔壁的小房間工作。
……
到了餘清越生產這天，謝琛看着比她還緊張。
“謝先生請放心，孩子很健康，我們一定會保證謝太太和孩子都平安。”醫生語氣溫和道。
謝琛一開始確實不大擔心，畢竟是他花高價請回來的產科醫護團隊，經驗非常豐富。
只是，這段時間小姑娘總是叮囑他以後一定要對孩子好，讓他產生了股錯覺。
“媳婦，”謝琛握着小姑娘的手，“我留下來陪你。”
他必須得看着小姑娘，不然不放心。
“不要，”餘清越搖頭，“你出去等，不要在這裏。”
生孩子的時候……多難看呀，她纔不要讓謝琛在一旁看着。
謝琛低聲哄：“媳婦你別鬧，我就在這陪你。”
“不行，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餘清越態度堅定。
兩人爭執到最後，謝琛還是不情不願的被趕了出去。
產房外。
雙方父母都一臉緊張。
謝琛站着，臉色微白，現在一分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盯着產房的門，眉眼煩躁。已經過了這麼久，小姑娘怎麼還不出來？會不會真的發生意外了？
謝琛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他急着上前：“我進去看看。”
謝煜擡手阻止他：“現在還不能進去，你別添亂。”
“都幾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出來？”謝琛語氣漸漸暴躁，“操。”
謝煜瞅他一眼，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冷靜點，不會有事的。”
兒子就和當年的他一樣，謝煜不由得在心裏感慨萬分。
謝琛也不管岳父岳母還在面前，還需要維持自己形象，他滿心滿眼只有他家小姑娘。
餘勵和老伴對視了一眼。
這一年來，餘勵對謝琛還是不大滿意，但是看他對自己女兒是真的放在心坎上寵着，其他的一些小毛病，他漸漸的也忽略了。
餘勵看着謝琛說：“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謝琛怎麼會不緊張。
他煩躁的來回走動，不停的扒着頭髮。
不知道過了多久，產房門被打開時，謝琛立即上前：“老子媳婦呢？”
護士抱着孩子，笑眯眯道：“恭喜恭喜，謝太太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您……”
護士說着，把手中的孩子遞過去。
謝琛直接忽略，擡腳就進了產房。
一旁的沈思玥和劉雅上前看孩子。
……
餘清越醒過來時，身上隱隱發疼，一些零碎的記憶慢慢涌了上來。
孩子出來了。
生孩子真的好疼呀。
“醒了？”謝琛嗓音帶着欣喜，“媳婦，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餘清越眨眨眼，看清男人的臉，心裏莫名覺得委屈：“哪裏都不舒服，我渾身都疼。”
“媳婦……”謝琛心裏發疼，低頭就親她，“我叫醫生過來。”
餘清越抓着他的手：“你別走。老公，生孩子好辛苦呀。”
又累又疼，她剛剛眼睛都睜不開了，渾身發軟無力。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快撐不住了，以爲自己會死。
只是在她意識模糊時，腦子裏莫名想起在夢中，謝琛對兒子冷言冷語的模樣，氣得身上又有了力氣。
謝琛聽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再看她發白憔悴的臉色，又自責又心疼：“媳婦，都是我不好，以後都不生了。”
“嗯，不生了，”餘清越點頭，小聲哼，“就算你想生，我、我也不生。”
她再也不想再經歷這麼辛苦的事。
謝琛摸摸她的臉：“好，都聽你的。”
“孩子呢？是兒子還是女兒呀？”餘清越小聲問。
謝琛小心扶着她：“是兒子。”
餘清越目光在病房裏掃了一圈，吶吶道：“孩子怎麼不在這裏呀？”
“爸媽看着呢，”謝琛不大想提讓小姑娘受苦的小崽子，沉聲道：“別管他了，有爸媽和醫生護士看着，你先注意自己的身體。”
餘清越腦袋還有點暈，身上也疼，根本沒注意到謝琛的神情。
她呆呆的點頭：“哦。”
……
餘清越在醫院裏呆了大半個月纔回家。
