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想念
雖然錦瑟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可鬼醫不同。
秦十七在外面喊道，“姑娘，可有事？”
木輕舟回了句，“沒事，屋檐上落了個貓，我與娘子說說話，你稍等片刻。”
秦十七應了一聲，並未進來。
錦瑟看向方家娘子，眸光微亮，“呦，這就是良家婦女的樣子啊，還真是、、、、、、”
“方家嫂子，這茶水涼了，你幫我換一下吧。”木輕舟打斷了錦瑟的話衝着方正娘子歉意的笑了笑。
方正娘子自然明白對方是有話要私下裏說，熱絡的笑着拿着茶壺出了門。
錦瑟撇撇嘴，有些不屑。
木輕舟無奈道，“錦瑟，她是普通百姓，你莫要嚇她。”
“知道了，我就是好奇良家婦女是什麼樣子而已。樓裏的姑娘常常唸叨良家婦女，還有的說老了從良，我就好奇，同是女人，有何不同？”
木輕舟不願與她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便沒有作答，轉頭看向鬼醫。
鬼醫卻看向錦瑟，躬身一禮，“煩請閻王移步院外，我想與她單獨聊聊。”
錦瑟勾脣一笑，“怎麼？出了我的門，如今倒是我成了外人？”
木輕舟看向錦瑟，錦瑟也沒堅持，不在意的扭着腰閃身消失不見。
其實若是她願意，就算去而復返，單憑鬼醫的能力是絕對察覺不到的，不過，錦瑟不是如此不識趣的人。
等錦瑟不見了，鬼醫才轉向木輕舟，他沒有着急開口，而是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後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當初在凝芷宮的時候他就想問了，只不過時機不對，後來也再沒找到機會。
他回到東宮之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的答案，越想心裏越激動，越激動越迫切想知道答案，可是從鬼市傳來的消息都是不見，他恨不得直接出宮去尋。
如今總算見到，他豈能不問。
剛剛他細細看了對方的五官，雖然與那日宮中所見有些微的差別，可醫者看人骨像，眼前的人不會錯，就是那日跟自己以穴位溝通之人。
“古大夫着急尋我就是爲了問我這個問題？”
“是！”
“上一次見面我記得跟還是鬼醫的古大夫說過，不知還有什麼疑問？”
“我要聽實話！”鬼醫激動的上前一步握住了木輕舟的雙肩，因爲激動而用力過猛。
木輕舟喫痛，皺眉看着對方，“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什麼？我想知道是誰教的你醫術，我想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告訴我，快告訴我。”
木輕舟被他晃得頭暈，錦瑟靠在窗邊看的真切卻沒有上前。
其實她也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閻王不進來，不代表我的人不進來，你如果還是這麼激動，我不保證今天你能走出這裏！”
木輕舟冷冷的看着對方，她需要用人，但不需要用這麼衝動的人。
鬼醫愣了愣，這麼多年的躲藏讓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有些慌亂。
木輕舟活動了一下肩膀平靜的看着他，過了片刻，鬼醫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桌邊，怔怔的如失了神。
“你認識霍震霆嗎？”
木輕舟渾身一顫，沒有說話。
霍震霆是霍香香的爺爺，當年霍家的家主，收徒千萬的醫聖。
“不認識嗎？”鬼醫擡頭看向木輕舟，眼睛裏透着濃濃的悲苦和失望。
木輕舟不知道對方經歷過什麼，如果他是霍家的內門弟子，那麼這些年，便應該與自己一般，在逃亡的路上渡過了日日夜夜，只不過方式不同罷了。
“我不認識，我跟你聯繫，是因爲你脖子上的牌子，我見過。”
鬼醫愣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出一塊鐵牌有些激動道，“你，你見過這個東西？在哪裏？誰身上。”
“我師父。”
“你師父？他，他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和我爹救下他的時候，他渾身都被火燒傷了，臉也毀了，在我們家裏躺了許久才醒。他醒來沒多久我就舊疾復發，他說我體制特殊，便開了方子讓我爹抓了草藥日日讓我浸泡，可能這就是你說的毒血的來源。”
“他，他可有說什麼？”鬼醫有些激動。
木輕舟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想，然後她走到桌前，沾了已經冷掉的茶水在桌上緩緩畫了個圖形，那是一個怪異的鳥頭，只有半截。
“他就活了兩年，不過他救活了我，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他的仇就是我的仇。”
“你是說，這個圖形是殺死他的仇人的。”
木輕舟點點頭。
鬼醫再次看向那圖形，隨後用手抹掉。
“我明白了，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這鐵牌的故事？”
木輕舟搖搖頭，“沒有，不過我常看他摩挲這個牌子，似乎很是想念。”
鬼醫的眼眶微微泛紅，“想念，對啊，想念。”
木輕舟沒再說話，等着鬼醫的情緒穩定下來。
鬼醫道，“小姑娘，我和你師父，是同門師兄弟，這個鐵牌便是信物，以後你叫我師叔，我們一起爲師門報仇。”
木輕舟躬身一禮，“師叔！”
鬼醫很是開心，趕忙扶起木輕舟笑的一臉慈愛，“好好好，等我回去找時間將師門的東西彙總在一起交給你，你好好研學，就算將來複仇無望也不可丟了這本事。”
木輕舟再次行禮。
鬼醫有些激動，木輕舟等了一會道，“這個圖形我查到了一些，黑鐵衛首領鐵鷹便有一塊這樣的牌子，所以我去了蕭家，可惜如今線索斷了，我暫時待在秦靖禹的身邊等待機會，我有預感，這個圖形跟皇室有關，若宮中有什麼事情，煩請師叔轉告於我。”
鬼醫想了想道，“不如你伴做男子隨我如東宮，這樣調查起來也會方便些，我也可以手把手教你一些東西。”
“不必，師父臨終前留了孤本給我，我想，在毒和藥上面，我應與師叔不相上下。”
她說的自信，聽着卻有冒犯之意。鬼醫卻並不生氣，反而很是開心。
他顯然猜到對方的毒和藥理皆是上乘，可見當初她所跟隨之人定然是內門弟子極爲優秀的人，能被對方叫一聲師叔，鬼醫只覺此生無憾。
“好，以後我會嚴密關注宮中情況，定會助你找到此物。哦，對了，我在東宮遇見一人，他種出了曼陀羅。”
“曼陀羅？可有開花？”木輕舟一臉凝重的問道。
鬼醫搖頭，“不曾，不過已經長到十寸，開花之期不會太久。”
“此花爲誰種？太子嗎？”
“你猜的沒錯，正是太子，而且太子最近讓我研究如何種出一步陰陽。我感覺，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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