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爲了個女人
“我知道，阿靖不屑於跟我搶，也不會跟我搶。可是，老頭子希望未來的皇上是你，我已經替你做了那麼多年的太子，這風口浪尖的位置坐着可不好受，你總不忍心二哥一直擋在你前面吧？”
秦靖禹皺眉，“你在說什麼混話？父皇若是不有心栽培你，何故立你爲太子，而且，當初你被立爲太子的時候，我還沒有入宮。你不要想着逃避就將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來，你是東吳國的太子，是嫡子，理應繼承皇位，你說其他的都沒有用，今日跟我回去吧。”
秦靖天盯着秦靖禹，依舊輕輕笑着，“老頭子立我爲太子是因爲母后死了，他立我爲太子的第二年，你就來了。不要跟我說這只是巧合，這些年，你遊歷在外對宮中的事情知之甚少，可我一直被困在東宮，我太瞭解老頭子的心思了，阿靖，看在我這些年對你還不錯的份上，幫我一次，可好？”
秦靖禹臉色很是難看，薄脣微抿，沉默不語。
秦靖天道，“我知道阿靖有本事，朝堂上那些人對你構不成威脅，你願意殺就殺，願意拉攏便拉攏，他們聽話將來便可好好輔佐你，他們若起了反心，那也沒有留着的必要。其他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有一人，你能否不動。”
“蕭凝霜？”秦靖禹皺眉看向秦靖天，“你今日冒險來攔我的車子，就是爲了那個女人？”
秦靖天點點頭，“還是阿靖最聰明，不用我多言便知我意。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特別是這些年，她的野心可謂是寫在了臉上。可是，母后離開我的那幾年，是她陪着我，她雖不是我的母后，可對我也算是有愛護之心。我知道阿靖有這個本事，可以讓她不干擾朝局安穩的在後宮渡過餘生。”
秦靖禹嘆道，“你想多了，決定她生死的不是我。不過你可以放心，父皇對她有情，不會讓她過得太過辛苦。”
秦靖天微微皺眉，似乎因爲秦靖禹說的話和他得到的信息有些出入。
秦靖禹見此又道，“你也不想想宮裏的情景，凝芷宮出了這等大事，若父皇不將她軟禁，她哪裏還有活路。”
秦靖天這才眉宇舒展開，衝着秦靖禹笑道，“我就說，阿靖最瞭解老頭子。”
秦靖禹不願跟秦靖這種沒有意義的話，見他心中所憂已經解除便直接問道，“二哥，你告訴我，是誰助你出的東宮？”
秦靖天懶懶散散的靠在車廂上，打了個哈欠道，“就知道此事瞞不過你，旁人都說我是被人擄走了，你爲何不信？”
“我去東宮查探過，可以肯定你是自己走的，而且，此事父皇也知曉。”
秦靖天撇撇嘴，“那我更不能回去了，老頭子知道我壞了他的計劃將你這麼早的推出去，定狠狠教訓我。阿靖，你不會看着我受苦的對吧？”
“你還沒有說是誰幫你出的東宮，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也不要跟我顧左右而言他。”
秦靖天看着秦靖禹嚴肅的表情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招認還不行嗎？不過還真不是什麼人幫我，他們進東宮是想弄死我的，不過我想，我這輩子從出生就在這皇宮之中，後來被立爲太子之後，老頭子就不准我出皇宮，如今要死了，還要死在這皇宮之中，那我這一輩子豈不是太糟糕了。所以我就跟殺手談了個條件。”
“殺手？談條件？談了什麼條件。”
“我讓他們帶我出皇宮之後再殺。”
“他們爲何聽你的。”
“你想啊，在皇宮中殺我就算他們再厲害也會引起一些動靜，皇宮裏的那些侍衛也不是喫素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說了，我主動跟他們走，悄無聲息的，他們一點危險性都沒有，出了宮之後直接弄死我，多簡單。”
“那你如何活了下來？”
秦靖天掀開自己的衣服給秦靖禹看，“你瞧我這身傷還沒好那。”
秦靖禹看到秦靖天身上的傷，的確是新傷未好，而且刀口不淺。
“殺你，一刀就行，何必如此麻煩？”
“這也是我提的要求。”
秦靖天樂道，“我告訴他們，我想體驗一下瀕死的感覺，讓他們不要一刀隔斷我的脖子，而是在我身上多砍幾刀。”
他說着竟是笑了出來，微微蒼白的臉顯出幾分病態。
“阿靖，你都不知道，那兩個人聽到我的要求之後有多搞笑，還罵我是神經病。哈哈哈哈，如果一個人被關在一個籠子裏十幾年，怎麼可能不成爲神經病。”
秦靖禹皺眉不語，他理解不了秦靖天的痛苦，他也曾經痛失孃親，被一個陌生嚴肅的男人帶去了陌生恐怖的皇宮，他也曾在生死之間掙扎徘徊，可人生的選擇，天命佔其一，更多的，秦靖禹認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秦靖天的選擇，秦靖禹不做評判，但他的選擇，也不會因爲過去的一些情誼而隨意更改。
“你是假死騙過了他們？”
“是，他們砍了我九刀，看上去刀刀都致命，無論那一處都會讓我痛苦的死去，不過他們還是小瞧了我，這麼多年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人的這幅身體，我很小心的避開了所有的要害，即便是位置正確，卻也會稍稍讓刀口偏移稍許，他們以爲我死了，便隨意丟棄，可惜我命不該絕，不僅如此，還讓我遇到了一位深愛的姑娘。”
秦靖禹聽着這話覺得怪怪的，怎麼聽怎麼跟自己在柳河村的經歷有些類似。
見他皺眉，秦靖天繼續道，“阿靖，事情我都跟你交代清楚了，那些殺手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也沒有問，他們只說是來殺我的，你可以從這個目的去查，我相信，以阿靖的能力，一定能查到，你就回稟父皇，說我被殺手殺了便是。皇宮我是斷斷不會回去的，我要跟我心愛的姑娘浪跡天涯。”
“在那些文臣眼中，最想殺你的不就是我嗎？”
秦靖禹失笑。
秦靖天樂道，“對啊，最想殺我的就是你啊，阿靖，那殺手的武功這麼高，好像也只有你有這個本事。”
他說笑着，眸子看上去懶懶散散，卻又聽不出其中情緒的真假。
秦靖禹聞言也笑了笑，“所以，你不能不回去，否則我這坑殺太子的罪名就真的洗不掉了。”
“阿靖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看法了？”秦靖天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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