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黑水河之下
第二天一早，洛亦便跟上官清寒匯合，然後朝黑水河方向而去。
雖然冷邪那邊的人可能更多，但是他們這邊有兩位貨真價實的聖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安全問題。
真遇到圍攻，也可以脫身，所以他們並沒有隱藏行蹤，而是堂而皇之的前往黑水河。
經過半天的趕路，四人也穿過層層山川，來到黑水澗的禁地，黑水河。
這是一條極其寬廣的大河，河水呈現漆黑之色，整條河的水都是黑色的，看着有些瘮人。
“這就是黑水河嗎？很不對勁。”神國的那位聖人看着黑色的水面，袖袍一揮，一片枯葉打着卷，落入河中。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片枯葉剛落到水面，便是直接沉了下去。
“居然沉了。”上官清寒看到這一幕，神色也是一震，這是什麼水，居然連葉子都漂浮不了。
“看來這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水，沒有浮力。”獨孤伊人說道。
神國聖人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下面有什麼東西，我們無法感知到，任何落到水面上的東西都會被吸下去。”
洛亦走到岸邊，伸手抄了一些黑水揚起。
“這水？”洛亦心頭一動，看着是黑水，可是落在手中卻是輕飄飄的，沒什麼觸覺，像是一團霧氣。
“這是一種密度很罕見的水，因爲密度太低，所以任何東西落到上面都會沉下去，至少葉片的密度要高於這種黑水。”洛亦說道。
“密度？”上官清寒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呃，其實就是這種水的密度承受不了任何重物。”洛亦道，跟他們解釋密度是什麼，這是很難的事情。
“這應該是一種水霧。”獨孤伊人玉手一揮，一團黑水匯聚而來，她神色微怔：“這東西能消磨體內的墟力。”
聞言，神國聖人也連忙抄起一團黑水，片刻後，臉色微沉：“我的神力在消散，看來這種水不能接觸。”
聞言，上官清寒取出玉瓶，裝了一點黑水，然後道：“一路上倒是沒見到邪界的人，看來他們已經渡過去了。”
“我們也趕緊動身吧。”神國聖人說道。
四人騰空而起，對着黑水河的另一面飛過去。
在路過黑水河的上空，洛亦忍不住看向漆黑一片的水面，難道異度空間就這這條河的另一邊？
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不過看到前面的三人，他暫時壓下心頭的狐疑，飛到對面。
這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遠處有些山峯錯落，很平常的地方。
“一直沒有發現邪修的身影，難道他們已經進入異度空間了？”神國聖人皺眉，他們飛行了很遠的距離，卻是一個邪修都沒有發現。
“他們來的比我們早，而且更早之前就有邪修掉進異度空間了，他們瞭解的情況應該比我們更全面。”獨孤伊人說道：“必須要儘快找到他們。”
四人又飛行了一段距離，依舊沒有發現邪修的身影，這讓衆人越來越疑惑。
“會不會……我們一開始就找錯地方了。”洛亦忽然出聲。
幾人都看向他，神國聖人道：“應該不會，黑水河又不是什麼難找的祕密之地，除非這裏還有第二條黑水河。”
“不會。”上官清寒搖頭，道：“從未聽過這裏人說過第二條黑水河。”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洛亦點頭。
上官清寒盯着他，道：“你覺得我們剛剛經過的地方不是黑水河？”
“那條的確是黑水河，但是藏着異度空間的黑水河，或許我們並未找到。”洛亦搖頭，從沒人知道異度空間究竟在黑水河的什麼方位，因爲凡是進入異度空間的人，就沒有活着出來的。
趙香爐她們雖然是個例，但是蕭時染與她們接觸的很少，也只是知道異度空間的入口在黑水河，但究竟是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
他們下意識的認爲，只要渡過黑水河，就有可能找到異度空間。
也許，他們在大方向就已經錯了。
“這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痕跡留下，就算邪界之人有意清除痕跡，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獨孤伊人輕聲道：“或許他們從沒有抵達過這個地方。”
“那麼真正的黑水河還能在哪？”上官清寒道：“抵達黑水河的路上，我們也看到邪修路過留下的痕跡，證明他們的確是走了這條路。”
“可是渡過黑水河，就沒有他們的痕跡。”
