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矛盾初顯
“這是什麼肉?比我以前喫過的東西美味一萬倍。”
“這酒不夠烈,小二……”
望着爛醉如泥的法海,陳楚叼着香菸坐在對面。法海的酒品似乎不是太好,喝多了就大喊大叫,像是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一樣。不知道這個時候放個美女在他面前,他會不會破了色戒?
想到這裏,陳楚忽然露出一抹壞笑,似乎……可以試試啊。
還是算了吧,自己和法海無冤無仇,這小和尚也不像傳說裏那麼討人嫌,再者,他好歹喊自己一聲大哥,自己怎麼能幹那種沒人性的事情?
“法海啊,你自己先喫着喝着,困了就趴着睡會,我有事去忙,一會過來找你。”
法海一把拉住他,醉意朦朧的雙眼盯着他,道:“香菸……”
陳楚掏出才抽沒幾支的香菸丟在桌上,連火摺子也給了他,道:“少抽點,這玩意對身體不好。”
法海哪裏聽得見,此時已經拿出香菸對嘴點上,啪嗒啪嗒津津有味,像個老煙桿。
陳楚站在門口,看着直直嘆息,好好的一個少年,就被香菸如此毒害了。
許仙昨日回去已經晚了,許嬌容也沒有打算和他說這件事情,所以當許嬌容走進福滿樓時,許仙瞪着雙眼,一臉喫驚。
“姐姐,姐夫,你們怎麼來了?”
許嬌容特意換了一身半新的衣服,打扮得體,道:“姐姐來見見白姑娘。”
許仙納悶:“白姑娘?哪個白姑娘?”
陳楚丟下法海,從包房出來,才下樓就看見李逍遙一臉笑容的迎向許嬌容夫婦。
“許大姐,你來了,快裏面請,白姑娘正忙着弄菜了,一會就來。”
許嬌容驚訝道:“白姑娘還會做菜?”
李逍遙笑道:“這算什麼,白姑娘操持家務可是一把好手,別看她長得跟仙女似的不近煙火,其實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區別。”
陳楚走下來,與李逍遙打了個招呼,李逍遙互相介紹,陳楚很熱情道:“原來是漢文的姐姐,大姐你好。”
接着又十分巧合的碰見胖子與孟姝、眼鏡男等人,大家都很有禮貌的和許嬌容打着招呼。李逍遙介紹說這些都是白姑娘的朋友,許嬌容直誇他們有禮貌,家教好,心裏對尚未見面的白素貞好感更甚。
許仙站在櫃檯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他的一臉茫然,胖子走過和他說了一陣話。聽完後,許仙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
許仙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結巴道:“我和白姑娘……”
陳楚走過來,道:“漢文,你喜歡白姑娘嗎?”
興許是陳楚問的太直接,許仙皮薄,一下子就紅透了,陳楚嚴肅道:“漢文,是個男人就果斷點,別婆婆媽媽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許仙被激的面紅耳赤,猛然擡頭,道:“喜歡!”
陳楚一笑,這小子,總算是說出心裏話了。
幾人站在櫃檯旁,望着許仙,露出促狹的笑容。
孟姝調笑道:“許仙,看不出來啊,喜歡白姐姐多久了啊?”
許仙有些不敢看孟姝,他感覺自己的心理很奇特,他其實一開始是喜歡孟姝的,但是孟姝已經成親,這便等於杜絕了他的希望。他與白素貞相識於朱府,當初孟姝爲他極力介紹時,他還拒絕過,但隨着時間的遷徙,他對白素貞的情感,似乎有些變化了。
白素貞卻並非如此,她的心中,比許仙更加糾結。
張市長所言非虛,尤其是有關她尚未化形時的一些事情。她算過許仙的生辰八字,他的祖上,的的確確曾是許家溝村一名老者。而那位老者,也的的確確將趴在玉靈芝上修養的她,救了起來。
但是在此之前,卻是陳楚爲她傷的金瘡藥。她至今難忘,陳楚拿着白瓷小瓶,在她的眼前輕輕晃着。那溫柔善良的眼神,令她永世難忘。自己的恩公?難道真的不是他嗎?
許嬌容夫婦在李逍遙的帶領下走入包房,包房經過二次裝修,豪華非常。
“大姐,你們坐,小二,上茶,最好的龍井。”
許嬌容夫婦有些侷促,李逍遙自然看得出來。便坐在一旁,閒聊拉家常,不消片刻,許嬌容夫婦便自然起來。
“漢文是福滿樓的掌櫃,白姑娘是福滿樓的老闆,大姐你倆啊,就是這酒樓老闆老闆娘的姐姐姐夫。”
李公甫兩眼放光說道:“那我以後來喝酒是不是不用給錢?”
