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舒城
秦靖禹從來不是一個縱慾的人,也不是一個輕易動心沉淪的人,可是木輕舟就像是一個漩渦,從遇見她的那天起,就將他一把拽了進去。
馬車外一直包裹着一層淡藍色的光團,其他人都不敢靠近,秦池喝了不少酒,看着神色有些落寞的白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明知道再無可能,就不要每每糾結了,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再不行,小爺陪你過。”
白灼本來還挺感動的,其實對於木輕舟,他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偏執了,經歷了這些事情,他心裏關乎身份的偏執,關乎木輕舟的偏執都已經減弱了很多。
只是不難過又是假的,本以爲秦池這好兄弟真心寬慰自己,可他最後一句話直接惹毛了白灼。
鳳錐當即飛出,而黑劍也在同時迎了上來。
老郭已經喝醉了,抱着酒罈在歪在一邊睡着了。
阿飛用棍子挑着火,光影流轉,看不清面色如何。
“打吧打吧,一笑泯恩仇。”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得,還是說給別人聽得。
秦靖禹看着帶着滿足和疲倦窩在自己懷裏的小女人,眼裏的柔情彷彿能將人溺弊。
木輕舟的惶恐不安,秦靖禹豈會不知道。他擡手將木輕舟白淨額頭上凌亂的碎髮理了理,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無論將來面對什麼,秦靖禹都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第二天一早,太陽從東邊升起,照在殘垣斷壁和焦糊的山體上,散發出一種破敗的美感。
木輕舟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伸了個懶腰,睜開眼就看到單手支着額頭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秦靖禹。
粉臉一紅,木輕舟輕聲道,“阿靖,早安。”
秦靖禹伸手捏了捏木輕舟的小鼻子,“睡飽了?”
“嗯?”
“還要去看看嗎?”
“不去了,我昨晚夢到了爺爺和爹孃,我想,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了。阿靖,你會陪着我一起的對嗎?”
“當然!”
馬車再次啓程,這一次沒有再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朝蠻族舊址而去。
臨近邊境的時候,周圍街道都戒嚴了,巡邏的士兵也變得多了起來,顯得局勢有些緊張。
秦靖禹等人簡單的易了妝容,伴做經商的客旅,接受一次一次的盤查,終於到了東吳國西南邊境舒城。
隨便尋了個客棧休息,木輕舟站在窗前,看着跟京城完全不一樣的風貌,心中不免感慨。
外面黃沙漫天,周圍的建築也多根據這種天氣,與別處的不同,飲食也各有差異。
“你來過這裏嗎?”木輕舟轉頭看向秦靖禹。
秦靖禹正在查看密閣送來的信件,聞言嗯了一聲,淡淡道,“以前來過這裏歷練,這裏環境是所有邊境城池最差的,不過好在,周圍只是一些流竄的匪患,並沒有真正的戰事發生,至少我在這裏的那一年沒有發生過。”
木輕舟這一路上總纏着秦靖禹講他過去的事情,以前她從不過問,是因爲覺得自己和秦靖禹不會有將來,如今依然覺得自己和他沒有將來,只是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以前她不想去了解秦靖禹這個人,即便了解的,也都是秦靖禹泄露出來的信息,更深究的,她不願多問。
現在,她想了解秦靖禹這個人,包括過去的點點滴滴。
因爲喜歡,因爲不想留有遺憾。
木輕舟走到秦靖禹身邊坐下,單手託着腮看着對方,那小模樣就透着三個字,“我好奇!”
秦靖禹對她這幾天的小喜好是摸得很透徹,見她如此便將信件合上,開始講關於舒城的事情。
木輕舟聽得很認真,不是的驚呼出生聲,說了約莫半個時辰,木輕舟才過了癮。
“阿靖,沒想到你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能上陣殺敵了?真厲害!”
“有什麼厲害的,只是不想死罷了。”
“不對,就是厲害。反正我覺得你很厲害,全世界你最厲害!”
秦靖禹低低笑了起來,重新打開了信件繼續看。
“對了阿靖,既然你說這裏沒什麼戰事,爲什麼士兵這麼緊張?”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雖然舒城沒有毗鄰的城池,可是離開舒城不到百里便是三十六部的領地,那羣人,可不好惹。”
“三十六部?蠻族也算其一嗎?”
“不算,不過前段時間你聽說過的幡族算。”
“幡族是三十六部的人?”
“不是從屬關係,三十六部有自己的族長族羣,也有分屬不同的支族,幡族最初就是從三十六部出去的,他們的煉蠱術比你所瞭解的那些蠱師藥師更加厲害,而更加神祕。所以逐漸的,他們不再被三十六部所接納,便分了出來,不過,三十六部的每一任族長跟幡族的關係都很密切。”
“哦,原來是這樣啊。”木輕舟嘆了口氣,“若是將來又機會,定要去幡族看看,這毒與蠱,本就不分家,若是能找到完美的連接方式,或許能解決掉這世上很多無法治癒的病症。”
“用蠱?”秦靖禹很是詫異木輕舟此刻的言論。
很對醫者都不屑於跟蠱師毒師爲伍,他們自詡是救人的人,而不是殺人的屠夫。其實想想,若是能救人,管他用的什麼辦法,只要是能更好的減輕病人的痛苦,延長病人的生命,那都是好辦法。
“其實這蠱,也不全然都是壞的。”木輕舟看着秦靖禹,輕輕挑了一下每,顯得異常靈動。
秦靖禹已經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爲這世上最厲害的大夫。”
“那是,也不看看我爺爺是誰。”
木輕舟很少提及霍震霆,每次提及,心情都很不好。
不過此刻,她再提起霍震霆的時候,只有驕傲卻沒有悲傷。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誰啊?”
“我當年在舒城時候帶過我的百夫長,如今,應該是舒城的守城副將了。”
秦靖禹有些感嘆,木輕舟擡手握住他的大手,笑道,“好啊,正好我還要問問他知不知道你小時候的糗事,比如第一次上戰場有沒有被嚇尿褲子!”
秦靖禹笑罵道,“我現在在你心裏的形象是越來越差勁了是不是?你腦袋裏還臆想出我多少事情,來,你一一跟我說,我跟你解惑,免得我在你心裏的樣子變得奇奇怪怪。”
秦靖禹拉着木輕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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