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章百卌八 破境蛻凡南天亂

作者:修行真知未曾更
第149章章百卌八破境蛻凡南天亂

  【志名:詭契。】

  【志類:印記。】

  【志述:以靈爲媒,以心爲證,與詭靈契約,議定誅殺孔謙之約。】

  【備註·一:詭契在身,冥冥之中,當與孔謙結下不死不休之因果。】

  【備註·二:雙方鬥法時,相互之間,招招暴擊。】

  【備註·三:強行抹去詭契,須耗去三十年道行。】

  南奕看了眼手背上的梨形印記,不置可否。

  雖說詭契使他憑空結下一樁因果,但到底也是給了他十年道行,不算白嫖。

  倘若孔謙實力超乎預料,大不了三倍償之。

  南奕放鬆心神,意識遁入武靈界,向五位源武者發去召喚請求。

  不一會,幾人陸續進得武靈界中。

  南奕問道:“我遁走之後,武安監有何說道?”

  郭來答曰:“只在南宅與書店左近布有人手,監控郎君是否會回。”

  裴清雪補充說:“我問過家母,武安監就是走個形式,只要南郎近日不回此兩處即可。度厄仙門雖有微詞,可杜元甫爲南郎逆斬,又是其販賣情報在先,亦不願太過聲張。”

  南奕嗤笑:“人都死了,還是販我情報在先,他們佔不住理,願意聲張就怪了。畢竟,真要鬧將開來,只因爲我沒入度厄,非是度厄弟子,就遭杜老賊外泄情報,着實可笑。”

  南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襲殺杜元甫,主要是有些犯武安監忌諱。至於度厄仙門,如謝牧之等人,最多也就是當時拿話擠兌,卻不會於事後繼續爲一個死人出頭。

  而武安監,之所以想拿他下獄,也是因南奕修爲只才養氣期。若是南奕晉入蛻凡期,襲殺杜元甫一事,南奕只要佔着理,便可以罰酒三杯,揭過此事。

  是以,眼下當務之急,當是找個不會被武安監搜尋到的清靜之地,破境蛻凡。

  “清雪,裴府名下,可還有近日閒置的院舍?”南宅與誠友書店被武安卒盯着,南奕便找裴清雪。

  裴清雪點頭道:“近日我都住在裴府主宅,自個院舍已然空置月餘,正可供南郎修煉。”

  如裴家這等世家,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郡城,也當然不會只有一處宅院。

  通常來說,主宅其實是凡人子嗣聚居之所,順帶着供修士用膳。但身爲修士,自會另外有着相對獨立的小宅院,方便用完膳後清靜修行。

  如南奕現在所住南宅,曾經亦是趙家某位修士修行之所。

  裴清雪因爲染上凰族血脈,暫時無法正常修行,也就把自個院舍空置了月餘。

  “不過……”她稍顯遲疑,“院外設有法禁,南郎若是欲去,卻需叫我姐姐引你入院。”

  雖然裴清採早已知曉裴清雪成爲源武者一事,但裴清雪拿不準,南奕是否介意裴清採摻和進來。

  南奕面色如常:“無妨,我相信令姐。就請清雪幫忙聯繫,定個時間,我屆時直接趕過去。”

  裴清雪點頭,旋即從武靈界下線,去找裴清採聯繫安排。

  其他人也很快離開。

  南奕繼續待在武靈界中,等待裴清雪回消息。

  這時,凰念兒又鑽了出來。

  她咋咋呼呼地說:“南奕,你那位師兄,有點不對勁哦。”

  “嗯?”南奕看向凰念兒,目露好奇。

  陶知命乃是跌境修士,肯定與尋常修士不同。但具體有何異處,南奕心中也是好奇不已。

  凰念兒振翅道:“我一直在琢磨你師兄走的是何道途。然後剛剛纔看明白,伱師兄,走的是應當是唯我之道。”

  “唯我?”南奕低聲重複了一句。

  “沒錯,唯我之道。你可以理解爲唯我獨尊,也可以理解爲萬道唯我。”凰念兒嘿嘿一笑,“走此道途,當奪他人道途,寸寸碎之,以增自身底蘊。簡單說,你師兄隨時有可能奪你道途,成全他一人之道。”

  南奕聞言眯眼。

  以此世修行詭異畫風,凰念兒所說,不無可能。即陶知命確實有着奪他道途的可能性。

  可南奕並不驚訝,平靜說道:“我不知陶師兄跌境前,具體會是何等修爲。但想來,不會低於玄階上品。他積累道途底蘊,也至少該是衝着地階而去纔對。”

