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起過年
特別是刀把村的胡建偉,正兒八經一個性情中人,半斤青梅酒下肚,臉蛋成了豬肝色,他拉着秦鍾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訴說着自己的鬱悶痛苦。
秦鍾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了,於是他許下了來年共同富裕的承諾。
終於到了年跟前,這天,李娟麗正在村部裏給秦鍾惡補法律常識,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李娟麗接完電話,一下子跑過來和滿臉詫異的秦鍾來了個擁抱,還在他臉蛋上啄了一口,然後才臉蛋紅紅的放開了手。
看她臉上騰起的紅雲,閃爍的目光,隨着呼吸激烈起伏的飽滿胸部,還有低頭摳弄衣角不勝嬌羞的模樣,秦鍾頓時下身火起,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他摸着臉頰皺眉盯着李娟麗看了半天,說:“怎麼啦?吃錯藥了?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高興!”
“你猜!”李娟麗一掃適才的羞澀表情,撲閃着黑亮的眼睛說道。
秦鍾閉着眼睛裝模作樣的掐算了一會,突然眼睛一睜說:“猜不出。”
“切那你還那麼大反應,我還以爲你這個小道士有多高的道行呢!好了,姐姐告訴你吧,鄉里通知咱倆去參加年度表彰大會,還要讓你做經驗介紹哩。”
“就這,板上釘釘的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還有你說什麼?還要介紹經驗?”秦鍾一下子苦着臉說:“怎麼介紹,俺們做的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這份材料還是你這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高材生執筆吧!”
“少給我戴高帽子,當然是我執筆,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小弟弟。”李娟麗突然抿嘴正色道:“秦鍾,謝謝你,沒有你,桃樹坪取得不了這麼輝煌的成績,沒有你,我發現不了自己的價值,沒有你,我施展不了自己的抱負。其實這份功勞主要是你的!”
“得,不要用排比句,太沉重,太華麗,我承受不了。”
李娟麗眉頭一皺,撅着嘴:“你就不能認真一點!”
“嘿嘿,這麼認真幹嘛,李書記,你不會是打算以身相許吧,我還小呢!”
“去你的,兩句話不到就沒正經!好了,你回去吧,這兩天沒事也不要到村部來,讓我閉門潛修專心寫材料,等初稿出來,再找你來商議。”
“那好,我走哩!”
一腳高一腳低走在上青雲觀的山路上,除了一些松樹還泛着青色,其它的都是一片枯黃,抑或是光禿禿,有一種蒼涼的感覺蔓延開來。
秦鍾一下子感覺心頭空落落的,原來自己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卻已經耐不得寂寞了。
這一刻,他想到了劉亞男,自己是否應該去她家過年,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她除了孩子還有婆婆,寡婦門前是非多,人言可畏。
手機在指間旋轉着,秦鍾突然停下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
“秦鍾,怎麼,想我了?”吳媚在第一時間接起的手機。
“姐,你在哪呢?”
“你猜?”
“怎麼回事,今天總有人讓我猜,好吧,你在省裏!”
“嗯你擡頭看!”
秦鍾依言擡頭,遠遠的在青雲觀門口的石階上,看到一個小小的紅色人影在向他招手,看那朔風中的體型,不是吳媚還能是誰?
他眼睛一紅快步奔了上去。
待進入殿中,升起一堆火,給吳媚倒了一杯水,又給她脫下紅色羽絨服,他才問道:“姐,你怎麼來了?還不給我提前來個電話,外面都冷啊!”
嫵媚雙手抱着熱水杯,小臉凍得通紅,但是她笑着說:“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公司放假,我打算在這裏過年,你不會拒絕吧!”
“真的!怎麼會?太好了!那我是不是該去鄉上辦點年貨?”
“走,一起!”
下山後,有一輛嶄新的白色的小車停在路旁。
秦鍾問道:“姐,這是你開來的車?”
“嗯,上車吧!”
“哎!”秦鍾打開副駕的車門一隻腳邁入進去。
“過來,你來開。”吳媚將秦鍾讓進駕駛位,然後自己坐在副駕上。
秦鍾侷促地扶着轉向盤,有些無所適從。吳媚扶着他的手說:“從現在開始,它就是你的了!”
“啊,真的!可是”秦鍾馬上又有些氣餒:“聽李娟麗說,開車還要駕照,我沒有照,連身份證都沒有,怎麼敢上路?”
吳媚笑着從包裏掏出一個綠皮夾子,神祕兮兮地說:“你看這是什麼?”
秦鍾打開一看,赫然有駕駛證、行駛證,還有身份證。秦鍾眼神複雜的看着吳媚,半晌吸吸鼻子說:“可是我不會開啊!”
