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八十八章 歸來

作者:陳曦
張篁和廣沅一路怒視時不時帶着嘯聲自由穿梭而過的麻燁,雪雕劃破長空的身影猶如銀白閃電,時不時人與雪雕分離,以展現出自由瀟灑的翱翔,實在是讓張篁一行的老人過於憤怒了。

  畢竟對於這些老傢伙而言,內氣離體什麼的也就不過是那樣,實戰只要放開手腳,他們還真就不怎麼遜色內氣離體,但飛翔這個,實在是自由的真實象徵,而他們幾個沒一個能飛的。

  故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麻燁一路狂嘯,癲的好想將對方打下來。

  在靠近到長安北方,也就是後世高陵縣所在地,當然這個年頭這地方也還叫高陵,斯蒂娜緩緩降落,隨後大約四五百五重熔鍊以上的精銳也都從天而降。

  想當初出發北歐的時候,可是整整兩千五重熔鍊以上的老兵,結果就回來了五百出頭,當然戰死的其實沒有幾個,大都是被世界意識詛咒,跌落到四重,甚至跌落到三重。

  沒辦法,相比於第一波天變是毆打上層,這一次頂級的老兵的跌幅反倒不算太嚴重,六重以上的老兵,只有魏雙跌了兩重,而且明眼人都知道魏雙是特意掰掉了自己的精銳天賦,重走天賦之路,以便於跳出孫二的陰影,而六重熔鍊以下,跌兩重熔鍊的概率就高很多了。

  這也是當初朱濤等人不滿徐元等人的直接原因,下一代直接斷層了!

  實際上一二重熔鍊少的主要原因,其實是世界意識詛咒,一重熔鍊的禁衛軍,大概率直接崩盤,二重也有很高的概率直接掉兩重熔鍊,曾經的三重跌到一二重的比比皆是,不跌的反而是少數。

  在這種情況下,漢室能保留一千出頭的五重及其以上熔鍊的老兵,已是陳曦多年積累的結果。

  “且在此處驛站歇腳。”皇甫嵩望着暮色中亮着燈火,門口有着數人等待的驛站,玄色披風掠過突臨的風雪,自蔥嶺啓程時尚是白晝,經萬里跋涉至此已然暮色四合。

  估摸着劉備的安排就在這裏,畢竟天色已晚,也需要讓長安那邊做點準備,畢竟這次是真的是爲了世界而戰了,還打贏了,得走走流程。

  “那我將皇帝您送至驛站,便帶着袁氏先去長安的宅子了。”斯蒂娜緩緩減速,加強內氣外放,給皇甫嵩提供足夠的庇護。

  “慎言!”皇甫嵩略微提高了聲音,在國外聽別人稱他爲皇帝都習慣了,但這在國內,僭越可是大不敬!

  “好的,皇甫老將軍。”斯蒂娜想了想,然後換了一個稱呼。

  “其實你等袁氏子弟亦可參與明日大典。”皇甫嵩落地之後,舒緩了一下身體,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北歐之戰,袁氏出力不少,所以袁家也是有資格參與典禮的。

  “還是不了,袁家一衆文武將校各有職司,不宜參加正禮,且也不願再打攪老爺子了。”斯蒂娜沉穩的說道,她只是不怎麼動腦子,又不是沒腦子,真要說的話,她其實也是君主性質的人物。

  “那你們先去長安吧。”皇甫嵩也沒阻攔,直接帶着手下前往驛站,這跟着他回來的五百多老兵,都是真正的骨幹,都屬於有資格在明天跟着他皇甫嵩走馳道的,不是他皇甫嵩想要講排場,而是有些時候,有些事就得隆重,你不搞得隆重一些,別人怎麼知道你的功績。

  一旁驛站早早就收到了消息,等皇甫嵩落地,在這裏等待的右扶風羊衜趕緊讓人將準備好的六傳趕了過來,而皇甫嵩看着六傳微微愣神,但思考了一下,也沒拒絕,對着羊衜點了點頭,就登車而上。

  這年頭,雖說六傳還沒有徹底鎖死爲皇子入爲天子這個設定,但天子駕六這個可是很明確的,而且是右扶風親來扶車,皇甫嵩覺得自己苟了一輩子,也該瀟灑一下了,這六傳,老子坐啦!

  皇甫嵩登車之後,羊衜對着太常少卿刑顒點了點頭,確定各種儀仗都沒有問題之後,迅速的下令,“起儀!”

