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滿心怨憤
他怎麼可能將所有的精力用在一個什麼都不能帶給他的女人身上?他需要的是助力,因此就絕不可能怠慢府裏那幾個自己大張旗鼓娶回來的女人。
沅申除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府裏還有兩個妾室,沈玲連着幾日沒等到沅申,又不敢發作,於是讓身邊的丫頭去傳話,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只是話傳出去了,沅申依然沒有出現,只是讓人送了些東西過來當做迴應。
“這些有什麼用?三皇子呢?不是說已經回府了?爲何不來見我?是不是你們沒將話帶到?”
小丫頭特別委屈,“姑娘,三皇子身邊的人不讓我們見三皇子,只說了會轉述……”
“沒用的東西!他們這麼做,當然是有人指使的!”
沈玲眯着眼睛,這種事情她從前聽得多了,三皇子對自己的寵愛,定是讓某些人心生妒忌,所以一定是她們買通了三皇子身邊的人,讓三皇子不來自己這裏。
一定是這樣!
沈玲心中憤憤不平,“我要見三皇子,誰都別攔我,他在哪裏?”
在沈玲這裏,三皇子口中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真的,自己就是他尋尋覓覓的心肝寶貝,只要見到了三皇子,他一定會爲自己做主。
然而沈玲沒想到的是,她根本沒能見到沅申,甚至連他在的院子都沒能進去。
那些守衛將她攔在外面,在沈玲想要高喊三皇子的時候,一旁的婆子一擁而上,堵着她的嘴將她拖回了院子。
沈玲被架回院子的時候頭髮都被扯散了,一雙眼睛瞪得通紅,裏面的怒火彷彿能將人燒成灰燼。
口中的布條被拿走,壓抑在她喉嚨裏的謾罵傾巢而出。
“你們竟敢這麼對我!你們這些惡奴,我要讓三皇子……”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沈玲都蒙了,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幾道紅痕。
動手的婆子輕描淡寫地揉了揉手,“沈姑娘,您剛進府裏沒幾日,對皇子府的一些規矩怕是不明白,殿下讓老奴來好好教教您,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沈姑娘原諒。”
沈玲腦子裏充血,等反應過來之後,張牙舞爪地想要撲過去打回來。
“我要見三皇子!我要讓他把你這個賤奴亂棒打死!”
沈玲被好幾個人束住手腳,那婆子臉上也不動怒,“姑娘如此做派好似中了邪氣,殿下身體貴重,先去稟了殿下,之後的日子姑娘都不適合侍奉。”
她笑吟吟地看着瘋魔的沈玲,“姑娘脾氣這麼暴烈,老奴也不方便教授,先餓個三日,等姑娘氣兒順了再說。”
“你敢!”
沈玲目眥欲裂,然而那婆子一揮手,她就被拖着關進一個小屋子裏。
門外一陣鎖鏈的動靜,沈玲衝過去推門,門已經被鎖住。
外面還有交代的聲音,“角落裏有便盆,每日會給姑娘送一碗水來,姑娘若是弄灑了,可是沒有第二碗的……”
“開門,你膽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讓殿下將你碎屍萬段!”
“老奴不過盡了本分,等姑娘先熬過這三日再說。”
沈玲簡直要氣瘋了,口腔裏有着淡淡的血腥氣,臉頰腫得老高,她不斷地高聲叫着,踹門踢門,可外面始終沒有人理會她。
等她嗓子都喊啞了,門上纔開了一個小口,一碗水從外面被推了進來。
沈玲一把將碗揮到地上,“我要見三皇子,讓我見他!”
