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們已經是導師了,不過距離傳說中的創師級別,感覺,還有很長一條路。
當天市集逛下來,喬彬猶意未盡,盤算着把大陸所有地區的早市都逛完。
當然,這對於他這個空間神祗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了。
言鑰察覺到了他的打算,愉悅地眯眼,隨性纔是空間神最大的特點。
捏了捏已經交握了一天的手,心中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這無數的歲月中,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心情更加的愉悅,擡起手,分別在兩隻手背上印上一個吻。
弗萊黯感到柔軟的觸感,紅暈出現在被黑綢覆蓋了一小半的臉頰上。
而喬彬,直接喜形於色,在言鑰留下吻的地方又親上,眼神看着言鑰,帶着|挑逗,完全不顧青天白日,大庭廣衆。
當然,對於這三個異類,大多人選擇了無視。
“下午就去神塔。”言鑰一行慢慢走着,突然說道。
“誒……”喬彬發出一聲感嘆,不知是爲了感嘆自己早市計劃的破敗,還是感嘆神塔——這個與光明神緊密相聯的地方。
言鑰聽着這聲音,像是惡作劇成功般眯了眯眼。
喬彬也看到了這個微小的動作,又是一聲感嘆。
弗萊黯在一邊繃緊了臉,一臉不樂。
中午吃了飯,三人準備小憩一下,就去神塔。
因爲三人的緣故,爲了方便安全問題,要了三間房,一人一間。
而當言鑰剛坐在牀上時,弗萊黯一臉淡定地推門走了進來。
“黯?”言鑰帶着疑問喚道。
弗萊黯沒有說話,走到言鑰身前蹲下,伸手服侍言鑰脫鞋。
言鑰擡起腳,讓他更加順利地脫下自己的鞋,伸手摸了摸灰髮發頂,眼底帶着一絲笑意。
而這時,言鑰感到自己的腰際一緊,一束紫發出現在眼前。
言鑰有些無奈,空間神的力量又加大了,現在幾乎無法令他察覺了。
但是,更加令他無奈的是現在這兩個人。
看着一左一右,環着自己腰和脖子的倆人,幽幽嘆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而當他睡得迷迷糊糊時,又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啪噠聲,三人徹底驚醒。
看着門口火紅的身影,言鑰有些頭疼。
“費爾,什麼事?”揉揉自己發漲的眉心,問道。
“鑰~你們回來了~真好!”費爾作勢撲向他,但是被他身後的一人順手就阻攔了。
“啊,沐沐,放開我!”費爾作勢掙扎。
“正事。”
“嗚嗚嗚……可憐的我被你背叛了,還沒有自由……”費爾繼續抹淚哭泣狀。
身後那個一直站在費爾身後的深藍色身影頓了頓,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任費爾一個熊抱,讓言鑰差點把自己的肺給吐出來。
咳了咳,推開身上的人形紅熊,看着背對沐至的火紅眼眸中得逞的笑意,只有爲被喫的死死的沐至默哀了。
“有事嗎?”言鑰幾乎沒費力就推開了他。因爲喬彬早就拉住了他的一隻手,拉開。
費爾戲謔地看了看三人,環視了一圈又一圈。
沐至已經從自我悔恨中清醒,走到費爾身後,拍拍他的肩膀。
費爾才收了眼神,說道:“我要請長假!”
言鑰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你,放棄火神的身份?”言鑰皺眉問道。
費爾搖頭,“如果可以我也想,以後就只是和沐至在一起,永遠的。”
手握住了沐至放在他肩膀的手上,聲音有些顫抖,可能是激動。
“……那只有等另一人自主產生神格,或者你將神格給他。”
而將自己的神格給了他人,最多,只能使自己的靈魂活得過一世。
“當然是我去親自教導他啊,我要永遠誒,大不了,到最後我當副的神祗。”費爾無所謂地說道。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言鑰聳肩,沒了法則加身,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了。
費爾也感覺到了,只是,他眼珠一轉,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
“……沒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下了場雨,
涼快了,耍high了。。
我道歉。。
我悔過。。。
“和你那具身體有血緣關係喲。”
言鑰愣了愣,想起另外一個同樣似火的身影,腦袋有些難受。
趕緊轉移話題:“你的煙呢?”
“……”費爾沉默了一會兒,說,“丟了,就這樣吧,就是給你報備一下,走了!”