  “或許,陶師兄確實在物色着奪誰道途。但考慮到陶師兄跌境潛伏城中已有十數年,他的最初目標,自然不可能是我。”

  “而且,在我未入築基之前,奪我道途,應該也不足以令他攢下晉升地階之底蘊。”

  “是以,可以將此事放在心上,卻不必過於緊張。”

  聽南奕分析完,凰念兒撇了撇嘴,說:“無聊,你居然一點慌張也無,都不能讓我看個樂子。”

  南奕微微笑道:“我這叫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香,進而清楚自己會引來哪些層次的覬覦或忌憚。”

  他眼下,養氣圓滿。就算破境成功,蛻凡入門,在陶知命眼中,也不過爾爾。

  除非自己修至蛻凡圓滿,乃至築基成功,否則南奕自信,他還不至於達到令陶知命動心,進而改變目標的地步。

  不過,陶知命潛伏城中十數年,若是在物色合適人選奪其道途,他的第一目標,會是誰呢?

  南奕隱隱有了個有趣的猜測。

  …………

  按照約定的時間,南奕來到裴清雪自身宅院外。

  其姐裴清採,亦是剛好路經此處。

  她看了眼南奕,默不作聲,只順手解開小院法禁,讓南奕進了裴清雪宅院。

  然後,裴清採腳步不停,繼續去往別處。

  入院之後,南奕隔着院牆看向裴清採所在方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感覺,完全拿不準裴清採有何心思。

  不過女人心思本就複雜,南奕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反正,只要不影響他修行,能爲他提供破境蛻凡的場地,就足矣。

  就算出現意外,裴清採不顧妹妹道途未來,跑去找武安監打小報告,南奕也可以繼續激活「靈境遊」跑路。

  斂去思緒,南奕找了間客房坐下,開始緩緩運轉《小無相妙法》。

  此世修行,分五重大境界。

  第一境,乃煉精化氣境,分爲藏精、養氣、蛻凡三關。

  那麼,何爲藏精、養氣、蛻凡?

  藏精,以觀想之法,借氣息感應改易體質,契合特定源炁,避免暴斃。

  養氣,接引源炁,化生法力,不斷蘊養壯大,並通過紅塵煉心,保持心性超然,儘量讓修者不受情緒干擾影響判斷。

  但在此階段,法力只是最初之法力,性質上其實與源炁差異不大。

  比如接引無相源炁,化生之法力,即爲無相法力。

  而到了蛻凡期,則開始煉化源炁,使化生法力,更有個人特色,更具自身特性。

  不過,煉化源炁,說着簡單,卻不可等閒視之。

  源炁,乃天地之間無數法則、規則本源之氣。

  如果說締結法種,是以人身九宮,承載規則之力,並將規則之力,視作槍械、車輛等器具。

  那麼源炁化生之法力,就可視作催使器具所需能源。

  用南奕前世常用術語來說,就是遊戲技能與藍條。

  而煉化源炁,就是使藍條性質發生變化,更契合修者自身特性,進而使技能威力更強。

  不過,究其本質,煉化源炁,當是以自身意志、自身之道,代替法力源炁的規則之理,即以己心代天心。

  可天心,當然不會任由修士己心輕易取代。

  一旦養氣修士破境蛻凡,欲以己心代天心,就會引來規則之理反噬,生出種種異狀。

  如果心性修爲不夠,被自身異狀動搖心神,就會惡性循環,愈發心神失守,最終變作意識被磨滅的活死人。

  南奕身懷「全愈」天賦,破境蛻凡,雖同樣會迎來無相源炁規則之理反噬,卻不會被異狀震住,無形中減輕了蛻凡之時的心理壓力。

  他開始破境。

  開始以己心代天心,取代法力源炁中的規則之理。

  冥冥之中,南奕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人影無相。

  於是,南奕也跟着,一一化去耳、鼻、口、眼、眉五官,變作了無面之人,像個滷蛋。

  失去雙眼的南奕,彷彿陷入了無邊黑暗,死寂至極,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可南奕不爲所動。

  如果世界無光,自身便是光源所在。

  他觀想自身立於無邊黑暗之中,並驟然綻放光芒。

  於是,黑暗裂開,有光,自內部傳向外界;亦有光,從外界照進黑暗。

  兩光交匯,南奕看向彼方。

  卻見對面竟然也是自己,一個居於藍星,站在自己熟悉房間中的“南奕”。

  南奕擡手,下意識地觀想出一把長劍在手,欲一劍斬向對面。

  但他頓了一下。

  他在想,爲什麼會下意識地想一劍斬向對面呢?

