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閻王閣
“不會也是買藥的吧?”
“看來三號鋪子有神藥這件事都知道了。”
“不對,他拿刀做什麼?”
衆人議論紛紛,白灼手起刀落,砍下對方的左手,因爲已經死了,所以並沒有太多血液流出,這讓白灼很是滿意。
他不理會衆人,拎着斷手走出人羣。
蕭長歌被這血腥的場面震懾住了,縮着腦袋躲在秦靖禹身後,“他殺人?你不管嗎?”
“京城治安似乎是你爹的責任。”
秦靖禹一句話讓蕭長歌更加哆嗦了,秦池道,“主子,我跟去看看。”
“不用!”
“我說了,這事不歸我們管。長歌,這三號鋪子的主人被殺,藥歸誰?”
“閻王啊,如果那藥還在,會被閻王收走。”
“閻王?哼,那是要好好會一會。”
秦靖禹說完竟然也走了進去,避開血泊中的屍體,徑直坐在了大堂之中。
衆人竊竊私語,秦靖禹直接大手一揮,“找藥。”
秦池立刻行動,蕭長歌看了看大堂裏的屍體和鮮血,瞬間覺得找藥更好。
衆人頓時又開始竊竊私語,卻是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白灼拿着斷手跑向裴老頭的攤位,卻沒有看到木輕舟也沒有看到裴老頭,他將斷手扔在攤子上,衝這裏面喊,“出來,拿藥。”
小屋裏依舊沒有動靜,白灼一腳踹翻了攤位衝了進去,木門被踹的稀巴爛,裏面一片昏暗,白灼又折返出來取了個火把這才重新走了進去。
屋子裏沒有人,雜亂的架子上是各種各樣的藥。
白灼尋了一圈,忽地在轉角處停了下來,他低頭,看着地上半截衣角,額角狂跳。
“行,真行,剛跟本公子耍花樣,還搶本公子的女人,我今日就要看看,你有幾條命可以賠。”
白灼直接將木屋給點了,登時火光升騰,濃煙滾滾。
鬼市之中,多是此類木質小屋,盤旋在巨大的樹根之下,一家起火,瞬間涉及了旁邊攤位。白灼渾然不在意,將外賣的攤子也點了,不過在點之前,他用油布將那黑團團的東西塞進了懷裏。
他就站在火光之前,等着那老頭自己跑出來,可等了片刻卻依舊無人從火中走出,白灼眉心越皺越緊,連帶着心口也有些疼痛。
“這位公子!”忽然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白灼回頭,見是以爲狐面女子,身段嬌柔聲音嫵媚。
閻王座下狐面女,渡你一路入黃泉。
女子雙手放在腰間,柔柔一禮,“閻王有請。”
“沒空!”
白灼理都不理,倒是讓周圍幾人聽得提心吊膽。在這鬼市看到狐面女就意味着閻王找上了門,你若不去,便也活不過三更。
“公子所尋之人,已經入了黃泉。”
白灼森冷的看向狐面女,“你若騙我,信不信我將這個鬼市都燒了。”
狐面女依舊做着請的動作,白灼將火把一扔,拍拍手跟了上去。
“三位公子,閻王有請!”
同樣的事情出現在三號鋪子,秦靖禹沒有白灼的癲狂,他只猶豫了片刻便直接跟着狐面女走了。
鬼市所處之地,是在大山之下,而閻王閣便在大山最深處,所行之路,有晶石照明,昏黃如地獄之路,涓涓水聲自地下而過,宛若泉水叮嚀。
狐面女腳不沾地,如鬼魅一般行走在最前面,越往裏面走,越覺得陰暗。
秦池的身體微微抖了抖,面具下的臉色越發蒼白。蕭長歌看了他一眼,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遞了過去,“小池,給你穿。”
秦池一臉嫌棄,“不要!”
“新的,我第一次穿,很貴的。”
“說了不要!”
秦池快走了一步避開蕭長歌,而就在蕭長歌堅持要將披風裹在秦池身上的時候,前面的路卻豁然開朗,如穿過狹窄的地獄甬道來到了鳥語花香的神殿一般。
周圍的溫度也陡然間回升,琴音笑語翩然而至,酒香四溢,影影卓卓,如夢如幻。
“各位自便!”
狐面女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見,蕭長歌從秦靖禹背後竄出來看着周圍的環境,驚奇道,“阿靖,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閻王閣,原本還想着能看到黑白無常,夜叉惡鬼,沒想到這閻王閣竟然和京城的妓院差不多,嘖嘖,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主子,那個人!”
秦池忽地低聲道,秦靖禹循着目光望去,就看到白灼的身影。
“殺人砍手的那個?果然也被請來了。”
有狐面女端着美酒飄然而至,蕭長歌一本正經的拒絕,“我是良家男子,不喜脂粉香氣,你莫要挨我。”
秦靖禹卻伸手端了一個琉璃杯握在指尖輕輕晃動,水紋流轉,似有銀光一閃而過。
“是不是有毒?”蕭長歌腦袋湊過來壓低聲音神祕兮兮的問道。
“並沒有!”
秦靖禹仰頭喝了,大跨步走了進去。
越過最初的酒池肉林,再往裏面卻是空空的雅座,雅座之上卻只有寥寥數人,對於秦靖禹幾人的出現,他們並無反應,如蠟一般枯坐在空桌之後,似乎在等着什麼。
“這又是唱哪一齣?”蕭長歌拽着秦靖禹的袖子,生怕對方將他拋棄。
“坐着等!”
秦靖禹沒有解釋,尋了個桌子坐好,秦池和蕭長歌自然跟隨,不多時,白灼戴着獠牙面具也走了進來。
秦靖禹細細瞟了一眼,沒再多看。
又等了一會,一羣白衣狐面女腳步輕盈將手中的琉璃杯放在了有人的案桌上,一人一盞,其中血色液體泛着冷香撲鼻。
“這次肯定有毒吧?”蕭長歌低聲問道。
秦靖禹還未作答,對面的白灼卻直接端起來仰頭喝了。
“別跟本公子耍這些沒用的把戲,把我的人交出來,否則,我讓今天的閻王閣變成真正的閻王殿。”
“這小公子似乎有些暴躁。”蕭長歌低聲評價。
狐面女站成一派,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
白灼一腳踹開面前的桌子,徑直要往裏面闖,剛走了幾步,步子就開始踉蹌起來。
“看吧,果然有毒!”蕭長歌得意的小聲嗶嗶,那邊白灼卻似乎真的中了毒,竟是單膝跪在了地上,氣喘如牛。
艹,不會這個時候犯病吧?
白灼現在只想殺人,最想殺的竟然是木輕舟,若不是她,他也不會生出希望,再面臨絕望。
“該死的女人!”白灼呢喃,擡手摁在胸口,卻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那是木輕舟盯了很久的劇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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