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讓步
楊維天看向徐君然,之所以這麼謹慎,他實在是因爲有些意外,按理說,徐君然應該是老書記嚴望嵩的人,可偏偏今天卻主動爲自己結尾,按照常理來說,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乎邏輯的事情。
徐君然一笑:“因爲我是在李家鎮長大的,我不希望自己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倒在我的面前。”
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君然,楊維天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看着走向大王莊那邊楊維天的背影,徐君然的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老搭檔,我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上輩子,徐君然對這位楊縣長並不陌生,他做市長的時候,市委書記就是楊維天。
這位如今的楊縣長,日後的楊書記不是一個壞人,奪走老書記嚴望嵩的位置,也是因爲時勢使然,他也不過是上面的一個棋子。跟徐君然共事的時候,楊維天不止一次的提起過對嚴老書記心懷愧疚。而且,他並不是說說而已,在楊維天仕途的末期,得到他幫助最多的兩個人,一個是徐君然,一個就是李逸風。
而臨終之前,楊維天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捐給了武德縣,言明在武德縣建一所希望小學,以嚴老書記的名義。
對於當年的事情,徐君然結合楊維天的述說,跟嚴朵朵和李逸風等人的回憶,心中早就推斷出了事實。當年的事情,除了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外,歸根結底,是因爲嚴望嵩跟楊維天兩個人分別代表着舊時代幹部和新時期幹部的不同思想,在對待改革開放的態度上,兩個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理念的衝突造成了兩個人對彼此的行事方法都有些看不慣,進而成爲了對手。
八十年代,這樣的事情不僅在基層的各個地方,在省市甚至中央都在發生着。
一大批心裏面都有老百姓的幹部,因爲各自理念不同,展開持久而殘酷的鬥爭,一直到八十年代中後期,這種情況纔得到緩解。提出貓論的那位偉人視察南方數省,這才一錘定音的爲這場理論爭執劃上句號。
嚴望嵩和楊維天,與其說是政治上的對手,倒不如說是那個混亂時代的犧牲品。
這一世,徐君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楊維天過去跟大王莊的幾個主事人商量了半天,那邊才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大王莊黨委書記王木生,另外一個,則是大王莊王家的族長王啓年,當年徐君然考上京華大學,縣裏面特意爲他舉辦了歡送會,倒是見過幾個大姓的族長。
“王爺爺,咱們又見面了。”徐君然緊走幾步,恭敬的對王啓年問候了一句。
尊老愛幼是一種美德,與立場無關,而且徐君然也不覺得自己給一個年近八旬的老者鞠躬有什麼丟人的。
王啓年眯起自己的小眼睛,伸手虛扶道:“不敢,不敢,狀元公給老朽鞠躬,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這人做過民國時候的官,倒是有幾分氣勢。
“王爺爺客氣了,您是長輩,我給您鞠躬是應該的。要是不嫌棄的話,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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