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漢子
秦鍾心中暗忖,那些犧牲者是烈士、是勇士!我秦鍾算個毛,我怎麼受得起這個!在誰面前裝癟犢子也不敢在烈士們的英靈前裝!哥哥、您饒了我吧,我再不敢裝逼了
他頓時如坐鍼氈,惶恐的站起身來擺擺手:“警察叔叔,你的話我受不住,乾脆我替你喝了。(飛速)三四中文”
“兄弟,別叫我叔叔。”陳隊長一梗脖子,道:“這酒你不能喝!這是我和犧牲的弟兄們的事情,我不喝他們會罵我。”
秦鍾如芒在背,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倔強地說道:“警察大哥,今天的事情該咋辦就咋辦,啥也不說了,我喝了!”
青雲觀的青梅果酒後勁很大,但入口清香綿長,口感很好。這種高度數烈性老白乾秦鍾很少喝,他想學着陳隊長的樣兒一口悶掉,結果嗆得差點背過氣去。
不到三分鐘,陳隊長幹掉了整整一斤白酒,酒勁迅速涌了上來,舌頭有點發木。
他走過來拉住秦鐘的手,硬着舌頭說道:“兄弟,今天的事情問題全出在我頭上,你能諒解,我很慚愧。”
秦鍾忽然覺得這個蠻橫的陳隊長實際上很真誠、很爺們兒,他打了個酒嗝笑道:“千里馬還有失蹄的時候,何況你們”
“兄兄弟,你很爽氣!”陳隊長拍拍他的手,雙眼血紅,咣噹着舌頭說道:“實話實話告訴你,我們緝毒警和其他警察不一樣,我們天天面對的是窮兇極惡的毒販。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國刑法規定:攜帶50克海洛因便可判處極刑。所以毒販子都他媽是鋌而走險的的亡命之徒,身上都有槍支武器。
以以前,我們出現場還很文明,但也因此而死傷慘重!實話告訴你,我們大隊的弟兄,除了內勤,十幾年來幾乎全換了一茬,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好幾個臥底人間蒸發至今沒有下落,慘吶!有這些血淋淋的教訓,弟兄們出警時慢慢也就糙了起來。這不怪他們,怪我,我命令他們這樣乾的,我不想看着他們在我面前一個個犧牲掉”
“大哥,不說了,我明白了。”秦鍾只覺得渾身鬚髮皆豎,有一種熱騰騰東西在心裏直拱,拱得他好難受。
“不行!我要說,”陳隊血紅的眼睛瞪了起來。他一把扯掉外衣,露出渾身的傷疤,“你看看,我這算幸運的,十八次受傷居然活了下來,其中兩次是弟兄替我擋了子彈。我經常問老天,怎不讓子彈把我也打死?怎不讓我和他們一起去?他們走了我咋辦?天天覺得他們的眼睛在另一個世界盯着我,我他媽喘不過氣來睡覺都睜着眼睛,手機一響魂都飛了自個兒喫苦受累也就罷了,家裏人常年四季也跟着擔驚受怕。孩子都十二歲了,長這麼大我從沒到幼兒園和學校接過一次,回趟家跟做賊似的,怕人跟蹤、怕毒販們報復家裏人。不怕你笑話,神經繃得太緊,好不容易回趟家,幹樓着老婆什麼都不想幹,老婆罵我是太監閹驢”
觸目驚心的傷疤,前所未有的震撼,秦鍾默然了,眼框子漲得不行不行的。
門開了,兩個年輕民警走了進來,“隊長,你喝多了”
“走開,你才喝多了。”陳隊長甩手暴喝一聲,“不要叫我隊長,我不是你們的隊長了,一會兒我就打鋪蓋卷滾蛋,嘿嘿今後今後咱就是畫舫衚衕的片兒警老劉了。”
“那怎麼行?”門外呼啦涌進來一大幫警察,大夥紛紛說道:“方圓百里的毒販誰不認識你,哪一個不想殺了你?到下面派出所當片兒警你的安全如何保證,你連一星期都活不過去,不行,我們找局長去”
“站住,”陳隊長虎眼一翻,厲聲喝道:“沒有王法了你們?都給我消停點!局長口頭命令:緝毒大隊集體記大過一次。你們還想被集體開除不成?”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走過去又倒了一茶杯酒,臉上帶出一絲笑意:“我這個隊長不稱職,弟兄們跟着我受牽連,我沒臉這杯酒算我給弟兄們道個歉。”
警察們的眼睛霎時都變得紅通通了。
緊接着,事情越來越複雜,越往後越讓秦鍾震撼。
先是濱江分局分局長帶着青羊縣宣傳部劉部長及秦子衿等記者過來了,然後省廳、市委、市局的一道道命令也下達下來,再後來就是市局領導在分局緝毒大隊會議室召開記者招待會,專門就此事對向全省人民道歉,並當衆宣佈了對有關責任人的處理決定。
儘管秦子衿一直陪在秦鐘身邊,一直在小聲安慰他。但他覺得自己彷彿是鏊子上的烙餅,他很難受,很爲陳隊長鳴不平。他只覺得陳隊長是個好警察、是個鐵骨錚錚的爺們,千里馬還有失前蹄的時候,對他的處理過重,上面的領導太沒有人情味了。
“我黨一向鐵面無私、光明磊落,錯了就是錯了,作爲執政者必須有這樣的魄力!個人的榮辱必須服從國家利益。”陳隊長一句話便打消了便他的顧慮:“實話告訴你,爲了我的安全,組織上明面上把我安排到畫舫衚衕,實際上悄悄把我安排到青羊縣蓮花埠派出所戶籍室當戶籍警去了,毒販子找不到我。”
秦鍾忽然想起來了,他悄悄對陳隊長說:“陳隊長,我剛纔看了你身上的傷疤,有一處傷疤剛好在腎絡上,導致腎氣上下不通,所以你樓着嫂子不想幹事”
“操!你個小兔崽子!”陳隊在他腦殼上拍了一巴掌,紅着臉看了旁邊的秦子衿一眼,笑呵呵罵了他一句:“你纔多大?你懂個毛哇!”
