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意外或者被人推下去
“你還記得剛纔監控的具體時間嗎?”
寧夏點點頭:
“知道許隊會隨時提問,這些細節我都牢牢記在心裏。”
許桀加深手上的力度,戀愛的美好和寧夏查案不斷給許桀的驚喜,讓許桀覺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孫雅琪和柳振早晨九點五十分離開酒店,直到晚上八點二十分返回,九點三十七分柳振出現在酒店大堂。”
寧夏把臉湊到許桀面前,寧夏能把時間記得如此清楚,許桀很欣慰,這是一個出色刑警應該具備的能力。
“九點四十二分柳振出現在洗浴中心,孫雅琪晚上十一點十八分走出酒店,再沒出現。”
“我們在距離觀景臺最近的監控裏看到她,那時是十一點二十七分,孫雅琪和我們剛纔速度一樣,時間幾乎不差。”
“這是許隊覺得矛盾的地方吧,我也是這麼考慮,已經完全排除了柳振的嫌疑,那麼還有第三個人出現?”
“這是在我們基於孫雅琪是被謀殺或者被人推下去基礎上考慮。”
許桀覺得這個案子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寧夏嘆口氣,這就是高空墜亡的案子勘察起來非常麻煩的原因。
“許隊,你覺得孫雅琪父母對柳振不滿,是什麼原因?爲什麼認定柳振是兇手?”
“人心很複雜,這不是我們需要探討的東西,我們排除了柳振就是排除了,至於他們之間的情感糾紛,我們沒必要去了解。”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上觀景臺,寧夏目光所及,這裏是木柵欄圍起來的很大一片扇形區域。
中間是個圓頂涼亭,裏面有三條休閒長木椅,六角柱子上都有照明燈,此刻燈火通明,連同上山的石階都照得清清楚楚。
“許隊,看來沒問題,即使晚上十一點這裏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與剛纔勘察現場不一樣,此刻再登觀景臺,讓許桀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寧夏,孫雅琪是第一次來這裏嗎?”
“柳振沒說,聽他的意思,應該是第一次,他的原話是聽說這裏很好,週末才帶孫雅琪來散心。”
“這裏雖是觀景臺,位置卻很偏僻,第一次來這裏的孫雅琪,如果一心想自殺,能找到這個地方也不易。”
寧夏體味許桀話裏的意思,看來在他心裏,孫雅琪自殺還有諸多疑點。
寧夏走到木柵欄旁邊,試圖嘗試意外翻滾下去的可能性。
試過之後,寧夏認同楊經理的說法,成年女子意外失足,可能性很小。
寧夏身高一米六六,木柵欄高度在寧夏肋骨位置,從孫雅琪墜落位置往回推,差不多在涼亭第二個椅子方向。
這個高度沒有磕絆,木柵欄沒有缺口,根本不可能失足翻落。
“許隊,韓法醫推斷孫雅琪有多高?”
“162。”
“許隊,孫雅琪意外失足墜落的可能性爲零。”
“是的,下午勘察現場的時候已經基本排除,只是當着楊經理的面,還不能在沒破案的情況下馬上認定不是自殺。”
“既然這樣,現在只剩兩種可能,意外或者被人推下去。”
寧夏扶着許桀的肩膀,嘗試了幾種能夠被人推下去的姿勢,都不理想,不管哪一種情況,當事人都會反抗。“許隊,就像剛纔,如果說涼亭裏還有第三個人,孫雅琪一定會反抗啊,或者兇手是她認識的人?”
“這裏又矛盾了,我們在最近的一個監控視頻裏,只看到孫雅琪,並沒有第二個人。”
真是讓人沮喪。
“許隊,我們來假設一下孫雅琪被人推下去的各種方式吧。”
“這麼說,寧夏已經完全排除孫雅琪是自殺?”
寧夏覺得很苦惱:
“關鍵如果是自殺,疑點重重又沒有說服力。”
許桀也是同樣的想法:
“來吧,那就先試試孫雅琪被推下去的n種可能。”
“我們假設這個人孫雅琪認識,不然她會跑或者大聲呼叫,畢竟晚上十一點了,她一個人在這裏?”
“可以,兇手與孫雅琪是認識的關係。”
寧夏走到孫雅琪墜落的位置,許桀走過去,兩個人假裝撕打起來。
寧夏不敵許桀,很快被許桀制服,許桀蹲下身子抱住寧夏的雙腿,嘗試把她推出木柵欄。
這個時候,寧夏只有緊抓着木柵欄,許桀纔有可能以木柵欄爲支點,把寧夏掀翻下去。
寧夏拍拍許桀後背,提出質疑:
“許隊,看照片孫雅琪身材微胖,在這種姿勢下,要保證我的雙手緊抓着欄杆,兇手才能得逞,可是這樣的話……”
寧夏把手機電筒打開,仔細觀察木柵欄邊緣,居然一起血跡都沒有。
木柵欄雖然經過打磨,但是邊緣並不整齊,如果寧夏用力抓住橫樑,在關乎生命的情況下,孫雅琪的雙手不可能不受傷。
“還有更重要一點。”
寧夏很失望:
“孫雅琪手裏還握着遺書呢。”
許桀沒有想法,而是讓寧夏嘗試第二種可能:
“試試涼亭這邊。”
兩個人在涼亭裏走了幾個來回,最後寧夏站到木椅上,只有這個姿勢,受到外力衝撞,纔有可能翻下去。
可是……
“木椅距離木柵欄還有一人寬,如果孫雅琪在這個位置被人推下去,很容易磕到膝蓋。”
“是啊,剛纔勘察現場,屍體膝蓋沒有磕碰傷,手掌也沒有劃痕,我們實驗這兩種推下去的方式都不對。”
接下來的時間,許桀和寧夏再三斟酌,又排除了兩種方式,最後兩個人結論一致,孫雅琪被推下去的可能性爲零。
夜已經很深,月兒高掛在夜空中,寧夏說不清自己的心情,該做的調查都做了,能想到的情況也都想到了。
“許隊,現在只有一個結論了,意外!”
許桀站到寧夏身邊,深吸着夏日夜晚難得的清涼空氣,不相信地搖搖頭:
“寧夏,你不覺得自殺的證據很刻意嗎?”
“許隊是指遺書?”
“這個案子從接手,就讓我心裏不舒服,雖然所有證據都很充分,還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這就是許隊常說的直覺嗎?”
“直覺也來自經驗,還有不斷積累案件後,所有案件疊加在一起的共性。”
“許隊的意思呢?”
“等屍檢吧,孫雅琪這邊不放棄調查,不管以那種結論結案,我們對每個證據都要有十足認定。”
藉着月光寧夏看向許桀,這是她仰慕的男人,沉穩冷靜,永遠爲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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