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心態之變
上官黃泉和北月晚歌的話就像爲燕羽打開一扇認知的大門。
一直以來，燕羽的眼光雖然長遠，但是終究有限。
他雖有數位名師，但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些，或許是因爲他們不知道，或許是因爲他們不願意說。
無論是智謀、權術、兵法、自保之能，燕羽的學習方向都在偏向一位明智的君主，而身爲君主，是不需要太在意自己的境界，也不允許有太高深的境界。
因爲所有人知道，越高深的境界，往往伴隨着越長的壽命。
這個世界需要明智的君主，但是絕對不需要一位長命的君主。
心中微微一嘆，一雙深邃的眸子反而更加清亮。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帶給了燕羽很多認知，然而卻也讓他更加成熟。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燕羽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爲了這個目的，他付出了很多，也犧牲了很多;他承受了許多，也忍耐了許多。
然而，隨着燕羽對這個世界瞭解的越來越多，他才越來越迫切的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瞭解的實在太過稀少。
在世界這個錯綜複雜的棋盤之上，燕羽自己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如今之所以身旁聚着數位智謀天下的棋手，也不過是因爲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
和那些真正掌握着龐大力量的勢力相比，燕羽已經明白，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已經懂得，那種掌控與被掌控的無力。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讓他變強的道路，燕羽自己也從未迷茫過，他知道自己的初衷，他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足以跳出棋盤，掌控自己的命運。
身爲一個從萬年後穿越來到這個時代的人，燕羽心裏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只是一個落魄無比的悲劇世子。
沒有讓人爭相追捧的龐大背景，沒有讓人愛慕羨豔的主角光環，唯一能幫助自己的就只有那不知道有什麼實際作用更是已經和金丹融爲一體的神祕古玉，還有爲自己提供進化之力的神兵寶鑑。
他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一切能讓自己變強的力量，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可用資源，通過不停止的努力，才能擺脫這些一直束縛自己的沉重枷鎖。
這是目標，更是信念。
這是懦弱，但同時也是勇氣，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沒人能阻擋我前進。”
擡起頭，看着嘴中天花爛墜的上官黃泉，看着在解釋後就變得默默無言的北月晚歌。
閉上雙眼，眼中閃過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遇到的每個人。
燕羽感覺自己整個人的心態在發生劇烈的變化。
不關乎得到，不關乎失去，不關乎夢想，不關乎人生。
他所做的，只是爲了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去，那就做那個足以讓別人莫名其妙去死的人吧!”
眸中精光一閃，銀髮少年的腳步更加堅定。
似乎是察覺到燕羽身上發生的某些變化，北月晚過略微詫異的看了燕羽一眼。
更加沉穩，更加平和，更加堅定，更加寧靜。
“發生了什麼?”
北月晚歌微微沉思，卻終究沒有想明白，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現在的他，已經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和自己舊友很像的銀髮少年了。
“無雙，難道你的選擇真的正確麼?”
面色上閃過一絲憂慮還有猶豫，北月晚歌終究是搖了搖頭，因爲單憑現在的他似乎沒有什麼改變局勢的能力了。
師兄弟中，他最擅醫，卻不擅智。
面對燕羽整個滿是漏洞的棋局，北月晚歌他只能順應天命，順應他...自己的命。
“伯父，您在想什麼?”
似乎是注意到了北月晚歌的臉色變化，燕羽關心的問道。
“我...”
北月晚歌心中略微一驚，他沒有想到燕羽會有這麼敏感的靈識，自己能注意到他，是因爲境界，和燕羽身上氣息的蛻變，而他能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又是因爲什麼呢?
想到這裏，他說道：“只是有些想念無雙了，他離家許久，並沒有回來，即便我出去找他，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孩子大了，心終究是太野，留不住。”
“北月無雙沒有回來?”
燕羽心中閃過一抹疑惑，這和他得到的情報不符，按照情報而言，北月無雙應該在望月之地出現過，如果情報沒差的話，那就說明北月晚歌在撒謊，可是，他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騙自己呢?
雖然心中有了疑問，但是擁有良好面癱技能的他還是很好的將這抹疑問壓在心底。
只是出言安慰道：“伯父還請放心，無雙他智力不俗，戰力也是飛凡，出去遊歷，想必更多隻是爲了見見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也許他累了，自然就會回來。”
“但願如此。”
北月晚歌點點頭，然後突然發問道：“羽兒，雖然我答應這次幫你，可你心裏有什麼大概的計劃麼?畢竟一旦我出手，就要爲那些爲我出手的人負些應有的責任。”
“是爲了知道這個?”
燕羽雙眼微微一眯，心中卻又迅速否定這種想法：“他不歸繞這麼大的彎子，說白了只是掩飾。”
“對啊，說起來我也想知道小傢伙你究竟能有什麼奇思妙想呢，我可是對你期待頗多哦~~”
聽到二人的話，嘴上一直閒不住的上官黃泉也不禁湊了過來，心中泛起一絲好奇，越發接觸，燕羽就越能勾起他的興趣。
他希望知道燕羽的未來，也想知道燕羽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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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燕羽的一切，這纔是他現在的樂趣。
“計劃?”
看到兩人目前都表現出一幅極爲關心的樣子，燕羽面色淡然的看着遠方：“計劃其實很簡單，但同時也很複雜。”
沒有任何的隱瞞，燕羽大方的說道:“其實你們也應該想到的，在燕北丘登基大典的那一天，就是我動手的最好時機，在那一天，我會奪回一切，並再次入主極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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