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比武
藤田元藏瞪大眼睛道:“柳生家族家學淵源,您又是一代武神,武學修爲早已登峯造極,興雄如何能跟您作比?您是日月,他便是螢火蟲。(w-w--o-m)三四中文”
“嘿嘿”柳生十兵衛笑道:“你雖然有點誇大其詞,不過,藤田興雄應該還不是我的對手。你說我登峯造極,我都不好意思說,數月之前,我同秦鍾在富士山巔有過一戰,結果”
柳生十兵衛閉目緬懷那終身難忘的一戰,隨着他表情的變化,似乎偌大的廳中,也響起了陣陣殺伐之音。
柳生十兵衛慢慢睜開眼睛,淡淡道:“結果,我輸了。”
藤田元藏的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柳生十兵衛已經長身而起,向門外走去,但是,他的話聲還源源不斷:“那一戰之後,我跟秦鍾便成了忘年之交。我知道你們藤田家族不死心,也罷,你們可以使盡手段,但是,這是最後的機會。”
看着柳生十兵衛漸行漸遠的背影,藤田元藏咬着牙,他知道,藤田家族的榮譽在此一搏。
雖然日本面對抗議和交涉沒有什麼表態,但是,三本豬食會社在龍陽市的投資已經正式啓動。
同時,在當天的蜀南商報上登出了一則消息,消息一出,朝野一片譁然。
消息大意是:藤田興雄要在蜀寧的古城牆上同青羊縣副縣長秦鍾決一死戰,刀劍無眼,各安天命,若有損傷,與人無尤。
這樣的比試顯然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可是,日本人上門挑戰,這已經不是個人的生死的小事,而是事關民族榮辱。
作爲一個黨員幹部,作爲一個華夏兒女,秦鐘不得不戰。
省委書記辦公室,徐天南將一份蜀南商報重重的摔在了桌面上,怒道:“程軍,蜀南商報的老闆是誰?”
程軍道:“徐書記,宣傳部劉部長就在門外。”
“哦,讓他進來。”
宣傳部長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站在徐天南面前,道:“徐書記,這份報紙屬於民營企業,在審稿方面,我們無法制約。”
“哪一家公司在做,註冊法人是誰?”
“金偉。”
“金懷遠的兒子?”
“是!”
徐天南嘆了口氣,搖頭道:“真夠亂的,金懷遠是大型國企掌門人,他的兒子也在國企中任職,原則上是不允許獨自創業的。對了,他跟是親戚吧,我覺得這種事情你應該向麥省長彙報一下!”
劉部長苦着臉道:“我彙報了,可是麥省長根本不搭理我。”
徐天南點點頭,眼睛微眯道:“好,你下去吧。”
秦鍾病房中,張殷殷擰着秀眉道:“這幫日本人真是無恥,分明知道你受傷,還要挑這個時候跟你比試。”
麗達幫着秦鐘上藥,小丫頭咬着櫻脣,雙眼通紅,始終沒有說話。
秦鍾背部的樣子實在太慘烈了些。
秦鍾搖搖頭:“看來他們是志在必得,他們也算準了我不會拒絕。”
他寒聲道:“也罷,這一次讓他們徹底絕了念頭。”
徐嬌嬌擔憂道:“要不,我跟爸爸說說,讓他取消這次比武。”
秦鍾搖搖頭:“你這是讓徐書記爲難,人不能只是爲了自己活着。”
羅中旭道:“可是,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打鬥,難道還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有,從來都有!”
在所有人堅決反對的情況下,趴在牀上的秦鍾毅然接受了這場兩天之後的比試。
兩天後,早晨八點三十分,天空一片蔭沉,還有細細的雪粒子在隨風拋灑。
古蜀國的一段城牆,總長不過五十米,距今已有兩千年的歷史。
一座高高的烽火臺,城牆向兩側延伸。
城牆內有幾家兜售古玩的商店,牆外便是懸崖峭壁。
如今這裏已經是一處文物和旅遊景點,可是今天這裏戒嚴,不對外開放。
衆目睽睽下,秦鍾在女兒牆上一路疾奔,接着兩個騰挪,便躍上了最高處的烽火臺,然後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他一連串動作下來,已經有些心跳氣喘,不過,已經博得滿堂彩。徐嬌嬌、張殷殷、東方雨霏幾個眼中一片柔情蜜意,秦鍾在她們心中永遠是最出色的。孟雪頗有些不以爲然,大戰當前,你秦鍾還賣弄風騷,殊爲不智。
同孟雪一般想法的倒有好幾個,比如日方大使武直英男、麥紹、金偉等。其它觀戰的還有程長青、譚爲之、譚林、洪天、中村一郎。大家自然而然分成兩派。
不多時,雪粒子變成了雪片,飄飄灑灑下將起來。
這時,穿着和服、披着大衣的藤田興雄和藤田英美相攜而至。
藤田興雄看到烽火臺頂上端坐不動的秦鍾,瞳孔縮了縮。
而麥紹看到藤田英美時,他的小腹就有一股邪火在升騰,那一夜,着實蝕骨,這位東洋妞不但柔若無骨,而且內媚天成。
雖然後來因爲登報的事被老爹臭罵一通,麥紹仍然覺得很值。
藤田興雄將大衣一抖,露出內裏的和服,腰帶上彆着長短不一的兩柄刀,潔白的棉襪下是一雙木屐。
顯然,他沒有考慮到雪天路滑的情況。
不過,一代宗師,這點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嘛!
