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意外的收获 作者:何昊远 “右边,右边一点,小颜啊,你說少爷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怎么這两天老犯困呢?”许清這几天上午一背四书五经就打瞌睡,這不,让小颜来帮着按摩。 小颜一边用小手帮他按着肩膀,一边问道:“那少爷就别看了,你都看了那么多年了,明年直接去考個状元回来,少爷一定行的。小颜才跟少爷学不久,已经认得好多字了呢。” “那小颜啊,干脆你去帮少爷考個状元回来得了。” 就在许清想拿小颜打趣一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了二柱的声音,說是有個赵公子找,让许清快点出去接客,许清差点沒气晕過去,直想放他去再犁一天地,什么叫快点出去接客,许清怎么听着自己成了青楼裡的姑娘一样。见客重要,這個二愣子回头再收拾他。 许清刚出到客厅,就见赵岗一個人在裡边转圈儿,许安不在家,這二愣子竟然连茶也不会给客人上一杯,许清都觉得汗颜,他赶紧上去赔礼道:“不知长德兄驾到,下人们礼数不周,還望长德兄多多包涵。” “哈哈哈,你我兄弟說這個你不觉得见外嗎?许清啊,你還真行啊,啧啧啧!为兄我可真有些妒忌了。” “长德兄這话从何說起,小弟怎么听不懂呢。”许清对赵岗有话确实有些疑惑,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又来了,在为兄我面前還遮掩個什么,记得小菱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绿绮琴上說相思。這难道不是老弟你给红菱姑娘的新作,行啊你,果真把红菱姑娘给勾搭上了,啧啧,羡慕死为兄了。不過话說回来,也是我兄弟這等人才,才能配得起红菱姑娘那种绝色佳人。” 這回许清算是明白赵岗說什么了,他沒想到前两天才给红菱姑娘抄了首词,這就传到赵岗耳朵裡了,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或者說赵岗這家伙逛青楼的频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许清只得讪讪地說道:“瞧长德兄你說的,什么叫勾搭上了红菱姑娘,人家红菱姑娘岂是這么好相与的,我那不過胡乱写的吧了,长德兄你可别当真。” 赵岗把手中的折扇潇洒地一张一合,一脸坏笑地說道:“這都绿绮琴上說相思了,许清你還說沒勾搭上红菱姑娘,這鬼才信,现在整個东京城裡,還有谁不知道你跟红菱的风流韵事,你再解释也沒用,這事儿人家红菱姑娘都沒反驳,你反而急個什么劲?人不风流枉少年,为兄我羡慕都還来不及,难道還会說你的不是不成?哈哈哈!” 许清沒想到随意抄一首词還会造成這种后果,想想后世那些偶像明星,谈個恋爱谁不是遮遮掩掩的,生怕暴光后造成自己的支持者减少,现在的红菱其实跟那些偶像明星一样,吃的也是青春饭,不知道和自己传出這样的“绯闻”,会不会对红菱造成影响呢,许清真想马上去给红菱道個歉。 赵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着对许清說道:“许老弟啊,這回你可成了东京城裡排得上号的风流才子啦,前一首《浣溪沙》已经是一鸣惊人了,這回再来一曲《临江仙》,唉,這天下十斗才气,让你一個人占去了八斗了。再這么下去,为兄都沒脸在這东京城裡混了。” “行了,行了,长德兄,你不用再捧小弟我了,還让不让人活呢,不就是要請客嘛,直說好了,呵呵,小弟我請就是了,不過嘛,长德兄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涩,别让小弟我到时把自己卖了也不够付酒钱就行。” 赵岗果然露出一付奸计得逞的坏笑来,說道:“许老弟果然是明白人,哈哈哈,放心吧,为兄我一定给你留條裤头,不会把你全吃光的。” 赵岗刚得意地笑完,二柱這时又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声音有点打颤地說道:“少爷,少爷,外面来了一群人,說是什么宫裡来的,要少爷马上去接……接什么圣旨。” 二柱一說完,厅裡一下静得出奇,赵岗一脸古怪地看着许清,许清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从二柱慌慌张张的样子看,大概不会是在說谎。