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江堂 作者:未知 皇家子嗣! 睿王一开口,李神医头就大了。 明康帝是個狂热的道教信徒,整天想着长生不老永享江山,宫裡专门养了一群天师炼长寿丹。他站在医者的角度只能冷笑,那些丹药吃了别說长寿,不闹出人命就是好的。 也因此,明康帝身体并不好,生出的皇子底子差,十来個皇子活到成年的只有两個,便是睿王和沐王。 明康帝一直未立太子,睿王和沐王年纪相仿,自然是暗中较着劲。睿王居长,按理說占据着优势,可惜他身体孱弱,子嗣上如明康帝一样艰难,到如今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儿半女都沒站住。 所有人都清楚,明康帝不可能立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子当太子。 李神医一张脸黑如锅底。 這何止是卷入皇子夺嫡旋涡,他是站在正中央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啊! 李神医转身就走。 “神医留步!”睿王深深一揖,“看在小王诚心相請的份上,請神医替小王看一看吧。” 见李神医不为所动,睿王跟了一句:“再者神医进京沒有避人,此刻恐怕许多有心人已经知道您进了小王府邸。神医若是這样离去,安全上——” 李神医脚步一顿,沉默好一会儿转身,沒好气道:“老夫就住這?” 睿王大喜,亲自去搀扶李神医:“神医看中了哪裡,小王立刻命人收拾出来!” 李神医长长叹了口气。 掉进坑裡,想爬出来就难了。 满城的百姓都去看凯旋而归的北征军,其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坐落在皇城附近的锦鳞卫衙门更是门可罗雀。 江远朝在衙门前站定,整理了一下玄色衣袍,抬脚往裡走。 “站住,锦鳞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门口锦鳞卫把他拦住。 江远朝挑着嘴角轻笑:“闲杂人等?” 站在身后的属下立刻上前一步,喝道:“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你们十三爷都不认识了!” “什么十三爷?” 年轻的锦鳞卫還在嘀咕,另一個锦鳞卫跳起来:“哎呦,十三爷回来了,您快請进!” 江远朝嘴角還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边往裡走边问:“大都督在嗎?” 认出江远朝的锦鳞卫恭敬弯着腰:“他老人家不在,今天来转了一圈就回府了。” 回府?江远朝琢磨了一下,问他:“今天是江大姑娘生辰?” 锦衣卫连连点头:“十三爷您记性真好,大都督就是回府给大姑娘過生去了。” 江大姑娘江诗冉是锦鳞卫指挥使江堂的独生女儿,锦鳞卫上下无人不知江大姑娘是江堂的掌上明珠。 江远朝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你们自顾去忙,我先去江府拜见义父。” 等他带着属下转身走了,年轻的锦鳞卫還伸着脖子去看,另一個锦衣卫拍了他一巴掌:“還看什么呢?” 年轻的锦鳞卫才加入不久,一脸感叹:“那就是十三太保之一的十三爷啊?真年轻!” “以后眼睛放亮点,大都督最看重的就是十三爷!” 年轻的锦鳞卫心中犯嘀咕:大都督最看重十三爷怎么会把他打发出去好几年?啧啧,大人们的心思真难懂。 江堂深得帝宠,府邸就坐落在皇城不远处,江远朝吩咐属下去珍宝阁买了一套玩偶,拎着上门去。 “十三爷回来了!您稍等,小的這就进去通禀。” 看着门子转进去报信,江远朝勾了勾嘴角。 以往他在京城,来江府从来不用等人通禀的。 不多时门子飞奔而来:“十三爷,老爷請您进去!” 江远朝点点头,抬脚往内走,远远看到江堂站在台阶上等候,快走几步,到了近前单膝跪下:“不孝子十三回来了,给义父磕头。”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幼年沦落街头的他就算能活到现在恐怕也如蝼蚁一般艰难。对這位义父,他是真心敬爱的。 台阶上的男子五十出头年纪,因为发福挺着個将军肚,走過去亲手把江远朝扶起来,面容冷肃,眼底却带着笑:“回来了就好。” 二人相携往裡走,从屋子裡飞奔出一位粉衣少女,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冲向江远朝:“十三哥,你可终于回来了!” 江远朝不着痕迹侧侧身子,避免与少女身体接触,把提在手中的精美匣子举到她面前:“還好赶得及冉冉生辰。” 江诗冉欢呼一声把礼物接過,当着二人的面打开,看到裡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的玩偶,心中虽欢喜又忍不住抱怨:“十三哥,我已经十六岁了,又不是小女孩,你怎么還送我這個?” 江远朝莞尔一笑:“在十三哥心裡,自然是一直把冉冉当小姑娘疼的。” 說到這裡,不知为何,他脑海中蓦地闪過一道人影。 那明明才是一個真正的小姑娘,可他却总是忘了這一点,大概是因为舍得拿仙人球扔冠军侯的女子太稀有了吧。 江远朝的话引起了江诗冉的不快,她跺跺脚,甩下一句“我才不是小姑娘”扭身跑了。 江堂无奈又尴尬,摇摇头道:“十三莫和那丫头计较,她就是這個脾气。” “怎么会。”江远朝淡淡地笑,江诗冉的言行仿佛落入大海的雨滴,连一丝痕迹都沒留下。 江堂眼底有些失望,吩咐道:“随我来书房。”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江堂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十三,你驻守嘉丰,乔家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遭了大火?那场火究竟是天灾還是人祸?” “是十三沒有做好,請义父责罚!” 江堂摆摆手,不耐烦地道:“别废话,說正事!” 江堂毫不见外的态度让江远朝默默松了口气。 看来他离开几年,人走茶凉虽然难免,义父对他却沒怎么变。 “义父,我认为乔家大火一定是人祸!” “怎么說?” “乔家大火太過突然,我們沒有监控到可疑人物,不過幸存的乔公子行踪颇为古怪。他沒有留下守孝,也沒有养伤,而是带着幼妹去拜访了几家世交后离开了嘉丰。我认为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