吳媚笑顏如花:“不是有我這個現成的師傅,這窮鄉僻壤的你就放開了整,反正也沒人查你,只要不撞人,不翻到兩邊的地裏就行了。”
秦鍾天賦極高,領悟飛快,吳媚只是口頭說了一遍,他便掌握了七七八八,點火,掛檔,鬆離合,踩油門,這輛地盤較高的捷達緩緩開了出去,十幾裏的路程,秦鍾開下來後,已經非常純熟了。
到了鄉里,吳媚又給他演示了一遍倒車移位,囑咐他有空練一練,等到想停在哪裏就能停在哪裏之後,就可以開車進省城了。
採辦了一些雞鴨魚r`ou和各種蔬菜,二人駕車回返。
秦鍾非常興奮,第一次開車的感覺還是很爽的,簡直跟駕馭了女人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尤其是一腳油下去,車呼的一下加速的感覺。而且車裏了帶着暖氣,這大冬天的想去哪裏就可以開去哪裏了。除了不能開到他的青雲觀門口,這一點多少有些遺憾。
要是在車上乾點顛鸞倒鳳的事,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也是在很久以後,秦鍾才知道真有人這麼玩的,那叫“車震”,是有錢人的熱衷的遊戲。
扛着東西回到青雲觀,居然有兩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等着,是賽牡丹和李菊花,秦鍾將她們帶到自己的房間,心裏不由一陣恍惚: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半年都過去了。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李菊花的房裏,將這對婆媳一舉拿下的情景,嘴角不由微微上翹,同時上翹的還有胯下的話兒。
“你們來有什麼事?”
賽牡丹雙手託着肚皮說:“當然是讓你這十里八鄉唯一的大夫給咱們檢查檢查,看看胎兒發育怎麼樣,胎位正不正。”
“你哩?”秦鍾痞裏痞氣地看着李菊花。
“一樣的呀,難道是想你這個r`ou蛋蛋?”李菊花貼上來,一手就向他胯下探去,不由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天天,幾天不見,它又變大了!”
“真的!”賽牡丹也伸出手,煞有介事地摸了摸。
秦鍾一把打開她們的手:“弄不成事的少惹它,惹急了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我就奇怪了,是你們檢查我,還是我給你們檢查。”
婆媳倆相視一笑,“當然是讓大夫檢查我們。”
一旦進入診斷狀態,秦鍾馬上收斂起一切綺思亂想,依次爲兩個孕婦把了脈,又摸了胎位和,最後的結論是:胎位端正,發育良好。
秦鍾又囑咐了幾句,便將婆媳倆送下山去,臨走的時候,二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對秦鍾說:“記得給俺們的兒起個名,要有水平的!”
這讓秦鐘有些頭大,自己只不過隨便灑下幾顆種,沒想到就惹了一尻子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將來,萬一有一幫小崽子要認祖歸宗,那可就麻煩大了。
回到觀裏,吳媚已經將飯菜端上了桌子,招呼秦鍾趕緊喫飯,看着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秦鍾心頭一暖,眼睛就溼了。
吳媚沒有發現秦鐘的異樣,她給他碗裏夾着菜說:“剛纔那兩個孕婦跟你很熟嗎?好像她們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
“管她們呢,不過就是兩個普通的病人!她們怎麼能跟你比,你是我姐!”秦鍾暗自驚歎女人的恐怖直覺。
“噗嗤”一聲,吳媚笑了出來:“我只是隨便說說,瞧你着急的模樣,不過你還別說,桃樹坪的婦女真是一個比一個水靈,剛纔那一對婆媳就跟姐妹花一樣!”
秦鍾心中暗道:“她們在我這就是姐妹!”不過嘴裏不能這樣說,他道:“所以說嘛,一朵朵鮮花全部c`ha在了牛糞上!”
“好了,喫飯的時候說什麼糞不糞的,別說了,影響食慾!”
“好好,喫飯!對了,這麼多菜沒有酒怎麼行?”
“你看!八三年的拉菲,怎麼樣?”吳媚拿着一瓶紅酒搖晃着。
“哪來的,我去拿杯子!”
吳媚笑道:“不用,我準備了全套。”說着,她又變戲法般拿出兩隻高腳玻璃杯,用開瓶器轉開木塞,往兩個杯子裏注滿了褐紅色的葡萄酒。
“來,乾杯!”吳媚舉起酒杯,眼角眉梢滿是笑意,孑然一身的她多少年的春節都是一個人抱着酒瓶在寂寥中漫漫度過,可是這一年,她不再是一個人。
秦鍾舉着杯子煞有介事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幹!”
菜有清燉白條、筍乾炒r`ou、紅燒辣子雞、韭菜炒雞蛋、香菇青菜,另外一盤醋筍,一碟醋泡山椒。
二人推杯換盞箸如雨下,一瓶價值不菲紅酒轉瞬告罄。
秦鍾還沒怎麼的,但是吳媚卻已是面如桃花,雙眸如醉,癡癡地開始要酒喝了。
“秦鍾,我還要喝,你不說這裏有青梅酒嗎?來一點讓我嚐嚐!”
秦鍾搖搖頭:“姐,你喝的差不多,那酒後勁大,你兩種一混,立馬醉倒,等下一次我再讓你喝,這次就算了!”
“不行!”吳媚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秦鐘的面前,扶着他雙肩,笑嘻嘻撒嬌道:“不行,我就要喝,人家現在就要喝嗎!”
感受着對方吐氣如蘭,嗅着撲鼻而來熱騰騰的香味,秦鍾感覺自己也有點暈乎了,似乎心底有某種東西在膨脹,他嚥了口吐沫說:“好,你等着,我去拿!”
他依稀記得,就是這小小的青梅酒,讓秦子衿和他變得如此親密無間,那麼這一次,又會怎麼樣呢?
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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