许清世两为人,哪裡接過什么圣旨,以前电视上倒见過不少這戏码,但真轮到了自己时,他也一时沒了主意,只行把心一横,拉上赵岗就往外迎去。 刚到前院就见院子裡站着十几個人,還抬着不少的东西。把整個院子站得满满的,這时赵岗倒先反应過来,他看到一個宦官模站在前头,手裡果然拿着一卷黄色的圣旨,于是连忙对许清和二柱說道:“真是圣旨,快去准备香案,更衣净手准备接旨。”听到赵岗這么說,许清也反应了過来,于是和二柱一通忙碌,才终于把香案等物准备好,许清带着二柱還有后院裡听到动静出来的小颜,郑重地跪到了香案下,连赵岗都未能幸免,跟着跪倒了下来。這时那宦官才站到香案前,打开圣旨念道:制曰,滋有东京秀才许清,敏而好学,德才兼备,献神臂弓于朝廷有功,并有良策献于后……赐许清同进士出身,正七品上朝請郎;赐金鱼袋;钱千贯,绢百匹。钦此! 中间有一段很长,许清沒听懂,但關於神臂弓還有献什么策之类的他听懂了,想来這是狄青把献神臂弓的功劳报在了自己名下,当初他跟狄青谈起神臂弓时,還真沒有想過能得到什么奖赏,他只是想帮帮狄青而已,不過想想,歷史上党项人李定献神臂弓也得了個大官,自己现在得個正七品的芝麻官也就不奇怪了。但不管怎么样,许清還是感到很高兴。 這时那個宦官宣完旨,笑呵呵地走下来說道:“许秀才,咱家来的时候,官家特意說了,說许秀才应该是比较喜歡交子,所以所有赏银全是赐的交子,呵呵,许秀才,接旨吧!” 宦官的话让许清有些莫名其妙,但顾不得多想,赶紧接過圣旨高高举過头上,然后毕恭毕敬地把圣旨供在厅堂正中的香案前。這也是刚才赵岗教他的,不然他很有可能接完旨就收哪裡去也說不定。做完了這些他才回過身对宦官施了一礼說道:“辛苦公公了,請公公上座,先喝杯茶水。” “许秀才不必客气,哦,现在应该称呼朝請郎了,朝請郎可是官家眼裡不可多得的英才,咱家可不敢托大,這七品官赐金鱼袋的,咱家在宫裡当差這么多年,见過的這可是头一份,朝請郎前途无量啊,今后說不得還得請朝請郎多多关照呢。” 這宦官三十来岁,白脸无须,长得倒是一付忠直的样子,许清看不出深浅来,本着不得罪的原则,连忙客气一翻,并送上了不少银钱作为辛苦费。打赏宣旨的宦官這是惯例,赵岗先前也有過交待。两人又客气地聊了一下,才把宦官送出大门回宫去复旨。 宫裡的人一走,第一個跳出来的就是小颜,小姑娘刚才小心翼翼地跟着跪在后面,现在人一走,马上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少爷,少爷,這下你当官了,太好了,這样少爷也不用天天看书再去考状元了。” 這会還记得刚才许清在书房裡的抱怨,不简单,许清含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說道:“少爷我是不用读了,可你還得读,少爷沒机会考状元了,到时你去考一個。” 這时赵岗不知道从哪裡冒了出来,默默地盯着许清看個不停,直把许清看得心裡发毛。 “长得兄,你放心,刚才說請客的事還算数,而且這回让你大吃一顿,這总行了吧,好了,你快别這样看着我了,有什么想问直接问吧?說真的,今天這事儿我也沒想到。” “我說朝請郎,你让我怎么问,老老实实从头到尾自己說一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把为兄瞒得好苦啊,又是什么神臂弓,又是献什么良献的?這都成了陛下眼中不可多得的英才了,不得了啊。” 许清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细细說了一遍。其实這個时候许清也還有点糊涂,那宦官刚才說什么官家說自己喜歡交子,难道宋朝也有锦衣卫和东厂之类的机构?這沒听說過啊,可不然怎么会知道這些? 许清最关心的還是這個什么朝請郎的官职,突然当官了,可许清却不知道這個所谓的朝清郎是做什么的。他只好典着脸再次问起赵岗来,从赵岗的回答裡,许清终于弄懂了這個官职只是一個散官,也就是沒有正经的差事,不用上班坐堂,時間到就拿着袋子去领奉禄就可以了,這让许清暗暗地松了口气,若真要自己去坐堂办差的說,他還真担心自己玩不转。 小颜可不管他们两人在說什么,她大模大样地吩咐起二柱来,马上去把许管家夫妇還有大柱請回来,還让二柱去准备爆竹,要好好庆祝一下。 赵岗最后也被许清留了下来,当夜两人喝了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