說着,撲向沐至,往房間外走去。
而這一打擾,沒時間休息了,三人準備直接去神塔。
在房內留下房錢,在一陣紫光後,三人出現在了神塔之下……
神塔已經更顯得破敗,爬滿了綠色的植物。
而原本被掩蓋了的衆神使的白骨,詭異地□了出來,帶着深深的寒意。
甚至,有一隻手的白骨,斜向上伸着,對着塔頂唯一的窗口。彷彿在死後,仍希望回到那個囚獄。
言鑰嘆了口氣,揮手,白色的火焰蔓延,覆蓋住了累累白骨,不一會兒,僅僅是那些白骨化作了灰塵,隨風消散了。
植物卻更加顯得蔥鬱。
找到當初那個魔法陣,直接上了塔頂。
而喬彬還饒有興致地研究那個古魔法陣。
言鑰推開已經佈滿了灰塵的木門,裏面的環境還是那般,沒有一絲變化。
而原本應該已經空掉的中間放書的位置,卻放着那本又被還原的書。
依舊是那華麗復古的封面,潔白完整的外表。
言鑰瞳孔微縮,走了過去。
弗萊黯也沉默跟上。
喬彬自是感到了事情嚴肅性,也走了上去。
言鑰伸出手,觸到了結界。
結界一陣漣漪,就當言鑰要碰到書的時候。
“鑰,你來了。”韋斯的聲音出現,帶着笑意。
言鑰的手頓了頓,還是將那本書取了出來。
“鑰,將它取出來做什麼呢?”現在的韋斯——布萊曼看了一眼又恢復了殘破外表的那本書,又看着言鑰說道。
言鑰沒有理會,開了那把側邊的鎖,慢慢的翻着。
頓時,整個房間陷入了詭祕的沉默,只有紙張翻閱時發出的聲音。
“鑰,不要看它了。”布萊曼突然開口,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沉。
言鑰卻仍舊慢騰騰地翻着。
布萊曼走了過來,剛好到了言鑰的面前,言鑰也停下了翻書的動作。
摸着那頁被撕掉的痕跡。
“知道這頁,爲什麼被撕掉嗎?”言鑰開口問道。
布萊曼咬牙,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言鑰笑了笑,伸手到自己耳飾上,摸了摸那顆從那具身體上取下的那顆圓潤的深海藍玉,取出了一張已經翻着昏黃的紙張,說道:“你想看嗎?”
布萊曼盯着那張紙,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言鑰慢慢將它理了理,便往手上翻開的書上湊去,準備和那撕痕相拼湊。
布萊曼已經是黑着臉地開口:“你想做什麼?”
“數千年前,沒有做的事情。”言鑰冷淡地開口道。
布萊曼開口說的話帶着一股到不清楚的感情:“難道你忘了?”
言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那雙金眸,淡淡地說道:“該忘的都忘了。”
“……你的意思是,你都忘了嗎?”布萊曼的聲音帶着瘋狂,金色的顏色也開始變得混沌,看不透徹了。
“呵呵。”言鑰卻淡淡地笑着,淺淺地勾起嘴角,“忘了就忘了,連着,爲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也快忘了。”摸着自己的臉頰,看着那雙已經顯示瘋狂的雙眸。
布萊曼越來越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那股憤怒,吼道:“父神!你不是愛我的嗎?爲什麼可以原諒那個灰色的傢伙,就不能原諒我?!”
言鑰眼神有些悲哀,看着他:“布萊曼,時間之於感情,是最好的考驗。”
布萊曼突然停了下來,沉默着。
言鑰收回眼光,繼續將那張紙湊近撕痕。
布萊曼這次沒有阻止,氣氛再次陷入詭異沉默中。
喬彬站在一邊,壓下心頭的煩躁,記憶傳承使他對光明神沒有一絲的好感。
而看到他對言鑰的可以說是逼人的舉動,那壞感就更加明顯了。
身側弗萊黯的威壓也大得驚人,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在苦苦壓抑着,這是言鑰與光明神的事,雖然當初也有他的份。
言鑰將兩者相接,喃喃地吟誦。
只見紙張與書的痕跡也開始慢慢減少,最後,恢復如初。
而那張紙,仍舊是那副模樣沒有變化,卻和變回殘破模樣的書本份外相符。
布萊曼擡起頭,看着他,聲音突兀地,變得沙啞:“真的,要這樣?即使,我會消失?”
“布萊曼,你知道,你已經要消失了。”言鑰仍舊看着手上的那本書,低聲說道,完全沒有回答布萊曼問題的意思,“消失不是我的意願,是它。”
說着,和上書,摩擦它粗糙的封皮。
“父神……”布萊曼喚道,帶着一絲愛慕,他的父神,並不想要他消失,他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布萊曼篤信這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