  是覺得對面乃幻象?

  南奕冷靜自省。

  此處,乃自身心相,主觀意識所化。

  彼處,當是潛意識之顯現,心外之相。

  可心內心外,皆爲吾心。

  吾心安處,即是吾身之所在。

  南奕散去長劍,改爲與對面的“南奕”握手。

  當兩人視邊界如無物,握上手時,黑暗世界的殘留壁障,亦隨之散去。

  繼而,南奕重新長出了五官。

  甚至於不出意外,成功破境蛻凡。

  至此,入道修行兩月又半,南奕蛻凡入門,成功趕上尋常修士十年之功。

  但南奕睜眼,未及高興,卻是扭頭看向客房桌子上的鏡子。

  入目所見,是一張不知該說熟悉還是陌生的臉。

  這張臉,既非南奕之前,也就是原身的臉,亦非南奕前世的臉。

  因爲,它有七分像原身,亦有三分像前世。

  此乃南奕心相之相,於蛻凡之後,化作南奕本相面貌。

  南奕恍然間,竟有些自嘲:原來,穿越近四月,自己已然習慣了此世生活,連心相,亦是以此世面貌爲主。

  不過,這點感慨,只是南奕心湖微微泛起的一絲漣漪,很快便散去不見。

  他開始在想,自身道途,會是何道。

  蛻凡期,煉化源炁,讓法力契合自身特性,是一種被動的契合。

  若是想清楚自身道途,主動契合,會使源炁煉化更快。

  當然,破境築基時,確定自身道途,亦是前提條件。

  南奕眼下,對自身道途,雖有不少想法與規劃,卻也很難言簡意賅地總結自身之道。

  這一點,尚需他慢慢琢磨總結。

  南奕收斂思緒,準備心神遁入武靈界,向其他人知會一聲自己已成功破境蛻凡,順帶問問南天城近況。

  閉關破境,不知時日。

  南奕眼下,只能大概確定仍處四月,卻不知自己閉關多久,到了具體哪一天。

  但就在此時,郡守楚狂生,竟動用郡守法印,於南天城上空,浮現巨大投影——並非其主動投影,而是楚狂生一旦使用郡守法印,就會自發浮現投影。

  動靜如此之大,也是郡守法印不可輕動的原因之一。

  可楚狂生眼下,竟完全顧不得投影一事,毅然動用起了郡守法印。

  他略顯狼狽,在喚出郡守法印後,震怒道:“霍子良,爾安敢!”

  但下一刻,催動郡守法印,正欲發狠的楚狂生,臉上表情,竟從震怒轉爲驚恐:“霍子良?這怎會,怎會如此?”

  其聲遍傳全城,就像是在人耳邊大聲開口,叫全城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本是爲了方便楚狂生展露威嚴。但此時,南奕卻從楚狂生聲音中,聽出了其完全忘記掩飾的驚恐之意。

  與此同時,霍子良的聲音,竟然也遍傳全城。

  “楚大人,你不過是憑藉官身權柄催動郡守法印罷了。你既不解其理,自然也不會理解,我是如何做到的。”

  伴着聲音,霍子良的投影,竟然也出現在了南天城另一側的上空。

  兩人投影,一南一北,遙相對立。

  楚狂生一臉驚恐,顯然是心神失守。

  霍子良雖然嘴角溢血,雙眸卻好似在發光,炯炯有神,掛着從容笑意。

  見此一幕者,幾乎不用多言,瞬間便會一個激靈,在心中暗道郡守楚狂生完了。

  南奕也不例外。

  但驚訝之餘,南奕亦是錯愕不已,着實不解:“霍子良,怎會拿到郡守法印的控制權?”

  甚至於,霍子良的控制權,看起來竟還在楚狂生之上。

  楚狂生臉色漲紅,死死抓着郡守法印,想將霍子良強行鎮壓。

  霍子良雙手負後,並未拿着郡守法印,只淺淺笑着,卻反而令楚狂生投影,愈發虛幻,眼看着便要消失不見。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自誠友書店處暴起,驟然沖天。

  陶知命平靜聲音,同樣傳遍全城:“霍子良,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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