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昔日少年早已蛻變
這對林燁而言，並不陌生。
遙想當年，他一個人闖蕩黃河，血洗數個家族。
可謂是把黃河鬧得雞犬不寧…
來到黃河邊，林燁把車停好，看向旁邊的沈炬明，打趣道：“沈局，怎麼把談判選在這？要我說呀，就應該選在一處狹窄的地方，準備一發東方，等那些傢伙一到直接發射，豈不是一勞永逸？”
“嗯…”
沈炬明沉默，似乎真在思考。
林燁無奈，看來沈炬明的壓力是真的大，要不然怎麼可能信這種鬼話。
若真有這麼簡單，沈炬明恐怕早就動手了。
河岸旁，一艘小船早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張凌鋒他們過來，一位青年趕忙走來，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我代表黃河所有勢力歡迎沈局長，張天師，丘掌教，千面前輩，以及……”
青年看向林燁，臉上露出笑容，表情盡是崇拜：“林前輩，歡迎再來黃河。”
“嗯。”
林燁只不過略微點頭，看着眼前的青年，老熟人了，蘇牟。
當初自己逃亡蘇家避難時見這小子還只不過是個青澀的少年。
可如今再見，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澀，談吐有方，姿態軒昂，氣度不凡，左臉一道醒目的刀疤如蜈蚣一般貫穿臉頰到下顎，更添男人氣概。
究竟發生何種變故能讓青澀的少年蛻變成如今的模樣？
但是人都會改變，他在改變，林燁也在改變。
林燁看着蘇牟，從他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低調謙虛的外表下是囂張跋扈的野心。
“林前輩，當年一事…”
蘇牟主動提起當年背叛的事情，林燁搖搖頭：“從蘇家的角度上，你做的是正確選擇。”
蘇牟無奈搖搖頭：“人都要爲自己所的選擇付出代價，倘若再來一次，我會更加謹慎。”
這話意味深長，並不是後悔所做決定，只是不夠謹慎。
“哦～”
林燁並沒有憤怒，而是淡笑道：“這是挑釁嗎？”
“不，是學習，您可是我的榜樣。”蘇牟說的真誠，表情依舊崇拜。
“呵呵…”
林燁笑了笑，給出最高評價：“有我當年幾分影子…”
看在當年蘇家對自己有
蘇牟後退兩步，擡手相迎：“諸位裏面請。”
張凌鋒幾人點頭邁步走進小船。
沈炬明幾人討論細節，林燁並沒有參與，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來撐場面的。
待會談判還是張凌鋒與沈炬明他們的事。
閒來無事，林燁走到船頭與蘇牟攀談。
林燁詢問：“蘇家現在你當家了？”
蘇牟如實回答：“您當年血屠黃河金鄭候騰四大家族，連上河鳧子一併屠殺，黃河三大勢力，撈屍人，河鳧子，走沙匠，三大勢力被您屠倆，可謂是天下大亂，當然，這對於小家族來講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囚禁父親和爺爺，強硬上臺，執掌蘇家…”
“有點手段。”
林燁欣賞點頭，他接觸過蘇家老爺子蘇萬緹與家主蘇泊浩。
蘇泊浩軟弱無能，只求蘇家周全。
蘇萬緹年事已高，一心求穩。
倒是蘇牟這小子有野心頗大，雖以前有些魯莽，但現在已是收斂謙虛，野心藏得極深。
讓他執掌蘇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林燁想了想又問：“黃河現在什麼局勢？”
蘇牟如實回答：“最強勢力當屬撈屍人，其次便是蘇家…”
林燁有些意外：“成績不錯，短短兩三年時間就能帶領蘇家到如今的地步。”
“兩三年的時間…”
林燁感慨萬千，又回憶起自己的過往。
小事很多，但真有挑戰的沒幾件事。
極速逃亡俄羅斯，一統緬甸靈異圈，血洗黃河，再到如今創立正邪一家盟。
光陰如梭，時光斐然…
每每回憶過往，林燁也不禁反問自己是不是老了？
可得到的答案永遠是否定的。
璀璨的未來自己還沒有遨遊，又豈會老呢？
這麼想，林燁忍不住心潮澎湃，激動萬分，淡笑開口：“小子，窩在這小小黃河沒什麼意思，你還年輕，江湖之大，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你馳騁…”
聞言，蘇牟滿臉苦笑：“前輩饒了我吧，能把蘇家帶領到如今的地步，我不知九死一生過幾次…”
蘇牟說着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疤：“像這樣的傷我渾身不下十處，江湖的爾虞我詐，浴血搏殺…我都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因爲走錯一步而斷送性命，這江湖太兇險！！”
話音剛落，林燁突如其來反問讓蘇牟愣在當場：“你難受不享受嗎？”
“什麼？”
蘇牟不明白林燁所說的享受是指什麼，權力？金錢？還是…？
“爾虞我詐，浴血搏殺，這纔是江湖的本質，江湖本應如此，也理應如此…你難道不享受嗎？”
林燁說的淡然且真誠，江湖的本源便是殺與被殺。
“我…”
蘇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在模仿林燁，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可他現在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模仿，怎麼像，終究與林燁有本質的區別。
只能模仿其形，不能模仿其神！
模仿者，總有本尊三分姿態…
蘇牟深刻的體會到，林燁的強悍，不止是戰力、手段、心計、城府…
這些甚至都不重要，而是恐怖的——自控力！
一個披着人皮的嗜殺惡魔卻有着堪比神明的自控力，這纔是他真正強大的根源。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帶着這個疑問，蘇牟再看向林燁。
微風拂面，黑髮隨風搖擺，林燁靜靜感受着微風拍打在臉上的涼意。
他知曉蘇牟心中所想，但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感受着微風拂面涼意。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何會有如此恐怖的自控力。
好似與生俱來。
自己便就是爲靈異圈而生。
惡魔生出林燁讓他爲禍人間，而神爲了防止給他禁錮上神明般自控的枷鎖。
小船早已劃到一處河面中央，而一艘兩層樓的大木船早已等候多時。
木船二樓，透過窗戶，依稀能看見幾道人影，正是早已等候多時的袁志超衆人。
環境瞬間安靜，空氣彷彿被凝固，氣氛頃刻間劍拔弩張。
紛紛爭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