  隨着號令,編鐘渾音穿透暮色。

  有一說一,太常少卿刑顒也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這幾年太常倒臺的太多,趙岐、張儉、孔融接連倒臺,雖說張侟這個三國超級壽星可算是成功接任了太常的位置,但是作爲後備人才的太常少卿也得安排一個人,好在漢室太常一系的造血功能還行,在孔融倒臺沒幾天之後,就選拔出來了一個合適的太常少卿刑顒。

  劉桐批准之後,李優給刑顒安排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去接皇甫嵩。

  當時刑顒問李優,按照什麼級別來迎接,李優指了指準備好的六傳,刑顒就懂了,這是按照最高級別來搞,好的!

  “哇,皇甫將軍這待遇看起來真的好高。”夏億和淳于瓊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很是感慨的說道。

  “畢竟在前線奮戰了這麼多年,給這待遇也不算離譜。”淳于瓊神色平淡的說道,然後側頭看向司馬仲達,“仲達,我還以爲你會在思召城照顧你長子呢,沒想到你居然會來長安。”

  “總得見見我那天人表兄,畢竟眼睜睜的看着司馬家將一手的牌一張張的打完,將曾經的人情消耗的七七八八,我尋思着我要是再不來的話,得給我大兄收屍了。”司馬懿直言不諱的說道。

  司馬儁死於魯肅案之後,陳曦與陳荀司馬這三家的私情其實就淡了很多,實際上若非陳尚當機立斷把自己祭了,陳曦和這三家的線基本就了斷了,可能和這些家族的某些個體還有感情和關係,但和其家族整個集團,基本可以默認爲沒有私情了。

  故而司馬懿說是給司馬朗收屍,有些冷笑話的意思,但也不能簡單的當做虛言來聽。

  “你那天人表兄?我都聽你說了很多遍了,回頭你去見的時候,把我也帶上,讓我看看啥情況。”西普立安一臉睥睨天下的囂張。

  沒辦法,這傢伙就沒捱過毒打,所以對於任何強者,任何智者,都沒有什麼敬畏。

  對於西普立安而言,羅馬帝國的那些傢伙他已經見過了,也就那樣,沒見明顯有能蓋過自己的,當然凱撒是真的厲害,其他的,也就那樣,不提術業有專攻這種話,西普立安簡單的將自己帶入那些人生態位之中,只覺得自己接手,大都能幹的更好。

  少數幾個如蓬皮安努斯,烏爾比安,希羅狄安之類的傢伙,西普立安到是挺佩服的,確實有能力,但要說蓋過自己,那就純屬想多了。

  “好啊,到時候我帶你去。”司馬懿神色平淡的說道。

  相比於當年初至泰山時的司馬懿,現在的他變得內斂了很多,沒辦法,當年胡昭教他的時候,感慨他的資質,都沒認作師父,而是作爲亦師亦友的朋友相待,自言以司馬仲達之天姿,這世間能媲美者寥寥無幾,此世,當爲司馬仲達賀!

  然後司馬懿出道就遇到了諸葛亮,後面更是見到了他的那個表兄,再後來遠離了這兩個怪物之後,又遇到了西普立安,也就司馬懿道心堅定,換個正常人,鐵定是自我懷疑,道心崩塌。

  要知道司馬懿是見過魯肅的,雖說魯子敬的存在感常年被陳曦的光芒遮蓋,但陳曦能道一句孤月凌空,魯子敬起碼能說一句中天北斗。

  以前沒意識到魯肅這麼厲害,但隨着司馬懿的成長,司馬懿逐步的意識到魯肅的恐怖。

  然後問題來了,隨着自己的成長,他逐漸意識到了魯肅的恐怖,那麼自始至終就像是個背景牆,一切猶如花開花落一般自然的陳曦到底是什麼怪物,或者直接點,魯肅輸的都沒辦法反抗的陳曦到底有多強?

  故而對於西普立安躍躍欲試的想要去挑戰陳曦,司馬懿完完全全的是樂見其成的,倒不是什麼惡意,而是讓對方見識一下完全搞不明白的玩意兒也能分擔一下自己的壓力。

  “你要見陳子川啊。”荀諶帶着幾分心累,“也好,到時候隨我一起前去,不過你最近在長安這邊多看看,以你的情報蒐集能力,應該很快就能瞭解到一些東西,到時候彙總一下,也好詢問。”

  西普立安帶着躍躍欲試的目光看着匍匐在大地上的長安城,早已徹底停止了宵禁的長安城,在這個距離已經能看到那種耀眼的輝光,比意大利更繁華,不過西普立安並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畢竟羅馬遭了災,否則現在的意大利就克勞狄烏斯家族的作風,定然也是燈火通明!