小口關上,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姑娘就省省力氣吧,府裏的規矩,是不許人糟蹋東西,姑娘既然不渴,那下一頓水也不必送了。”
很快,外面又是一片安靜,任憑沈玲如何發出聲音也沒人迴應。
她的力氣很快用盡,身上的各種不適,在安靜中逐漸放大。
臉頰一抽一抽地刺痛,渾身好幾處都疼的緊,怕是都破了,不過最最難捱的,是她此刻的乾渴。
喉嚨用力過度,火辣辣一樣,往外吐氣彷彿能冒煙。
地上被她揮掉的碗,旁邊還殘留着不多的水跡,碗倒扣在地上,豁出一個小裂縫。
她再憋屈憤怒,無人理會也沒有半點作用,沈玲靠在門邊,彷彿做了一個噩夢。
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麼忽然,就變得不一樣起來了?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時間慢慢地流逝,沈玲的傲氣和自尊,隨着身體裏的水分一點點地消失。
在這個只有一個便盆的小房間裏,她好像被扒掉了一層皮,下一碗水送進來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捧着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還、還有嗎?再給我一碗,半碗也行。”
小口不近人情地關上,沈玲捧着碗,將碗底剩餘的幾滴水珠喝乾淨。
她首先得活着,得出了這個門,才能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三天之後,屋子的門被打開,嬤嬤掩着鼻子,讓人將沈玲拖出去。
三天只靠着水熬過來,沈玲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臉色煞白地被拽出去,身子直往地上滑。
“沈姑娘可想明白了?”
嬤嬤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眼裏有着不明顯的憐憫和嘲弄。
真當皇子府這麼好進的?沒身世沒背景,以爲仗着一張還算漂亮的臉就行了?
皇子殿下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她也不是傾國傾城,哪裏來的自信能夠迷的住三皇子?這種異想天開的性子,府裏可是容不下的。
沈玲胃裏攪的難受,早已經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麼,嬤嬤冷笑一聲,“沈姑娘不回答,莫不是還沒想明白?既然如此……”
“明白了明白了!”
沈玲忽然尖聲叫起來,她不要回那個屋子,她從小嬌養到這麼大,身邊都是有人伺候着過日子,何時喫過這般苦頭?
“明白了就好,來人,送沈姑娘回屋子裏歇着,再跑出院子驚擾到府裏其他人,可就不是三天的事兒。”
沈玲回去之後就要求喫飯,渾身上下狠狠搓洗了一遍,等她緩過勁來,心裏卻已經生出了忌憚。
她一直盼着這三日裏三皇子會來找她,她心裏一直想着,三皇子若是瞧見了她的樣子,會如何爲她做主,會如何懲罰那個惡奴。
這樣的想法一直支撐着她,她才能熬得過來,但三天裏,三皇子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自己叫的那樣慘烈,動靜那樣大,她不信三皇子會不知道,可他卻沒有出現……
沈玲心裏忽然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爲什麼?爲什麼濃情蜜意轉瞬即逝,她不是三皇子口中最心愛的人嗎?她受到這樣的對待,爲什麼三皇子不來救她?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她不是,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嗎?
……
謝謙閉關作畫的時間裏,沈鸞招待的對象就變成了劉小昭。
她越發覺得這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性子跟她尤其的合。
尋常從小身上帶病的人,心態都會憂鬱一些,比如沈鸞就見過秦戈的兄長,也是孃胎裏帶的病,成日臥牀不起,臉上很少有什麼情緒的變化。
但劉小昭不同,她幾乎時時刻刻臉上都帶着笑容,彷彿一點兒都不受身子的影響。
“小時候大夫就說,我活不過五歲,我祖父那邊的人將我當做燙手山芋,把我送回外祖身邊,外祖父外祖母心疼我,悉心照顧讓我長到這麼大,所以我現在每過一日,都是賺來的,當然要開開心心的。”
劉小昭笑容裏見不到一絲陰霾,看的沈鸞都忍不住摟了摟她,“會好的,哥哥答應幫你在晏城找大夫,他說話從不騙人,很快就會有迴應。”
劉小昭開朗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弱弱地說,“會不會太麻煩沈大哥了?其實我的病也瞧過不少大夫,都沒什麼進展,我也不抱多大的希望。”
“那怎麼成,你放心吧,晏城這裏我哥熟着呢,一個不成咱們請兩個,三個,總會有辦法的。”
劉小昭目光越發飄忽,“真的可以嗎?若是太麻煩就算了,沈大哥那樣身份的人,哪兒能爲了我這麼個微不足道的人費心?”
沈鸞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看得出劉小昭對哥哥的忌憚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哥哥雖然爲人冷了一些,也不至於那麼可怕纔是。
“小昭妹妹,莫不是我哥哥對你做過什麼或是說過什麼,你這麼怕他?你告訴我,我回頭幫你說一說。”
劉小昭直襬手,“沒有沒有,沈大哥怎麼會對我說什麼做什麼。”
“那你爲何一提起我哥哥就一副心驚膽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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