回家後，她才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兒子。
謝琛抱着兒子上前。
不知道小崽子是不是天生和他脾氣不合，他一抱，小崽子就扯着嗓子哭。而到了小姑娘懷裏，他就乖得不行，還衝着小姑娘笑。
“崽崽真乖。”餘清越笑彎了眼。
謝煜看着謝琛，調侃道：“你兒子和你真像。當年我抱你的時候，你也是大聲嚎哭，到了你媽懷裏就乖了。”
謝琛見兩人還在，立即黑了臉：“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公司的事不用管了？”
沈思玥瞅着兒媳婦懷裏的小孫子，心癢得不行，但是她也知道，小孫子還小，現在還不是把他帶到身邊養的時候，至少得六七歲纔行。
她臉上閃過遺憾，說：“我們明天就走。”
—
第二天一早，父母果然早早就離開了。
謝琛心裏覺得爽快，他回臥室抱着餘清越就親：“媳婦，爸媽終於回去了，以後家裏沒外人了。”
“爸媽又不是外人。”餘清越嘀咕。
在謝琛心裏，除了自己媳婦，多出來的都是外人。他盯着牀上穿着尿不溼的兒子，臉色一沉。
他差點忘了，還有這個一輩子也甩不掉的小崽子。
餘清越輕輕撫着兒子的胸口，一擡頭看見謝琛陰沉沉的盯着兒子看，氣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呀，怎麼這麼看着你兒子？”
像看着仇人一樣。
餘清越氣得磨了磨牙：“崽崽是你兒子，你要對他好。”
謝琛聽她開口閉口都是“崽崽”，想到自從小崽子出生後，餘清越似乎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兒子身上。
他心裏一緊，莫名覺得不安。
“媳婦，”謝琛半摟着她，“等兒子大點，把他送給爸媽養一段時間吧。”
餘清越一愣，“什麼？”
“你生完孩子得好好養着身體，至少需要在家裏養兩三年，孩子太鬧騰，送回去給爸媽養，”謝琛越說，越覺得自己想法不錯，“爸媽養大三個孩子有經驗。”
嗯，等送走小崽子，他再哄小姑娘乖乖的在家裏養兩年，把身體養好了再讓她到他身邊做小助理。
謝琛想得很好，可惜餘清越不答應。
怕吵醒兒子，餘清越壓低聲音，神情兇狠道：“你胡說什麼呀？誰要把兒子送走？你敢把兒子送走，那我也離開！”
謝琛一怔，說：“媳婦，我是爲了你好。”
“呸，誰相信你呀，”餘清越嗓音軟糯道，“你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我纔不會被你哄了。總之，兒子就在家裏。”
她說完立即躺下，側躺着盯着牀上已經熟睡的兒子。
謝琛以爲小姑娘會像以前一樣，多哄幾次就行。他萬萬沒想到，在兒子的問題上，小姑娘態度異常的堅決，無論他怎麼哄，小姑娘始終不肯鬆口。
謝琛已經認清了事實，暫時放棄把兒子送走的打算。而且養着養着他發現，小崽子雖然佔據了小姑娘大部分的視線，但是還挺可愛。
主要是小崽子的眼睛和小姑娘的太像了，每次眨巴着眼睛哭，他就心軟了。
謝琛在給小崽子餵奶。
大概是太困了，喝完奶他就睡着了。
輕手輕腳的把兒子放在嬰兒牀上，謝琛小心翼翼的離開。
他輕擰開浴室的門，悄悄走進去。
餘清越剛泡完澡。
她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盯着自己凸起來的小肚子，和明顯胖了一圈的腰。
餘清越擡手捏了捏，低着頭滿臉糾結的嘀咕：“怎麼還這麼胖呀，明明都控制飲食了。”
謝琛進來時，看見小姑娘摸自己圓潤的小肚子，皺着眉在自言自語。
他上前把人摟入懷裏，把臉埋在她脖子處：“媳婦……”
他已經很久沒和小姑娘親熱了。
謝琛親她的耳朵。
“你怎麼來了，兒子呢？”餘清越小聲問。
謝琛輕咬一口她的臉：“睡了。”
他手放在小姑娘的肚子上，輕捏了兩下。
餘清越臉一熱，轉過身抱着他：“肚子上的肉還是減不掉，怎麼辦呀？”
謝琛又捏了兩下。說實話，肉乎乎的，他非常喜歡。
“挺好的，”謝琛說，“媳婦，我很喜歡，摸着舒服。”
餘清越抓着他的手，哼道：“都是肉難看死了，喜歡什麼呀。”
謝琛把她抱起來。
小姑娘確實胖了不少。可是對他而言，還是輕而易舉就能抱起來。
