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羊頭祕社
走在黑暗的城市中,裹在黑色的袍子裏,隱藏在人羣之中,沐浴在星光之下,燕羽微微擡起頭,看了看高高懸掛的圓月,然後將兜帽的帽檐向下拉了拉。
這些天來,他入局前的鋪墊都已經做好,無論是燕流風還是燕北丘都不得不面臨一個決出勝負手的死局,除非他們找到造成這一切的第三方或者其中一方甘願捨棄現在所犧牲的一切作爲代價,否則在三個月後的城主登基儀式上,就充滿着太多的未知和不可能。
這是無論哪一方都不想看到的結果,尤其是燕北丘,所以他知道即便付出如何慘重的代價也要和燕流風進行血拼。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所以,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燕羽的預計來做,只差最關鍵的一步,也是最爲重要的一步。
燕家宗族會議所。
明燈高懸,大門緊閉,高層集聚,座分兩邊。
燕北丘和燕流風對立而坐,相視無言,而在他們身後,兩邊的支持者卻已經鬧的紛紛擾擾,吵得不可開交。
燕流風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手中摩擦着一串血紅色的珠串。燕北丘則安靜的喝着一杯香氣撲鼻的靈茶,絲毫沒有理會四外的爭吵。
對他們二人而言,這次的臨時會議只是不得已而爲之,如果能夠解決現在的困境那自然是更好,如果解決不了,現在而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兩方的產業都可以說是受到了巨大的損失,這燕北丘也確實有幾分才華,能夠與掌控燕家多年的燕流風斗得平分秋色,甚至隱隱佔據上風,這讓不少本來還處在觀望階段的“牆頭草”立刻搖擺了方向,讓燕北丘算是在無形中小贏了一局。
所以燕北丘可以說是穩坐釣魚臺,畢竟該付出的都付出了,也就沒什麼再好害怕的了,他此刻心中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成爲極東城主之後,把燕流風這個讓他付出慘痛代價的傢伙給徹底毀滅,讓這些反叛他的“亂臣賊子”全部俯首帖耳,拜倒在他的腳下。
然而正在他心中盤算着日後如何規劃的時候,那緊緊封閉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一個看上去極爲年輕的妖異男子緩緩走了進來,讓所有在爭吵的人紛紛都閉上的嘴巴,因爲燕家的人都知道,在燕家的宗族裏,得罪了所有的人都不能得罪他,因爲他是影燕的主人,燕家最高級暗殺部隊的首領,前任城主的燕希梧的親弟弟,燕希晨!
走在會議場的最中間,燕希晨一雙妖異的眸子掃視全場,所有被他掃視的人身上都感覺身上一緊,那感覺,就像被撲食獵物的毒蛇盯住一樣,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在掃視一週後,燕希晨把目光定格在燕流風的身上,這讓原本還盤弄着紅色珠串的燕流風動作一停,他緩緩睜開雙眼,雙目之上閃過一絲血紅之色,二人四目相對,只感覺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撩人的殺意。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心中微微一窒。
只見燕希晨突然說道:“都已經這麼老了,你又何必苦苦撐着你這中年的外貌,安享晚年不是很好麼?爲什麼一定要鬧個七零八落,讓外人看我們自家的笑話。”
燕流風冷笑一聲:“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我不像你還有大把的時間,我不像你還能保持着這麼年輕的容顏,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你認爲我還會在乎這些,一日在此,一輩子亦在此,我退不了,也不會退!”
燕希晨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燕北丘,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額頭上瞬間就浮現出數滴冷汗。
“大膽!”
在他的身後,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向前一步,就要替燕北丘擋住這如山的壓力。
然而只聽燕北丘急忙叫到:“不要!”
還未等這中年人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巨力襲上了他的胸膛,讓他整個人倒飛而去,撞在了一旁的牆上,原本堅不可摧佈滿陣法的牆上經受他這一撞,竟然是裂出了無數細小的紋路,而這中年壯漢本人,也是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昏闕在地上。
這情景讓燕家宗族這些原本已經將眼前這位影燕首領遺忘的記憶瞬間浮上了他們的大腦,一歷歷恐怖的傳說和記憶充斥進他們的腦海,提醒着他們,不要輕易得罪此人。
“現在做下人的越來越不懂得規矩了,你的人連管教都不知道管教麼?”