洛亦的話音剛來落下，另外三人心頭便是一動，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上官清寒盯着洛亦，道：“你是說真正的黑水河，在我們看到的黑水河下面？”
“排除掉其他不可能，就只有那裏了。”洛亦點頭。
聞言，另外三人眉頭都是一皺，那種水他們見識過其厲害，掉進其中，一點能量也不能催動，否則都會消失。
如果真的進入其中，一旦遇到任何危險，他們都沒有辦法面對。
“先回去看看吧。”說着，洛亦率先返回去。
獨孤伊人快速跟上。
上官清寒見狀，也只能無奈返回。
“小姐，那條河不能輕易下去。”神國聖人小聲道：“那個伊洛，我們也不是非見不可，也許他早就離開黑水河了。”
上官清寒搖了搖頭，道：“那個人出現在這裏，並且高調屠聖，說他跟異度空間沒關係，你信嗎？”
神國聖人沉默。上官清寒繼續道：“而且邪界的人已經下去了，若是裏面真有什麼東西，我們可就失了先機，既然他冷邪可以下去，洛亦也敢下去，我爲什麼不敢。”
聞言，神國聖人也不再多言。
四人返回河邊，望着黑漆漆的水面，一時間都有些拿不準。
越是強大的人就越在乎力量，他們不敢想象，若是進去其中，失去了力量會怎麼樣。
上官清寒取出一把傘，散發着神光，然後慢慢接觸水面。
然而靈傘剛剛入水，上面的神光便在快速的消散。
見狀，上官清寒連忙將靈傘收回來，搖頭道：“看來在裏面，任何防禦措施都不行。”
神國聖人探出一隻神力大手，伸入水中，猛烈的攪動起來。可是，不管那隻大手蘊含着怎樣雄渾的力量，它都在快速的銳減，最後那位聖人只能強行中斷聯繫，捨棄這部分神力。
“太古怪了，似乎不管多麼強大的力量，在它面前都會消散。”他無奈道。
洛亦看了眼獨孤伊人，後者也是搖了搖頭。
“一旦下去，我們就都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了，得要做好準備。”上官清寒道。
“什麼手段都不行，甚至連兩位聖人都毫無辦法，還能做什麼準備，直接下去就行了。”說完，洛亦毫不猶豫，直接跳下去了。
“洛亦。”望着瞬間消失在水中的洛亦，獨孤伊人氣的直咬牙，最後也只能跟着跳下去。
“人就不能太猶豫。”上官清寒說了一句，也是快速跳下去。
“小……”神國聖人張了張嘴，真是一羣瘋子，無奈，他也只能跟着跳下去。洛亦進入黑水中，視線頓時黑暗下來，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雖然他確定這是一種密度很小的水，類似一種霧氣，但是掉進其中，依舊有種落入水中，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而且身體也猶如失重般快速墜落。
他沒有催動混沌真氣，因爲之前試過，一旦動用，就會被這種水笑容掉，下面也不知道有什麼必須要保留足夠的力量。
在下降過程中，洛亦也快速釋放感知，所幸，雖然目不能視，能量不能動用，但是感知還在。
很快，他便是感知到有一具屍體，這是一位邪修，漂浮在水中。
“怎麼回事？”他疑惑，這具屍體怎麼能懸浮在水中，沒有沉下去？
在路過的時候，他一把抓住這具屍體，在消耗一點混沌真氣的情況下，他很快就察覺到，這個邪修體內的邪氣已經枯竭了。
“看來是沒有承受住，想要用邪氣防禦，結果被吸乾了。”洛亦心頭自語，封閉體內能量會快速下沉，而消融掉能量，就會停止下沉。
就像是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當你體內有能量，它便會感興趣，將你吸下去，若是在途中耗光了體內能量，它就不感興趣了。
很快，在墜落了一段距離，洛亦又感知到一具屍體，同樣，也是耗光了體內的邪氣。
“獨孤伊人，可要撐住啊！”洛亦自語一聲，感知到上方有東西在墜落，應該就是獨孤伊人三人。
目前三人沒有散發出任何波動，但是失去力量，失去重心的墜落，不知落向何處，這種未知的恐懼最是折磨人。
邪界的強者死在這裏，就是沒有承受住壓力，釋放了邪氣。
他們既然下來了，必然也是知道這種黑水的神祕能力，可最後，還是沒能承受住。
上官清寒與神國聖人承受不住沒關係，獨孤伊人要是死在這裏，他罪過可就大了。
一路下降，洛亦遇到了第三具屍體，而且他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有時候，即便是他都差點要崩潰了。
沒有任何能量防禦，若是突然到底，任憑他肉身如何堅韌，這種加速度，也足以將他摔成肉餅。
就在他的心理防線慢慢動搖的時候，周圍身體忽然一輕，緊接着，下降速度也是猛然提升。
與此同時，周圍的黑暗也是消失。
洛亦急忙震動混沌邪氣，在即將到底的時候，穩住了身形。
片刻後，獨孤伊人，上官清寒，神國聖人也是降落下來。
當看到下面的場景後，四人皆是愣住了。
這裏……果然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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