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星空下的一條路
跟夏之嵐坦白後，洛亦心中的大石頭也移走了，雖然失戀了，但仔細想想，他也從未被愛過，又哪來的失戀，心中就輕鬆了許多。
以後，他再也不用顧忌什麼。
離開這裏後，他將是他自己，不再是洛天府的洛亦。
這段時間，他着重精簡炎龍，將炎龍核心精銳抽掉，一波一波的運往北冥寶藏，這些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加入炎龍更早，最忠心的一批。
雖說這樣做，洪荒大地的炎龍實力大減，但是他無所謂了。
這裏的炎龍本來就不是他發展的，縱然肅清過，也依舊還有很多人是別人提拔的，對他未必絕對忠心。
而且他以後不會再回洪荒大地，與其說這裏拋棄他了，還不如說，是他不要這裏了。
所以剩下的炎龍在這裏會有什麼發展，他並不在乎。
只要把最重要的一批炎龍帶走就行了。
洛天府的人他一個都不會帶走，這裏的人追隨的是洛天府的洛亦，不是他。
一段時間下來，炎龍精銳抽掉到北冥山脈足足超過五千人了。
這個數字對於炎龍組織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全都是絕對的精銳，忠誠度沒的說。
“大人，督察部也已經全部轉移到北冥山脈了。”院中，清羽對洛亦彙報情況。
洛亦點了點頭，道：“林府那邊怎麼說？”
“林老府主同意你將林小姐帶出去歷練，而且還很高興。”清羽迴應。
洛亦點了點頭，轉過身，看着清羽，忽然問道：“清羽，你跟我多久了？”
“二十幾年了。”清羽道：“從大人剛成立炎龍雛形的時候，清羽就跟隨在大人身邊。”
洛亦想了想，問道：“那你追隨的是我，還是洛天府的洛亦？”
清羽雖然不明白洛亦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絲毫沒有考慮跟猶豫，道：“清羽追隨的就是大人，只要是大人就行，清羽不在乎大人是什麼身份。”
“連你都能做到。”洛亦心頭苦笑一聲。
不過他也能理解夏之嵐。
畢竟從一開始跟清羽這些炎龍之人接觸的就是他。
他們這些人追隨的是他，不是他的身份。而夏之嵐不同，她跟洛亦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不是外人能比的。
炎龍追隨的是他，所以他的身份暴不暴露，都不影響炎龍的追隨。
可夏之嵐愛的是洛亦，因此身份暴露後，夏之嵐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愛了多年的人早就死了，恨自己，也理所應當。
“我走後，這裏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我之間，也將形同陌路，不，我們連陌生人都算不上，因爲此生都不可能再見了。”洛亦心頭呢喃一聲，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北冥山脈跟那些人匯合。”
清羽走後，洛亦也離開了洛天府，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化龍山脈。
他渡過忘川河，穿過幽冥谷，來到山洞中的古井旁。當年在這裏得到了化墟髓，也遇到了那個神祕花苞下的特殊生物。
當年他就很好奇，這下面有什麼。
只不過當時受限於實力，如今，已經沒什麼可以威脅他了，他想弄清楚，這下面究竟有什麼。
洛亦縱身一躍，跳進古井中，很快就來到了地下世界。
依舊跟以前一樣，白骨一片。
他走到祭壇這邊，那朵花苞依舊在那裏。
隱約間，能看到花苞下面的黑洞。
簌簌！
差距到有人靠近，那花苞突然蠕動起來，然後對着洛亦射來，花瓣綻放，猶如一張大嘴。
“比當年強了很多。”洛亦點了點頭，花苞的力量已經到了神火境了。當年要是有這樣的力量，他估計還沒有解封靈墟，就被喫掉了。
洛亦隨意擺了擺手，拍在花瓣上，兇猛的力量直接將花苞拍飛出去。
緊接着，他打出一道氣掌，將其根基斬斷。
然後洛亦來到祭臺之上，望着黑洞下方。
一片黑暗，幽黑至極，片刻後，一抹猩紅凝聚出來，化成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眼球，盯着自己。
洛亦面無表情，以他如今的實力，在這洪荒大地，沒有任何生靈能威脅到他。
