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发作 作者:弱颜 亲,欢迎光临凤凰 错缺断章、加书: 言情三区 加更,求粉红 柳三太太正跟柳二太太說到兴头上,见小丫头来打断,就有些不高兴。但是柳老太太召唤,势必不能不理睬。柳三太太虽性情泼辣,這一点上她也是不敢做的太出了格。 “老太太叫我,是有什么事?”柳三太太就问那小丫头道。 “回三太太,婢子是外面伺候的。是老太太屋裡的姐姐传话出来,只让婢子来請三太太。让三太太快些去,說是有要紧的事情。”那小丫头忙就道。 听這小丫头說是在外面伺候的,就是到不了柳老太太的屋子裡,柳三太太就知道,从這小丫头嘴裡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 “老太太這個时候叫我去……”柳三太太想了想,就笑着跟柳二太太商量,“二嫂,你陪着我過去吧。” 柳三太太這是知道柳老太太不大待见她,怕到了柳老太太跟前被排揎,邀請柳二太太同去,也好有人能帮她說說话,缓解一二。 柳二太太苦笑,柳老太太不待见柳三太太,难道就很待见她嗎。不過,柳三太太這样跟她商量,她又不好拒绝。罢了,两個人去,就算被排揎,也好過一個人吧。 “也好,正要去给老太太請安。”柳二太太就道。 柳三太太就很高兴,觉得她沒有看错柳二太太。 见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要去柳老太太那裡,柳若姒和柳若姗也就一起跟着,几個人就往柳老太太的院子裡走。 西暖阁中,柳大/奶奶已经带着人收拾妥当了,不過她和柳大太太却都沒有急着离开。婆媳两個将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心腹丫头,压低了声音說话。 “你从大姑娘那来,可都安排妥当了?”柳大太太就问那心腹道。 “回太太。都安排妥当了。昨個儿大/爷已经把话儿递了過去,老太太心裡正不自在。再经大姑娘那么一說,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已经打发人去叫三太太了。” “這就好。”柳大太太就点了点头,“是时候让她知道厉害了。要不然,這就踩到我們的头上来了。” “太太說的不错。”柳大/奶奶就道,“我长了這么大,還第一次看见這样的人。哪裡像是大家子出身的,比那市井的泼妇還不如。那般的行/事,半点儿余地也不肯给人留,真真是可恶。” “舞刀弄枪人家裡出来的。能有什么家教?不過就仗着脸厚心黑,不和她计较也就罢了。若是跟她计较,哼。”柳大太太冷哼了一声,“我說的不错吧。這個人回来,家裡就沒個消停了。才回来几天,就想顶/破了天,要从咱们手裡抢這管家奶奶的位置。這個家,就那么好当?” “……沒有一点的长幼尊卑。丝毫不讲究体面。客人们跟前說话,句句要踩着我。你也瞧见了,今天在座的這些個太太、奶奶们,哪一個眼睛是空的,谁沒瞧出来。不過是当面不好嘲笑。回去了,背地裡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实在可恨!” “又不是拦着不给她家的小子、丫头說亲,不過是先带着大丫头過来。這也是长幼有序,大丫头的年纪,可還是等得的?……气的我,现在的心還发颤!”柳大太太摸着自己的胸口,显然是被柳三太太给气的不轻,“她当年那样走了,有本事就该一辈子不回来。這又回来了,不肯让人好過。” “太太消消气,饶是她怎样,再也算计不過太太去。”柳大/奶奶忙让人端過茶来,服侍着柳大太太喝了一口,這才劝柳大太太道,“她那般泼皮破落户的言谈行/事,今天這些太太、奶奶回去了,也只有笑她的。” “难道就不笑我了。我当了這么多年家,就是老太太也要给我几分脸面。京中各家,谁也說不出我什么,都要敬我。今天被這泼妇……”柳大太太气的咳嗽了起来。 柳大/奶奶忙上前,帮着柳大太太捶背。 “太太,我看三太太這么狂,還是有仗侍。”等柳大太太咳嗽的略好了些,柳大/奶奶才道,语气中颇有些忧虑,“难說不是仗着和二婶子那边好。……回来了這几天,和二婶子那边仿佛是几辈子沒见的亲人一般,有好东西,只往那边送。每天两边都要几個来回,又是传话,又是送东西的。……就是我們,都冷落了。” 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這两边,都有几分刻意,另外也确实比较对脾气,因此相处的极好。原本,柳大/奶奶是柳二太太那院子裡的常客,现在,却是柳三太太带着柳若姗去的多了。柳二太太還时常带了柳若姒往柳三太太那边喝茶、說话。這样一来,就跟柳大/奶奶疏远了一些。 柳大太太自然明白,柳大/奶奶担心的是什么。 “二太太想要過继三郎,自然跟那边亲近。三太太想要管家,压過咱们去,就得拉拢了二太太。你也不用急,她得意不了多少时候了。今天這件事情,看她怎样应对。应对的不好,哼,她就休想再翻身。過继的事情,终究要听老太太的。一個那般不孝,狠辣、容不得人的娘,能教导出什么好孩子来。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让他過继的。” “太太,那我們不過去瞧瞧?”柳大/奶奶就道。 “别急,再等一会。”