燕希晨眼神冰冷的看着燕北丘,讓他感覺壓力巨大,只能低下頭沉聲說道:“是侄兒管教下屬不嚴,這次回去定當嚴厲懲罰,以正家法,還請叔父恕罪!”棉々花糖小說網々wWW.mIAnHuaTANgtXT.CoM
“還算你拾點趣。”
燕希晨向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這個表侄子,說道:“你表現不錯,但還是太年輕,太沖動,做事要考慮後果,你難道真的以爲燕流風真的輸了,那可是我的叔父,可是經歷了數代風雨洗禮的老人,他的智慧又豈是你能懂得,你今天來參會就代表你已經輸了。”
燕希晨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緩緩刺進燕北丘的心臟,開始他還因爲他的誇獎有些怡然自得,可是越到後來他的身體就越發僵硬,他終於想明白了本來氣勢沖沖的燕流風爲何近些天突然龜縮不進,他本以爲是對方損失太多,首先心生退意,不過現在看來,燕流風這一手卻是以退爲進,利用這次和談的機會對自己發出破壞性的攻擊,他已經能夠想象到,這次會議結束後,他將會受到如何沉痛的打擊。
但是他現在想的卻不是這件事,他在考慮的事,爲什麼燕希晨會告訴自己,難道一切還有轉機?難道他終於肯支持自己了?他迫切的擡起頭來,盯着那龐大的壓力,看向燕希晨的眼神,希望能從他的瞳孔裏看出些什麼,可是那雙妖異的眸子平淡無比,他根本從中看不出任何他想知道的答案。
就在燕北丘快要絕望的時候,燕希晨突然說道:“看來你還是不太懂,既然我來了,那麼那些損失自然不會發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我會保你登上城主之位。”
最後一句話就如同天籟之音一般傳入燕北丘的耳朵裏,讓他一瞬間欣喜若狂,他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身前的燕希晨已經消失了痕跡,他根本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消失的。
這時候他把目光看向了面色毫無表情的燕流雲,只見他極爲平穩的站起身來,視若無睹的帶着他的人走出了窗外。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計劃完全被破壞,好像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一般,燕北丘神色中閃過一抹陰霾,叫到:“流雲長老,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說?”
燕流風轉過頭來,看着臉色陰霾的燕北丘說道:“你想聽什麼,就像剛剛希晨說的一樣,你太年輕,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以爲有了他你會贏我?你還真是個傻子,連這場遊戲最後的贏家是誰都看不到!”
燕北丘神色一愣,就這樣看着燕流風一行緩緩離開,心中暗道:“難道着一些都是希晨叔父做的?是他安排的?不,這不可能,他完全沒有動機,可不是他又是誰?該死!”
圓月之下,長髮飄飄的妖異男子靜靜的看着夜空,面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你的局我接了,不就是逼我出來麼,我按照你的套路來了,接下來呢,你到底會給我什麼驚喜?你到底又是誰?”
“你就是白鳳?”
在一個熱鬧的小酒館裏,一個身姿妖嬈,衣着旗袍的妖豔女子拿着一個劣質的就被出現在僞裝喝着悶酒的燕羽身前:“沒想到主公吩咐要特殊照顧的‘白鳳’竟是個小孩子啊,怎麼樣,今天晚上需要姐姐爲你怎麼服務呢?”
女子吐氣如蘭,將纖細的手指劃過燕羽的面龐,胸前那團碩大已經貼在燕羽的身上,嬌笑道:“需要什麼儘管說,姐姐一定會盡全力滿足你的,咯咯。”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將你的身體挪開好好說話麼?不久前纔看到你毒藥的厲害,現在的我可不想死在黑寡婦的手中。”
燕羽轉過身,並沒有因爲眼前女子過分親密的舉動而有絲毫的不自在。他毫不避諱,只是極爲平淡的說道:“我該怎麼稱呼你,‘黑寡婦’小姐?”
“呵呵,你還真的有些意思呢,難怪那傢伙會找到你,叫姐姐如花就好。”
“如花?”
聽到這兩個字,燕羽眼中閃過一抹怪異,腦中竟是回想到前世記憶中某個奇葩的形象,再看看眼前這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他心中竟是不由得一陣惡寒,想到這裏,他趕緊穩了穩心神,說道:“好吧,如花姑娘,燕家那邊可是有什麼消息?”
“你還真是有些無趣呢!”
如花將嘴貼到燕羽的耳邊:“根據我們的消息,你期待的那個傢伙終於出來了,接下來呢,你想做什麼?我的‘黑羊角’大人!”
燕羽微微一愣:“黑羊角?”
“沒錯呢。雖然我們都各自有各自的代號,但在我們羊頭社裏每個人裏都有自己的身份,像我就是金羊毛,而你就是黑羊角,那可是隻有少主人才有的高級稱號呢!”
“有意思。”
燕羽異常正經的注視着如花的雙眼,然後竟是主動把嘴脣貼向如花的耳邊,低聲說道:“那麼我以黑羊角的身份命令你!我要......”
聽到燕羽的吩咐,如花雙眼猛然睜大,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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