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借船
“武衛司天工部的總長，邊文玘，前幾日到了遼東幫助我們修築防禦工事。”
沈君炎簡單介紹了一下邊文玘。
“二哥，那我先出去吧，你先忙。”
沈司月聞言抱着石塊站了起來，對方來找二哥肯定是有什麼軍中要事商議，他一個無職人員在此並不合適，搞不好二哥還會被他人暗地裏詬病。
“好。”
沈君炎點了下頭，隨即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三弟，喫飯了嗎？我讓伙房給你好好準備一桌。”
沈司月這一身穿着打扮遊學時怕是吃了不少苦，人比之前都消瘦了一些，他這個當哥的看着都心疼。
“不用的二哥，我來時喫過了。”
沈司月撓頭憨笑道。
“那喫飽了嗎？”沈君炎繼續追問道。
“喫飽了喫飽了，二哥不用擔心我的。”
沈司月下意識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喫飽了。
“那好吧，對了三弟，你把這個戴上吧。”
沈君炎快走了兩步，從桌上拿起一副簡陋的墨鏡遞給沈司月。
自古有言，重瞳者，聖人也，非富即貴。
沈司月這一雙重瞳過於顯眼，難免會引起他人議論，眼下重中之重是提防蠻人的突然反攻，他不想因此徒增瑣事。
“二哥，這是什麼？”沈司月接過墨鏡好奇道。
“這是蠻人的航海鏡，用一種名爲墨晶的石頭打磨而成，主要由船上的觀察手所佩戴，避免長時間觀察海面從而被陽光刺傷眼睛。”
“我怕三弟你的眼睛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想讓你戴着它，不過放心，這航海鏡並不會影響到你看東西。”沈君炎直言道。
“我知道了二哥。”
沈司月啞然一笑，知道沈君炎的良苦用心，順手戴上了墨鏡，玄墨色的鏡片遮住了他的眼睛，眼中的世界彷彿蒙上了一層黑紗，這航海鏡好神奇。
沈君炎在一旁怔了怔，不知爲何，自己這三弟戴上航海鏡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一個塵封已久的詞從他的腦海中浮現。
“逼格。”
對，老六曾經教過他一句話“男人要有逼格！”。
現在的沈司月看上去就非常有“逼格”，還好自己那還有不少，有機會拿回去送給其他人當個小禮物。
“二哥，這航海鏡真是神奇。”
沈司月歪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竟然真的沒那般刺眼了。
“三弟喜歡就好，就當是一件小禮物收下吧。”
“謝謝二哥。”沈司月也沒客氣。
城主府外。
邊文玘捋自己的八字長鬍，一雙三角眼眯起，眼中盡是不悅。
自己怎麼說也是天工部的總長，按照品級是正二品大員，比沈君炎這個正三品的伏蠻將軍還高一級。
要不是沈君炎姓沈，他現在怕是已經踹門進去了。
“邊總長，請！”
良久，那名去彙報的士兵才匆匆跑出來行禮。
“嗯。”
邊文玘低聲應道，收起眼中的不悅挪步進了城主府。
經過院子時，邊文玘正好看到不遠處被士兵領路前往偏院的沈司月。
不過他並沒有認出沈司月，只是好奇這一身乞丐樣的人是誰。
沈君炎難道爲了招待此人才讓他等了這麼半天？
想着，邊文玘心中更不悅了。
不悅歸不悅，臉上、眼中沒顯露出一絲一毫，身爲棄子，越低調越老實才能活的久一些。
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竟能讓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
關鍵在於對方在自己身上下了咒術，一旦說出關於對方的信息自己就會暴斃。
該死的，要不是這個咒術，他絕對不會拋棄家人跑路，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完蛋，你也得完蛋。
況且，他的身份擺在這裏，自身掌握很多重要的研究資料，有信心爲自己謀到一條生路。
“參見晉王殿下。”
邊文玘恭聲道。
“邊總長客氣了。”
“方纔本王有事在身，讓邊總長久等了。”沈君炎笑呵呵道。
“大乾有晉王殿下這般存在，實乃我大乾之幸事。”
邊文玘笑着拍馬屁道。
“邊總長言重了。”混跡軍中這麼多年，沈君炎早已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對於拍馬屁這種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笑笑就好，別往心裏去。
客套完，邊文玘說出了此次來意。
借船。
他準備借船，假借探查港口周圍情況趁夜色帶着一衆心腹離開這裏前往東瀛。
蠻語與東瀛語他都精通，他相信靠着自己的學識和身份，定然能在東瀛闖蕩出一片別樣的天地。
如今蠻人持持不反攻，他的耐心已經快耗沒了，他心中有預感，再拖下去，自己很可能會被清理掉，所以纔想出此法。
玄武突然回四象城絕不是偶然，定是帶有其目的。
淪爲棄子後的邊文玘已是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他惶惶不安。
物資、航海圖、蠻人航海士都已經準備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就差一條能遠航的大船。
“借船？”
沈君炎眉頭微皺。
“是的殿下，我想探查港口外的海域情況，好佈置一些機關陷阱，用來防範蠻人的艦隊。”
邊文玘語氣誠懇道，頗有大忠臣的味道。
整個港口都在沈君炎的掌控下，沒有他的命令，就是一條小舟都出不去，更別提那些能跨海遠航的大船了。
“邊總長有心了。”
沈君炎思慮良久後忽然笑道。
邊文玘跟着笑道：“能爲殿下分憂解難是我的榮幸。”
“邊總長客氣了，不知邊總長需要多大的船？”
沈君炎並沒有多想，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邊文玘的真實情況。
在他看來，能成爲武衛司天工部的總長，定然深受父皇的認可，是可完全信任的人物。
“大一些好，探查海域情況的話需要用到的儀器比較多。”
邊文玘順勢開口道。
此番正好可以將那些物資僞裝成儀器搬到船上。
“沒問題的邊總長，需要多大的船本王讓人陪你去挑。”沈君炎點頭道。
“多謝殿下。”邊文玘拱手道，並未露出喜色，彷彿這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任務。
還需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沈君炎便讓副官陪邊文玘去了港口挑船。
來到港口，邊文玘望着排列整齊的大船有些恍惚，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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