他低頭，看着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臉，親了好幾下：“不難看。媳婦，我就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渾身軟綿綿。”
餘清越更糾結了。
渾身軟綿綿的，換句話不就是說她整個人都長胖了嗎？
她失落道：“我現在是不是胖得沒法看啦？我就知道，以前的裙子都穿不了。”
謝琛聽小姑娘難過的語氣，邊親她邊哄：“誰說你胖的？媳婦，老子就喜歡你這樣。裙子不合適了就買新的，明天我陪你去買，全部都換新的。”
餘清越被他哄得高興，可是也知道他只是在哄她。
“哼，我知道你在哄我，”餘清越輕戳他胸口，“就會說甜言蜜語哄人，說不定你心裏已經開始嫌棄我胖，沒以前好看了。”
謝琛握住小姑娘的手，放到嘴邊親了幾口，說：“媳婦，你真的不醜。”
比起以前，小姑娘不過是胖了一圈，在他眼裏就是微胖，肉嘟嘟的，抱着又軟又舒服。
謝琛盯着小姑娘比以前也大了一圈的胸部，喉嚨微癢：“媳婦，真的不嫌棄……我就喜歡你這樣……”
他說着低下了頭。
良久。
餘清越臉紅紅的推開他的臉：“你別親了。”
“媳婦。”謝琛把她抱得愈發緊，眼神灼.熱，“你現在相信我更喜歡現在的你了？”
餘清越瞪他：“什麼呀，你就是喜歡我那裏大了而已。”
謝琛看着她低聲笑：“媳婦，你哪裏我都喜歡。”
餘清越瞅他一眼，又趴回他懷裏。
謝琛靠在她耳邊：“媳婦，我們已經很久沒做過了，我想要你。”
“不行，”餘清越下意識就拒絕，彆扭道，“我現在不好看，等我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再說。”
謝琛不可能再憋那麼久。
他低聲哄道：“媳婦，你現在就很好看，我想要你，難道你不想？”
餘清越被他纏得緊，態度一點點軟化了，小聲嘀咕：“那做一次吧，就一次，你……”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謝琛吻住。
……
兩人衣服盡褪時，臥室裏突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嚎哭。
餘清越心裏一緊，推開謝琛：“崽崽哭了。”
“媳婦……別管他。”謝琛正在興頭上，一個眼神都不想分給掃興的兒子。
可惜，臥室裏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
餘清越用力推他：“你快去看看兒子。”
“讓他哭一會，小孩子就得哭多點才健康。媳婦，我們速戰速決，先做一次。”謝琛急切的親她。
餘清越聽他滿嘴的歪理，擡手捂住他的脣，氣急敗壞道：“先去看兒子！”
……
一分鐘後，兩人都穿好了衣服，出現在臥室裏。
餘清越抱起牀上的兒子，輕聲哄他睡。
謝琛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小姑娘，瞅着睜大眼睛的傻兒子：“嘖，小崽子就會壞老子的好事。”
餘清越聽他抱怨的語氣，轉過臉親他一口：“好啦，又不是不給你。”
“媳婦，我是怕你憋不住，”謝琛笑了笑，盯着一個人傻笑的兒子，“傻兒子，你媽媽正需要爸爸的滋潤，被你嚎一嗓子就打斷了。”
餘清越急了：“你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什麼呀？會教壞孩子的。”
謝琛無所謂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懂個屁。”
“你還敢說，”餘清越急紅了臉，“你再胡說我就不讓你碰了。”
謝琛立即低聲求饒。
過了一會。
謝琛看兒子睡着了，他輕咬小姑娘的耳朵：“媳婦，兒子睡着了。”
餘清越嗔了他一眼。
謝琛被她看的身體酥軟，啞聲道：“媳婦，老子真的憋不住了。”
小心把睡着的兒子放到牀上，餘清越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
“媳婦，我們抓緊點。”謝琛抱着她進隔壁的小房間，關上門。
餘清越看他着急的模樣，推了他幾下，最終還是紅着臉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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