  另一邊,已經入了驛站的精銳老兵,看着由御廚特意準備好的席宴,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相比於給大人物搞的分餐制,這種幾百人的宴席,還是大桌更好處理,而且菜色也能做的更爲豐盛一些。

  “還是中原的飯菜好啊!”張篁從盤子裏面提了一根泛着瑪瑙光澤的冰糖肘子直接啃了起來,鮮甜味的肘子在以前從未嘗過,但剛一入口,那種鮮味,那種入口即化的口感,讓張篁雙眼一亮。

  “這可是少府早就備好的飯菜,兄弟們喫好喝好!”已經收到了提前通知的張郃舉起酒碗對着所有的老兵招呼道,“喫完之後,各自領賞錢,長安今天有大型秦腔演唱會,有興趣的可以去觀看,門票也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願意參加明日隨軍儀仗的在子時之前回來,不想參加的,現在就可以歸家了,你們的身份銘牌也都做好了,帶上銘牌即可歸家。”

  皇甫嵩是個體面人,而且征戰沙場幾十年了,很清楚手下將校士卒的想法,尤其是現在都到高陵驛站了,距離長安也就幾十裏,甚至真要按照地區劃分的話,過了渭水三橋,就算是入了長安地界了。

  對於普通人而言,這距離都已經很近了,更何況對於這些頂級老兵,喫飽喝足,倏忽之間就能回去,長安這邊的老兵人數又很是不少,都到這個時候,要說不想回去,那肯定是騙人的。

  所以皇甫嵩也就大手一揮,直接讓這羣人就地解散,願意參加明天儀仗的就跟着來,不願意湊熱鬧,就回家抱媳婦,各有各的好。

  “皇甫將軍英明!”當即就有老兵歡呼起來了,不喜歡湊這種熱鬧的老兵其實並不少,更何況這裏面有一些老兵可是四五年前就隨着皇甫嵩征戰東歐,期間也就在停戰期回來過一兩次,如何能不想自己的父母妻兒,故而當皇甫嵩下令可以就地解散之後,鮑出當即起身高吼。

  然後一羣老兵都跟着高吼歡呼,場面變得非常的熱烈。

  “現在歸心似箭的各位,驛站的廚房有打包好的食盒,走的時候記得帶上。”張郃擡手壓了壓聲音之後,然後再次宣佈道。

  當場就有一羣人離開了,好幾年沒見到妻兒老母的老兵也是有的,在北歐的時候不怎麼懷念,但人到了本地,怎麼可能不懷念,往回飛!

  提着食盒的鮑出近地拉了一條斜向上的直線直接往老家飛,作爲最早一批追隨皇甫嵩前往東歐的老兵,鮑出雖說在去年輪換的時候回來過一次,並且還偶遇到了劉備,但有一說一,他還是非常想念自己的家人。

  跟鮑出一樣的士卒還有很多,以至於高陵的驛站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已經有上百人帶着食盒飛了出去。

  “這麼快就剩下一半人了啊。”張篁酒足飯飽,捏着一根一旁小盅之中溫養好的牙籤唏噓不已,“媽的,這品味,連牙籤都做的這麼好,還進行了強效溫養,實在是太奢侈了。”

  “還行吧,竹製牙籤,邊角料生產的東西,我們那村那邊造筷子的國營作坊,就用邊角料製造牙籤。”魯蒙也捏了一根牙籤,帶着幾分回憶說道,“至於說溫養這個,好像是什麼蝕刻流程,放置一段時間就好了。”

  “哥幾個也喫飽喝足了,沒跟你們在北歐參戰,也就不蹭你們的功勳了,哥幾個先去長安,那邊有曹氏給弟兄準備的宅子,我們幾個就住在那邊。”巴修擡手對着江廣招呼道,他們不是這個隊伍的,只是跟着混飯,但混飯可以,蹭功勳儀仗就過分了,他們不是這種人。

  “外面的觀影票領幾張,到時候去看看,長安的官話沒什麼變化,你們也都在長安呆過很多年的,戲曲也能聽懂。”江廣也沒攔着幾人,這羣人在這裏蹭飯那沒人說,但儀仗這個還是別亂搞了。

  “走的時候我們肯定連喫帶拿,放心。”侯靜對着江廣招呼道,“你說的那個叫趙英的我見了,連帶着用意志破限掛了一下,毫無疑問天賦異稟,所以老弟你以後還是當個人,沒必要從中山校尉一路兼職到街道辦的隊長,這樣不好,七十歲的人了,讓讓人年輕人,他們會記得你的好。”

  侯靜和江廣不是很熟,黃巾年間基本算是點頭之交,只不過這二十多年過去,當年認識的兄弟能活着的少之又少,侯靜這種和江廣一起打過黃巾的,自然能說點掏心窩子的話。

  “對頭,讓一讓年輕人,我這一路還和趙英扯了兩句,你這行爲確實有些禍害了,放我們那個時候也得捱打,你可記得你現在七十多了,誓約束縛再厲害,也有老去的一天,而趙英還有未來,你還是小心一點,莫欺少年窮啊。”巴修聽到侯靜這話,也跟着叮囑道。

  江廣頗爲無語,他要是真七十歲,他也就讓了,可他現在還不到五十,四十三歲的他,讓個屁啊!

