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歸心丹
聽着封吾聖咳嗽聲不對，洛亦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了，受傷了？”
封吾聖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邪界的邪聖對我們的進攻加劇了不少，不少道友都因此負傷了。
洛亦眸子一頓，真聖的戰鬥在深空之上，即便是半聖都無法感知到。
這段時間，他自然也聽說過，在極盡高空發生過真聖級別的戰鬥。
沒想到連封吾聖這等級別的強者都負傷了，可見這看不見的真聖之戰，遠比其他戰場更加的兇險。
“邪界那邊應該沒佔到多少便宜吧！”他問道。
封吾聖點頭，道：“不過這個級別的戰鬥愈發的頻繁，對我們而言，並非是好事。”
半聖戰場戰鬥再激烈，損失再大，終究只是半聖而已。
但真聖不同，這個級數的人，都是兩界真正的掌握話語權的強者。
一旦大規模發生戰爭，也意味着兩界徹底不死不休了。
頂尖高層的碰撞，跟下面的小打小鬧完全是兩種性質。
“看來邪界已經加速對我們歸墟大陸的侵蝕了。”洛亦說道：“的確並非好事。”
“這些事，本不應該跟你說的。”封吾聖忽然說道。
洛亦看着他。“遺囑，我已經擬好了。”封吾聖看着洛亦，聲音低沉：“若是我戰死，封族族長，將由你繼承，屆時，你也將改爲封姓。”
“兩位太上長老都會輔佐你，而且你是獨孤伊人的弟子，她應該也會幫你穩住位子。”
聞言，洛亦眉頭頓時大皺，他從未想過做什麼族長。
“太急了吧！”他說道。
封吾聖搖頭，道：“真聖戰場的戰鬥漸漸頻繁了，誰也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真聖隕落事件，早點立下遺囑，就算有一天我戰死了，封族也不會亂。”
望着此刻的封吾聖，洛亦心頭忽然沉重起來。
連真聖都預感到這一天了嗎？
不知道該說什麼。
拒絕的話，似乎也有些刻意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考察你，說實話，一開始你並不是我的最佳人選。”封吾聖輕聲道：“雖說你的實力強大，未來不可限量，但你心情寡淡，心性涼薄，你這種人，並不在乎親情，冷靜的近乎冷血無情。”
“你這種人，適合開疆擴土，不適合鎮守家園。”
“有句話你說錯了，我們並不是一類人，我的涼薄寡淡，是因爲我的心中是封族千千萬萬的人，不能只是考慮親情。”
“但你的涼薄寡淡，是真的涼薄，你不在乎親情，沒什麼血脈能羈絆住你，你的戒心也很重，連親人都不能讓你放下提防，說實話，封玄，甚至是笑笑，都比你更適合做這個族長之位。”
對於封吾聖對自己的評價，洛亦沒有生氣，只是好奇的問道：“既然如此，你爲何要選我？”
“兩個原因。”封吾聖看着洛亦，道：“第一，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將來不管是封玄，還是封笑笑繼承族長之位，他們都壓不住你，一個族長壓不住下面的人，這個位置坐不久，這個家族，也長久不了。”
“第二，我要考慮這亂世，亂世不適合英雄，適合梟雄，你做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你這樣的人，才能在亂世更好的生存下去。”
“太平盛世，封玄，封笑笑都是合適的族長人選，但是在這亂世，你比他們更合適。”
說着，封吾聖看向洛亦，語氣低沉的道：“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你想做什麼，永遠不要……至親相殘。”
“否則，所有人都會離你而去，就算你將來登上至高位，陪伴你的也只有高處不勝寒的孤獨與寂寥。”
“洛亦，你需要有知心相交的朋友，不離不棄的親人，值得信任的戰友，沒有這些，你身處什麼位置，都是一無所有。”
“這不是封族族長對你的忠告，而是你外公……對你的勸誡。”
說完，封吾聖深深的看了眼洛亦，轉身離開。
望着慢慢消失在黑暗中，顯得蒼老的那道身影，洛亦自語一聲：“你說的這些，我從來都沒資格擁有。”
來自祖星，身懷崑崙遺書，身爲煉氣士，就註定，他的身後是空蕩蕩的。
他相信，當有一天，他的祕密全都暴露之後，歸墟大陸爲了一界安寧，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出賣給邪界，或者神國。
他不是沒有想過發展這些，但最後，這些人都會離他而去。
與其最後的各自爲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深吸一口氣，拋開這些情緒，洛亦打開木盒子，一枚圓潤的丹藥躺在其中。
黑夜中，這枚丹藥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極爲顯眼。
“這是……歸心丹？”他眼神愣了一下，丹藥中散發着的聖氣，讓他意識到這是什麼丹藥了。
歸心丹，這是可以助人成聖的丹藥。
這位丹藥煉製起來相當困難，不僅需要大量珍貴的藥材，還需要一位墟力極其深厚的強大真聖，在煉製過程中，不斷的輸入聖氣，融入那些藥材中，再輔以聖火灼燒，將藥材藥性與聖氣融合，糅合成丹。
可以說，煉製這樣一枚丹藥，耗材自不必說，還會消耗一位真聖大量的精力與聖氣。
洛亦看着眼前這枚歸心丹，心頭複雜，他沒想到封吾聖會特意爲他煉製歸心丹。就算是平常時期，煉製出這樣一枚歸心丹，至少都要虛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更何況是現在。
這是他第一次在封吾聖身上，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爲什麼偏偏是這時候呢。”洛亦輕嘆一聲，他最需要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他將歸心丹收了起來，並沒有服用。
雖說歸心丹有助人成聖的功效，但失敗率也很高，狀態不好，就算服用此丹，也難以真的突破到半聖之境。
只有處在第七境絕巔，觸摸到那層半聖屏障，再用此丹，突破的機率纔會大大的增加。
他現在，也只能勉強感知到那淡淡的半聖屏障，並不清晰，此時服用，他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捅開那層屏障。
還是等日後，他能觸摸到半聖屏障，再用此丹，徹底撕碎那道屏障，魚躍成龍，進入半聖領域。
這段時間，洛亦一直在感悟半聖屏障，但是效果甚微。
這個屏障，要麼有非常大的外界刺激，比如在真聖戰場大戰。
要麼就需要更長久時間的積累，否則很難有建樹。
靜坐苦思半月，效果甚微。
“什麼時候半聖戰場能再開啓呢！”洛亦自語。
只有跟那些半聖大戰，在聖域壁壘中磨鍊，才能加速他靠近聖域壁壘。
“要不要主動出擊？”他目光閃爍。
連真聖戰場都開始不平靜了，距離最後的大戰，估計也快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必須要儘快的進入聖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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