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距離
房間裏溫度很快升了起來,秦鍾給秦子衿脫去外套,自己也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忙完這一切,他纔再次伸出手試秦子衿的額頭。
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那額頭燙得都能烤熟一個雞蛋。
秦鍾知道刻不容緩,但是當他剛要撤開手,秦子矜卻一把抓過他的胳膊,委屈萬分地哭道:“秦鍾,黃佔元他居然搞女人,他怎麼可以?要不是我,他哪裏能幹到鄉長,他怎麼可以那麼對我?以後我怎麼辦?”
秦子矜哭哭啼啼,眼睛都沒睜,原來是在說胡話。不過秦鍾也挺感動,秦子矜在極端無助的時候,想到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這說明,自己在她心目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秦鍾伸出手掌,輕輕拍着秦子矜的後背,口中柔聲道:“子衿,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的話語似乎有種魔力,慢慢地,秦子矜停止了囈語,再次進入夢鄉。
秦鍾再也不耽誤,點了秦子矜的昏睡x`ue,又用銀針阻斷了痛感神經,這才撩起秦子矜的粉色的秋衣,解開文胸的帶扣,露出膚如凝脂、光可鑑人的脊背。
秦子矜被俯臥着,睡得很沉。
秦鍾在雙掌上倒上酒津,然後塗抹在秦子矜柔滑的後背上,一陣使勁的揉搓,直到皮膚泛出紅色。
接着,他用一個玉片開始刮痧。若非點了昏睡x`ue和下了麻醉針,從小就錦衣玉食的秦子矜絕對撐不下來。
一陣刮下了,直到後背似乎滲出血液,秦鍾才作罷,然後想了想,又拔了一陣火罐。
與此同時,他還給秦子矜做了物理降溫。
忙活完了一切,時間已經到了凌晨,那彎殘月已經跑到天西邊。
秦鍾摸了摸秦子矜腦袋,發現她退了燒,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於是給她起了針,簡單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就和衣抱着她睡下了。
臨睡前,秦鍾在秦子矜耳畔輕聲道:“傻丫頭,沒有過不去的坎,他一個幹部,搞個把女人還不是正常的事,你還搞男人呢!想開些吧!只要心態好就行,別因爲別人苦了自己,不值!”
說完這些,秦鐘頭一歪,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太累了!
一宿無話。
第一次,兩個人抱在一起,居然沒有乾點啥,當然,秦鍾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沒有生理反應。
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那是必須的。
一覺醒來,秦子矜本能的伸了伸懶腰,首先感受到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她扭過頭,看到那張充滿陽光的面龐。
自己身上是光溜溜,但是他卻是穿着睡衣。
昨夜發生的一切朦朦朧朧間還記得,摸着火辣辣的後背,她似乎能夠想到發生的一切。
想到已經出軌的黃佔元,她嘴巴一撇,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時,秦鐘慢慢睜開眼睛,撫着她的臉頰道:“傻瓜,你應該心安理得纔對,本來也許是你出牆在先,如今你發現他出軌,你們不是扯平了。我想,如果你現在原諒了他,他會覺得虧欠你,說不定,以後會抵制住各種誘惑,成爲一個難得的好丈夫!”
“這不是太便宜他了!”
秦鍾搖搖頭:“人心太自私了,總是一味的要求對方忠誠,自己又做到了什麼?”
秦子矜目光灼灼地盯着秦鍾,她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的模樣,“秦鍾,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你聽說過諍友嗎?就是能給你忠告的那種朋友,爲了你的家庭和幸福,我願意做你的諍友!”
“秦鍾,謝謝你!”秦子矜裸身和秦鍾來了一個擁抱,然後道:“秦鍾,你很成熟,很睿智,而我卻很幼稚。我,知道怎麼做了!”
二人相繼起牀,秦子矜感到神清氣爽,似乎從未睡過如此踏實的一晚,她素顏信步走到觀外,正好看到一輪紅日正從茫茫雲海中噴薄而出,頓時心胸開闊,再無煩憂。
對着朝陽做了一番深呼吸,原地跳了跳,這才走進觀內,突然,牆角一堆髒衣服吸引了秦子矜的目光,她走過去拾起來準備去洗,可是,卻發現兩條褲子的膝蓋處,還有上衣的肘部全部破開,而且除了泥巴,還有血痂。
秦子矜眼睛一下紅了,她似乎看到了冷月寒星之下,秦鍾因爲她,着急的往山上趕,結果摔得遍體鱗傷。
“秦鍾”
喫過早飯,二人結伴下山,秦子矜已經決定,要去龔家營子同黃佔元和好。畢竟婚姻不是兒戲,她允許他犯錯,但只此一次。
走到村口,看到捷達車上觸目驚心的劃痕,一側的觀後鏡和窗玻璃完全消失,秦子矜看着秦鍾再次流出了眼淚。都怪自己任性,如果秦鐘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可能是因爲到了年跟前,路上連個拖拉機都很難見到,秦鍾今天開得很穩,車速始終不超過六十碼,車快到龔家營子的時候,秦子矜撥通了黃佔元的電話。
“老婆,你在哪裏?”
黃佔元顯然非常焦急。
秦子矜心頭一暖:“老公,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好好過!”