“你別管我多大了,我是大夫,我能治。我家就在蓮花鄉桃樹坪村,等你到了蓮花我來找你,一針下去保你生龍活虎銳不可當、嫂子樂得嗷嗷叫,她再不會罵你太監閹驢了。”
“真的?”陳隊認起真來:“我現在是無事一身輕,有的是時間治病調養,你要能給治好,哥哥請你喝酒。”
“真的,你不信問子衿。”他拍着胸脯指了指面色緋紅的秦子衿。
他倆聲音雖然不大,秦子衿在一邊卻聽得一清二楚,秦鍾這話有很大的語病,她一聽就急了,悄悄在他手臂上狠擰一把,“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秦鍾喫痛,立時回過神來,急忙解釋道:“我是說,秦記者知道我是大夫。”
噢陳隊長看着他倆怪怪的表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知了已經悄悄鑽入了地下,而秋娘卻爬在高高的樹頂,高一聲低一聲的一唱三嘆,秋意越發的濃了。
賽牡丹懷孕了!
聽見這一消息,不啻一聲驚雷在頭頂炸響,秦鍾頓時感到魂飛魄散。他曾立志要給桃樹坪的王八蛋們悄悄換一茬種,但賽牡丹並不在計劃之列。
賽牡丹在孃家時曾墮過胎,嫁給二寶爹後一直想要個孩子,二寶爹在牀上千搗萬搗幾億億小蝌蚪飈了進去,誰知種子落到她肚裏就是不落地生根,直到老色鬼癱倒牀上,賽牡丹再沒開過懷。她以爲是當初墮胎留下的後遺症,後來索性便死了心。
誰知秦鍾一矢中的,無心c`ha柳柳成蔭,算起時間來就是一個月以前的那一次種下的。
“你打算怎麼辦?”秦鍾蔭鬱的看着特意來報捷的賽牡丹。他發現賽牡丹看起來興沖沖的好像很高興,給人感覺,似乎她剛剛將兵十萬大破匈奴而還。
賽牡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怎麼辦?”
“肚裏的孩子啊。”
“我一直想要個孩子,正好遂了我願。”賽牡丹真的很高興:“告訴你,菊花也懷上了!她能生我也能生,我明天就到村委會要生育指標去。”
我的天神哇!秦鐘頭大如鬥,半天才把亂麻似的心緒調整過來。
“我聽說這兩天二寶就回來了。”他說:“李菊花有二寶兜着底兒,她可以草船借箭暗度陳倉,她當然能生,我問你,你和誰生。”
賽牡丹明白過來,秦鍾是害怕了。
她笑嘻嘻捏着他的蛋丸調笑道:“害怕了?”
“怕球!”秦鍾嘴很硬,“關鍵是二寶爹都癱了兩年了,你這樣不合適。”
賽牡丹不吭聲,半晌才羞答答說道:“二寶爹雖癱在牀上,傢伙並沒有完全廢掉,我實在熬不住的時候也將就着用一用。”
秦鍾一聽便來了津神,兩眼熠熠放光道:“管用不管用?”
“老傢伙十次裏總有一回勉強能硬棒起來,有時甚至還能放點水兒。”
“最近用沒用?”
“最近不是有你嘛?有r`ou不喫偏喫雜糧,我傻冒啊?”
“你必須用,不然你肚裏的小朋友來路不正。”
“知道了,一會兒回去我就和老傢伙睡一次。”
說着說着,賽牡丹來勁兒了,三把兩把脫下褲子捨身上來把他按倒在牀上,流着口水笑道:“我這會兒先用用你。”
對於這種事情,秦鍾歷來是來者不拒,於是挺起大槍分腿便刺。賽牡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道:“小心咱的兒,意思一下就成了。”
見她幸福認真的模樣,秦鍾哭笑不得。只好小心翼翼起來,大刀闊斧的速度賽馬變成了中規中矩的盛裝舞步。
平時婆媳倆齊上陣,其間可以緩衝過渡,今日賽牡丹獨佔賣油郎,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感覺都非常強烈,不大一會她便欲死欲仙起來,唯獨坑了秦鍾。
“我知道,我一個人陪你玩你盡不了興。”稍頓片刻,賽牡丹緩過勁來,她紅着臉子對秦鍾說:“你今後的日子還長着哩,這樣憋着會落下病根的,現在去叫菊花也來不及,乾脆乾脆你走我的後門兒吧。”
秦鍾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叫正門不走走後門。古書上所說的那些有斷袖之癖的兔子們常玩這一手,此法還有個專門名詞叫“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倒新鮮!他頓時興趣大增,不由分說便揮動大槍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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