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衝冠一怒(下)
說罷,朱華東走到牆邊按下一顆按鈕,一面牆壁立刻移開,露出裏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刑ju。
“如果不夠,還有它們。”
“你沒人性。”
朱華東哈哈大笑:“我沒聽錯吧!一個殺手說我沒有人性!”
望着各種刑ju,墨雪哭了,她雙手抱着肚子搖頭道:“我肚子有孩子,你們不可以對我用刑,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出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給我一年時間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朱華東面無表情:“你不用說,看看這份材料,沒意見就按個手印。至於你的要求我們還要經過討論。”
墨雪冷冷看着朱華東:“雖然我認罪,但是你不答應我,我不會按這個手印!反正,你們國安想弄死個把人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你”朱華東點點頭:“我答應你!”
墨雪黯然的笑了笑,憐愛的摸了摸自己的平平的小腹,她和秦鍾愛情的結晶現在還不到一個月,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動靜,但是,墨雪就是覺得,那裏有一個鮮活的小生命需要自己呵護。
嘆了口氣,墨雪望着朱華東道:“希望你說話算話,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墨雪說完在材料上按下一個鮮紅的指印。
朱華東拿起材料,微微一笑:“你真是罪大惡極、極度危險,好好享受你不多的日子吧!”
墨雪斜着頭看着他吼道:“你什麼意思,你騙我!”
朱華東笑道:“我是答應你了,可是,有了這份材料,你的生死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說罷,大步走出審訊間。
看着不鏽鋼的鐵門在他身後合攏,墨雪的心一下子跌入冰谷,曾經一度,她不知死爲何物,覺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是行屍走r`ou,是殺戮的機器。可是,自從遇到秦鍾,她知道了什麼叫愛,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好不容易,她有了新生,有了生活的希望,現在又要被人扼殺了。
墨雪不怕死,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丁點傷害。面對着森嚴壁壘的審訊室,她無助的喊道:“哥”
秦鍾衝進了國安的祕密基地,張殷殷沒能攔住他,一幫人拿槍指着他。
秦鍾冷冷掃視衆人:“朱華東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我!”
張殷殷擋在秦鐘面前哭道:“秦鍾,你不要衝動,不要亂來!”同時她也害怕自己同事手槍走火,她吼道:“放下槍,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蘇凝夫人乾兒子,李援朝司令的小師弟,你們要是誰敢傷害他,後果自負!”
張殷殷的話果然起了作用,沒有人再拿槍指着秦鍾了。
秦鍾大聲喊道:“朱華東,你個縮頭烏g`ui,你給我出來——”他聲嘶力竭的喊了半天,國安的工作人員都漠然的望着他。
秦鍾一把抓住張殷殷的手道:“殷殷,你帶我去找他,帶我去找他。”
張殷殷搖頭流着眼淚道:“我不能!”
秦鍾拿手指恨恨點了點她,搖頭道:“我自己找!”
說着他就往裏衝去,沒人敢用槍,秦鍾自然如入無人之境,終於來到了總局長辦公室門口。
秦鍾一腳踹開房門,朱華東擡起頭冷冷看着秦鍾,對他身後兩個跟進來的工作人員吼道:“你們怎麼回事,他是怎麼進來的,讓他出去。”
秦鍾冷笑道:“朱局長,好大的官威,你以爲我都闖到這了,還能輕易出去。”
朱華東吼道:“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輕易能來的。”
秦鍾手一揮罵道:“我他媽纔不想來着,你就是用八擡大轎請我我都不來,可是哪個王八蛋抓了我的女人,一個連懷了孩子的女人都不放過,他還是男人嗎!”
朱華東好歹也是軍級幹部,被一個年輕人在自己下屬面前指着鼻子罵,他的臉往哪裏擱?朱華東氣得渾身發抖:“她雖然是個懷了孩子的女人,但是她更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殺手,更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危害到國家安全的罪惡分子。”
秦鍾指着朱華東道:“這些都是你說的,你兩瓣嘴脣一閉,我的女人就罪大惡極,我的孩子就註定夭折,一屍兩命,你是人嗎!”
朱華東也怒不可遏,一巴掌將墨雪手印的材料拍着秦鐘面前:“你自己看,她都供認不諱了!”
秦鍾看都不看,一把拿起所謂的材料三兩下就撕成了一地碎片,他問道:“材料呢?”
朱華東同情的看着秦鍾:“年輕人,你以爲這樣有用嗎?”
秦鍾吼道:“她到底怎麼了,難道法律都不願意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朱華東寸步不讓道:“我們的職責是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秦鍾盯着朱華東的眼睛:“小雪的事總書記也知道,在日本是我親手殺死了她,又是我親手救了她,過去的她已經死了,自從回國後,他可曾做過一件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
朱華東道:“我不管,我是按照法律,按照程序辦事,你少用總書記來壓我,如果你不是總書記的乾兒子,你以爲自己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秦鍾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你放不放人!”
“不放!”
“你信不信我”
“你敢!”