許嬌容連連擺手:“那可不是,這酒樓是白姑娘的,就算是和漢文成了家,那也得分的清楚,我們家漢文可不是爲了貪圖榮華才娶她的。”
李逍遙眼睛裏有笑容,目光若有若無的瞟向許嬌容背後的牆壁。
隔壁房間,白素貞與小青坐在牆邊,對面端坐着一臉安詳淡然的張市長。
“姐姐,這許仙的姐姐挺明事理哎,雖然窮了些,但卻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小青說道。
白素貞微微點頭,看向張市長,張市長雙眸微閉,腦袋微微晃動,指了指牆壁,道:“繼續聽聽。”
“大姐,你對弟媳婦都有些什麼要求?”李逍遙裝作隨意聊天問道。
許嬌容想都不想,道:“我只求她和漢文相親相愛,互相扶持,聽你說的這麼多,這個白姑娘一定是個溫柔善良通情達理的女孩,這麼優秀的女孩,能看上漢文,那是漢文的福氣,我又哪能貪心要求那麼多?”
又聊了許多,李逍遙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道:“白姑娘應該忙完了,我過去看看。”
出了門,李逍遙直奔隔壁包房,推門而入,笑眯眯的望着白素貞。
“白姑娘,請跟我走吧。”
白素貞臉頰微紅,點了點頭,起身與小青挽着手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又回頭望了一眼張市長,張市長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好一段姻緣啊。”
外面響起開門聲音時,許嬌容有些緊張的坐直了身子,一臉端莊的坐着,不時擠出一絲笑容,生怕太過嚴肅嚇到準弟媳婦。
李逍遙攜着白素貞前腳剛剛踏進門,許仙后腳就跟了上來。
陳楚一衆人在樓下瞪得心急火燎,反倒是張市長最淡定,陳楚越看這老傢伙越覺得他有當神棍的氣質,這要是穿越到封神榜,他不用化妝直接就能演申公豹。
眼鏡男閉着眼睛坐在窗戶旁,冰山女王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輕聲詢問:“怎麼了?”
眼鏡男睜開眼睛,冰山女王分明從他眼中看見一絲暴躁,但只是一閃而逝,立刻換上了溫柔的微笑,搖頭,道:“沒事。”
冰山女王便不問,經過幾次生死,她可以感覺到眼鏡男對她的濃濃愛意。她開始排斥,但是剛剛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需要有安全的依靠。但是隨着時間過去,期間發生的種種讓她對眼鏡男越發的依賴。眼鏡男或許不如陳楚的修爲強大,但他總能讓自己感覺到安全。
上一場穿越,任務完成的前一刻,她被劍客暗殺,差點死於非命,是眼鏡男救了她,並在之後的時間裏悉心照顧她。正是那一次,眼鏡男展現出來的溫柔細心與對她的愛意,融化了她。
冰山女王並未將自己交給她,極早便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冰山女王深深知道,男人對於太過容易到手的東西,永遠不會覺得珍貴,更不會珍惜。
然而眼鏡男也未曾像她想象的那般借這次事情刻意與她套近關係,並藉此與她親熱。他與她做過最親暱的事情便是擁抱牽手,兩個人甚至連親嘴都沒有過。冰山女王很偶然的通過小細節發現,眼鏡男似乎從未談過女朋友,他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滯澀,害羞。
男人對於初戀總有一份割捨不下的特殊情感,而對待初戀,也更加認真與珍惜。
冰山女王很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在這個異世界遇到眼鏡男這樣的男人。
“周大哥,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冰山女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眼鏡男帶着詢問的眼神,問道:“什麼事情?”
冰山女王瞥了眼身旁的幾人,起身向外面走去,眼鏡男等了一會,才起身跟上去。
屋外細雨霏霏,遠處豔陽高照,巨大的落差形成一幅美麗的景象。
穿着素色長衫的古人們,行走在如畫般的街道上,如一幅清明上河圖,在眼鏡男與冰山女王視線中徐徐展開。
冰山女王取出一包女士香菸,點了一支,自顧自的吸着。眼鏡男並未阻止,他喜歡她,所以尊重她的一切。自由是兩個人對愛情的最大同步。
冰山女王吸菸的姿勢很優雅,食指與中指前端夾着香菸,小拇指微微上翹,煙霧輕輕的,籠罩在眼前,有一股朦朧感。
“京城貢院外的那名劍客,是朱儁。”她輕輕的說。
眼鏡男瞳孔微微收縮,一股冰冷殺氣頓時佈滿雙眼。
“有證據嗎?”
冰山女王忽然自嘲一笑:“即使有證據,有用嗎?”
眼鏡男沉默。
她說的對,即使有證據,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陳楚會殺了他?
呵呵,這絕對不可能。
眼鏡男點燃一支香菸,與冰山女王並肩站在臺階下,任由霏霏細雨如霧灑在臉上,感受着那一股清涼的溼潤,眼鏡男心裏的決定,越發堅定。
抽完最後一口,眼鏡男直接用大拇指與食指捏住還在燃燒的菸頭,搓了搓,將火星搓滅,一抹黑色印在指腹。
他望着冰山女王,溫柔一笑,聲音輕柔卻堅定到讓人無法懷疑:“誰也不能欺負你,誰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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