藤田興雄再次看了眼烽火臺上的秦鍾,然後輕輕一跳,便躍上堞牆,貓腰一路小跑,臨近烽火臺是,腳下一蹬,人在半空,便抽出一柄長刀,朝秦鍾當頭斬去。
秦鍾雙手在地上一拍,人橫移半尺,剛剛挪開,適才落座的青磚上便多了一道白印。
他心中一驚,這個日本老頭也能將內力逼出體外,傷人於無形?
秦鍾一下長身而立,靜待藤田興雄落在自己面前,然後鄭重的看着對方。
剛纔那一刀,藤田興雄顯然只是試探,以那一刀的功力所見,他也已經修煉出了刀氣。
二人相對而立,距離不過三尺。
一時間天地俱寂,唯有雪花洋洋灑灑落地的聲音。
碎玉飛瓊,和着北風,將天地變成白茫茫一片。
低下觀戰的人一個個不停的擦拭着臉上的雪,而烽火臺上,二人一動不動,頭上身上已被積雪覆蓋。
高手對決,往往先比拼氣勢,氣勢一落,便輸了一陣。
突然,藤田興雄大叫一聲,左手抽出短刀,一個橫切,右手長刀則是一招由下至上的斜撩。
秦鍾腳下如同裝了滑輪一般,急速向後退去,從容避開對方攻擊。
藤田興雄一擊不成,哇哇大叫,騰挪跳躍間,一柄長刀舞得煞是凌厲,招招不離秦鍾要害。
地上觀戰這幫人,只有孟雪修煉的劍術,在她看來,藤田興雄的刀法變幻莫測,卻又簡單直接,確實已經到了大巧若拙的化境。
她也知道秦鍾新傷初逾,很是爲他捏了把汗。
程長青越看越不是滋味,大聲道:“老譚,你說這小日本真是不要臉,挑秦鍾受傷的時候跟他比武也就罷了,還非要拿兩把刀,欺負人家手無寸鐵,他是不是以爲刀越多越好?”
譚爲之笑了笑:“是啊,咱們泱泱中華,武術博大津深,源遠流長,他們只是學了個皮毛,也敢在師傅面前班門弄斧。秦鍾赤手空拳,才能顯示我華夏之泱泱氣度。”
二人一唱一和,聲音不小,不光觀戰的人都能聽見,就是藤田興雄和秦鍾也聽得一清二楚。
藤田興雄已經攻出數百招,秦鍾卻是一個勁的閃躲,他沒有形成一次有效攻擊,久戰不下,他已經有些心浮氣躁了。
再加上有人冷嘲熱諷,他如何能夠淡定。
武直英男一看,知道意在擾亂藤田興雄的心神,馬上道:“程司令此言差矣,我們並非趁人之危,如果秦副縣長認爲自己身體不適,大可以不用應戰,既然應戰,再強調諸多理由,又有什麼意義?再說,我們的武士都有一長一短兩把刀,這就像單兵的制式裝備,二位孤陋寡聞,就不要貽笑大方了。”
張殷殷秀眉一跳,眉開眼笑道:“大使,我聽說一件事,想從您這證實一下。”
儘管武直英男知道她沒什麼好話,還是冷冷道:“請講。”
張殷殷笑顏如花道:“我聽說,你們日本武士有武士道津神,往往比武落敗,就會切腹自殺。”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武直英男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
張殷殷哪裏會罷休,她繼續道:“我也知道,不過,有些古老的家族還在繼承這個傳統。而且,我聽說,武士的長刀是用力攻敵,短刀則是用來切腹的。”
“一派胡言!”
張殷殷也不理他,直接朝着烽火臺喊道:“藤田興雄,你這麼大歲數,應該是個繼承了武士道津神的武士吧!那麼,你要是輸了,你會切腹嗎?”
武直英男大喊道:“我抗議,這不公平。”
這時,只見烽火臺上的藤田興雄不知何時收了短刀,雙手握着長刀刀把,大喊一聲,一個下劈。
秦鐘不再躲閃,身形如電,一腳後發先至,踢向藤田興雄握刀的雙手上。
藤田興雄若不撤招,就如同將自己的手送到對方的腳上,不得已之下,他硬生生撤招,向後急退。
這時,他的木屐在積雪上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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