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是誰
柳大夫的神色有些慌張,木輕舟卻不願與他廢話,她輕聲喚道,“秦六,進來。”
秦六立刻上前,對着木輕舟行了一禮。
“用你的手段,不讓他死,讓他聽話,可以辦到嗎?”
“當然!”秦六冷笑,也不問緣由直接上去卸掉了柳大夫兩條胳膊的關節,絲毫不停就人就到了柳大夫身後,手落在他的脊椎上,微微用力。
柳大夫哪裏能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嚇得大驚,“住手,住手!”
木輕舟擡手,秦六停下,手卻沒有挪開。
“手臂上的關節你可以按上,可後背的關節,你沒有辦法,柳大夫,怎麼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我,或者他都有上百種辦法,我不動手不是我不懂,而是我不想。雖然我不懂你與鐵鷹之間的情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在他的計劃裏,沒有你,沒有蕭鳶兒,而且蕭軍澈是他殺的!他利用了你們所有人。”
柳大夫愣住,木輕舟示意秦六給他把手臂按上。
過了一會兒,柳大夫慘白着一張臉問,“交出彼世,我真的可以活?”
木輕舟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向秦六問道,“你是誰?”
秦六答,“我是禹王府侍衛秦六。”
“我是誰?”
秦六又答,“您是禹王府的主母!”
柳大夫驚愕的看向木輕舟,片刻後嘆了口氣,“好吧!你讓他送我出城,出城之後,藥給你。”
“好!”
木輕舟毫不猶豫的答應,轉向秦六卻道,“用最快的速度。”
秦六應下,直接拽起柳大夫閃身消失在大牢之內。
木輕舟沒有停留,出了大牢立刻往回走。
等她回到房間的時候,秦六恰好回來,他臉色蒼白,氣喘如牛,伸手將一個藥丸遞過去。
“藥,藥對嗎?”
木輕舟接過去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點頭道,“對,出去休息吧!”
秦六一喜,扶着門框走了出去,木輕舟伸手試了試木桶裏的水溫,將彼世丟了進去,然後道,“秦靖禹,把他放進去。”
秦靖禹點頭,將秦池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木桶裏。
“出去吧。”
木輕舟想了想又道,“柳大夫被我放走了,爲了拿藥。”
秦靖禹點點頭,沒有追問,開門走了出去。
木輕舟走到門後悄悄上了門栓,秦靖禹正在給秦六調息,沒有聽到。
彼世融化,赤血草的葉子越發鮮豔,清澈的水中,一滴,兩滴,三滴、、、、、、
鮮紅的液體化作朵朵蓮花綻放。
“爺爺,香香好疼。”
“香香,你還記得你養的那顆小花樹嗎?它快要死了。”
“爲,爲什麼會死?”
“它的根壞掉了,蟲子從它的根部爬到樹幹裏,把樹幹喫空了。”
“被蟲子喫空了?那小樹是不是跟香香一樣疼?香香是不是也會被蟲子喫空?”
“香香告訴爺爺,想不想讓爺爺救救你的小花樹?”
“想,香香不想它被蟲子喫空,不想它死。爺爺是神醫,一定能救它的對嗎?”
“對,但是爺爺需要把它被蟲子咬掉的壞東西刮掉,然後再用藥水讓它長出新的東西,這樣小花樹就不會死了。香香現在覺得疼,那是因爲爺爺用藥水在刮掉你身上壞掉的東西。”
“刮掉之後那?會長出來嗎?”
“會的!”
、、、、、、
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木輕舟艱難的扶着木桶,手腕處的血依舊在不急不緩的滴進木桶裏。
她找不到爺爺說的那些草藥,就算能找到,秦池也早就成了枯骨,沒了任何意義。
赤紅銀針封住最後一口氣,七彩毒針碎掉秦池已經崩裂的經脈,將破壞進行的徹底。彼世加上自己的血,能不能讓秦池壞掉的東西重新生長出來,木輕舟不確定,可這是她現在能想到的最可能成功的辦法。
若是無法成功,她也只能讓秦池走向素孃的那條路。
時間不急不緩的前行着,秦靖禹忽然聽到了房門內輕微的敲擊聲。
他立刻擡手推門,這才發現門上了栓,秦靖禹心中大急,喊了一聲讓開,擡腳就踢,門應聲而裂,一道身影因爲秦靖禹的力道甩飛出去,撞在了木桶上,血染衣襟,昏死過去。
木輕舟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在牀上,牀邊坐着一人,正握着自己的手,雙目赤紅,就那樣呆呆的盯着她,似乎是再看她,可神思已經散了。
“秦靖禹!”
木輕舟開口說話,聲音乾啞生疼,她皺着眉頭道,“我想喝水。”
秦靖禹依舊那樣看着她,一眨不眨,木輕舟見他不動彈,只能自己掙扎着起身。被他握着的手剛剛抽離,秦靖禹就猛地回過神來,滿身的殺氣讓屋內颳起一陣疾風,卻又很快停下。
“你,醒了?”
秦靖禹怔怔的看着木輕舟,木輕舟扯了扯嘴角道,“醒了,想喝水,你不給我倒。”
她說着,不自覺的帶了些嬌氣。
秦靖禹沒說話,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水,端過來扶着她小口喝了,他將杯子放在牀邊,雙手卻是將木輕舟緩緩抱緊。
“疼!”
手勒緊,碰到胸口的傷,木輕舟嘶嘶吸氣,小臉皺成一團。
“我不知你在門後!”秦靖禹啞聲解釋,愧疚幾乎將他折磨的瘋掉。
“是我不該在那個時候昏倒!”
木輕舟輕聲應着並未怪罪,她流血太多,腦筋也不好使,想去開門,卻又滑到在地上,更是無力的發不出聲音,秦靖禹着急屋內情況,踹門的時候誤傷了她。
“對了,秦池那?扶我過去拔針!”木輕舟掙扎着要起身,卻被秦靖禹攔腰抱起。她嚇了一跳,手趕緊環住秦靖禹的脖子,秦靖禹看到他手腕處的白布,滲出點點鮮紅。
“既然需要毒血,爲何不用我的?不要跟我說陰陽不和這種事情,秦池與我的情況不同,你也沒用陰陽調和的法子,你需要的應該是毒血裏面的毒物,你的能用,我的也一定能用。”
木輕舟見他的臉黑沉着,忍不住問道,“若是我用了陰陽調和的辦法那?”
秦靖禹的臉色越發黑沉,薄脣緊抿着不說話。
“若是如此,你是殺了秦池,還是殺了我?”
木輕舟湊過去,輕晃了一下腦袋示意秦靖禹回答。
秦靖禹凝眉看她,片刻後道,“你莫要轉移話題,回答我!”
木輕舟愣了愣,撇撇嘴道,“秦池說的神祕組織那麼嚇人,萬一圍攻富江城,你好歹算是個高手。”
“因爲這個?”
“對啊對啊,並沒有不捨得你,莫要自作多情。喂,你真的不擔心我用那種辦法?”
秦靖禹輕笑不語,擔心嗎?自然擔心,可他更相信自己,也更相信木輕舟的話。這世上,再無一人,可與她陰陽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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