“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洛亦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黑暗，無邊的黑暗包裹而來。
但奇怪的是，洛亦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快速的下墜。這很奇怪，他沒有能力，怎麼能站在虛空中呢！
突然，周圍黑暗消失，像是籠罩在周圍的黑霧被撥開，他看到了……
洛亦瞪大着眼睛，像是無邊的黑幕上，鑲嵌了密密麻麻發光的鑽石。
這是……宇宙。
洛亦震驚，從祭臺上跳下來，他竟然直接出現在一個燦爛的星辰宇宙中了。
遠處，一朵更加巨大的花苞懸浮在宇宙中。
花苞下，又無數觸手一樣的根莖在擺動，其中一道距離自己最近，正是剛纔被他斬斷的那一根。
洛亦凝神，這是什麼東西？
能在太空中生存的，都絕非普通的生靈，他不由得小心起來，收起輕視之心。“真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傢伙竟是成長到這種高度了。”突然，有着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也沒想到，一朵花也能修煉到這個程度，看來我對洪荒大地還是不甚瞭解，此地，竟能誕生出你這樣的生靈。”洛亦平靜的道。
即便他感覺到這朵花苞的不凡，但對於殺過一羣真聖的他來說，沒什麼強者能讓他害怕了。
“你我之間，無須對立。”花苞說道：“我所求，與你無害，否則洪荒大地早是我囊中之物了。”
很意外，它主動放低姿態，表明並不想與洛亦爲敵。
“你所求是何？”洛亦問道。
“抱歉，無可奉告。”
洛亦上前一步，淡淡的道：“我來此，可不想無功而返，你若於我無害，我於你，也非敵。”花苞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嘆了口氣，道：“昔年，我於忘川河中誕生靈智，慢慢察覺到這裏有異樣，便來到了這裏。”
“看來這裏不凡，所以你殺了外面的生靈，佔據了這裏？”洛亦道。
“不，我來到這裏，那些屍體就已經存在了，我只殺了少許同樣盯上這裏的傢伙。”花苞開口：“其實外面的屍骸，有很多恐怕比現在的你我想象的還要強大，只不過時間太久遠了，神性早已流逝，無法感知生前修爲。”
“這條路，比我想的還要古老，在我之前，又無法想象的存在來到這裏，但還是死在了這條路上，但是現在，這條路在崩塌。”
“這條路？”洛亦一愣。
“不錯。”花苞點頭，道：“這條路從那口井開始，如今已經崩塌到這裏了，我也只能鎖住一點模糊的路口。”說着，那巨大的花苞移動位置，在它所立之處，竟是一個破碎的虛空，就像是一面碎裂的鏡子，碎片排列在那裏。
洛亦上前，盯着這片破碎的虛空，它似乎與這個世界隔絕了，那破碎的空間並沒有影響到其他地方。
“這條路，它一直在破碎，慢慢消失，到了這裏，消失的速度纔開始變慢。”花苞快速縮小，最後只留下拳頭大的花苞，下面是一根半米長，手指頭粗的根莖，根莖下還有密密麻麻的根鬚，像是無數雙腿在擺動。
它漂浮在洛亦身邊，道：“曾經不止有一兩個生靈來到這條路上，因爲我發現這裏的時候，這條路已經破碎到井口下方了，你發現的那些屍骸，大多本來就是條路破碎後出現的。”
“你是說那些強大的生靈是死在這條路上，因爲這條路開始崩壞，這些屍體才浮現出來？”
“不錯。”花苞點了點頭，道：“近些年，我感到自己修爲足夠了，可依舊還是無法深入這條路。”
洛亦聞言，看着破碎的空間，沉思了一會兒，一步踏出，走了進去。
下一刻，周圍視線，猛然發生變化，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類似星空通道的網狀通道，身後，則是破碎的空間。
在邊緣地帶，已經開始虛化，顯然花苞說的沒錯，這條路，一直在破碎，消失。
“難道除了大幕後方，曾經還有另一條路連接着外界？”洛亦自語。
此時，花苞出現在洛亦身旁，它也跟了進來。
“或許你我聯手，可以走的更遠一點。”花苞說道。
洛亦點頭，擡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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