“我”
秦鐘的話被一串鈴聲打斷,朱華東望向桌上的座機,等響過三聲才皺眉接起:“首長好!”朱華東看了來點號碼就知道是誰,他用這點時間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
李援朝聲音不緊不慢:“聽說你們抓了一個懷孕的女孩子?”
朱華東道:“她叫墨雪,曾經是個殺手,極度危險,罪大惡極!”
“是嗎?我看了她的履歷,很乾淨,沒什麼污點哪!我看你們是搞錯了,放人吧!”
朱華東皺着眉頭:“可是,她已經認罪了!”
李援朝聲音變冷:“朱華東,你翅膀硬了?放人!”說罷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首長,我”聽到對面一陣忙音,朱華東無力放下電話,怨毒的看了看秦鍾,然後對着杵在門口的兩個下屬吼道:“還愣着幹什麼?放人!”
兩個下屬一臉鬱悶:麻痹的,我們招誰惹誰了?盡拿我們撒氣,有本事你跟人家秦鐘頂牛去啊!
下屬也是有尊嚴的,但是也只能在心裏一陣腹誹,領導的安排還是要服從的,當二人扶着墨雪走到門口,墨雪一眼看到了秦鍾,她的眼眶紅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滾而下,滿腹的委屈辛酸化作一句蕩氣迴腸的“哥——”。
秦鍾抱着墨雪道:“沒事了,咱們回家!”
這個場面還是相當感人的,人們心理也都是傾向弱者,所以,看到這一幕,國安的人員們一個個心裏反而很開心,當然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總局長朱華東。
朱華東沒好聲氣的說:“這次你們運氣好,沒事了就趕緊走,以後不要再犯在我手上。”接着他又對看熱鬧的下屬吼道:“一個個杵在這幹什麼?都不用工作了嗎?還是冗員太多,哪個不想幹的現在就給老子滾蛋!”
秦鍾擁着墨雪向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回頭指了指朱華東:“姓朱的,你給我記住,要是以後你還敢傷害小雪母子一分一毫,我不會和你客氣。”說完,秦鍾右掌在朱華東的大班臺角部一切,頭也不會的走了。
“你威脅”朱華東最後一個“我”字還沒說出來,猛然看到秦鍾剛纔隨意拍過的地方,大班臺缺了一個角,切開整齊平滑。
十公分厚的實木班臺,居然被r`ou掌如同刀裁般切掉了,這份功力想到這,朱華東心底突然升起一道涼氣
張殷殷想扶着墨雪,被秦鍾用目光制止了,張殷殷滿腹委屈,墨雪伸出手拉着張殷殷,張殷殷感激的看着她,將二人送出國安。
到了門口,二人上了捷達,秦鐘面無表情的發動了車,看到張殷殷紅着眼睛站在車外,墨雪捏了捏秦鐘的手,秦鍾從窗口伸出頭去:“謝謝!”秦鍾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張殷殷悄悄給他引路,他根本找不到這個祕密基地;如果不是張殷殷暗裏指點,他也找不到朱華東的辦公室;如果不是那個陌生電話,墨雪不會被朱華東輕易釋放。
可惜說,如果沒有張殷殷,現在的墨雪處境無法估計。秦鍾惱她的是既然知道組織的行動,爲什麼不告訴他。
如今成功營救出墨雪,秦鍾對張殷殷的氣完全消了,看到她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反而有些內疚。
張殷殷擡起淚眼,難以置信的邊笑邊哭,發謝着心中的委屈。
秦鍾推開後車門:“有時間就上車,我親自下廚給墨雪壓驚,給你賠罪。”
張殷殷坐進後座吸了吸鼻子:“我還是個陪襯。”
墨雪回頭笑道:“殷殷姐,我哥是真心的,他不說我都不知道他還會做飯,可見他多有誠意。”
張殷殷道:“你們兩個還不是夫唱婦隨”說道這裏,芳心不由一陣失落。
秦鍾感覺車裏氣氛有些壓抑,他沒話找話說道:“那啥,張殷殷女士,你想喫點什麼?”
張殷殷柔聲道:“只要是你親手做的什麼都行!”
“呃”
秦鍾想了想:“是不是我做什麼你們就喫什麼?那好,今晚我就讓你們看看眼界,做一道你們聞所未聞的菜,菜名叫手槍。”
“手槍?”張殷殷顯然被勾起了興趣,墨雪也笑嘻嘻看着秦鍾。
秦鍾道:“有手有槍,主要材料是駝掌和牛鞭。”
“流氓!”張殷殷終於忍不住笑了,一巴掌打在秦鐘的後腦勺上。
秦鐘不高興道:“幹嘛?你不知道,男人有兩個頭不能亂摸。”
張殷殷咯咯笑着:“那兩個呀?”問完了就有些後悔,秦鍾分明是在耍流氓。
秦鍾認真的說道:“一個就是上面的大頭,還有一個,那啥在下面,小一點的頭!”
副駕上的墨雪也忍不住笑了,張殷殷更是滿面羞紅,然而,她的芳心是溫暖無限的,因爲,她知道,秦鍾是爲了哄自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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