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來接你了
木輕舟無奈,只能又加了五兩銀子,那攤主見此這纔算止了怒火,笑眯眯的吩咐自家小兒子好生駕車。
這二人一鬧,蕭鳶兒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她畢竟年齡不大,這幾天雖然生木輕舟的氣,可是剛剛也發了一通火,如今倒是沒有那麼難受了。
牛車趕路不必馬車,顛簸的大一些,木輕舟和蕭鳶兒都有些扛不住,臉色蒼白的捂着胸口硬撐着。
木輕舟給蕭鳶兒推了推手腕處的穴道,令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計算着時間,木輕舟心裏有些着急。
她不確定鐵鷹會不會來,也不確定秦靖禹多久會追出來。
牛車行了半日就到了驛站,木輕舟讓那小兒子去幫着僱了輛馬車,自己則和蕭鳶兒在驛站簡單吃了些東西。
他們並沒有留宿,而是要求車伕趕夜路。
車伕是個三十幾歲的漢子,一臉的精明,他打量着這兩個年輕人,懶懶散散道,“走夜路得加錢。”
“行!”
木輕舟扶着蕭鳶兒上了馬車,囑咐車伕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車伕拿了錢也不含糊,馬車駕的又快又穩。
“小姐,你先睡吧,我看着就行。”
蕭鳶兒也着實累的不輕,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人靠在車廂上就睡了過去。
夜裏有些涼,這馬車也頗爲簡陋,跑起來的時候車簾子處一直有風呼呼吹進來,木輕舟怕蕭鳶兒會病倒,便坐在車門邊擋着風。
蕭鳶兒半夜睡醒了,迷迷糊糊看到木輕舟縮着肩膀在給自己擋風,她心裏一酸,眼淚就想往外掉。
已經是子時,夜黑沉沉的,若不是馬車旁掛着燈籠,這車伕又極爲熟悉這個道路,怕是根本走不了。
忽然,馬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聲,下一刻,木輕舟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頭一動,正欲開口說話,車簾子就被人打開了,馬車也瞬間停了下來。
咚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蕭鳶兒擡起頭看到車簾外的男人,眼淚再也止不住,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鳶兒,我來接你了。”
鐵鷹沒有帶面具,剛硬的臉上多了些柔情,更多的則是滄桑疲倦之感。
木輕舟讓開一些距離,蕭鳶兒便直接撲進了鐵鷹的懷裏。
“混蛋混蛋,你爲什麼現在纔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
蕭鳶兒抱着鐵鷹哭的像個孩子,鐵鷹輕輕拍着蕭鳶兒的後背,目光卻是落在了木輕舟的身上。
那是冰冷的如刀劍一般。
木輕舟也看向他,沒有說話。
蕭鳶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哄好。她縮在鐵鷹懷裏,似乎找到了最強的靠山,看向木輕舟的時候,眸子也含了幾分銳利。
“眠錦,你既然已經跟了秦靖禹,那就不要跟着我會蕭家了。如今我爹沒了,蕭家勢單力薄,沒辦法抗衡禹王。我也不想惹那麼多麻煩,你回去吧。”
過河拆橋,做的多幹脆。
木輕舟早知道蕭鳶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不生氣,畢竟自己也沒多少真情可言,不過自己再沒有什麼真情,也比鐵鷹來的真。
“小姐是不打算帶着眠錦一起走了嗎?”
“對!”
“那,那我自己回京吧。”
木輕舟說着就要下車,一柄冰冷的長劍卻擋在了她面前,劍身上還掛着血珠,透着絲絲的寒氣。
“鐵鷹,你做什麼?”蕭鳶兒急了,一把握住鐵鷹的手問道。
“這個女人不能留。”
蕭鳶兒有些猶豫,她想起剛剛木輕舟給她擋風的背影,想起在蕭府的時候她細心照顧自己時候的樣子,又想起在唐先河的府衙內她面無表情說的那些話。
蕭鳶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讓她看着她就這麼被殺,她心裏有些過不去。
“我不能留是因爲我知道鐵鷹大哥和小姐的關係嗎?那老爺那?鐵鷹大哥若是真的喜歡小姐,爲什麼要對老爺下毒手?我相信,有很多辦法很多條路可以選,不一定非要有人死。”
木輕舟看着鐵鷹,因爲氣憤身體微微顫抖着。
蕭鳶兒聽了木輕舟的話,眼睛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鐵鷹。
這些問題她也一直想問鐵鷹,可是之前見不到,現在不敢問。
鐵鷹的眼神有些閃爍,語氣卻依舊堅定,“蕭大人不是我殺的!”
木輕舟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繼續發問,“不是你殺的?可你是老爺的黒鐵衛,你活着,而他死了,這是爲什麼?”
鐵鷹不說話,嘴脣死死抿着。
木輕舟緊接着問道,“在這個蕭府,究竟是老爺爲尊還是你鐵鷹爲尊?如果連老爺的命你都不放在眼裏,那麼你和小姐之間的事情還怕什麼?難道你有殺老爺的勇氣卻沒有跟老爺坦白承當自己責任的勇氣嗎?或者說,你在蕭府,本來就不是爲了蕭家,不是爲了小姐,而是另有目的!”
劍氣嗡鳴,已經抵在了木輕舟的脖子上,一道血痕赫然在目。
“別說了,你這個女人,心思歹毒,你明明醫術高明卻假裝不懂醫術,你纔是那個居心叵測的人。”
木輕舟的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浸溼了,她的目光落在鐵鷹握劍的手上,手腕處清晰的鐵鏈摩擦的傷痕很是鮮明。
“你被人囚禁了嗎?”
木輕舟疑惑的提醒,蕭鳶兒立刻上前查看,也順勢拿掉了即將砍斷木輕舟脖子的劍。
“你,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到底怎麼回事?”蕭鳶兒急的直哭。
而木輕舟輕輕鬆了口氣,剛剛鐵鷹掀起車簾走進來的瞬間,木輕舟就感覺到了他氣息的不穩。
很明顯,他不僅僅是受了皮外傷,還有不輕的內傷。
囚禁他的人是誰?梟組織嗎?
木輕舟周身的血液都在開始沸騰,鐵鷹握住蕭鳶兒的手道,“你聽話,什麼都別問了,我帶你走好不好?”
蕭鳶兒點點頭,“好,鐵鷹,我什麼都不問了,以後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們不要回京了,就讓所有人以爲我們都死了好不好?”
蕭鳶兒說完忽然朝着木輕舟就跪了下去,嚇得木輕舟趕緊去扶,“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眠錦,眠錦,算我求你,你幫我把我爹的骨灰帶回京都,你告訴我哥,告訴我姑姑,我死了,死在富江城那場流匪的大戰裏,好不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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