  “行了,行了,人老江有自己的想法。”黃岫一手拽着巴修,一手拽着侯靜就往出走,然後邊走邊對江廣說道,“老江,有時間來我們宅子那邊切磋切磋,我們在曹氏宅子那邊。”

  “我們也走了。”張篁和廣沅對着江廣招呼了兩下,也連喫帶拿的提着滿滿一食盒的葷菜準備離開。

  江廣送走了自己的老兄弟,回到宴席上的時候,張勇正在給張勇受害者協會的衆人敬酒。

  “兄弟們,乾了這杯酒,讓我們最近先忘記我們之間的仇怨吧。”張勇對着蘇宗、張平、尹秩、侯仲等人說道。

  雖說張平和尹秩沒有參加北歐最後一戰,但他們是有資格在這個席宴上胡吃海喝,並且參加儀仗隊的,再怎麼說張平和尹秩都參與了早期和中期最激烈的北歐圍剿戰,並且還使用特殊的手段重傷乃至斬殺了一個奧丁分身,這功勞無論如何都有資格坐在這裏。

  “你等南哥來了再說這話。”張平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幾個最多是有點顏面上的損傷……”

  張平的話還沒說完,侯仲就打斷了張平的話,“要和解也行,把從我這裏薅走的那部分防護力場還給我。”

  在場其他幾人聽到這話都有些沉默,張勇這個畜生到現在都沒有將那部分的天賦強度還回去嗎?

  “好的。”張勇和善的一拍侯仲,將那部分用來參考學習天賦架構的力場防護還給了侯仲,侯仲回收了之後,長舒了一口氣,他至今都沒辦法明白張勇是怎麼薅掉自己一部分防護力場的,草,這可是熔鍊,是自己的意志以某種形態在天地精氣之中的顯化,結果被張勇薅走了!

  奇蹟化就是這麼個爲所欲爲嗎?

  “好了,你那部分的天賦架構我借鑑完畢了,也還給你了,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了吧。”張勇繼續和善的看着其他人說道。

  蘇宗沒說話,張平本身就有伍習的密令,所以也沒說話,侯仲收回了自己失去的天賦強度,多少也算有了臺階,以至於壓力來到了尹秩這裏。

  “我的唯心怎麼解決!”眼見其他三個不開口,尹秩拉着臉問道。

  “這是我基於奇蹟化搞出來的大律令唯心。”張勇從懷裏面掏出來薄薄一本冊子,丟給尹秩。

  有一說一,論如何嫁接各種特效,如何模擬其他的天賦,甚至搞出來逆天效果,還得是張勇,最起碼在奇蹟化玩得花的方面,張勇首屈一指。

  尹秩打開冊子看了看,又低聲唸誦嘗試,發現確實有極高的借鑑意義,才意識到張勇有時候輸出靠吼是個怎麼回事,這貨真的是將力量使用到了極致,聲音,律令,心靈,尹秩無比的凝重!

  “好了,那咱們五個先喝一杯吧,過去的仇怨和隔閡先在這次大演武之中遺忘吧。”張勇再次舉杯。

  “我們四個可以接受暫時遺忘,但南哥恐怕真不行。”張平雖說已經準備加入張勇的隊伍,然後給伍習報地址,但張平覺得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們四個最多是面子的問題,技不如人,確實是要接受現實的,但南哥呢?南哥被你搞的傾家蕩產了。”

  南嵦以前是不迷信的,陷入封建迷信這個圈子,基本都是張勇的鍋,張勇開着奇蹟化給南嵦整出來了一套逆天的封建迷信,導致南嵦後續信以爲真,再後來就是張平等人聽說南嵦被神婆騙了全部家產,李優得知之後,在收拾了神婆,將南嵦也弄到恆河前線去了。

  南嵦一個頂級六重熔鍊,比張平當年六重的時候還頂級,實戰就算過不了趙真,大概率也能過蕭後,就這麼一個級別的神人,十二級爵位的家產,竟然神婆騙完了,這仇可就不是他們四個這種技不如人的面子問題了,這是反應過來了,肯定要和張勇玩命的那種大仇。

  張勇面帶沉默之色,他可以發誓,當年他這就是逗南哥玩玩,誰知道南哥會信以爲真啊!鬼能想到後面南哥沉迷到會被神婆騙走家產的程度。

  “唉。”張勇嘆了口氣,這個他也沒辦法。

  長安醫科院門口,做完體檢的南嵦被趙真堵住,雙方約定好輸家賠地磚,沒辦法最近趙真打爛的太多,不好走報銷了。

  趴窩,上班好累哦,好想持續的窩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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