對方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片刻後,黃佔元說:“老婆,對不起!”
“老公,別說了!我來了,你等我!”
在距離龔家營子鄉鄉政府辦公室五百米的地方,秦鐘停下了車,秦子矜推門下車後,秦鍾對她微微一笑,豎起大拇指,然後說:“子衿,我走了!”
秦子矜咬着下脣,半晌,她微微點點頭。
秦鐘調頭緩緩開了出去,秦子矜看看漸行漸遠的車身,淚流滿面。
她知道,自己和秦鍾兩顆心的距離正如這慢慢離去的車,漸行漸遠,越來越遠。
青梅酒家,何江龍、張耀輝、季永忠三個幾乎同時醒來,他們拿着一張購物卡,在走廊裏面面相覷。
田青梅走過來說:“秦鍾昨晚有事走了,讓我給你們說一聲!”
三人望着手中的購物卡,搖搖頭各自回家。
寒假,對於秦鍾實在沒什麼意義。
春節,在他眼中,也沒有任何的氣氛。
這兩個節日,在人生的十九年中不曾有過,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
寒假剩下的日子過得波瀾不興,過了正月十五,就是返校的日子。
臨走的那一天,他專門路過蓮花鄉,在那裏給田青梅紮了最後一次針。
在返校的路上他了解到,自己那幾個兄弟早已上班,他們現在都是國家工作人員,只有那幾天法定假。相較而言,自己算是幸福的了。
還沒到學校,他已經接到了徐嬌嬌電話。
“壞蛋,幹嗎呢?”
“正趕着去見你!”
“這可是你說的,明天中午十二點,省城的新城國際廣場門口,我等你!”
“什麼?我的天,那麼遠!”
徐嬌嬌“呵呵”一笑,“所以呀,我不是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去幹嗎?”
徐嬌嬌有些失落道:“難道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啥事?”
“陪我相親!”
“哦,你不會看上人家吧!”
“所以,你要好好表現!”
“我不會讓人把你拐走的。”
“好啊!”徐嬌嬌頓了一下道:“臭壞蛋,想人家了沒?”
“嗯!”
“答得挺響亮,快來呀,人家也想你了!”
“可惜呀,我開的不是火箭。”
“那掛了,你開慢點!”
秦鍾放下手機,淡淡一笑。自從那次在游泳池誤打誤撞看了徐嬌嬌的“大白兔”之後,一直被她稱作“壞蛋”。但是後來二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雖然沒有捅開最後一層窗戶紙,但是徐嬌嬌已經不拒絕秦鐘的祿山之爪了。
徐嬌嬌應該算是自己真心相處的第一個女孩子,是在循序漸進的談着戀愛。
有了這段感情經歷之後,秦鍾才知道原來結果雖然亢奮,但是過程一樣刺激。
既然是明天到省裏,今晚還是要在學校住的,因爲,從青羊縣到省會城市蜀寧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
當他將捷達開進校園後,多多少少還是引起了一些轟動。他秦鍾本來就是明達的風雲人物,無數學弟學妹心目中的偶像,他身上發生的一點小事,都會變成明達的新聞。
找了個泊車的地方,他一路上和同學們打着招呼,然後走進宿舍。真正返校日是在後天,他反正閒着沒事就提前來了,學校有喫有喝有睡還有同學,比他一個人呆在青雲觀強。
凌世榮、牙叉蘇還沒有來,宿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他放下簡單的行李,往牀上一趟,準備先睡上一覺,睡個自然醒。
可惜,剛睡着,又是一個電話將他吵醒。
“誰?”秦鍾睡意朦朧的問道。
“秦鍾!你在睡覺,是我啊,胡冰冰!”
“哦,你好!”
“怎麼這時候睡覺,看樣子已經返校了,晚上沒事吧,我請你喫飯!”
“幾點?”
“等我電話吧!”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
秦鍾放下電話,卻再也睡不着覺,腦子裏一陣胡思亂想,最後一屁股坐了起來。
胡冰冰找自己,當然是孤獨難耐了!秦鍾摸摸“小許”,突然發現,居然有個把月沒用了。
難怪有些煩躁,原來是蔭陽不調啊!
想到“小許”,突然就聯想到了李菊花和賽牡丹的孩子,他覺得自己應該盡點義務。
在通訊錄了翻出李二寶的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
“許村長,你好你好!”
“二寶,年過得咋樣?”
“好!一直說去給你拜年來着,可是好幾次去青雲觀都沒見你人,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
秦鐘點頭道:“你有心了,我會記住的。那個,也沒啥事,我只是隨便說說,做男人要大度,賽牡丹能有個孩子,不容易!”說到這,秦鍾故意頓住不說了。
李二寶哪能聽不出音來:“村長,你放心,兩個孩子喫穿用度絕對一個樣!”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只是隨便說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對了,好好幹,最好能拉上一幫人,註冊一個公司,有機會我會給你的。”
“真的!那我在這裏先謝謝您了!”
“好了,掛了吧!”
掛斷電話,秦鍾“噗嗤”一笑,總算了了一樁心事。現在,他就等着天黑,同胡冰冰老師上一堂意義非凡的“黨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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