柳大太太就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這样有趣的事情,我也要去瞧瞧的。” 婆媳俩交换了一個眼色,都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柳若姒跟着柳二太太、柳三太太来到柳老太太的住处,就见院子裡有小丫头来回忙碌伺候,屋裡屋外都是鸦雀无声,看着和平时无异。柳若姒心中不由得思量起来,柳老太太叫柳三太太,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看這個样子。似乎又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沒什么事,也好。 這么想着,几個人便上了台阶。早有小丫头往裡头禀报。却半晌不曾听见柳老太太的回音。 门边伺候的小丫头便朝着柳二太太柳三太太陪笑,却并不打帘子。因为裡面老太太沒发话。 這哪裡是沒什么事,分明是有大事。而且,這件事,還很不好开交。柳若姒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柳老太太這样既不让人进去,也不发话让人离开,分明是在给柳三太太下马威。柳老太太生气了。 柳三太太就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心裡不忿,却也只好忍着。柳二太太陪着柳三太太来了,這個时候想走,却不好意思将柳三太太一個扔下。 柳三太太也是明白事理的。一面就朝柳二太太笑了笑。 “今天连累二嫂了。”虽是這样說,也并不說让柳二太太先离开的话。這是心裡還想着柳二太太能帮上她一些。 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這样站着,柳若姒和柳若姗也就都沒走。几個人就在冷风地裡,這一站,就站了约有两盏茶的功夫。 柳三太太先就忍受不住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温顺、容忍的人。再加上這些年一直在外头,做当家的主母,再不肯看人脸色,受人磋磨的。 “……通传一声,老太太有什么话。早些說出来,大家說個明白,也省得老太太生气。”柳三太太就对门边伺候的丫头說道。這個时候,即便心中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柳三太太也明白,柳老太太是生了她的气。 那小丫头迟疑了片刻,被柳三太太看不過,還是进屋裡去禀报了。 “可把她娇惯的,這么一会子就等不得了!”小丫头进去,一会的工夫,屋裡就传来柳老太太的呵斥声,“你去问问她,是不是要我老婆子到她身边服侍她?” 這哪裡是在呵斥小丫头,分明是在训斥柳三太太。 柳三太太的脸立刻涨的通红,上前一步,隔着门窗,就要跟柳老太太对嘴。 柳二太太见此情形,忙将柳三太太拉住。 “三太太,且忍耐些。”柳二太太压低了声音劝柳三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火气。她說什么,咱们做媳妇的,就听着吧。不過是多站一会,能有什么。能让老太太消消气也好。……你這么去分辨,可不是火上浇油!外面人要是听說了,知道她们会說什么。” 柳三太太還在挣扎。 “三婶,不为别的,也为四丫头他们想想吧。”柳若姒见柳三太太這样莽撞,忙也上前,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劝道。 别的话還就罢了,柳若姒說到柳三太太的儿女,硬是将柳三太太给拉了回来。 那进去回话的小丫头這個时候已经出来,听了柳老太太的吩咐,站在门口,又将柳老太太刚才呵斥的话重复了一遍。饶是柳三太太性格刚硬,也是又羞又气,就落下泪来。 “我這是着了人的暗算了。”柳三太太虽落泪,然而身子却站的笔直,一面压低声音跟柳二太太道。柳老太太這么无缘无故地发作她,她就猜到,是柳大太太那边在柳老太太這边說了什么话了,暗算了她。只是,她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柳三太太泼辣、能干,也颇有些手段,但還是着了柳大太太那边的道,归根结底,是太心急了。這家裡,毕竟還是柳大太太的天下,柳三太太初来乍到,這般急着行/事,难免吃亏。柳若姒站在一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将這個教训深深的记在脑子裡。 她的前路早就注定了不会一帆风顺,這些经验教训,于她大有益处。 然而,总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柳若姒一面悄声嘱咐柳若姗,让她快打发人往前头去,“去請三叔過来。” 柳老太太偏疼柳三老爷,只要柳三老爷来了,凡事都有缓和。柳若姗也是一时慌乱,柳若姒這样一提醒,她也立刻明白過来,就忙打发了個机灵的小丫头往前面去。 “娘,三婶,你们在外头稍等。”柳若姒又对柳二太太和柳三太太道,“我进/去,试试劝劝老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